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三分(耽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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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痛苦直接导致他忽略了某人好几天。
在他突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粘他粘得挺厉害的小鬼头在他修养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地异常。
曹榕摸摸胸口那点隐隐作痛,光着脚站在窗口外向外面。
那是个热闹的世界,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甚至买菜和卖菜之间会为了几根菜的事情争执不休,但是,他们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们活的很好,这样的事实。
活的很好,这样就是人生最大追求。
而曹榕觉得自己似乎活的很空虚,在心口的这快地方,空出好大一块,不管是多少酒和多少美人都无法填补那块空缺。
他在想,他现在,有了钱,有无数想要得到的宝贝,有吃有穿,到底还有什么是他更想要得到而没能得到的,使得他现在每每在夜色寂寥或者是人声鼎沸的时候,倍感焦虑。那突然的自我厌倦,突然对一切都感到力不从心的感觉,难道不是想要的东西却久久无法得到,那叫喧的心没能满足的叫喊过后的疲倦吗?
你到底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满意的。
曹榕如是想,但是他想不到答案,也许就跟那句话一样。
时机未到。所以,天机不可泄露。
然后,曹榕在看了一下午热闹的大街以后,毅然转身下楼,走去了这个镇上的青楼,情回。这也是他在这个地方,蜀苼,去过最多次的地方。
情回算是蜀苼这个富饶之地最大的青楼,聚集了世界上各大美女,只要有钱,都能去,是有钱人消遣最好的选择。
曹榕最喜欢里面的花酒,玉露百合。听说是情回背后老板自己发明的,入口清香,回味无穷,让人有如进入仙境,真正是欲仙欲死。
坐镇的老鸨认识曹榕,因为曹榕在这里,会点最贵的酒和菜,打赏也很大方,但是却只是坐坐,听小曲就走人的这种。叫的也是楼里人气不怎么高的姑娘,所以,老鸨乐得清闲,赚地开心。
一看到曹榕那钱逸的身影闪进来,老鸨那红扑扑的大脸笑开了花。丝帕遮着脸,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啊呦,这不是曹公子吗?您好久没来了,咱娟娟姑娘想死你了,天天闹着要为您守身如玉呢。现在千盼万盼终于是等得了良人归。嘻嘻。”
曹榕冷冷地瞟了老鸨一眼。
不过老鸨脸皮如城墙,曹榕的冷刀子根本就攻破不了那涂满胭脂水粉的大花脸。
老板笑嘻嘻地领着曹榕进了那间他以前专属的房间,里面的摆设还是一样的清幽,屏风后面放了一把琴。
曹榕走过去,手指在琴上动了一下,琴声悠扬。
这时候,他背后慢慢走过来一个人,曹榕闻着气息就知道是谁,所以他没有动,由着那只手环过他的腰身抱住他。
曹榕没有抗拒这个人的身体接触,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傻缺傻缺的脑子和那种低俗到让人唾弃的体香,但是,这个在他记忆中,就是小时候,陪他玩过的姐姐的味道。那是个在他记忆中,给他留下过一段温暖的人,后来,那个人就从此在他世界里消失了,因为她得了白血病。
曹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他掰开,然后转身,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娟娟直接忽略曹榕脸上那万尘不变的表情,似乎每次见到曹榕都是这个表情,第一次见面也是一样。
他们两个都能清晰的记起那天的场景,那天,二十岁的曹榕在此行商,路过情回门口,便听到无比凄惨的哭叫声。
曹榕本不是什么爱管热闹的人,只是当时,听到那个声音就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只见一个女人衣服破烂,被打地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一直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人,大概是觉得很丢人。老鸨的样子很凶狠,站在一边,就跟市井八婆一样。
她是因为初夜连上、床都不会,被男人要求退货。
这样笨的家伙,就算有点姿色,在青楼也是生存不下去的。
曹榕拨开人群,就站在那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她,然后就帮她解了围,而且一解就是两年。
在两年的相处里,曹榕头痛地发现,在才女和美女辈出的情回里,这个女人居然什么都不会,只会傻乎乎地绕着你转悠,脑子简单地像个处女。
曹榕的思绪被娟娟的一句,“情郎哥!”给惊了回来。
娟娟拉着裙子的一边,小碎步地走到琴前,动作淑女地坐了下来,抬头羞涩地看了曹榕一眼。然后,提了提嗓子。“啊啊啊啊~”
……
“今天不用唱歌了。”曹榕点了点太阳穴,表示受到的冲击挺大。
“那,琴…”娟娟犹豫着说。
“也不用了。”反正你也不会。
“那我们今天…”说完,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红晕浮上了脸颊,娇羞地慢慢地低下头,拿出丝帕掩着嘴巴,偷眼看着曹榕,“奴家,奴家,随时可以。”
如果曹榕不淡定,他一定会立马起来掀桌子爆粗口,你娇羞个毛啊娇羞,你奴家个蛋啊奴家。
不过,曹榕只是嘴角抽了抽,仍然保持着亘古不变的瘫子脸。
“去,给我拿点酒和小菜过来。”
“哦。”娟娟乖巧地提裙子,起身就往外跑,刚才的娇羞和淑女姿态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个蹩脚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曹榕就是在情回喝了点小酒,证明下他的娟娟还是有价值的,确定她在情回能安然度日后,已经是深夜了。他跟以往一样没有准备留宿。
在娟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下,他走带着满身的酒气和清醒的头脑慢慢踱步回客栈。
其实,在第一次从情回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想,为什么他会这么关注一个青楼的女子,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太不懂世事,太天真。就像,叫她脱衣服就脱衣服,叫她干嘛就干嘛,但是,她的思想里,一点猥琐的想法都没有,就好像,外国的裸体艺术,在凡夫俗子那里,那叫色。情,不堪入目,但是,在艺术面前他是高雅圣洁的。
世间的东西就是这样,如果你的想法有够纯洁,你根本不会联想到某些不该想到的东西。
这个女人也是如此。
她生存在这个世界就是个神奇。
傻逼的传奇。
傻女人。
曹榕笑笑,摇摇头。这时候,一个影子一直延伸到他身前。
曹榕抬起头看去,入目的是耀眼的金色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小鬼头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只是看着他。曹榕还没从刚才傻女人的情绪里钻出来,一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柔,“怎么了?”
