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师何常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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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高高在上的不是自身的高度,而是舞台的高度。
“咳咳……”郭卫权在一旁咳嗽几声,他不是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了,更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而是在提醒施得不要乱说话。
黄子轩扭头看了郭卫权一眼,目光大为不满,郭卫权退后一步,微弯的腰就又弯了几分,讪讪地一笑。
施得早就注意到了郭卫权对他的不满,假装不见,他需要的是在黄子轩心中留下印象,而不必照顾郭卫权的情绪,就继续往下说:“权力让人分出高低贵贱,但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我就想,一个人病了不要紧,死了也不可怕,只要他一生做过许多值得让人怀念的实事,做过一些让老百姓感恩戴德的好事,在他病倒的时候,有许多人发自真心地为他祝福。在他去世之后,还有许多人由衷地纪念他的事迹,他的一生就算成功了。”
黄子轩有没有听进去施得的话,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说明,至少施得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没想到市一院的护工队伍也卧虎藏龙,小施呀,我虽然不应该干涉你的人生选择,但我还是忠告你一句……”沉思了半天,黄子轩语重心长地开口了。
施得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请黄书记指示。”
“你在市一院当护工的时间不要太长了,否则,真会耽误你的前程。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心也沉静了,人生感悟也有了,是不是考虑要去更好的地方发展了?”黄子轩和颜悦色的表情,如同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机会到了,我会抓住的。”施得微微弯腰,十分恭谨地答道。
“好,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该回去吃药了。”黄子轩起身就走,从施得身边走过的时候,又特意站住,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施得的肩膀,“施得,把握机会,珍惜现在。”
“一定铭记黄书记的教诲。”施得回应了一句,目送黄子轩的离开。
如果说他的话到此为止,那么他和黄子轩的会面,基本上就不会有后继了,黄子轩对他印象再好,他毕竟是市委书记,事情多,见过的人也多,出院后一忙,肯定会将今天的事情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再时间一久,甚至连施得是谁,也记不清楚了。
还好,施得又冲黄子轩的背影多说了一句:“祝黄书记早日康复,称心如意,身心安康。”
“早日康复”是常用的话,黄子轩听过也就算了,后一句“称心如意”和“身心安康”却意味深长,正好点中了他的心病,他的脚步就明显轻微地停留了一下。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能看出他的身形顿了一顿,随后他没再迟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黄子轩没有回头,而黄子轩身边的郭卫权,瞬间回身,朝施得投来了一道含义复杂并且无比深沉的目光。
施得没回答郭卫权的不满,等黄子轩走后半晌,他才如梦方醒,随后一脸沉静地迈开大步,回到了护士班。
下班后,施得随黄素琴一起去黄家辅导黄素素功课。以黄素琴的收入可请不起家教,放着施得这么有才的高材生不免费使用,她就是傻瓜了。所以她对施得肯免费辅导黄素素功课一事,非常开心,认为施得够哥们。
黄素琴家是一间两居室的房子,面积不大,不到五十平米,是父母留给姐妹二人的唯一遗产。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都是十几年以上的老旧家具,家电就只有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也没有空调,头顶上是吱吱作响的吊扇。
真是清苦的一对姐妹,想到自己的身世,施得对黄素琴和黄素素多了怜悯之心。在如此清苦的环境下,黄素琴还能乐观向上,黄素素还能发奋学习,所谓自助者天助,人可以生而卑微,但不能活得卑贱。以一颗乐观向上的发愤图强之心面对生活,总有一天,生活会还你一个灿烂的笑脸。
失败者找借口,成功者找方法,人生就是一个以顺天之心逆流而上的过程,顺应天意,才可以平安幸福,逆流而上,才不被生活的挫折和困难吓倒或是压垮。
施得并不知道,他的一番感慨,已经初步摸到了运师心境的门槛,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正是每一个运师绕不过却又容易迷失心性的心关!无数相师卡在运师的心关之上,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
第四十八章无心算有意
随后施得收回心思,很用心很投入地辅导黄素素学习,没有丝毫隐藏,全心全意付出。
黄素素属于成绩比较稳定但不是特别聪明的类型,和施得以前有点像。施得的观点一向是太聪明的学生未必就是好学生,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在学习和生活中都同样适用,反倒最后成材者都是肯吃苦又稳定的中上等类型。
黄素素加一把劲儿的话,考上复旦大学不敢说十拿九稳,差不多也在可上可下的边缘,施得就鼓励黄素素:“素素,你现在冲一把也许能过线,稍微松懈一点,就会离上线差个十分八分,一上一下,天壤之别,人生之路,就是两重天,就看你自己是不是努力了。”
黄素素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衣,露出了粉嫩的脖颈,她不太讲究,或许是对施得太信任而不设防的缘故,睡衣里面空空的,没有必要的防护。施得站在她的身后,必须管住眼睛,否则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
“我要头悬梁锥刺股,考不上复旦大学,无颜再见施哥哥和单城父老。”黄素素竖起右臂,右手紧握拳头,稚气的脸上写满坚毅和信心。
“去,别乱说,你考上不复旦大学是对不起施得和我,不关单城父老什么事。”黄素琴做好了饭,摆上了桌,“你还头悬梁锥刺股呢,你先拿一根针扎一下屁股试试,看你受不受得了。”
“哎呀,姐,你说话文明一点儿行不?”黄素素捂住了耳朵,一脸羞红,“锥刺股的股是大腿的意思,你怎么好意思往屁股上联想?”
