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特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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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还真当老子是吃软饭的?过了这一村还有你这娘们的下一店吗?不识宝!李欢牙痒痒的,心里为自己的自讨没趣找着理由,同时也为在赌场里的装阔而后悔,苦哈哈的装什么阔啊?李欢心里又是一阵肉痛。
※※※
乘坐全亚洲最豪华的邮轮,对那些富豪或旅游的人来说是一种品味,一种情趣,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对李欢来说却简直是一种折磨,豪华邮轮三天两头在路过的国家停泊,慢不说,消费也是贵得离谱,李欢身上的现金越来越少,唯一能节约的方法就是在房间里睡大觉,昏天黑地地睡。
十余天冗长难耐的海上颠簸,皇后号终于抵达最后一个港口城市,香港!
夜幕降临,巨大的豪华邮轮在拖船的牵引下,缓缓停泊在维多利亚港,李欢站在甲板上,审视着自己后半生的流放之地,此时华灯初上,繁荣璀璨的美丽海港尽入眼帘,灯光靡丽,夜风习习,李欢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这里,比起卢旺达来,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乘客一个个走下舷梯,见乘客逐渐稀少,李欢这才悠哉地向通往码头的舷梯通道走去。
才步下码头,就见一辆“黑色幻影”停靠在码头边,这世界顶级的限量版名车颇惹人注意,车后面的一队黑色宾士500更是醒目,排场不小,这是谁的车队?李欢心里有了一丝好奇。
“啪啪啪”几声车门声响,从那一排黑色宾士车内先后下来不少身着黑色西服的西装男子,一个个神情剽悍,不怒自威。
突然,这十数名剽悍的西装男子向李欢的方向同时鞠躬。
“蒋先生好!”
“东方小姐好!”
十数名西装男子的声音整齐划一,一个个显然都是训练有素。
蒋先生?东方小姐?李欢这次没有误会,知道身后一定有什么大人物跟了过来。
一回头,靠!李欢暗呼倒霉,小野猫,破坏自己享乐的小丫头,只见她一脸娇憨地紧挽着那名护女的中年男子。
李欢赶紧侧身避让,心里微觉奇怪,这两人不是父女吗?怎么一个姓蒋,一个复姓东方?
一阵少女清新的香风飘入鼻端,小野猫与那名中年男子擦身而过,中年男子目不斜视,似乎将曾经冲撞过自己的李欢当作空气一般。
这中年男子显示出来的排场应该是在香港大有身份的人,李欢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这名中年男子似乎是个很有担当、很有气魄的人物,没有找李欢的碴,也许还有一种意思,事情既然过去,不屑再跟李欢这种小人物计较。
中年男子不屑,小野猫却似乎对李欢颇感兴趣,不时的偷偷回头做个可爱的鬼脸,美眸里带着促狭的挑衅,小香舌伸得煞是可爱。
李欢学了乖,眼睛瞧着一边,不再去跟小野猫的眼神碰触,他心里清楚,以后还要在香港这地方混哪,像这种鬼精灵型的娇纵千金,还是少去招惹为妙。
这时,那对父女钻进了黑色幻影,豪华排场的车队缓缓启动,浩浩荡荡地开出维多利亚港,很快就消失在李欢的眼帘。
李欢步出港口,港口高速公路纵横交错,车流川流不息,放眼四望,高楼大厦林立,一派繁华喧嚣的景象。
香港有着东方明珠的美誉,是全球金融中心,购物者的天堂,遍地都是黄金的机遇之地,这里有奢侈华丽的港货,有红得发紫的港星,在七十年代出生的人,认为香港什么都叫港,就连称呼香港人都习惯称之为港商。总之,香港这个国际大都会给大多数内地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有着资本主义制度,看似自由、民主、公正的地方。有机遇就可以在这里冒险、立足、发展,运气好就过着奢侈腐败的富豪生活,有这梦想般的传说,而九十年代前,香港是无数内地人偷渡的首选之地,于是,这些从内地偷渡过去的偷渡客,被香港当地人安了一个响亮的名称:省港旗兵!
