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祸(GL)-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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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姚念思都是听他祖父所说，姚念思从未见过他的父母，只有在画像中见过他美丽贤惠的母亲。
“你真是我思儿？思儿……”
姜五娘俯身向姚念思扑去，姚念思大惊，立刻躲到一边去：“你到底是何方妖物，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我娘亲在我出生时就难产死了，你这丑陋的妖怪才不是我娘亲！”
沈青颜想起姜五娘先前也是抱着境儿唤“思儿”的名字，白二娘说姜五娘起码也死了几十年，眼前这男子看上去年纪已然超过廿十，难道他真的是姜五娘的孩子？
姜五娘被姚念思这么一说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狂暴，面容也变回狰狞。
“没错！我都是为了生你才死的！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死，没有你，我也不会等不到我郎君……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错！”姜五娘呼啸着向姚念思冲去，沈青颜就要扑去救援，脖颈后突然一紧，身子竟被抛到后面去。那力道奇大，可是她的身子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熟悉的赤色在夜空中飘荡，沈青颜看见那抹赤色如仙如梦……竟让她忍不住脱口叫出：“越红莲——！”
姚念思被吓得无法动弹，姜五娘在他面前却停住了动作。就在这时越红莲的披帛铺天盖地地将姜五娘捆住，越红莲落地，回头对沈青颜笑：“都说了大半夜的不要吵闹，小蛇，你可真是不乖。”
“你没事了！？”
“你吻了我一下，我当然很快就精神奕奕了。”
“……”沈青颜无语凝噎——吻这无耻混蛋的时候这混蛋不是晕倒了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么丢脸的事啊！而且那分明不是吻，只是要将仙丹送回去而已！
姜五娘用力挣扎，越红莲用眼角一瞥，双指一错，披帛将姜五娘揉了个粉碎。
沈青颜惊呆，她苦战这么久却无果，吞回了仙丹的越红莲只一招就将她毙命了？这……
姚念思向那一团沾满血渍的披帛走来，望着那些血肉模糊，颤抖地自言自语：“她……她刚才分明能杀我，却、没真的杀我……”
越红莲将披帛掀起，披帛里已不见姜五娘或是夜行游女，竟是一具白骨。
“她当然不会杀你，她是你亲生母亲。”越红莲说道。
“她、她真是我母亲？！”
越红莲笑：“你不也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吗？她虽然没见过你，可是你是他孩儿，他不仅能认出你，还能认出你的孩子，血亲关系总是最让人烦恼的牵绊啊……”
沈青颜抱着境儿一瘸一拐地走来，将境儿送入姚念思的怀中，问越红莲：“可是夜行游女不是因为难产而死，怨气不散才滞留人间吗？姜五娘吞噬了夜行游女所以才染上她的怨气……”
越红莲问她：“你觉得，夜行游女是真的因为怨恨孩子害死她才滞留人间难以轮回吗？”
“那，不然呢……”
越红莲望向姚念思：“恐怕不舍得杀死孩子的姜五娘和夜行游女想的是一样的，虽死于难产，但留在世间不能轮回的最大原因，大概还是想要再见孩子一面吧。”
沈青颜想起姜五娘抱着婴孩哭泣的模样，心中难以自控地酸涩起来。
姚念思听完沈青颜的话，也抱着境儿大哭起来……
越红莲和沈青颜发现无数的鬼火从林间升起，沈青颜疑惑：“这是……”
“很美吧。”越红莲昂首而望，“姜五娘和那些难产怨灵和姚念思相认，夙愿已解，冥府官差带她们轮回去了。这美丽的鬼火便是她们留给人间最后的礼物。”
“是啊……”沈青颜看得有些迷醉，甚至忘记身上的伤，“真的，很美……”
第16章 画骨女师
正月里，长安城里寒风瑟瑟，家家闭户，市集冷清，每日只有晨钟晚钟时才能感受到一丝人气。
或许正月长安，只有安仁坊的越府最是热闹。
安仁坊何时有了这越府？
越府在越红莲住进来之前那叫李府。自沈青颜在水井中打水发现李府主人尸首后，越红莲便施了仙术将寄于府中的小鬼赶走逼它不得近府后，差沈青颜去找匠人打了横匾，改名越府。
这免费的豪宅就算是住下了。
沈青颜懂了，上仙是怎么把小鬼赶走以霸占别人府邸。。。这等做法可有上仙降妖时一半威风？
“小蛇不识抬举，先前从蒋公处得来的九两黄金早也花完，不把那房东小鬼赶走，你是要去睡大路？”越红莲真心嫌弃这死板笨拙的小蛇。
沈青颜小声嘀咕：“你那般大手大脚地花钱，如何不穷？”看着手中米盆里想要去淘的米，念想米斗中粮食所剩无几，沈青颜打算再拨一些回到米斗之中。。。
“嘶。。。”越红莲从牙缝里吸气，一副想要掐沈青颜一把的样子。
“不对啊。”沈青颜突然想起，“当初你为姚念思找回了境儿，姚念思不是给了你一大兜的元宝么？元宝去了哪里？”
“哎呀呀，小蛇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什么元宝？我怎么从来不知？”
“怎么会，肯定有，我没记错啊。。。”沈青颜见越红莲将目光移开就知她心里有鬼！再一细看，她头上那新步摇可是镶着绿宝石？她身上着的可是新襦裙？这襦裙色彩斑斓层次鲜明，明显就不是便宜货！
