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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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宝没有问,杜雨灵被卖过,不知道又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他真的不敢想下去。在沈阳到日本的半年前,他还专门为杜雨灵的事打电话给谢子华,让他要时刻留意着消息,而且心里也打算要是找到了这个妹子,就想办法把她捧成歌星,他听过她的歌,清澈而纯净,就算他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也能够经常被打动,当然他心里很清楚,要进这一行并不容易,但他愿意拿钱去完成这个妹妹的梦想,可是,没想到现在她……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方宝沉默起来。而秋萍见到方宝不说话,就在旁边静静的跪候着。
……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之后,杜雨灵走了进来,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和服,长长的秀发也重新挽着插了一枝紫色的长木簪,显得清丽脱俗,纯如莲萼,完全和那个抹着厚厚脂粉,涂着红红丹朱的妖艳芸者无法联系在一起。
此刻,杜雨灵挥手让秋萍退下,自己却跪坐在方宝的身边,拿起了白瓷小酒壶,轻舒玉臂,给他倒了一杯酒,动作优美雅致,自然是受过训练的。
双手拈捧起酒杯,递到了他的面前,杜雨灵深深地凝视着他道:“哥,这一杯酒我一直想敬你,谢谢你对我的再造之恩,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吴莎妮和杜雨灵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所不同的是,吴莎妮的眼睛要长一些,要往上飘一些,有着天生的狐媚,而杜雨灵的眼睛就些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赵薇,大大圆圆充满了灵气,方宝也在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丝毫看不出有过失明的痕迹,而在清澈灵性之中,又有几分经历了事故的成熟,就像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一样,有茉莉百合的清远也有玫瑰的浓艳。
接过了酒杯,方宝一口饮尽,然后望着她道:“雨灵,把你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
杜雨灵知道他要询问,点了点头,道:“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你的电话,第二天就请李大妈带着我找到了你说的那块像猴子一样的大石头,在里面取到了你留下的五十万,在家里等了三天没有你的消息,我心里非常着急,可是李大妈却劝我先去看眼睛,说等我的眼睛治好了,你真要是有了什么事,也能够帮上手。我想着也对,便和她到了北京的一家眼科医院做了手术,手术非常的成功,一个月后我的眼睛拆开纱布就能够看清东西了,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找到你,看看你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说到了这里,她的一双大眼睛又注视了方宝好一阵才道:“可是当我和李大妈回到了重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做了手术之后,那五十万还剩下二十六万,按照你的吩咐,我给了李大妈两万元钱,然后去重庆国际商贸学院打听到了黄勇家的地址,亲自走了一趟,把剩下的钱都给他的父母了。”
方宝忍不住道:“我不是让你给他父母二十万,剩下的钱由你留着吗?”
杜雨灵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在学校知道了黄大哥自杀的事,到了他家里,他家真的很穷,而且黄大哥去世之后,他的母亲一病不起,情况是很让人难过的,我知道你和他是一个食堂的同事,而且一定是好朋友,就把钱全部给他们了。我眼睛已经好了,是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的。”
方宝知道杜雨灵心地非常善良,在发现自己偷盗时还让他去拿抽屉里的剪纸赚的辛苦钱,这也是他决定留下来照顾这个女孩子的主要原因,暗暗一叹,道:“后来呢?”
杜雨灵道:“后来我回到了重庆,在一家餐厅里做服务员,有一天晚上忽然翻到了田野教授的名片,就鼓起勇气去找他了。”
方宝的记忆力极好,顿时想起,在他陪杜雨灵参加超级女声的海选失败后,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评委专门来找杜雨灵,说她的嗓音条件非常的好,只是受到了失明的限制,很难继续发展,还留下了一张名片,说如果她能够治好眼睛,就可以去找他,而那名片上印的名字就是田野,是一家高校的音乐教授。
此刻他一拍桌道:“妈的,你被骗到日本来,是不是就是这个田野搞的鬼?”
杜雨灵赶紧摇头道:“不是,田教授对我很好的,当我找到了他,尽管我没有什么钱,但他还是收留了我,教我唱歌的技巧,甚至还介绍了一位搞音乐公司的朋友给我,希望能够捧红我,可是他那位朋友对我不怀好意,不停的对我暗示,说要捧红一个新人需要花很多钱,但还不定能够捧出来,而他不能白白冒险,要我做他的情人,我当然不愿意了,但又不好给田教授说,听人说深圳的机会多,又一直等不到你,就决定到深圳发展,想着要是我红了,你自然能够看到我跟我联系,而且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到你。”
方宝忍不住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在左邻右舍留一个电话啊。”
第23章 久别的妹妹2
面对方宝的询问,杜雨灵忙道:“我留了的,留给了李大妈和楼下的张姐,让她们见到你一定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那个手机号码我到了深圳都一直没有换的。”
方宝从缅甸返回重庆之后就去找了杜雨灵,甚至也去找过陪她治病的那个李大妈,可是对方早就搬走了,楼上楼下也全是租住户,没有打听到她的任何线索,后来更不用说了,磁器口那一块的旧楼全部拆迁,杜雨灵就算回来想留信也留不了。
这时,杜雨灵继续道:“我到了深圳,去报了几个演艺公司,其中有一家条件最优厚,看起来也挺正规,说是签约后能到日本去免费学习国际的演唱及表演风格,要是学的好,公司可以打造成国际明星……”
方宝明白过来,道:“这家公司就是海龙帮和内地的蛇头联合开的了,你就这样到了日本。”
杜雨灵点了点头道:“我们一批人有十五人,十二个女孩子三个男孩子,乘机到了日本后,当天所有的护照证件还有钱都让海龙帮的人收了,被他们关到了一间旧屋子里,秋萍他们当天就被送走,而我一天后才被带出去,被关到一个玻璃房间里,后来两个男子出现带走了我,我这才知道,他们是山口组的人,花大价钱从海龙帮的手里买下了我,想培训我做‘丝伊达’。”
方宝道:“什么是‘丝伊达’。”
杜雨灵道:“‘丝伊达’是日本黑道对那些为帮会做事,用身体接交政府要员或者富商名人的高级妓女,帮会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没有任何自由的。”
方宝脱口道:“性奴隶。”
杜雨灵轻“嗯”了一声道:“是的,和性奴隶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侍候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方宝在中国也会用“宝盛商务会所”拔尖的小姐去肉体公关,屡试不爽,与金钱配合,几乎是百战百胜,看来日本黑道还要先进一些,专门挑选培训这样的女人,效果自然更好了。
此刻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因为心里清楚,要做这种“丝伊达”,杜雨灵的遭遇就难以想像了,他不愿意再去揭开这个妹妹灵魂中的伤痕。
……
瞧着方宝黯然的神情,杜雨灵却微笑起来,道:“哥,你放心,我没有去做‘丝伊达’,一次都没有。”
方宝忍不住道:“那你是怎么……怎么过来的?”
