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妃-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御花园内的一草一木皆由天下能工巧匠费尽心血培植而成;花开之时;姹紫嫣红;娇美迷人;需要人工精心呵护;自是比不上乡野间的野花野草来的野味存真;天然去雕饰之美。
戚湛冷哼:“爱妃是将自己比作野花野草么?抱怨朕将你冷落几个月不闻不问么?没将爱妃当作娇花般呵护吗?”
戚羽微微一笑,收回视线,面对着戚湛,缓缓开口道:“臣妾是心甘情愿入了后宫为妃,却也从未有一日忘记臣妾是堂堂男儿身,自是比不得那些娇美如花的美人儿,不值当陛下小心呵护。”
戚羽倾身向前,贴着戚湛的耳朵轻声说道:“莫非陛下是在质疑臣妾男儿身,昨儿夜里陛下不是亲身检验过了吗?”
戚湛脸色微变,瞧着戚羽如玉的脸上刺目笑容,脸色沉了沉:“青天白日,胡说八道。”人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冷笑:“朕还当你没脸没皮忘记身为男子呢,不然怎么会和后宫妃嫔搅在一处,半点不知避嫌二字。”男女七岁不同席,稚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却统统抛却脑后,当真是胡闹。
戚羽不以为然,看着眼前杏园清雅风景,叹了口气:“陛下,女人如花朵般娇嫩,自是要精心照料的。臣妾入了宫,空闲之余,自得当起身为妃嫔的职责,替陛下分忧。”
听到这话,戚湛一愣,心生恼意,面上露出一丝不耐,脸色越来越冷:“莫非爱妃是指责朕对后宫妃嫔不够精心,怠慢了她们,抑或是爱妃听到了谁在背后抱怨朕冷落了她,对朕心生不满?”
端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生在皇室的戚湛,自小只明白一个道理,帝王无情。自古以来,对皇族来说,骨肉相残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夫妻之情与血亲之情相比算的了什么,伉俪情深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拿来忽悠外人而已,后宫妃嫔不过是皇帝陛下,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打发闲时的一位调剂品罢了,哪里值当费那个时间精力去对待。
戚湛登临大宝近三载,后宫佳丽颜色各异,各有千秋,不过是用来平衡朝政的一种联姻,谈何而来的细心呵护。
就连眼前这位唯一男妃也仅是需要收回兵权才暂且将他冲入掖庭的权宜之计,当然昨夜荒唐权不过是一时迷惑贪图新鲜、刺激罢了。
戚湛此时心里如是想着,嘴角露出讽刺的笑,眉毛高挑,斜睨向戚羽的目光愈加不善,戚羽垂下眸子,略低着头,模样显很是恭敬,苦笑道:“陛下何出此言,倒是吓煞臣妾了,臣妾不过是陪着陛下闲聊家常,随意唠叨几句,不值得往心里去。”
道歉的速度倒是挺快,模样也很是谦逊自然,只是那挺直的脊梁骨怎么看都觉得刺眼,戚湛冷哼一声,彻底没了赏景的兴致。
若不是有昨天的接驾一幕太过深刻,此刻的他看起来倒是一副老实相,很难让人想得出适才在亭子内那副风度翩翩的儒雅样子来。又怎会将眼前人与密奏上形容的所谓容貌吓人,在王府犹如一个隐形人般没有存在感的人联系到一起呢。
戚羽只觉得眼前有宽大的衣袖一甩而过,耳边听到对方冷冷的声音:“走不走心,不是爱妃该管的事,爱妃看来宫廷规矩还是欠缺几分,接下来的一个月就老实的呆在飞羽宫好好学一学规矩,免得不知僭越二字怎么个写法。”
再抬起头时,戚湛一行人已离开了杏园,戚羽食指轻抵着下颌,嘴角漾起无声的笑,禁足一个月总比整日混在女人堆里来的轻松,不枉自己胡言乱语一番,惹怒了至高无上的君王。
映寒轻轻走过来,脸露忧色看着戚湛:“主子。”
她刚刚站在很远的对方,虽未听清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过皇上临走时,面色不快倒也能瞧出几分,不禁有些担心主子是不是不小心冲撞了君王。
身为男子想要在宫里站稳脚,已是万难,更别提开罪皇上的前提下,以后该如何是好。
戚羽不甚在意的说着令映寒脸色发白的话:“哎,回宫去,你可怜的主子被陛下禁足一个月。”
“。。。。。。”,主子你脸上的笑意能稍微淡点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升上什么天大的赏赐呢。
戚羽惹恼了帝王,被下令禁足飞羽宫一个月,不到一个下午,就传遍了后宫,众妃嫔反应各异,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有了无兴趣的,倒也没引起太大的波澜。
正在寝宫内照顾二皇子的魏淑妃听到消息,低垂着眼睑,不疾不徐的将刚睡醒的儿子抱了起来,亲昵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唇边勾起讥笑:“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哪里值当花费心思去见上一面,皇上能有一时兴趣已是他天大的造化,权不过是一场无趣的热闹。”
二皇子似乎很喜欢母妃陪着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忍不住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惹得魏淑妃开心不已。
一旁伺候的宫人低垂脑袋,默默无声的站立着,等候吩咐。
脸上带着不屑,纵然是生的犹如九天仙子下凡,终究是个男宠,又不能为皇上诞下龙种,哪里就值得自家娘娘屈尊降贵巴巴的前去探查侍寝是否属实呢?