以前的省港旗兵都是偷渡,李欢这个新一代的省港旗兵还好,身上已经拥有了合法的身份证、居住证。
李欢从怀里摸出居住证,瞅了眼上面的地址,九龙区……油麻地……庙街……荔枝巷106号。
乘荃湾线地铁到左敦A出口出来,李欢步行不到五分钟时间,已经能听到庙街传来的喧嚣之声。庙街这个地方,对李欢来说算是故地重游,三年前,他曾在这条街后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公寓内,摧毁一个隐藏在这里多年的间谍网,可以说对庙街周遭的地形了如指掌,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获得人生自由的第一站会在香港这个最大的平民区。
庙街起点由油麻地文明向南延伸至佐敦道的南京街,当中有超过七百个小摊贩,密密麻麻一家挨着一家。李欢瞧了眼手表,八时多一点,此时的庙街正是最热闹最繁华的时候。
街档式经营的庙街虽然在街头标示着下午两点至午夜十二点的开放时间,但实际上,许多摊位都在夕阳西下时分,才不慌不忙地开始搭摊位摆货品开张,几根铁管、几片木板、纸皮或红白蓝胶布,七拼八凑很快就搭起一个小摊位来。
庙街总是越夜越精彩,灯火通明时分最是热闹,叫卖声、影碟播放声、有声玩具的喜怒哀乐声、粤剧路演的弹唱声、街头食肆的爆炒声、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以及熙熙攘攘的游客,闹得庙街一派欢乐景象。
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李欢只觉一阵眼花撩乱,以后,自己就得在这个充满平民色彩,鱼龙杂处的地方混生活。
一阵鱼丸香气扑鼻,嗅着味,李欢走到街边一个冒着热气的摊位买了两串鱼丸,一边走一边哧溜有声地将鱼丸咬进嘴里大嚼着,弹性十足的口感,鲜、香、烫,还够劲道,就他现在这副德行,似乎已经找到了一点点做普通平民的感觉。
一条街走了不到一半,李欢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就不似大街那样拥挤不堪。走到一幢年代看上去有点久远的公寓楼门口,李欢抬头打量了一眼,公寓外墙的粉饰已经剥落,公寓内为开放式走廊,走廊后门无一不安上铁栅栏,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隐约还能瞧见走廊墙壁留有红色油漆大字,“还钱”、“收命”、“砍你老母”、“杀你全家”等字眼,触目惊心,不用说就知道是哪家倒霉蛋欠下了高利贷。
走进公寓大厅,一个破旧的前台后坐着一名干瘦的老头,戴着老花眼镜,正摇头晃脑地随着收音机里的粤曲哼唱着。
李欢走近前台,老伯老伯的唤了好几声,才将沉迷在粤曲里的老头唤醒。
“你……找谁?”老头瞧李欢一身名牌西装,老花眼镜下的眼神有些疑惑。
“我是七楼的706的住户,我过来拿钥匙。”李欢笑了笑。
“你是706的住户?”老头有点不相信,主要是李欢这身行头实在跟这幢老旧的公寓格格不入。
“呵呵,没错。”李欢笑着将居住证递到老头面前。
老头接过居住证,端详了一下,递还给他,说道:“706房只缴了一个月的房租,算时间后天就该缴房租了,你记得缴到物管去。”
缴房租?李欢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准是那张正中卡着时间租的房子,于是笑着说道:“是是……多少钱?我干脆先缴上一季的房租,缴你这成吗?”
“缴我这里也可以,706房的房租一个月是三千两百元,一季嘛……”老头心里算了下说道:“嗯,一季是九千六百元。”
九千六百元?这破公寓房收九千六百元?从小就住公家房长大的李欢听得一阵心惊肉跳,乖乖,一下就扔出去近万港币,瞧了眼钱包为数不多的现金,李欢心疼得要命!心里大骂张正中不厚道,也太抠了点吧,多交两个月房租会死人啊?
