执子之手,将子悠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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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回头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5号那里……怎么办,一个小小的吕墨,犯不着吧……”
“沈明清要是拿不下那个标,他也可以回去休息休息了。”
“……是。”
薛林摸了一把额头,微微有些湿意。他算是整明白了,这么些年,但凡碰上跟吕墨有关的事情,冷静的何子衿就开始不冷静了,所有的举动都是逆着来,永远都是让人摸不准,吃不透。
到了长顿,何子衿让司机直接载薛林去5号,回头他自己叫车回公司。
进了大堂,穿着素色旗袍的服务员告诉他,吕先生已经包了一层,领着他进电梯,直接去48楼。
何子衿捏了下眉心,这个吕墨,出手真是阔绰,还是老样子。有个有钱的老爹,就是不一样。
他冷笑。
整个48层都被吕墨包下来了,安静的很,以至于他接电话时嘿嘿笑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悠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我就知道……干嘛不去?你怎么这么笨!……噢,我知道,知道,都听你的……”
何子衿光听着,便知道,这通电话定是跟常悠悠打的。电视台里的消息说,除了自己去帮悠悠打通关系,还有岚合的太子爷,至于剩下的那个……稍想想便知道了。
倒是一对奇怪的父女。他还真当常有良不管悠悠的死活呢。
他在吕墨对面坐下的时候,吕墨刚刚好收了线,收敛起笑容,冷冷的看着他。侍应生识相的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
两人沉默了半晌,吕墨抬手摁了桌上的铜铃,侍应生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吕墨要了一瓶红酒。何子衿也不客气,开口就要了一壶大红袍。
吕墨笑说:“上来就要大红袍,给他来壶龙井就成。”
侍应生愣在那里,何子衿挠了挠鬓角:“一壶大红袍,难不成还把你喝穷了?我可记得,你当初一掷千金,一口气拍走了20g的母树大红袍茶叶。”
这件事当初闹的沸沸扬扬,吕墨在武夷山大红袍茶的文化节开幕式上,花了六位数,极为潇洒的拍走了20g的母树大红袍茶叶。后来才听闻,原来,岚合的老板娘,挚爱大红袍。杂志上便写道,“岚合太子爷,一掷千金只为孝母”。
“舍不得这钱是不是?”何子衿牵起嘴角。
“倒不是舍不得,这里喝大红袍,你能指望喝到真的?”吕墨挑眉。
何子衿看了他一眼,招手叫侍应生:“毛尖儿。”
“听说你开始去你老爷子那里上班了?”
“嗯,现在也该好好儿工作了,以后还得养活老婆孩子。”
“老婆孩子……”何子衿低低的笑,重复了一声,说,“这么快,就想把自个儿往坟墓里赶了?”
“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我觉得,应该会很快的。”
两人的目光相撞,迅速移开。
“你的意思是,我从中作梗了?”
“心知肚明。”
“我说,是你想得太多。”
“何子衿。”
“……”
“我不明白,你这么对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要是有得罪的地方,你吱一声,我们在这儿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只有一条……你别想打悠悠的主意。”
“感情都是你情我愿,没有你允许不允许。”
何子衿抿了一口茶,毕竟泡的不到功,总是差了那么点味道。
“你情我愿?”吕墨冷哼,“何子衿,你就那么喜欢跟我抢女人?”
“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何子衿淡淡的笑,手指轻轻拂过杯口那朵牡丹花的纹路,“从前那些个事,都只是巧合罢了……我不会因为,我喜欢的,别人也喜欢,我就会退步放手。只能说,我跟你,我们两个人的审美点很相近。”
吕墨有些恼羞成怒:“何子衿,真就那么巧,我跟你都喜欢一个类型的?真就那么巧,跟我恋爱的女人,最后都跟你走了?”
何子衿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手里杯子,透明的让他看清楚里面的茶叶,叶卷儿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来,白色的雾气缓缓的升腾到眼前。
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钻进了这股迷雾中,看不真切。
吕墨没有让侍应上菜,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红酒倒是下去了一小半。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泛出酒后特有的红晕。
“何子衿,我也不管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这次,我会把悠悠看好喽,我也会看着你,看你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来。”
何子衿表情淡淡的,就连笑容也是温和的:“我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来?悠悠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唔,按着先后顺序的话,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她的相亲对象……这件事是她父亲亲自安排的。”
“这茶的味道……”何子衿咋咋舌,浅笑不语。
吕墨阴沉着一张脸,半晌沉默。
“得,我还有事。这么点儿事,还值当你包下一整层,不知道的,只当我跟你有什么呢。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想沾边儿。”
何子衿起身,掸了掸衣服边角,径直朝着外面的廊子走去。他刚刚有句话没说,一样的审美观?他其实挺厌倦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会跟吕墨喜欢同一个事物,不论是人,亦或是其他。
吕墨愣愣的看着何子衿走出偌大的房间,脑子里空空的。
他记得,他在大学的时候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对方是艺术系的系花,学的是美术。每每看到她,总是背着个黑色双肩大背包,手里握着画板和画笔。
她总是喜欢跑到学校北角的那个湖边去写生,画那里的湖,那里有绸布一样的蓝天,棉花朵一样的云,画湖边的情侣……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牙齿甚至磕破了她的嘴唇,两人疼的直笑。
他回去告诉妈妈,他恋爱了,他把他们两个人的照片拿给妈妈看。妈妈点头微笑,说,不能欺负人家。
可是,没过多久,他发现,她总是能受到许多莫名的礼物,精致美丽,让她爱不释手。她得到了去全国有名的画廊打工的机会,她不再有空与他约会、聊天。常常送她回学校的那个男人,成熟稳重,言行举行,风度无比。
后来,他知晓,那个男人叫何子衿。
他失恋,再恋,再失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次交往的女人,最终都是选择了何子衿。
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的吗?
