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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海之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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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梅的嘴仍未能堵上,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我说:“帅哥以前有没有睡过地铺?”

  我说:“睡过。我们初中时的宿舍就是地铺!”

  冯梅便笑说:“哦,那就好了!我们这里睡的也是地铺!因为天气热,地铺凉快!”

  不经意间,我又瞥见了弟弟那种一闪而过的很不对劲的神色。

  弟弟说是去买水,冯梅就拉了我去打车。可弟弟并没有拿回水来,而我是真渴了。正好冯梅把她手中的半瓶水递过来,我不自觉的伸手接过,送到嘴边才省悟,她也不禁红了脸忙躲开我的目光,我一慌神又稀里糊涂地就凑上嘴去抿了半口,忙递还给了她。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北海的圈圈(2)
弟弟抢先钻进了驾驶室,冯梅又拉了我说:“我们坐后面!”

  冯梅的嘴虽未闭上,可话到底是少了也远了。但司机却突然开口问弟弟说:“兄弟,来多久了?有……”

  冯梅忙打断了司机的话,说:“师傅,放点音乐好吗?我们这位朋友刚到,一路坐车累了,请你放点轻松的音乐!”

  我突然发现,弟弟竟似受制于冯梅。只是不知道,他是心甘情愿呢还是无可奈何,而她这又是善意的帮助呢还是恶意的要挟。

  车子笔直地向市外驶去,竟渐渐落入了一座废城。沿途但见些不可思议的破楼烂房,且人迹稀少,大片的荒芜之地杂草丛生、垃圾成丘。

  这,——这就是北海?

  我并不是个多疑的人,我其实向来都比较迟钝,只是又善于幻想。就在此刻,一个词从我的幻想中不经意地蹦了出来:——“绑架”。一个很奇怪的词。且又是来得那么轻那么缓,竟没有一点黑色的暴力的东西。甚至竟有些幽默的味道。原因也许是,我尽管怀疑弟弟,却不害怕冯梅。

  的士突然向右一拐,穿过一小段热闹的摊市、两个路边的菜园,在一排楼房下缓缓停了下来。

  我才看清前面一大幅显眼的小区广告牌,弟弟已付了车钱和冯梅一前一后夹了我右转,将我带到了路边第二排楼房的第一道门。

  楼底是个简陋的小卖部,里里外外只见摆满了公用电话。此刻,除打哈欠的老板娘外,一个顾客也没有。

  粗糙的楼道,生锈斑驳的栏杆,墙壁也毫无粉饰。多亏了那份明净干爽,到底是叫疲惫不堪的我找着点“家”的感觉了。

  每层楼由两道没有装锁没有上漆的木门严守着,听不到一点动静,在居住的情形之中给你种没有人息的奇异感觉。

  我被带上了四楼,任二人挟入了虚掩的正门,未及将那空落落的厅室多看一眼,就被冯梅推入了右边的卧室。

  迎面但见一张圆桌子,几个矮凳子,一排地铺。粗糙的水泥地面和粗糙的水泥四壁,没有一点装饰,亦无半分陈设,真正是难得的干净利落。

  我脱口就问:“你们……就住这?”

  冯梅毫不做作地说:“是啊。你以为我们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所言地说:“我……那……可……这……你们几个人住?五个?那……你们自己租房子?那……这……海波呢?”

  不想弟弟却已乘机溜了出去。

  我看着那些地铺和矮凳子,想躺不成想坐也不是,一时间竟好不尴尬。

  冯梅就对我说,这可是引自日本的北海式的塌塌米。不无戏谑地说这可还有段来历呢:说是有一年北海突然刮起了罕见的台风,不巧一对夫妇正好在洗鸳鸯浴,婴儿就被风从床上吹下来摔死了;鉴于此,北海市长就颁布了一道特别指令,规定了北海从此只能睡地铺。她又笑对我说,别小看了这看似简单的地铺,它可还有着鲜为人知的三大好处呢!第一是凉爽,很适合北海的气候;其二是可以防治驼背等多种症状,能挺拔身姿;还有这第三嘛,嘿嘿,就是任你怎么折腾也不会落床。又说北海可还有句很流行的名言呢:有钱的人睡地铺,捡垃圾的住别墅。

  我刚想躺下,却见弟弟进来叫我去冲凉。

  毛巾、香皂、洗发水、牙膏、牙刷、拖鞋,全为我崭新地准备好了。

  弟弟真的改变了。可我为何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呢?