说完,小鬼头愣了一下,连曹榕自己也愣了一下。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和感知里,曹榕都是用平声调和面瘫脸对人的,何时有过温柔的时候,但是,在这样朦胧的月色下,黑暗中的两个人,突然变温柔的声音,就显得有那么的特别了。
小鬼头呼喊了一句;“榕。”
就狼扑上去,紧紧将曹榕抱住,整张脸都埋在曹榕的胸口,像是在自杀似得。
曹榕忍住把他甩出去的冲动,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调,道:“回去吧。”
小鬼头在曹榕的胸口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跑到曹榕背后,曹榕不知所以为得看着他动作,直到小鬼头扑到他背上,他才知道他的用意。
冷着张脸,“自己走。”
“背。”
好吧,这是继‘榕’之后的又一新词。不过,曹榕还不打算为了他会说几个字而庆祝一番,所以,他不打算满足他。自顾自地走开了。小鬼头跳着在后面喊着“背背,背背。”
在寂静的夜里,两个身影,显得,特别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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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曹榕发现,小鬼头会说很多话了。
比如说,“我要跟你睡。”“我要跟你一起洗澡。”“我要跟你一起…。”
曹榕就就差(╯‵□′)╯︵┴─┴了。
这都跟谁学的,居然如此的不要脸。
曹榕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地转头看向一边的瘦杆子。瘦杆子被曹榕的冷气杀得片甲不留,马上与自家主子撇清关系,猛烈摇头表示不是他教的。
小鬼头扒了两口饭,连筷子都拿不太稳,却能咬着音准说晨国的话。曹榕觉得,这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这跟他一块钱关系啊。
看到曹榕看着他,小鬼头笑了笑,“我叫多多。”
???
“榕。”小鬼头指着自己又重复了一次,“多多。”
“叫我曹榕。”
多多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榕。”
“曹榕。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我们不熟,你随时可以提出你想要的条件。”曹榕随意地喝了口酒,就起身准备走了。
多多急忙拉住他,脸上都是焦急和受伤交错在一起,十分纠结的表情。
曹榕是个很心软的人,但是,他的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他,心软你就输了,所以,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变得冷漠。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无措和心疼。
对于眼前这个人也是一样。
人生在世,必有大大小小的欲望,而他不希望自己因为别人的目的而产生感情。曹榕的感情很纠结,他不相信那些没有目的接近他,对他好的出奇的人,却也抵触那些有目的接近他的人。所以,在这个江湖上,他的朋友是个位数。
“榕,我不想要你做什么,我…”他话还没有说完,曹榕突然痛苦地抓住胸口,额头上瞬间溢出了点点的细汗。多多惊讶地抱住他,对着瘦杆子说着什么。
“榕,榕!!!”
曹榕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曹榕在用自己知道的知识在为自己疗伤,自己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所以,一些内外的疗伤,他还是略懂略懂的,但是,这个太过顽固,每天都会痛,让他难受,而且是每天加强版。
今天的这么一下,简直是要他的命。
曹榕看着小鬼头的脸,然后,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不过,不管曹榕是否在某个角落喘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的。
正当小鬼头多多为曹榕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包着嘴巴的人来到他们门前。瘦高杆子看到他,马上露出衣服尊敬得不得了的表情,毕恭毕敬得跟个小学生一样站在一边。
黑衣服皱了皱眉头,说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看主子的样子是没准备近期回去。”
“玩心太重了,这样的性格当不了君主的。”
“这…”
“我只是随口说说,不用张扬。”
“…。”
“我们按原计划,不管是打晕拖走还是喂药拖走,只要按时就可以了,懂吗?”
杆子内流满面。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跟他说,这种事好像比较适合这位大人做吧,如果他对王子大人做这样的事情,觉得是做了之后就去死的类型。他不要啊。虽然他的身高比较接近上帝,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去跟上帝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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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心口一阵阵的发疼。这种感觉让他突然心情好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觉得自己有种变态的心里,巨大的痛苦才能够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切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二十几年在这个世界的生活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至今仍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