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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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德海一听不明白,疑惑的说:“那公子的意思是什么?”
原贤眼睛一挤:“想法子将褚新平给弄死!”
寇德海登时惊诧:“公子,褚新伟娶得可是韩家的女儿,而韩家的韩林,不是你的大舅哥吗?你们这不都是一家人,怎么?”
原贤哼哼一笑:“所以,才让褚新平去死,而不是褚新伟。”
“褚新平比褚新伟聪明,他死了,褚新伟那个笨蛋在将来不知会将褚家弄得怎么样,而褚新平死了,褚家必然会对苟参恨之入骨,那么对你,对我,对大家,岂不是都有好处?”
原贤轻轻的出了一口长气,看看天色说:“如此一举两得,那样今后在颖水,我原家就一家做大,而我岁旦之后就到长安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苟参要是在岁旦之前麻烦不断,被上面革职,那个总是冷着脸的陈汤初来乍到,绝对不会被委任统领颖水县事物的。”
“那县令的职位,可不就是非寇县丞你莫属了么?”
“如此,与你与我,不可谓两全其美乎?”
原贤说着哈哈大笑,寇德海听了,嘴里“嘶”的吸了一口气,点头说:“好!就依着公子所说!”
原贤和寇德海走到了苟参的车子外,原贤掀起车帘说:“县令老爷,县令老爷……咦,真的喝醉了。”
原贤说着回头对着车夫说:“路上慢些,县尊喝多了,要是马车摇曳,小心颠簸老爷不舒服。”
那车夫答应一声,原贤再次看看嘴角流着涎水四肢摊开睡相不雅的苟参,放下帘子,对着寇德海一笑,说:“县丞,你可要照顾好县令老爷啊!”
车队离开了原家门口,寇德海用脚踹了一下原贤给自己的那包钱物,心说这个原贤真他妈的毒,怎么连自己家的亲戚都害,这人真是个疯子!
不过想想原贤的话,寇德海也很是心动,要是真的如原贤的算计,一石两鸟,褚家从此后就在褚新伟这个胖子手里败落了,原家势必越来越富强,自己也能沾些好处。
而苟参因为上任伊始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自然会被上面开革了,那么,县令的职位,当然不会是那个一直名声很臭的陈汤,可不就是自己的吗?
还有,原贤从今后去了长安,他要是在长安能立足,今后发展的好了,那么自己不也能借着他更上一层楼?
寇德海在车里想着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而苟参这会也睁着眼看着车子顶棚,全身非常舒坦的躺在厚厚的毯子上,想着杨恽杨山郎送给自己的这辆马车还真是高级,堪比后世的高级加长版豪车。
看来,无论何时何地,有钱的总比一贫如洗要好。
寇德海和苟参去原家的时候是即将午时,如今回来却已经是申时了,冬日的阳光总是匆匆忙忙,夕阳照射在颖水县县衙,将县衙的大门照耀的古朴庄重。
寇德海早早的就从车子里探出头喊叫:“县令老爷酒醉,将车子直接停到后堂,不可使老爷受凉!”
老门子听了大声答应着,虽然看不到苟参在车子里的身影,仍旧的对着苟参的车子点头哈腰,接着又过去迎接寇德海下车。
苟参听到了寇德海的叫唤,心里骂:“寇德海你是叫你大爷啊!你唯恐别人不知道老子喝酒喝多了!”
寇德海看似关心巴结苟参的话却更像是在给每个县衙的人提醒:县令老爷酗酒了,县令老爷不但酗酒而且喝多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而我,这个县丞,却依旧的清醒着,可见县令老爷要么酒量不如我,要么,县令老爷就是一个酒肉之徒……
苟参的车子直接到了后堂,寇德海一下车,陈汤就走了过来:“县丞,刚刚接到府丞老爷的口谕,要你马上到颍川郡太守府一趟。”
寇德海听了迷糊:“这时候天色将晚,府丞老爷要我去,何事?”
陈汤一如既往的沉静着一张国字脸,摇头说:“这个却是不详,府衙的人来时寇县丞你和县令去了原家,所以陈汤也没有及时前去告知,不过,府丞大致是说关于明春发放种子的事宜。”
当今皇帝刘询前不久下过诏书,明春地里播种的春种由国库统一发放,所以府丞召唤,这倒是寇德海的份内之事。
听陈汤这样一说,寇德海心里转念:“这时去,那么必然到了郡府已经夜深,就见不到太守和府丞,如此有事也需要明日办事,要是再有别的事情耽搁一下,明天耽搁一天,后天我也回不来了,甚好!”
寇德海心里记挂着原贤说过了明天腊日,他就要在颖水搞些事情让苟参火烧眉毛的,所以这会颍川郡来的谕令简直就是为寇德海脱离颖水制造的一个绝好借口。
寇德海可不想在原贤搞乱子的时候呆在颖水县,那样的话,他身为县丞,遇事总不能闲着,那还不如溜之大吉,眼不见心不乱。
至于原贤交待的另外一件事,要将褚新平弄死的事情,寇德海觉得也不急于一时,等自己从颍川郡回来,颖水说不定已经乱糟糟了,那时自己再浑水摸鱼,必然能事半功倍。
想好了这些,寇德海重新上了马车,叫了侍曹跟随,朝着颍川郡去了。
苟参的马车到了后堂,花红和丙女过来将醉醺醺的苟参扶到了屋里,两人给苟参脱鞋铺被,丙女就去给苟参打水擦脸,花红怜惜的搂着苟参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用帕子给苟参粘着嘴角的涎水痕迹。
苟参这时猛然就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
花红以为苟参在说酒话,心说他就是醉了怎么说话都很有寓意,这时苟参一只胳膊弯过去抱住了花红的细腰,手却在下面摸着她的圆臀,又在嘀咕:“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花红抱我、心中惬意。”
第 114 章 小疵不足以妨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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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听了一呆,低头看苟参,只见他亮亮的眼睛正瞅着自己,就说:“原来,老爷没醉啊。”
苟参就懒散的说:“原本没醉,只是被你一抱,也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说这样是你惬意还是老爷惬意?”