  空无一物的厅室左边开一道门,进去是一间狭小的厨房,两个煤炉有些拥挤地煮着饭菜。不见一个人影,但矮案上却有鱼有肉的煞是热闹。紧接着又一道门,是更狭小的卫生间。卫生间粉漆了墙,贴着瓷砖,竟成了这楼里的一个亮点。

  弟弟给我指了半人高的水龙头,说这里不比家里,不冷的,只是刚开始试着点就行了。

  我插上门,先把狭小的卫生间看过一遍,而后又悄悄地滑开了小窗户向外窥视。

  窗外迎面一大片死亡的荒地,垃圾成丘,一只塑料袋才懒洋洋的落下,一片废纸又无精打采地飘起。几条交错的路上空无一人,仿佛所有的事物都已在刚才只是突然之间就全都不知消失到哪去了,连条狗也找不着,唯弃下这空空的世界晒着不怀好意的太阳。

  看那大块广告牌,我显然正身处这半途荒废了的小区的外围建筑。

  广告牌后的中心圆形公共休闲地植有几株风景小树被杂草掩芜着,那被遗弃了的水池假山仿佛干涸的可怜的眼睛。

  再向前延伸视线,但见楼房林立,只是难找着一栋完工的,全没人居住的样子,莫名其妙地给人种撒哈拉的荒凉。

  ——北海,这就是北海?

  一阵响声引得我探首俯身。只见一名脏兮兮的小女孩骑着一辆崭新的三轮车载着她那脏兮兮的小弟弟正从楼下经过。小女孩的脚还无法蹬满转,但那种左高右矮摇摇晃晃的歪俯前进似乎愈发显示出她的兴奋来。崭新的三轮车在日光下乱晃,突然、一道光被她那莫名的笑反弹,强烈地刺中了我的双眼,——这就是她的一个开始,一个新的开始,骑着一辆崭新的三轮车,怀着一种全新的心情,带着一个新的希望,奔向新的生活……这就是她的新的开始!

  弟弟来敲门催问,我这才关了窗,开始*冲凉。

  刚一开始,见水生寒,伸脚一试更是缩哆。横心试着去冲,果又不冷。不觉就抛尽了十二月的意识,开始有些爽了。最后,干脆拿过矮凳子,坐在水龙头下尽情地冲。

  正畅快时,弟弟却来敲门了,说冲久了会生病的,破天荒地叫我把换下的衣服放着,——他帮我洗。

  尽管冯梅还坐在屋里,可我还是一进门就往床上倒。

  任二人如何喊我起床坐一会,我只顾自己畅开了四肢大躺。我实在是太困了,这一冲,将我一路的疲乏全洗清醒了。

  刚刚朦胧过去,突然就被两下轻轻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礼貌地传进来问:“请问可以进来吗?”

3、北海的圈圈(3)
冯梅应了声“请进”,便有一女孩推门而入。她们彼此握过手后又喊我起床见老乡。我赖着懒动,那女孩就主动上前向我伸出手来,我也只好起身又让她换出了左手。

  来者名叫白丽娇,开口又只是帅哥长帅哥短的。我只好强忍着哈欠无可奈何地对自己说,又来个莫名其妙的查户口的老大妈了!

