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香魂住:香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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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真是少见,嫂子也会骂人了?嫂子今天横啊!嫂子你平日里那可叫风摆扬柳呀,我的好嫂子,你想让我滚哪儿啊?!”
二崴子一句一个嫂子的叫着,不仅没有让路的意思,索性围着汪瑾瑜绕起了圈子。
撵也撵不去,绕又绕不开,汪瑾瑜气急无奈,满心焦躁。
“你,你最好快滚!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呦喝——嫂子别喊,先别喊成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没别的意思,不就是想多跟嫂子说两句话,多看嫂子两眼吗,嫂子不想理人,兄弟我这就走,这就走还不行吗。”二崴子话虽这么说,可他并没真要走的意思,他朝前街后路上张望着。
趁着这空儿,汪瑾瑜抱了羊羊,赶紧加快脚步。
四下里没人路过。
二崴子一看瑾瑜小跑着,大跨步欺身向前,一下子大叉开了两腿,伸开了两臂,硬硬地拦住了瑾瑜的去向。他酽着脸坏笑着。
“啧——啧——瞧,嫂子,这前后左右都没个人影,你就顺顺咱们的心,让咱俩好好地呆会儿,怎么就舍得走那么快呢?俗话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跟嫂子咱俩是正当年啊,嫂子放心,我不怕你吃了我,我巴不得嫂子的小嘴儿能狠狠地啃我几下子呢。嫂子呀嫂子,你看不上我?你呀,还真别看不起我二崴子,实话给你撂这儿,竟有那个不要脸的老娘们儿想让我二崴子上她家,那种货色,我还懒得理呢,就咱,好歹也干部子弟呀,不比你们家王哥强?唉——说正经的,我是看嫂子你不容易,替嫂子你发愁啊,瞧瞧——怪可怜见的,把眼圈都哭红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我二崴子向来讲义气,答应的事无论多为难,从来二话不说,保准替你出头。嫂子你可真真儿地让我心疼啊。”
二崴子话越说越得意,越加地大言不惭。
羊羊似乎知道这个跟在妈妈身边的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只小手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另一只小手紧紧地攥着小拳头,举在她小脑壳的侧边上,瞅定这个让妈妈也让自己紧张的坏人,一幅要捍卫妈妈和自己安全的样子。
瑾瑜的脸因为厌烦而早已变得清白,一心只求能快步离开。
“啧啧——我猜着了,嫂子别难过,这话儿可怎么说得呦?你和他,噢,我还是得叫他声王哥,那可是一长一短,一俊一丑啊,就你俩这差距,凡是睁着眼睛的、没挣瞎眼的任谁都看得出来,我说,谁这么缺德给你们搭配上的,也忒不合适了点儿吧。”
汪瑾瑜无路可走,无处可躲,无可辩驳,心里为难,气急声咽:“厚颜无耻!”
“对,就是这四个字,谁说不是呢,”二崴子认定他刚才的话说到了她的痛处,琢磨着有了门道,嘴上更不闲着了:“别哭,千万别再哭啊,你这一哭让我倒有一猜啊——唉!肯定是我王哥忒够不着,急着嫂子了吧,嫂子你可别憋屈了。我说嫂子,看兄弟我多理解你呀,再说句正经的,兄弟我还闲着呢,最近闲了多日了,你看兄弟我这身板儿,这精神头儿,怎么样?配嫂子你没啥问题儿吧。常言说的好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日思夜想的等着跟嫂子你搭配呢。嘻嘻——”
二崴子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汪瑾瑜真的害怕他就此动手动脚起来,紧张地心怦怦直跳,越想走得快当些,双脚却越加地不听使唤。
长时间抱着羊羊,胳膊此时也已酸疼得经受不住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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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转过前面弯儿就是宿舍区了。
“嫂子,我说嫂子——”
二崴子想当然熟知前面就是宿舍区,还差这么两步远的路他也不敢硬挺着胡来。又是不能尽兴,心里泱泱得难受。
真的有人打宿舍区转弯出来。瑾瑜见到了路人,犹如见到了大救星,心里别提存了多少的感激。
二崴子不好继续紧跟着,恨恨的瞪着过路人:“他奶奶的,出溜地比兔子还它妈快!”