“你。。。”沈青颜指着越红莲还没来得及开骂，门口就有一位年轻男子叫唤起来：
“请问越娘可在府中？”
“在呢在呢！”越红莲开开心心地跑到门口，沈青颜端着米盆一同跟出去，见一位牙人牵着匹西域白马，此马高大俊逸，一看就很好，一看就很贵！
越红莲摸着白马，面上不露喜恶，牙人拿不准她的主意，回头看了马主一眼。马主对牙人使了个眼色，牙人再去和越红莲议价，一番你来我往便成交了。
越红莲牵着白马走到沈青颜的面前，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沈青颜却完全懵了。
“仙君，你这是。。。做什么。。。”
“小蛇，你傻？当然是买马。”
“这个我知道，我一双眼睛没瞎。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买马。”
“小蛇，你还是傻，买马当然是要骑。不然我出行骑什么，难道骑小蛇。”
“。。。。。。口无遮拦的无聊仙君，我当然知道马是拿来骑的，我从头到尾只是想知道，米都快不够吃了，你一位能飞天遁地的上仙为什么还要花大价钱买一匹马回来。”
“小蛇，你能不能不再傻了，我难道能在长安城里当着百姓的面飞天遁地？那还不吓死几个胆小的。”
“。。。。。。”是的，无力反驳。越红莲做的所有荒唐事在背后都有一个可以用来解释的好理由。
“所以，这匹马又花了多少贯钱？”这才是重中之重吧！
越红莲打了个呵欠，双眼迷离得不要太快，“真是困了，好生奇怪，才睡醒没多久怎么又困倦了？这寒冬之日还是适合躲在被窝里虚度光阴最合适。”越红莲将马绳递给沈青颜，“我先去睡午觉，你将马牵到马厩内。啊，若有人上门找我就将我叫醒，没生意的话，等饭菜都做好了再叫我。”
越红莲进屋去了，沈青颜和马一同呆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的表情竟是一样。
不对啊！我什么时候被理所当然地认同为无耻上仙的丫鬟了？！
“喂！”沈青颜对着越红莲的背影喊了几声，只见越红莲懒洋洋地舒展胳膊，仿若没听见一般拐进了卧房。
沈青颜算是领教什么叫仙妖之别。她们二人的沟通似乎从来没有奏效过。
将马丢入马厩，不甘愿地拴好马绳，沈青颜要去衬着煮米的功夫去洗衣。从厨房时路过院子时见有个小娘子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你是？”沈青颜上前问道。
小娘子怯懦地问道：“请问越女真可在府中？”
好的！有生意来了！沈青颜这回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扰越红莲睡午觉了！
越府最近热闹，越红莲也忙着赚钱，虽然每次都只有一些小生意让她赚几贯小钱。
聊胜于无，而这一切都要拜姚念思所赐。
几日前越红莲从夜行游女手中将城中小商贩姚念思的儿子救出，这没面皮的上仙肯定不会做亏本买卖。人家一家人团圆泪都还没抹干净，越红莲就将姚念思拉到一边要钱了。
姚念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历来行侠仗义的女侠总是两袖清风，哪有听说惦记着钱的？可是人家的确救了他的宝贝孩儿，还受了伤流了血，不给些汤药钱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姚念思本就是做小本生意的，家底薄，一时间也就拿出五十两黄金，这还都是他从店里公账上抠出来的。
见越女侠不太满意，姚念思赶紧说：“女侠莫急，虽然姚某不是富贵之人，但朋友甚多，姚某定大力为女侠宣传，保管女侠生意欣荣门庭若市！”
姚念思果然不是信口雌黄之人，不出几日，越府在长安城内名声鹊起，来找她帮忙的人日益渐多，她也就成了长安城内近日红人。
沈青颜说上仙你是否太招摇了？
越红莲道本仙君是来降妖的，那些妖散落各处当然不会乖乖跑到你面前让你降服，最好有人提供线索。这样一来省去寻找的时间又可以收钱，一举两得。
上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这不，有人来找她了。
“在呢，你找她所谓何事。”沈青颜问道。
小娘子看了一眼手里拿着洗衣服皂角的沈青颜，带着警惕地说：“我要见越女真，亲自跟她说。”
“……”
好的，小丫鬟这就带您去。
沈青颜带着小娘子来到前厅，唤了越红莲说有客到，等二人相对而坐小丫鬟就要继续去洗衣服了。
“小……青儿，你别走，过来坐下。”越红莲改口还算是快。
“女真尊者，青儿还要去洗衣做饭呢！”沈青颜皮笑肉不笑地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洗衣做饭一会儿再说，先过来。”
沈青颜老大不乐意，越红莲小指一勾，一声惊呼之后沈青颜满脸不乐意地出现在越红莲身边……
沈青颜从牙缝中挤出只有越红莲能听见的话：“披帛是什么时候又给我捆上去的？”
越红莲才不照顾她那一套，手掌撑着脑袋慵懒地说道：“趁你睡觉的时候啊。”
“你……”
“青儿睡觉还磨牙，当真可爱。”
“随意进入别人的卧房，这种事你做得出！”
“青儿睡觉大腿露在外面，雪白雪白的。”
“……无耻！”
“我说……”坐在他们对面的小娘子终于受不了，搭腔道，“我可以说话了么？”
沈青颜和越红莲分别将目光从对方身上转移到小娘子身上，抬手，一起做了个“请”的动作。
小娘子说她叫慕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