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2-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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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下愤愤难平,趁他低头,对着他的头顶做口型:切,骗谁啊?家里藏了那么多甜品还说不爱吃甜点?
詹某人突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胡一下吓了一跳,明明自己没有出声,他怎么……“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抄起点心们转头出了会议室。
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胡同志琢磨着今晚是要加班了,抱着甜品回自己地盘品尝。边吃还边看手机,许方舟没联络过她……拿着小叉子□甜品,直到上头的芝士惨不忍睹。
有人叩门,她懒得理。
“一下……”
什么一下两下的,她依旧懒得理。等等!胡一下顿时石化,慢慢慢慢抬起僵硬的脖子,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许方舟是谁?
他西装外还穿着大衣,明显刚回公司的样子,胡一下蹭地站了起来。
许方舟看着她,轻笑:“我……”
胡一下竖着耳朵、提着心肝等他的后话,可突然,该死的她手机响!
听着詹某人的自录铃声,胡一下头皮阵阵发麻,正要按掉电话,许方舟依旧是那样的淡淡疏离的好脾气:“你先接电话吧。”
胡一下脑子不太听自己使唤,倒是挺听许方舟的话,就这么自行当着他的面接起电话。
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料电话那端詹某人语气无虞地命令:“甜点拿上来。”
“什么?”
“突然想吃了,不行?”
最后那句反问,真是傲娇到不行,胡一下听得活活磨牙,却拿詹某人没法子,悻悻然挂机,看着许方舟,有点抱歉:“副总他老人家找我。”
“我在这儿等你。”
胡一下一听,心都化了,好不容易找回点理智,端起惨不忍睹的甜点飘出秘书室。真的如詹某人所说,她“等”来了许方舟——胡一下对詹某人的崇拜之情又回到了身体里,把甜点表面尽量抹平,这才弯起笑脸,敲门进了副总办公室。
瞥一眼被她“加工”过了的甜点,詹亦杨眉宇处顿时皱出个昂扬的“川”字,胡一下的笑容却是咧着咧着几乎要咧到耳朵,颤抖着声音汇报战况:“许方舟在下面等我!”
詹亦杨拿笔的手一拧,顿了顿,语气寻常地问:“然后?”
“没来得及有‘然后’,”都怪詹某人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胡一下不免有小小失望,不过很快重新振作,“不过我觉得吧,他很可能会约我吃晚饭。”
詹亦杨眉头一舒,“不论约什么,说没空,叫他等下一次。”
(⊙_⊙)?
“太容易得手的,男人不会珍惜。”
“哦。”她耷拉着脑袋退出去,退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抬头,“副总,我可以下班了么?”
詹亦杨点点头。年底太多事忙,但是这女人着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他晚餐在公司吃,吃完又继续埋头工作,再看表,已经是8点半。15分钟以后还有个临时会议要开,行政助理跟在他身边多年,熟知他喜好,帮他泡好一杯咖啡,詹亦杨捏捏酸胀的眉心,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私人手机就响了。
隔日就是12月24,周女士想约未来儿媳过平安夜。
“周女士不是历来鄙视洋节?”
“大杨杨啊你怎么那么不关心你未来媳妇啊,你不知道她明天生日?”
周女士话匣子一开再难关上,詹亦杨只好借用下胡一下的影响力:“周女士是想继续数落我,还是让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当然是给她打电话更重要啦,我挂了,你记得一定要打!”
詹亦杨一口应承下来。
拨胡一下的号码,她许久才接听,那端十分喧闹,胡一下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他冷声一喝:“到底在哪?”
胡一下蔫了:“我,我在酒吧。”
“和许方舟一块?”
胡一下明显抓狂了:“啊啊啊你不要总是一猜就中好不好?”
“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你先拒绝……”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生都没这么愤怒的对着电话吼过,詹亦杨猛地制住,改而厉声低语,“回家,立刻。”
“不行,”胡一下断然拒绝,“我要在我生日之前搞定许方舟!”
“如果你喝醉了,怎么搞定他?”
“等我灌醉他,再把他送到酒店,再……”
就在这时,行政助理敲门进来,提醒詹亦杨人都已到齐,可以开会了。胡一下似乎也急着挂断,詹亦杨蓦地起身,执着手机往外走:“告诉我你在哪家酒吧。”
“……”
“起码你需要一个人把许方舟从酒吧搬到酒店不是?”
“……”
客官不可以27
酒吧女厕实在热闹,胡一下躲在角落仍吸引不少目光,一边展览似地被人看着、一边执着手机无言以对,这感觉糟透了:“我有钱还怕请不到搬运工?就不麻烦副总您老人家了!”
詹亦杨沉默,低气压透过电波传到胡一下这边。自己跟奴才似地讨好,他却始终没半点恻隐,胡一下想到这个就来气,索性心一横,改口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不等詹某人接腔,胡一下赶忙挂线。
詹某人给她的这手机实在强大,不能设成震动,胡一下这回学聪明了,直接关机。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好不容易才压抑住那股莫名生出的背叛的感觉,对着对面镜中的自己打气:得到许方舟!摆脱资本家!
