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诀 花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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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柳妃,以后羽儿那里你多多照拂。一切用度,不用上报,需要什么吩咐人去采办。这万贵妃现在精力有限,其余的这些妃子们,像羽儿说的,还不是那么亲厚,难免有人疏忽了她。”
“臣妾想着,贵妃娘娘位高事杂,可能无暇照顾到,所以从自己的奉例里拿出一部分给公主做了几身衣服。”柳妃坐在下首,望着太皇太后笑道。
“还是你贴心,倒让你破费了!来人将皇上前几日皇上送来的那个翡翠屏风给柳妃。”太皇太后吩咐身边的人,复而回过头来,说道,“这东西放在哀家这里,少不得也是让他们收起来,用不到,倒不如给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老太后又打趣臣妾了!”
听着二人话着家常,南宫羽音搂着兮怜剥着荔枝吃,“姨娘,我那有一颗上好的灵芝,皇上赏的,说是峪地天降祥瑞,觐奉来的,姨娘拿了去,给兮怜补补身子,我抱着她实在太轻了,听祖母说,她身体弱。”
“姐姐,我不要吃,兮怜不要吃药,味味儿!”怀里的小丫头听见了,仰着脖子,扯着南宫羽音的衣服,皱着小眉头,小手在鼻子那忽闪着,好不可爱!
众人听见兮怜的一番童言,都笑开了。
看着她的小模样,南宫羽音喜爱极了,将手里的荔枝塞到她嘴里,搂紧了,解释道,“那不是药,不味的,姐姐亲自熬给你喝,好不好!”
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柳妃领着兮怜和南宫羽音并肩走着,“今日你太冒失了!”
“姨娘,我若不敲山震虎,他人岂不都拿我当软柿子捏!”南宫羽音双眼望向前方,不时的瞥过从身旁经过的那些个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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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事不可为
秋天的赫什是个多雨的季节,淅沥的下着,带着一种忧伤的郁结,没有暴雨的滂沱。母后说过这个季节的雨下的有涵养,像首柔美的词,不华丽不空洞。
还未睡醒,朦胧之中便听见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首调子时而轻缓时而沉闷的歌谣。
睁开腥松的睡眼,便看见睡在身旁的可人儿,脸上因着被子里的温暖泛起了片片潮红,鼻翼随着呼吸声一耸一耸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原来这种平凡也氤氲着幸福的甜美。
她起身下床,将被角掖好,在屏风上拿了一件淡蓝色长袍披在身上,举步来到窗边。
轻轻推开窗子,“哗啦”一声,是向外打开的窗子碰到了外面的树枝,打散了树上停留的水珠,细小的琼珠调皮的跳跃到地上随着淅沥的雨水流走。
初秋还是有些微凉,松弛迷蒙的睡态荡然全无,成吟拉紧了领口,不让凉气灌进来。
已逐渐清醒的她放眼四周,领略着四周的极目视野,享受着难得的一片清净。
院子里对面走廊外摆放的玉兰花引起了她的注意,残退的花瓣凌乱的黏在枝头,培土里、花盆外也有着洁白的零落,雨似琼珠一滴滴打在已残败的白色花瓣上,纤细的径梗摇曳在细细的凉风中,不胜娇弱。
这种白色的玉兰花是那个人当年从无忧谷带回来的,她说无忧的玉兰才是最纯洁的,宫里的再怎么洁白也失了它本身的纯洁,少了自然的气息。
思绪一直回绕着在无忧的她站在白色玉兰花旁绽放的一颦一笑,视线穿透雨的层层帘幕,想要追寻着她的容貌,只是,渐行渐远,音容都已模糊不清。
只见一滴雨珠彻底打散了枝头的残败,那一刻轮为毁灭。成吟仿佛着了魔,不顾一切的冲进雨中,用那单薄的身躯护住雨中的玉兰,雨滴浇湿了她的发髻、衣服乃至全身。
擎伞匆匆赶来的宫女想要将她拉回宫殿里,可她死死的弯着腰,为那一盆已衰败的玉兰遮风挡雨,嘴角是牙齿咬住嘴唇的倔强的坚强与硬承受的悲伤,她仿佛在守护着即将逝去的幸福。
在众人的帮助下玉兰花被移到了房间里,虽败香犹在,在轮回中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
闻声赶来的南宫澈和南宫凌踏进南宫姐妹的房间看到的便是成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坐在圆形的桌旁任由镜冉为她擦拭着头发。
南宫凌接过镜冉手中的毛巾,挥手屏退所有人。他不发一语,只是默默为她擦着头发。
成吟猜不透哥哥心中所想,看似平静的面容是不是隐藏着心海的咆哮与心疼。
南宫凌微微叹了口气,“吟儿,以后不可如此冒失。”
“哥哥,对不起!”南宫羽音沉默不语,她开不了口。只好乖巧的点点头。
“你先天体寒,受不得一丝清凉。以后定不许像这样任性而为。”南宫澈见两兄妹沉默的样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出声打破了尴尬,只是内心潜藏的情绪,难免让口气有些冷硬。
两年了,距离她离开已经两年了,而他们兄妹几人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居然过了两年之久,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可悲呢?