取到钥匙,李欢走进老式电梯,拉过关不大严实的电梯铁栅栏,电梯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缓缓向上,这破电梯够老也够慢,上个七楼几乎将李欢的耐性耗尽,他奶奶的,还不如自己爬楼快!
打开房门,一阵霉味扑面而来,李欢皱着眉头打开了房间的灯,里面就三个字形容:脏、乱、臭!他奶奶的,那该死的铁公鸡帮自己租的什么破房子啊?垃圾遍地,李欢拾起地上不知道谁扔下的破胸罩,忍着恶心扔进了不远的破垃圾篓里。
怨天尤人没有用,自己的栖身小窝还是得自己收拾,李欢将身上的西装脱下,开始一番大扫除,清除出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一堆干硬的卫生纸,外加更多的不明垃圾,瞧着已经装满了整整两大塑胶袋的肮脏垃圾,李欢有点怀疑这房里以前是个卖春女的“鸡窝”,他奶奶的,真不知道张正中那只铁公鸡是怎么租到这房子的?
累得满头大汗,这一室一厅基本上已收拾妥当,李欢便到庙街去大采购一番。还好是庙街,这里算是全香港平民用品最齐全,最便宜的地方,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顺带连二手冰箱、二手电视、二手DVD也一并采购到位,外带搭买这些二手电器奉送的盗版光碟。李欢回家时,屁股后面还浩浩荡荡跟着一伙搬运电器杂物的杂工,这一番强而有力的大采购,加上李欢极具亲和力的拉关系,算是在庙街上混了个脸熟。
回家安排妥当,打发了一干搬运杂工,李欢清点一下身上的财产,还剩不到五千港币,财务吃紧,以后的日子得精打细算才成。
感觉有些累的李欢在收拾一新的床上躺下,也许是在船上睡得太多的缘故,李欢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应该说是有些兴奋,崭新的人生、陌生的环境、平凡的生活,李欢在很短的时间内体验到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平民滋味。
记得小时候早已没有双亲,是由居民大妈轮番照顾自己;读书时,有老师与同学帮助自己;在部队时,穿衣吃饭部队全部包办,就连在国家安全部干特工时,也不用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操心。住的是国家提供的公寓,吃饭有伙食团,洗衣有洗衣房,打扫卫生也有专门配备的服务人员。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有为自己的生活操心过,现在不同了,一切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未来的人生一切都要靠自己来安排。
小阿姨……此刻,李欢脑海里浮出一张模糊的女人脸蛋,小阿姨应该跟自己的母亲长得很像吧?她如果知道她还有一个亲侄儿,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开心,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幸福呢?一定会!她一定会跟自己一样的开心,李欢很幸福的憧憬着。
甜蜜的遐想中,李欢脑海里闪现一张年轻美丽的容颜,母亲。母亲在现实中是什么模样?很小就失去双亲的李欢也没什么实际的印象,他只能从母亲年轻时拍的照片上知道,他也只能在照片上读到母亲的温柔、美丽、慈祥、贤慧,这是李欢心目中完美的母亲形象……
很可惜,两年多的牢狱生涯让李欢付出了至今都很心痛的代价,那张仅存的、爱若性命的照片已经遗失,而且是被安全部宿舍楼的服务员当垃圾一样清理掉,该死的服务员!李欢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忿忿不已。
夜已深,床上的李欢渐渐进入了梦乡,睡梦中的他,唇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好梦……
时间悄悄地流逝,窗外的天已经有了一抹亮色,清晨的一缕阳光轻洒,透过床头的百叶窗洒进了房间,李欢似乎感觉到了那缕阳光的暖意,缓缓睁开了惺忪睡眼。
爬坐起身子,李欢没有下床,他在回味。因为昨夜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梦到了自己的小阿姨,更奇怪的是,他还梦到了在法国遇到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