顺顺气,出了厕所,回到卡座,许方舟坐在对面,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胡一下的心思又飘了。
“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那么诱人,胡一下听着却隐隐有头皮发麻的趋势——她实在找不到话题,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自我安慰这是詹某人教她的“故作神秘”。
幸好服务生及时来救场,许方舟点的酒本来度数就不低,也亏得胡一下塞了满满小费,服务生在他杯里兑了更高度数的酒。
时间在酒精的帮助下过得飞快,胡一下点的是试管酒,一整排立在眼前,色泽妖艳,许方舟中途到僻静处接了通电话,回座时正好看见她仰头灌下最后一管。迷蒙的眼,嫣红的唇,纤细的脖颈,线条柔和的锁骨,无一不是性感利器。
发现他的凝视,胡一下别提多爽快,抬头就朝他笑了下。许方舟一愣,慢慢敛去表情回到座位上。
喝了酒的胡一下嘴巴都变利索了,聊聊近况,聊聊她那个思女心切的老爹,聊聊冷静,聊聊工作,聊聊那个严苛的上司……当然,有些话题是死忌,胡一下还是知道避忌的。
许方舟喝了这么多都不见醉,胡一下渐渐急了,许伯伯替她老爹开了十几年的车,她就跟在许方舟屁股后头混了十几年,可他这还是头一遭以男人的身份约她吃饭、喝酒,所以胡一下其实不太清楚他的酒量。
正忙着跟那个服务生打眼色,他突然柔声一唤:“一下。”
胡一下一惊,忙收拾好表情回视。许方舟似乎已经喝得微醺,否则不会那样毫无顾忌地看着他。胡一下回视他,眼周肌肉用力到发酸,心里想:我电死你,电死你电死你。
他的手摸进口袋,眼睛却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有份礼物想……”
胡一下听觉神经全部系在他的嘴上,紧张的都快要冒汗,却在这时,一个服务生好死不死地冒了出来:“打搅了。”
这个服务生并不是她给了小费的那个,胡一下拧眉看他一眼,为了传递“别坏老娘好事”这条讯息,她眼睛都快抽筋。
服务生却一点都不识趣,把一瓶红酒放到她桌前:“那边那位先生请您喝酒。”说着还递了张杯垫给胡一下。
杯垫上写了字:过来。简短但苍劲有力的字体看得胡一下一愣,顺着服务生所指方向看去——
吧台旁的詹某人分明在朝她微笑,可她为什么会有种乌云盖顶的感觉?
詹亦杨突然抬手向她飞了个欧式军礼,此举彻底惊醒胡一下。这一刻无比庆幸许方舟背对外面坐着,他刚准备回头,胡一下情急之下把手一扬,打翻了许方舟的酒杯。
许方舟眼疾手快躲掉大半白兰地,可衬衣还是湿了大半,胡一下噌地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去帮你拿纸巾!”
“叫服务生拿过来就——”许方舟边说边抬头,一秒前还在他眼前的胡一下却已没了踪影。
扭头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舞池中,不由得一怔。他的手还放在口袋里,指尖摩挲着棱角分明的戒盒,一瞬间的退却。
胡一下跟离弦的箭似地穿过舞池,闪到吧台,一把拉过詹亦杨躲到偏僻处,脸绷得死紧:“你你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一声不吭,脸山挂着能气死神仙的漠然表情,胡一下就差朝他作揖了:“詹副总詹大人詹老师!我先回去,您暂时躲这儿,千万、千万别让许方舟发现成么?”
她来不及千叮万嘱,说完就要走,詹亦杨拉住她,瞟向卡座那边:“你确定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他?”
胡一下被问住了。
迟疑的当口耳朵上就被他挂了副蓝牙耳机。他甚至帮她理顺头发,好挡住蓝牙:“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詹亦杨说完,推推她肩膀让她回去。胡一下半推半就地戴着蓝牙回到卡座。好好的氛围全被詹某人破坏了,胡一下此刻如坐针毡,从自己包里翻出纸巾递给许方舟:“我差点忘了我自己有带纸巾。”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响起詹亦杨的声音:别离他这么远,坐近些。
胡一下顿时浑身僵硬,机器人似地挪到许方舟近旁:“那个……你刚说什么礼物?”
她转移话题的技巧生硬透顶,许方舟却始终好脾气地看着她:“我明天飞南亚公干,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回国补给你。”
她不禁失落,刚戚戚然“哦。”了一声,耳机又响了:微笑,说没关系。
胡一下扯扯嘴角照做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假,舞池里的音乐刚舒缓下来,胡一下刚轻松了点,偏偏这时又响起詹亦杨冷硬的嗓音:把你的小披肩脱了,支着下巴看他,说你想跳舞,记住,动作和语气都要放慢。
胡一下扶了扶蓝牙,一脸苦瓜相,看着许方舟不知道如何开口,反倒是许方舟见状不免有些担忧:“怎么了?”
她偷偷咽了口唾沫,边脱下披肩边懒懒道:“我想,跳舞。”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胡一下发现许方舟看她的目光变了,在光影的衬托下他的视线变得暧昧、性感,绝不是错觉。胡一下顿时打了鸡血,趁许方舟挽她走下舞池的空挡,偷偷朝吧台方向比个ok的手势。
詹老师的尽职尽责让胡同志彻底膜拜,耳机传来的指示再不敢怠慢,让她搂着许方舟的脖颈,她绝不搂他的腰;让她抬头看许方舟的眼睛,她绝不看他的嘴唇;让她垫脚凑到许方舟耳边呼吸三声,她绝不呼吸四声。
胡一下明显感觉到许方舟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又紧。一支舞结束,许方舟却好似刚结束长途跋涉,声音都已经略有沙哑:“一下。”
詹大人指示:别说话,朝他微笑,你自己先回卡座。
胡一下自然照办,自认为美妙无比的一个转身。先行回到卡座,立马原形毕露,“詹大人你太绝了,他刚看我的眼神跟冒火似的!”
詹亦杨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调调:我让酒保给你们上了两倍酒,红色那杯是给你的,蓝色那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