他努了努嘴巴,猛地朝水泥地面喷出了满满一大口的垂涎。
每次碰上这个二崴子,汪瑾瑜都期望着有人能够站出来替她出头,好好地教训这无赖一顿,也让他知道知道汪瑾瑜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骚扰自己。可是,她从来没想起过要把二崴子的事告诉王新国。在她看来,王新国不仅不是那个能够替她抹干眼泪的人,更不是能替她起撑腰做人的人。
一路不开心,到了家门口,汪杰在门外蹲着,等她回来吃饭。
瑾瑜把羊羊放在地上,站在门外,擦干眼睛。
看着汪瑾瑜惊慌未能退尽的脸,汪杰色叫了声“妈”,之后走到羊羊跟前儿,用力地抱了抱妹妹又放下,羊羊跟哥哥笑笑,趁着脚尖着地的空儿,撒腿跑进了屋里。她想爸爸了。
“妈,怎么又哭了?要吃饭了。”汪杰拉起妈妈的手往屋里走,瑾瑜勉强自己冲儿子笑笑。
看妻子进来,王新国张罗着吃饭:“我炸好了肉酱和辣椒,芹菜码子,正等着你们回来煮面条呢”。
汪瑾瑜不想吭声,汪杰懂事地张罗全家的碗筷。他太熟悉家里的这种气氛,也不吱声。
面条浮起来,熟透了,王新国盛好一盘儿放在汪杰跟前的桌子上。汪杰拿了筷子拌着面,顺手挑了几根儿放在妹妹的小碗里,替妹妹也拌了拌。
用筷子三缠两卷,汪杰就熟练地卷好了几根面条,开吃了。
王新国端起女儿的小碗,一边自己吃一边喂饭。羊羊晃动着小脑袋吧唧着小嘴,吃得香甜甜,嘴角的周围蹭上不少红呼呼的炸酱。
瑾瑜洗过手,回头看着父子三人乐和的吃像儿,忽然觉得自己竟似是外人,不知不觉又流下泪来,她不声不响地端起饭碗,和着炸酱伴着面条,吞咽下肚。
十一月,张思之律师和其助手朱华荣被指定为江青反革命集团特别审判案件中的辩护律师,江青要求自辩,被拒绝了。
一元复始,张思之律师为当事人李作鹏抹掉了两条不成立的指控:另立中央和谋杀毛泽东。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确认李作鹏为*反革命集团的主犯,判处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
曲老爷子这阵子感慨良多,老泪纵横地在钟奇生面前感叹:“我们古老的中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现在,国家终于再次启动了,行驶法治的轨道,未来一定不负中华儿女的翘首期盼”。
钟奇生应道:“您老说得是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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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冬天差不多都快过去了,空气干燥得很,似乎划根火柴就能够点着。
汪瑾瑜与王新国的家也正如这干燥到极限的空气一般,悄然孕育着——崩析。
明天就是星期日,下午黑压压的阴了天,人们翘首期盼着能够下点儿雪,空气能湿润干净些。
男孩子晚上睡觉不老实,瑾瑜怕汪杰睡着了有可能压着羊羊,便让王新国在自己的单人床边又搭了一块长木板子,汪杰就搬到了父亲的床上。
汪杰写完假作业就睡了,忽然觉得老师正上着课,自己却憋不住了,想要撒尿,在女同学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举手喊报告,怕老师问课间怎么不去,又怕同桌的假小子宛然笑话,憋得直难受,眼看就要尿裤子,只好紧夹双腿,直搓搓双脚。
“铃……铃……铃——”救命的下课铃终于响起了。
汪杰紧着半站起身子准备好架势,只等听到班长一声“起立”,好撒腿开跑。
可是,老师怎么还不说下课呀?