杜雨灵道:“我被山口组的人带走之后,就有一个女人过来,把组织想让我做‘丝伊达’的事告诉我了,而第一课,就是教我怎么侍候男人,我心里不愿意,就在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悄悄藏了一把瓷勺,然后在房间里敲断割破了手腕,可是山口组的人一直盯着我,很快就发现我割了腕,然后把我救转了,但我告诉他们,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做‘丝伊达’的,就算他们救活了我,我也可以再死。”
说着她顿了一顿又道:“到了第二天,有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他在病床上看了我很久,还问了我有什么特长喜欢什么,这个人不像别的日本人,说话很和气,我就把自己的一些事告诉了他,而他当时没说什么,聊了一阵就走了。过了两天我手腕的伤好了之后,就有人把我送到了这里,当时还叫京都芸者馆,馆主是津代小姐,津代小姐让我唱了两首歌,然后照着她的动作跳了一支简单的舞蹈,当天就把我留下了,开始参加芸者训练,一年后我就当上了‘半玉’,两年后经过了协会的考核,正式当了芸者,也是除了澳大利亚的费奥娜小姐的第二位外籍芸者。”
听到这儿,方宝已经明白过来道:“那个中年男子,就是山口组东京会的会长岗山松夫,对不对?”
杜雨灵点了点头道:“是的,就是岗山松夫先生,但我也知道,他送我到这里来做芸者,是害怕我再寻死,这样组织的钱就白花了,而那时候京都芸者馆的生意并不好,津代小姐年纪也大了,需要一个台柱子撑住场面,因为岗山松夫先生宴请那些政府和商界的名人经常会在这里,我要是不努力学习芸者的技艺,他们仍然会逼我去做‘丝伊达’,所以每天练得刻苦,再加上我本来就会唱歌,进步得很快,协会对外籍人士考取芸者资格比国内的要严格得多,费奥娜小姐考了三次,花了五年的时间,可是我从学艺到通过,只用了三年时间,而且一次就通过,来看我表演的客人也渐渐多了,岗山松夫先生很高兴,举行仪式做了我的‘旦那’,日后我有什么事,都要由他保护。”
当初的杜雨灵看起来是那么的纤瘦孱弱,想不到她做出割腕这样刚烈的事,方宝也不由得肃然起敬,女人的外表和内心的确是无法划上等号的,而现在,他要向杜雨灵做一次迟来的忏悔,自己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好,而是一个窃贼,一个偷了她家东西的窃贼。
于是,他道:“雨灵,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最开始到你家去,并不是偷钱,而是偷另外一样东西。”
杜雨灵微笑起来,道:“是‘不过三拳’拳谱,对吗?”
方宝顿时诧异了,道:“你怎么知道?”
杜雨灵望着他道:“上次我眼睛治好之后回家收拾东西,发现了那个铁箱子里装着我爸在监狱里写给我妈的一封信,他告诉我妈,‘不过三拳’太过狠毒,容易一出手就伤人性命,现在这个年代已经不需要了,让我妈烧了,免得我有了儿子,也学了这种拳术去闯大祸,像他那样打死人,到时后悔就晚了。而那铁箱子里并没有‘不过三拳’的拳谱。”
方宝奇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你母亲听了你父亲的话,把拳谱烧了。”
杜雨灵嘴角又是一扬,含笑道:“哥,你在家里是不是每天用砖来练习,我都听到了,只是一直觉得奇怪,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看了那封信之后就想到了,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一个到盲人家偷钱的小偷。”
在杜雨灵家的时候,为了练习臂力,方宝就连在炒菜时也要在手上绑着青砖,免不了会经常发出撞击声,而杜雨灵的听力是很灵敏的,自然避不过她的耳朵,方宝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好,是我偷了你家祖传的东西,而且已经烧了,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没有那么好的。”
杜雨灵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你是一个好人,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家有这本拳谱的事,也不知道你学拳是为了什么,但是,你照顾我大半年是真的,给我钱治病也是真的,而且我知道,你把钱藏在河边的石头下面,通知我的时候说话又是那么急切,一定是遇到了紧急困难的事,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