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正选集 完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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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首长怀里抱着一个,衣角牵着一个,外面这时候还飘了点小雨,两名工作人员为他们撑着伞,夜色里缓缓登上专机。———
一进舱内,因为早接到有小毛毛“驾临”,保健医生早已将一排座位临时改成了一个小软床,铺着软软的小被子。首长绝对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安放好小毛毛。小毛毛睡得很香。首长把她放进小被子里时,她的小嘴巴努了努。才出生一天的小毛毛至今还不能完全睁开眼,不过,饿了就哭,到是很准时。
首长安放小毛毛时,大毛毛手还牵着他的衣角。首长一放好小毛毛,就把手摸向后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拥向身前,拥着她一起弯腰看小毛毛,
“冒冒,你看她睡得多香。”
大毛毛把手指头凑近她的小嘴巴跟前,小毛毛真有感应,知道是妈妈,竟然嘴巴动动要含,可惜,太小了,只能是动动。
“呵呵,她知道你是妈妈。”
大毛毛一笑,机上柔和的灯光照着她的侧脸,漂亮极了。小周抵着她的耳边沉笑。
大毛毛突然拉过他的手指头也凑近小毛毛的嘴边,
轻轻一碰,
小毛毛照样动了动嘴巴,
大毛毛呵呵笑,小周点头说,“嗯,她也知道我是爸爸。”
不能紧打搅小东西睡觉吧。首长照样不假他人之手,照顾大毛毛。
先给她脱了外套,露出了红扑扑的脸蛋儿。
工作人员给端来了第一盆热水。首长脱了外套,卷起了衬衣袖子,亲自给她洗了个脸。
又端来了第二盆热水。工作人员都退出了这个私密区域,只远远见到———首长蹲了下来,给坐着的大毛毛脱了鞋袜,将她的双脚泡进水里,双手同样浸在水里为她*着,不时会抬起头跟她轻声说着什么,却,始终大毛毛,无声。
都是首长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都认得许冒冒,也多少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还是微微吃惊,冒冒怎么不会说话了?
所以,这往后啊,最常见就是首长似乎习惯了自言自语,总跟冒冒说着什么,好像什么都愿意跟她说,一个人说,也不烦,就说给她听———
就在小毛毛的小软床旁,首长坐着,冒冒窝在他的怀里,外面盖着毛毯。
“冒冒,跟你说,其实我也是早产儿,吴嘎这点都遗传了是不是,———”小周低低的声音在这个小空间里悠游,无比有磁性,无比暖人心,
“———吴嘎早产,肯定要悉心护养,可是咱不怕,用心就成。嗯,像这样提前两个月出生的孩子可能在母乳之外还需要补充维生素和矿物质,这并不意味着你的母乳有什么不足,只是这么小的早产儿也许需要某些额外的养分来保证正常的发育。———”
小周好像在教她。大毛毛这时候抬起头望着他,小周笑,“你疑惑我怎么知道这些?”大毛毛点头,小周*着她的眼睛,“真是个小傻子,我做爸爸了,肯定都要知道,不知道也要查呀,有些就上网查的,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大毛毛把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胸前,小周没动,只是贴着她的左乳,“很涨是不是,”
大毛毛直点头,
小周微笑,“不怕,你现在初 乳还没有———”正说着,突然就感觉手心有点湿,
为了让她睡着舒服些,就给她穿了件薄薄的卫衣,所以隔着薄薄那一层,就是她的rutou,这一感觉湿润,连小周都有点慌,“咋出来了,——”
死冒冒看见他慌了,她还乐了,咯咯笑。她一笑,小周没好气儿,也不慌了,从旁边拿起一支小玻璃奶瓶儿,直接把她的衣服掀开,奶瓶嘴儿对着她的挺挺rutou,“快挤出来,初乳中的抗体对于宝宝的免疫力来说至关重要,储存起来可以冷冻留给她。”
冒冒一听,赶紧就伸手过去挤,一挤,她还一哈赤,一挤,一小啜。可是,一点都不色 情。
看着她低着头,红润着脸庞,专注地两手指在乳 晕周围一挤一挤的———娇,俏,同时,无比温暖,