这下子,汪杰犹觉凳子上像是撒了蒺藜,也或者屁股上长了尖刺,实在忍不下去了。坐立难安,直直地跺脚。
老师的眼风厉害,早已经扫视到了不安分的汪杰,不经意地笑一笑。
汪杰告诫自己“忍住”。
终于,老师没说下课便径自开门走了,汪杰不等同学们陆续站起来,撒丫子直冲了。
“怎么,怎么就跑不动呢”?他心里急呀。
要尿裤子了,要尿裤子了!马上要尿出来了!
终于站了起来,终于跑到男生厕所,解开裤子,支棱起小鸟鸟,撒——
就在这关键的一刻,汪杰惊醒了:“啊呀呀——我的妈呀,这是哪儿呀”?他着实地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天呐!这不是我的新被窝吗,我不会尿了被子了吧,不会把爸爸冲跑了吧”。
汪杰一个骨碌爬起来,伸手便摸,被窝干爽干爽的:“还好——还好,我的妈呀”。他总算松了口气。
忽然觉得肚子疼,一摸肚子,都憋得鼓涨涨了。竟然,真的是要撒尿。
痰盂就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他没开灯,爬起来下床,也没顾得踢拉上鞋子,踮着脚尖快步过去,照准痰盂就“哗——哗哗——”上了,
汪杰激灵灵地打着冷颤:“这地板还真凉,要是被妈看见我光脚丫踩地,又要挨说了”。
窗外亮白亮白的。撒着尿,汪杰瞅瞅大床上的妈和妹妹,她们都睡得很香。爸爸也没醒,还打着呼噜。
“外面怎么这么亮堂呀”?汪杰扬了扬眉头,蹑脚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蒙上头,继续睡了。
在巴掌大的普通的月份牌上,这是普通人最普通的一天。一大早醒来,汪杰就听到爸爸高八度的说话声,伴奏着“刺啦刺啦”地响音,想不出爸爸在外面干什么,他好奇心起,速速爬了起来,穿好衣服,系上鞋带。他瞄一眼睡在大床上的妹妹,还没有睡醒。
妈妈也没在外屋子,不过,她已经做好了早饭。
一开屋门,空气清冷爽利,扑面而来。和往日大不同了。眼前、远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虽说还没有放晴,漫田铺地的厚雪照样耀映着汪杰的眼睛。
禁不得,涌起一阵兴奋。汪杰撒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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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只麻雀旁若无人,于开阔地间飞飞停停,雪面上满是它们密密麻麻的交叉脚印,如同大自然不经意间挥洒就的艺术刻花。
王新国只穿了件衬衣和毛背心,光着头没戴帽子,手里握着一把平头大铁锨,干得起劲,一大锨一大锨地铲雪,堆大雪堆。
一家人吃过早饭,已经快9点了,瑾瑜匆匆赶到医院值班,该她查房。
趁爸爸洗碗,汪杰拿了小铁锨和塑料桶,领着妹妹在院儿里玩爸爸堆起的雪堆。王新国收拾清了屋内的卫生,在煤火炉的烤箱里烤上满满的一箱红薯,方走出来。
两个孩子的手都已冻得通红,他赶紧回屋,去拿瑾瑜给孩子们织的粗毛线手套。
为了保暖,另加了一根细线,织成之后,瑾瑜还在手套里面仔细地逢上了一层软软的小棉布,又用那台“增产节约支援建设”的进口机头缝纫机砸了根长长的布绳,牢牢地缀住一双手套。
孩子年龄小,带起来能挎在肩上,方便保暖还不容易丢失。
汪杰的手套是天蓝色的,羊羊的大红色。
“孩儿们,来,咱们堆雪人吧。
羊羊开心极了,手脚并用地跟在爸爸、哥哥身边跑来跑去,不断地“啊伊”着,欢乐述说。
十多分钟,大雪堆便被王新国修理成了大雪人。觉得雪人还缺点儿什么,王新国去找了一顶自己的旧帽子。雪人脑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