南宫羽音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在母后怀着她的时候随父皇微服出巡,遭人暗算,差点失去她,好在母妃姚婳仪冒险为母后采得治病的药草,方才保住她,只是她一出生便多灾多难。
“哥!”看着南宫澈沉思的样子,南宫羽音知道自己方才的举措触及到某些过往,便撒着娇攀着哥哥的手来回摇晃,“哥不笑的样子好难看呀!”
南宫澈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失而复得的妹妹他格外的珍惜,每当看着她因做错事情撒着娇眼里流露出的狡黠之色,他颇为感谢上天,当初把这个妹妹还给她,“一会喝些姜汤去去寒,然后睡一觉。”
“哥,”成吟撒着娇,“可不可以不睡,人家刚睡醒。”
“你说呢!”南宫澈面无表情。
“奥。”成吟撅着小嘴,以示抗议。
“吟儿!”看着妹妹朝内室走去的背影,南宫澈情不自禁地唤了他一声。
“恩!”成吟甜甜地声音带着腻腻的调调,转过头来,扬起一张似阳光般明媚的笑脸。
“没事,去吧!”南宫澈微微一笑。
南宫羽音撅着小嘴,瞪圆了双眼,颇有些小抱怨,还以为哥哥改口了!
见妹妹进去,南宫凌开口道,“哥,你怎么不问吟儿?”
“自小,我们兄妹几人便觉得吟儿和眉儿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事事会保护她们。可是经历过这件事,我发现吟儿其实是最有主意的一个,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忘了,她是从小是谁带着的。”
皇母妃性情豁达而傲然,自是个有主意的人;母妃虽性格温婉,确实大事面前处事不慌,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而母后贵为六宫之首,办事向来不优柔寡断;就算当年离宫之后,吟儿跟着她,她虽然表面如同母妃一样温婉,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而师母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本以为只有舅舅和表兄,没想到全公公,也被她拿下了,吟儿的这棋布的这叫一个滴水不漏,连我们也这样措手不及。”南宫凌冷笑道。
要不是那日他做垂死挣扎,抱着侥幸心理,向全公公打探一下皇上的口风,谁会想到,促成这场联姻,全公公又从中使了多少力?
“大婚越来越近了!”南宫澈冷不丁地扔出这句话来,双眼紧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宫凌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想起那日全公公说的话,眉头越来越紧,握住杯子的手也青筋暴露。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全公公听闻太子殿下召见,急忙赶到风角亭。
“平身吧!”南宫凌背身而立,一直缄默不语。
“不知太子深夜召见老奴有何事?”
“公公,您呆在皇上身边已有三十来年了吧!”
“恩!老奴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在他身边伺候着。”
“公公您也是看着我们兄妹几人出生的。”
“是啊!先是大皇子,而后是大公主和您,紧接着便是二公主,又过几年小公主也出生了,如今,各位小主也都长大了,有的已过弱冠之年。”
“公公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当年要不是您,我等早已死在这不知深浅的后宫之中。”
“太子您这么说就折煞老奴了,当年是老奴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尽苦楚,老奴有负先皇后的嘱托呀!”
“是啊!如若,母后还生在这人世间,定会拼尽性命保我们周全。”
“太子。”全公公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小主这么软弱的背影,知道他还未从过去走出来。
“公公,当年离宫,小妹被人掳走,姐姐身受剧毒一直昏迷不醒,”寂静的夜里伴着风吹过竹子的声音,簌簌作响,伴着南宫凌低浅而又无奈地声音,回荡着,“好在,她们都回来了!”
“太子,意欲为何?”
“公公,南宫凌拜托您了!”南宫凌语罢屈膝跪在了全公公面前,被他拦住。
“太子,您这是又为何呀?”
“公公,求您告诉我。”
“太子,老奴只是一介奴仆,太子是高高在上的龙子,当年您一跪,为求真相,今日一跪,老奴若没猜错,定是为了二小姐。只是,您可知,您的双膝是何等的尊贵,怎可如此轻易地弯下,您又如何对得起先皇后的那份骄傲与尊贵。”
“只因,她们皆是南宫凌性命所系之人。”
“罢了,罢了!您执意如此,老奴无话可说,还望您为了先皇后保重自己,对于今日之事,老奴不能多说什么,老奴答应过二小姐。”全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宫凌一眼,拂袖离开,只是未久停却脚步,“当年皇后娘娘说过,命之注定,命之方休;命之所图,命之惟刻。有些事,强求不来的。”长叹一声,自此离开。
“命之注定,命之方休,命之所图,命之惟刻。”南宫凌默然无语,有些失落地回泰和宫,没想到会在路上碰到了成吟。
二人在月光下怔怔相望,婉转留恋着月色缠绵着爱恋,在这如银的月色下,想要呵护这份爱恋,才发现已是枉然,美绝的仙子早已扑展开飞离尘缘的羽翼,踏上冰冷的月路,心已然归去。
一路无言,相伴归去。
回到泰和殿,便见南宫澈着一身中衣在清辉冷月下持剑独舞。一舞罢了,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弟妹,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便持剑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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