小周唇抵*的额角,心中感叹,我的小冒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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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还是感觉得到的,中南海的气氛有些微妙。
小周还在处理政务,只是,无论从心态上还是节奏上,都比之前,要缓适些。冒冒不认为这是小周顾着意要照顾自己而国事不顾。小周不是那样的人。
这段时间小周给的温暖如此家常,叫冒冒常有种想落泪的“如愿感”。天心月圆,小周为她做到了。小周跟她说的话,小周扶持着她走的每一步,不再叫冒冒“必须仰着头”去“企望”,不再有“犹如战兢”般的生怕失去——冒冒知道,他再也不会向自己“抬起那只手”,他会把手伸到她的跟前,叫她勇敢地握住,告诉他,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可惜,说不出。还是说不出话来。
多少个夜晚,冒冒睁着眼睛望着她的小吴嘎,动嘴,想喊她,
没成功,出不了声儿。
现如今的许冒冒,越发的沉静。她自己审视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儿。
她冷静地想,
许魇的出现确实给了自己极大的震惊,
可她没有懵,
事实上,强大的自控力连许冒冒自身都对自己感到惊奇。
回过头想想,
也是有因可循的,
之前有太多叫许冒冒能“心宽”的事实摊了开来:
原来,吴好也有那样艰辛的身世。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必得”的一份苦难,吴好能顶住,我就不能顶住吗?
原来,我的家人在我明明伤害着他们的同时依然如昔地怜惜着我。分娩时刻,是人生最“痛”之时,许冒冒却觉得那一刻成为了自己这个小半辈最幸福的一刻。在亲人、爱人近似“追悼”却绝对包含深情的叙说中,我延续了自己的骨血——这是一种如何的幸运与赐福。
一路走来,回头看,冒冒看到了太多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许杭那把用旧了的都磨掉了漆的柳叶刀,原来,一直是自己年少时送给他的那一把,
许趣还是只愿意把她唯一的泪水留给自己看,
自己走出来的,生路,同样要靠人自己走出来,虽然,它比走绝路要难上十倍百倍千倍——
许冒冒就这样每日每夜独自暗暗地反复“悲伤”,又反复“重振”。——说实话,许文正在经历苦痛的同时,确实如同小周所言,独自,在成长。
所以,失语,文正清楚是心理原因,她也在努力,努力战胜,不叫他人为自己忧心,伤心——
这人呀,就是这样,不懂事的时候,十辈子的债都不够她讨,却,有朝一日忽然开了天灵盖儿,懂事儿了,——十辈子的命为她付出都是心甘情愿。
冒冒终究是幸运的,“积德之旅”正在向她敞开大门。
这几日,王学宜都会来找冒冒聊天儿。
王学宜算是吴小周跟前最“活泼”的秘书了吧,东北人,特逗。冒冒那会儿在中南海时,跟她私交就不错。王学宜两口子都在中央办公厅工作,她在“吴小周办公室”,她老公陈招在“苏顺卿办公室”。
以前是不知道“权贵之间复杂的关系”,现在,冒冒有点敏感,苏顺卿和小周不和。
偏偏王学宜有点糙性子,冒冒这一失语,她也是确实怜惜冒冒,真把冒冒当“大妹子”了,啥掏心窝子的话有时候就爱往外面蹦,本来是埋怨他们家陈招不疼人的,一吐二吐竟然这样的话都吐出来了,
“老妹儿,这是跟你说知心话,我最近不大特见陈招,跟他主子也有关系,太打压我们首长了——”
不怪王学宜,冒冒这几天从吴小周身边人的私欲里也听到过类似的情绪,好像——一致都对姓苏那位“敢怒不敢言”——说实话,“忠心护主”的情绪多少这几天有点蔓延。
冒冒本持着本分,并不多听多上心的。只是,前面也说了,她这几日确实发现了异常。冒冒当然担心小周。
“咳,过分呐,把咱们首长压到这个份儿,他做寿还假吗假邀请咱们首长去,这一桌坐着吃饭也不怕良心不安?——”
冒冒听到此还无奈想,同志们这是“压抑”到何种程度了哇,这样“大不敬”的话都说出来了,不过,冒冒也心暖无比,为这样一圈儿真诚守护着小周的工作人员而心安。
既然心已坦诚,小周也愿意为自己坦露心事,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呢?冒冒决定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去看看小周,不涉及政事,哪怕只是去握握他的手,也算是一种支撑的力量。
说做就做,冒冒向小周的书房走去,他这几天都在那里办公,
却,走至门口就听见,
“首长!您三思啊!”