花红顿时就羞红了脸,这时外面传来了陈汤和丙女说话的声音,苟参站起身来,花红知道苟参有事,就过去给他穿鞋,苟参伸出手指在花红的下巴上钩了一指头,才出去。
陈汤有事和苟参说,丙女以为苟参喝多了,想要苟参休息,两人正说着苟参就出来,从丙女手里接过手帕擦了脸,对着丙女说:“今后县丞老爷来,不管本官在做什么,你都要及时通禀。”
丙女弯腰称喏,苟参就和陈汤往外走,陈汤就说:“刚才下官已经按照县尊吩咐,将寇德海指使往郡府去了。”
“再有,祭遵住处的那几个乡长里长和亭长来过,说祭宪一家三口已经被重新下葬,他们向百姓散布通告了县令老爷的善举,今日围观者非常多,全城轰动,说那些百姓们俱都赞誉县令是‘声名如日月,功绩如天地’。”
苟参听了摇头:“这三个老货净是胡扯,那些百姓有几个通文墨的,如何能懂《荀子·王霸》中记载的话?阿谀奉承罢了。”
陈汤一听,知道苟参并不喜欢那三个乡绅,就说:“下官按照县尊命令,将丧葬修坟的钱已经给了他们,他三人坐了一会,也就走了,只是走时一再的想请县令在闲暇时能到他们那里谨察,也好让他们代表百姓谢谢县令功德。”
苟参听了看着陈汤说:“他们能代表百姓么?”
“算了……”
苟参说着,和陈汤到了后堂屋里,低声给陈汤说:“现在,你去给县衙里的人如此这般的说……”
陈汤听了面色沉静,对着苟参抱拳作揖:“县令,汤,誓为县令肝脑涂地!”
苟参摇头说:“苟参不才,常闻‘小善不足以掩众恶,小疵不足以妨大美,’所谓‘板荡识诚臣’,你我同在一起为官,互相扶持帮衬,子公兄今后万万不可再对苟参如此言语。”
陈汤见苟参这样说话,就不再吭声,再次对着苟参深深躬下去身子,然后慢慢起来,倒退数步,出门去了。
苟参看着陈汤走了,一个人在屋里踱着步子,想了许久,才出来朝着牢狱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牢狱中闪烁着昏暗的灯火,苟参到了关押祭遵的牢房外,那狱卒早早的就大声说:“祭遵,县太爷来看你,还不迎接。”
祭遵自从让苟参接见之后,就单独的被安排到了一个牢房里,也不再上刑具镣铐,和过去有天壤之别。
那牢头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苟参有话给祭遵说,早早的就搬来了马扎,静立一边看着苟参还有什么吩咐。
苟参让牢头离开,看着靠在墙根望着囚牢窗户发呆的祭遵,说到:“祭遵,本官已经基本查明了你与褚家事情的大概。”
“听疾医说你这几日恢复的不错,你自己感觉如何?”
祭遵这会的头发被梳洗过,在脑后随便的挽了一个髻,一张脸比上次所见也干净的多了,从苟参进来到现在,他都呆望着窗棂,这会才看了一眼苟参,伸手扶着墙就要起来,苟参就过去搀着他的胳膊。
祭遵浑身一颤,大大的眼看着苟参,好像对县令扶着自己感到很意外,嘴里“嗬嗬”的还是不能说出话,苟参等他站好说:“每天多多活动,毕竟案情查明之后,你要出去了,还要过日子的。”
“你年纪尚小,来日方长,本官知道你懂得诗书,应该知道如今境遇如同鱼游于沸鼎之中,燕雀筑巢飞幕之上,身历险境,毕竟是遭人诬陷,这是人生一个阶段,不会长久。”
“对你所经历的,本官深感同情,这次来就是告诉你,如果顺利的话,再过几日,你就可以回家了,也就能在家里过岁旦。”
祭遵一直有些痴痴呆呆的,苟参长叹一声说:“你家嫂嫂和母亲,本官已经命人将他们厚葬了,至于说你家哥哥,”苟参沉吟着看看祭遵,见到他果然神情紧张,就说:“他被褚家害死,尸首被藏于狗的棺材夹板之下……”
祭遵听了“嗬——哇——喔——”的叫了一声,双手在墙壁上不停的打,以头碰墙,然后慢慢的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发出了“呜呜”的哭泣声。
牢头听到祭遵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过来看,苟参摆手,让他离开,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祭遵哭了一会。
等祭遵慢慢的平静下来,苟参才张口又说:“祭遵,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你如今口不能言,如果手还能提笔,就将你与褚家所遭遇的事情写下来,以便本官处理案子。”
【荀子,就是荀况,约公元前313-前238,战国末期赵国猗氏(今山西安泽县)人,著名思想家、家、政治家,儒家代表人物之一
“小善不足以掩众恶,小疵不足以妨大美”意思是小的善举不能掩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