“我联想什么了我?”黄素琴还不服气,来到黄素素身后,正要弹黄素素脑袋一下,一眼就看到了黄素素衣服之内的风光,不干了,“小妹,你还说我联想,你怎么不管好自己?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里面不穿内衣?诚心让你的施哥哥看是不是?施得你也是,就知道站在一旁偷看,也不提醒一声,你是她哥,你好意思看自己妹妹的身子?”
施得闹了个大红脸,黄素琴口无遮拦,什么都不敢说,他不是不提醒,也没有意去看,而是有些话不能说,一说就更尴尬了。再说黄素素虽然是大姑娘了,但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哪里会想什么设防和男女之间的事情?
果然,黄素琴大嘴巴一说,黄素素才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脸红过耳,再加上黄素琴当着施得的面,话说得又直又难听,她又羞又急之下,伏在桌子上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施得无奈,黄素琴大嘴巴说他也就算了,怎么不知道照顾一下黄素素的感受,黄素素还小,本来心无旁骛,没多想,黄琴琴一说,反倒想多,就埋怨黄素琴:“话不能好好说?我什么都没看见,素素什么都没想到,偏偏你一说,事情就变味儿了,你以后说话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黄素琴不干了,还直叫委屈:“我怎么不动脑子了?事实明摆着呢。我可告诉你施得,素素考上大学后也是成年人了,她可以谈恋爱了,我当姐的不干涉她,但有一点,谁要是和她那个了,谁就得娶她。不娶她,我和他没完。”
越说越不像话了,施得也恼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黄素琴才闭了嘴:“好了,我不说了,怕你了。做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这年头,好人不能当。”
施得哭笑不得,实在是拿黄素琴没有办法。好在不一会儿黄素素就自己不哭了,擦干了眼泪,郑重地宣告:“考上大学之后,我的爱情和事业,都由我自己做主。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黄素琴嘟囔了一句:“命运要是能自己掌握就好了,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考上了大学,才是你人生的第一步。以后,你哭鼻子的地方,多着呢。”
每个人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都想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但命运却又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定数,大部分情况下,个人所能决定的事情极其有限。对于黄素素今后的人生,施得也只能暗中祝愿她一帆风顺。至少从面相上看,她比黄素琴要好上许多。
施得最终还是没有动用相术为黄素素相上一面,他不是怕耗费心力,而是想留下一些空间给黄素素,不想让自己在心中过早地为她下一个定论。而且也正如何爷所说,一个人命运不是一个相师的几句点评就能定论的,很多时候,一念之差就可以决定许多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高考已经结束,在分数还没有出来之前,黄素素接连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施得,每次施得都要耐心地开导她一番,让她耐心等候,别急。人生有许多事情急也没用,只能耐心去等。在时间面前,才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黄素素等的是分数,市委不少人等的是决定命运的最后消息。在平静了一段时间后,单城市委领导层调整的传闻,再起波澜。
之前,也就是在黄子轩住院期间,也正值当时,他生病住院,气不顺,不消化,身心不舒畅。住在后期时,单城市委突然传出风声,说是黄子轩要调往省城,担任省直某局局长,等于是平调暗降,风声一出,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结果黄子轩的病房就由热闹非凡转眼变得门可罗雀。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黄子轩要调离单城然后由刘宝家接任书记的消息,在黄子轩出院后不久,突然之间就换了一个版本,变成了黄子轩留任市委书记,而刘宝家调任省城!
这一次的传闻比上一次更来势汹汹,而且据说不是官场上的常有的放风的做法,而是省委组织部已经下发了任命,只等机会合适时就正式对外宣布。
刘宝家调任省城应该好事才对,通常由市长到省城,都会小升一步。就算平调过去担任省城的市长,也是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副省级干部的平调暗升。但问题是,传闻说刘宝家调往省城既不是担任省城的市长,更不是一步登天担任副省长,而是调任省城测绘局担任了局长。
测绘局是边缘局,在省直各厅局级单位中,属于闲置局,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是个养老的地方,只比政协人大强那么一丁点。甚至还不如老干部局,在老干部局还能结识一些退下来的省部级高干,万一机会赶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借哪一个余威仍在的高干顺势向上爬一爬。但测绘局……还是算了吧,测量大地绘制图纸,会有什么前景?
不是说刘宝家还随时准备接任黄子轩担任单城市委书记吗?而且刘宝家今年才50岁,正是厅级干部的黄金年龄段,稍微努力一把,前景大好,怎么就突然之间被闲置了?由一个大市的市长调任一个边缘局的局长,虽是平调,但谁看了出来刘宝家是平调暗降,被打了闷棍!
单城的局势顿时为之陡然一变!
消息一经传出,前往黄子轩办公室的人又第一时间踏破了门槛。
“呵呵,前一段时间黄书记住院期间,有人放风说黄书记出院之后就会调走,结果许多人准备了礼物去看望黄书记,又一下收回了脚步。现在风向一变,原先准备好的礼物又都拿了出来,结果怎么着?黄书记一个不要,连门都不让进,可是苦了不少人。许多人都在琢磨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