他不信邪。
与他交往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到他想不起她们的名字,记不起她们的脸孔。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何子衿究竟是不是故意的。说来也奇了,像是知道他只是玩玩一样,何子衿再也没出现过。
现在,他才刚喜欢上悠悠,何子衿居然又现身了。他没法自欺欺人的说,这是巧合。
可是,何子衿究竟为什么要与他争,他却又闹不明白。
他找人调查过何子衿的资料,Duke-He从Harvard毕业后就回了国,在美国的时候,通过炒股,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回国后,以房地产一业发家。
最有名的事件便是,何子衿低价收购了岚合企业抛掉的一块地,业界各方给出的评估都证实,那块地毫无商用价值。
何子衿带着他的团队,在那块地附近引进了超市、学校、医院,短短时间内,生生的把一块废地,变废为宝。这一仗,一战成名,一鸣惊人。
自此,何子衿在房产业,玩的风生水起。偶尔一次,还曾听父亲私下与朋友提及何子衿,竟是赞不绝口。再说起自己,父亲直呼,差距。那惋惜的语气,直戳心窝。
旁人提及他吕墨,无非是说他一个花花公子,顶着他老子的旗号风光自在,背后也是说他,其实只是个草包罢了。
那些传闻,他一直是知道的。买名车,玩儿女人,到处惹是生非。别人提起他,包括父亲,不都说他是扶不起的阿斗么。
妈妈有时候会一脸担忧,总是问他,儿子,你这是要玩到什么时候呢?每天只知道哄我高兴,也该做两件事来,让你爸宽宽心。
他心有不甘,说,爸爸这么欣赏那个何子衿,就是可惜了,人家不是他儿子,我才是。干嘛总拿我跟旁人比,我觉得我这样的日子过得挺好。
妈妈听了,竟是一愣,用手敲他的脑袋,笑着说,胡说什么呢。这么大个人,总说小孩子话。
他听不进去,何子衿,就那么好?
就冲这,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午餐的时候,广告部里一大票人难得聚齐了,食堂里的师傅把几张桌子拼到了一块儿,老郑与石海也在,一起与同事们喝酒吃菜。
常悠悠的位置离两位领导有些远,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丁笑涵为了她决定留在广告部的事,一直在骂她傻,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下次想回新闻部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这些话,她已经听丁笑涵数落了一个上午了,自觉耳朵有些起茧子。常悠悠注意到,石海时不时的会看她一眼,神情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芥蒂,颇为欣慰的样子。
她与丁笑涵还有几个靠近的同事,胡乱的开了一通玩笑。
吕墨来的时候,她正低头喝番茄蛋汤,只觉得丁笑涵一直在戳她的胳膊,旁边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她一抬头,便看见他一路朝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
常悠悠看着一帮同事惊艳的表情,吕墨的形象,加之那样深厚的身价,成为焦点,是毋庸置疑的。
丁笑涵压低声音说,“这个岚合的太子爷,往近了看,果然是极品,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悠悠,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常悠悠不吭声,心想,吕墨看上去是挺人五人六,可这离了人群,他那一个浑,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儿啊。
老郑喊住常悠悠,让她去帮忙打两个菜来。常悠悠抿着唇,去窗口,让食堂的师傅再炒两个菜。其实,这话完全不用她说,声音稍微大点儿,师傅就可以听见了。她明白老郑的意思,现在吕墨是财神爷,为了把财神爷抓牢,哄的他开开心心的,自个儿乐意往外掏钱了,让她打两个菜算的了什么哪?
掌勺师傅在炒菜,常悠悠便站在那里等着,回头看了一眼吕墨。身上已经看不出一点儿的轻佻浮躁劲儿,清爽的短发,浓眉大眼。
她忍不住叹气,还真是帅……就是比那个何子衿还差点儿,就差那么点儿感觉。何子衿是她见过最动人心的男人了,那不能叫好看,他的表情总是常年的波澜不惊,偶尔的微笑也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温和风度,身子挺拔,步履沉稳……
她正胡思乱想着,掌勺师傅已经迅速的把菜炒好了。她端了两盘子菜,再一回头,就见吕墨身边站着几个台里的几个舞美师。
她端着盘子走近了,几个舞美师已经迅速果断的占领了吕墨旁边儿的位置。吕墨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顿时原形毕露,几个人说说笑笑,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