在注重血脉传承的天家,没有皇子皇女的傍身的妃嫔,就如无根的浮萍,站不住脚,君不见就连皇后见到咱家娘娘都要避其锋芒呢,更何况一个娈宠玩物。
。
第八章
映寒并未多问戚羽为何触怒帝王,导致被禁足一个月。只如往常一般唤了人将浴桶热水抬进屋子,干净的月白色中衣搁置在漆彩山水屏风上,戚羽沐浴时,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映寒手脚利落的将他脱换下来的衣裳拿到外间,准备一会儿浆洗出来。
戚羽在里面沐浴,映寒走到外间的桌子旁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下大半杯茶水,方才觉得顺了口气,脸颊2却依然染红。不禁想起到里面正在沐浴的少年,许是喝了酒,晒了太阳的缘故,他那白皙俊美的脸上飞着淡淡的红晕,衬的整个人家犹如神祗降世,美艳又妖孽。
映寒叹了口气,跟着这样的主子,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然进了飞羽宫,自当是主子的人,自也是容不下背叛,后宫里背主的奴才多半没有一个好的下场。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人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好脾性的很,私下却是一个性子说不上是好是坏,心机不可测的主儿,自要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正怔愣之际,门口的锦缎门帘被掀起,一位名唤紫莎的宫婢端着一个托盘,上面青色的薄胎碗里装着色泽浓厚的汤液,放下茶碗,对着映寒福了福身体:“姑姑,醒酒汤准备好了,今儿主子饮了不少酒,怕是身体有些不适,等主子沐浴完了,醒酒汤也刚好放凉了,喝起来正是时候。”
映寒抬眸睨了她一眼,长相倒也乖巧可爱,亦有几分姿色,伸手摸了摸,果然还是温热的,微微一笑:“还是紫莎心够细,知道主子今儿多饮了几杯,身子正不大舒坦呢,方才泡个澡舒缓下。”
紫莎浅浅一笑,对着映寒屈膝行了个礼:“不敢当姑姑谬赞,奴婢只不过尽着本分而已。”
映寒漫不经心一笑,并不多言,紫莎见状便福了福身子,笑道:“婢子就不打搅姑姑了,主子沐浴好,若是需要人伺候,姑姑一时忙不过来,可以唤婢子来打个下手也好。”
映寒嘴角一抿,点头示意知道,紫莎扭身准备出去,忽又想起什么似得,咬了咬粉嫩的唇,欲言又止,映寒掩下唇边冷笑,果然是个不安份的,嘴里说着关心主子身体,却连主子不喜苦涩汤汁,竟未准备雪粉冰糖或是饴糖给主子备用,只怕是来探听消息亦或是存了借着主子的势往上怕的妄念。
映寒开口说:“还有事吗?直说无妨。”
紫莎上前几步,拿起桌子上的空了的茶盏加满了茶水,递了过去,映寒接过,端在手上,紫莎看了一眼里间,里面水声挺响的,应当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压低声音道:“姑姑,奴婢也不知这话当不当回姑姑,奴婢不过是听了一耳朵,听错了也是有的,怕说出口让姑姑主子心里无端添了烦恼,若是不说,奴婢又担心主子不知情,被人恶意中伤也是有的。”
映寒脸色一肃,直视紫莎,说道:“不管消息来源真假与否,只要事关主子的,我们这些做婢子的自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数让主子知晓的。”
紫莎看了她一眼,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终于开口道:“奴婢今儿无意中听到宫人都在口耳相传,说我们家主子中午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对着皇上满嘴胡言乱语,大方厥词,直嚷着要出宫去,不想生活在四方后院里面;方才惹恼了皇上。”
紫莎小心翼翼的瞄了映寒一眼,见她面色惨白,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奴婢还听说了,只怕一个月禁足是假,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手段等着我们家主子呢。”
映寒猛然坐直身体,面如金纸,身体摇摇欲坠,手撑在桌子上,气急败坏的道:“一派胡言,主子只是小酌了几杯罢了,怎被形容的如此不堪,这可如何是好?”
紫莎面露急色,帮着映寒顺气,喂她喝下半杯茶水,脸色才稍微好转点。映寒手指发抖,长叹一口气,眼眶都红了几分。紫莎咬唇,心里鄙夷的想,平日瞧着是个稳重的,一旦听说主子即将被撵出宫去,就跟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没了主见,原来也不过是个痴傻的人儿罢了。紫莎想了想,面露难色,附在她耳边轻语:“姑姑,当心身子。我们都是主子的人,一系荣辱自是和主子挂在一起的,且不论这消息的真假,俗话说的好,空穴未必来风,然传了出来,自是有几分真话在里面了,我们还当替主子想想办法才是上策呢。”
映寒看了她一眼,犹疑了下,问:“我一时着急上火,此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替主子谋划一二。”
紫莎凑了上前,故作神秘道:“姑姑也是在后宫沉浮多载的,自是明白后宫里的宠辱自古只系在一人身上。”映寒见她无声的指了指头顶,心里冷哼,高高在上的帝王么?
映寒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急着问:“你莫不是想到什么上佳主意,可以免了主子这一祸。”
紫莎秀眉微微蹙起,身子偏向一侧,顿时整个人有说不出口的楚楚娇媚之态,轻轻启唇:“姑姑,后宫固宠的手段不就那几样么,姑姑你仔细想一想。”
低低的话语中羞涩和窘迫一展无遗,低着脑袋,露出一段雪白曼妙的脖颈。
映寒恍如突然明白过来,大大的松了口气,拍了下紫莎的肩头:“紫莎果然是极好的,提拔人去分宠主意果然妙的很。”
这时里间忽然传来一声响声,原来是戚羽沐浴好了,拉动了里面的响铃,唤人进去收拾。
映寒此时也顾不得紫莎,急忙起身欲往里走,间她还杵在那边,回眸笑道:“你先回去,待晚间我和主子商量下,看看选哪个人去帮主子争宠。”
紫莎间映寒上了心,也不多言,福了福身体应声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