是曹渊!
震惊了门口的许冒冒,何事能叫一向特稳圆滑的曹主任如此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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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此时李思俭走了出来,一看见冒冒站在外面怔了一下。
冒冒指了指里面,李思俭朝她摆摆手,微抬手护住她走过来几步,“没事儿没事儿。”
李思俭脸色哪里又像“没事儿”?冒冒知道他这是怕自己担心呢,可越是这样不是越叫人着急!
冒冒拉着他走到旁边的小客厅,找来了纸笔,在上面写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别瞒我。
李思俭望着她一会儿,冒冒的眼睛里满是忧心忡忡的真诚。
叹了口气,李思俭摇摇头:“首长要主动去交代问题。”
“交代什么问题?”冒冒急急在纸上写,
“不就是李济琛的事儿,首长跟吴好———不是父子,可他当初在李济琛的拜托下收养了吴好,吴好的身世,首长知道些内情,”
“他知道很多吗!会受到牵连?”冒冒因为急,字写得相当潦草,
李思俭忙摇头,同时眉头也深锁起来,“就是知道不多,所以如果受到牵连才叫冤枉,而且,这件事完全可以解决,我们就是想不通首长为什么这样———这样死脑筋———”看上去李思俭说到此也有些急了,无法理解的模样,“本来现在苏——外面的政治压力就很大,首长已经很艰难了,现在他又执意这样———他这是在自毁自己的政治前途!”
李思俭的口吻已经和刚才曹渊的语气相当了,同样痛心疾首!
“说实话,我们并不是那种‘靠在大树下好乘凉’的心态,如果首长倒了,‘树倒猢狲散’我们就没出路了。确实是———首长是个真正在做实事的领导干部!他这些年跑基层,深入各级机关,啃下多少硬骨头,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但是,事儿都办下来了!老百姓的问题解决了!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政绩’!难道,难道就抵不上一个,一个收养———”
看得出来,李思俭很激动,说得眼睛都红了。
冒冒,
冒冒,心里多难受哇———
不懂事儿的人想到的都是自己,看不清身边的一切,没有是非之心,走不近他人的世界。懂了事儿的人呢,心下,都是一片清明啊———冒冒此时心里就是明镜儿一般,小周这么做,为了什么,冒冒隐隐约约有了悟,而恰恰就是这点了悟,叫冒冒心疼地想哭。
她咬了咬唇,忍下了喉头的那份哽咽,在纸上写到,“苏,是指苏顺卿吗,”
李思俭默默看着那个名字,微垂眼,点了点头。
窗外月圆枝华,屋内柔和的灯光下,冒冒抱着她的吴嘎正在给她哺乳。
小周站在门边,看着这幅有如画儿般的情景,内心里溢满无以言说的感情。
多么明媚的青春,她长成一株植物样的女子,春绿冬白,思无邪。却,已然是一个小生命的母亲,明媚的青春里又多了一份温柔与伟大。像一滴泪,晶莹剔透,柔情似水,同时,神圣的分量。
小周站在那里望着她们母女,突然不想动了,想着,就这样望着她们一辈子,该是何等的幸福与幸运———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