  冯梅却暗示我说来者在此混得不错,非明是要我好生对待了以结个人缘。又问我来者漂不漂亮,说我们大理的金花还是不错的。白丽娇乍看的确漂亮,但内容浅,耐不住琢磨,胸脯到十分饱满。

  白丽娇说她原是在北京的,但一两千的工资还不够电话费,嫁人又年龄太小(她说她芳龄一十七。还真是有点滑稽有点可笑!怎么说呢,冯梅也没说自己十七十八),所以就跳到北海来发展了。也不知为何,我只感觉她这一跳多半是跳得有些歪了。只是我已懒得去多想,我他妈的实在是太困太累太想一倒头大睡了。

  白丽娇查这查那,一步步将我拉来扯去,搞得我越发是不知所以了。她突然话锋一转,问我是不是来玩的,在玩的同时如果有机会的话是不是也想找份工作。

  我这才想起自己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弟弟他是给我看好了份什么好工作。我就拿眼去看他,不想他竟是有意地避开了。冯梅却在一旁暗示我机不可失。

  我尚未表态,白丽娇已主动说她们公司因扩展业务,正在内招一批业务员,问我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如果有,她正好得空就看在老乡的份上给我讲一讲。冯梅就说她们公司不错的,难得我有幸碰上这么好的机会。我又去看弟弟。这回他到是终没再躲还向我点了点头,只是好像费了很大劲似的。

  白丽娇讲了两句又停下问有没有纸笔,她边说边写我会看得更清楚。我才说我包里有,弟弟却已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叠崭新的信签和一支尚未启用的圆珠笔。

  白丽娇给我写下了“星天健康产业国际机构”十个大字,强调她们是一家台资企业,戏谑地问我认不认识赵本山从而引出了并非其弟的公司老总赵本水。当说到公司为何连续在大陆安徽投资时,我才有些不耐烦地说她不是刚说那是他的祖籍却意外地引得她一声“聪明”,真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白丽娇边说边写,一发而不可收拾,从经济背景到政治背景,再到什么历史起源,还有三大魅力,还有三大产品……一下子列出了好几个响当当的中央级人物,扯出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还有风靡全球的肯德基、麦当劳,使我听着听着不觉就有些看广告片的味道了。

  白丽娇不厌其烦,讲得天花乱坠画得龙飞凤舞,看得我眼花缭乱听得我不亦乐乎。

  那矮凳子的滋味可不是玩儿的,何况我又是那么地疲乏,怎么也忍不住不使自己的屁股扭来挪去以奢望能找着个更舒服些的角度。终于,“咔嚓”一声,不堪重负的矮凳子碎裂当场,促使我差点扑翻了桌子,直吓得弟弟惊起,也弄得自己好不尴尬。

  冯梅又给我换过一个矮凳子,继续听讲。

  白丽娇的口才及对公司的掌故再加之那份气质大度,足以证明她在公司的身份地位。如此看来,她这一跳多半又是跳对了的。只是我又总觉得有哪里始终是不对劲的。

  她越讲越流畅,我越听越糊涂,唯有她俯首间领口一低蹦出那丰满的乳房来刺激着我的神经。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别再出洋相,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又打出了个不小的哈欠。

  白丽娇仍不见怪(我都快被她感动了),反而精神抖擞地对我喊:“帅哥,听好看准了,要给你分钱了!”

  但见白丽娇又给我写下“奖金分配制度”六个大字,开始将三千九百元人民币给我肢解。我都还未弄清那三千九百元钱究竟是从何而出,她已给我发出了几千几万十几万的月薪。

  我的神经终于被白丽娇手中的笔绷紧了。

  ——她突然给我画出了一个圈。

  我不经意间瞥见她随心所欲地信手一画,一个圈圈便跃然纸上,使我冷不丁地骨都都一颤,身子紧绷绷地就被牢牢套住了……

  我迷惑地看着自己生出了四个小圈,莫名其妙地套住了些依稀熟悉的人;又见那些依稀熟悉的人也各自生出四个更小的圈,套住了些莫名其妙的人……——如此这般排卵式地衍生,转眼间就形成了一座金字塔,将双眼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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