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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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苟参到底不知道焦延寿的徒弟是谁,什么演算,什么天妒英才,简直是莫名其妙。
这个韦焉看来是知道焦延寿是什么人的,苟参张口就要问,焦延寿猛地又大叫一声:“京方!李景明,你这个混蛋!你就要死了!”
张珂听到焦延寿的叫喊不由的又轻轻“啊”了一声,苟参就往她身前挡了一下。
苟参还是不知道京方和李景明是谁,韦焉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人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了,心里十分的惊异,就再次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躲在苟参身后的张珂却怯生生的张口说道:“老伯……是黄门郎京方的师傅吗?”
黄门郎是郎官的一种,就是黄门侍郎,侍从皇帝而传达诏令,秩奉六百石,张珂的父亲张猛就是黄门郎。
苟参一听张珂认识焦延寿的徒弟京方,而且这个京方还竟然是黄门郎,就转回头看了张珂一眼,嘴里说:“那李景明,也是焦大师的徒弟了?”
焦延寿没答话,皱着眉看上去很愁苦,张珂就轻声的说:“苟……县令……京方在入士做郎官之前,名字就是李景明,两个名字,实则就是一个人。”
李景明就是京方,京方就是李景明?
苟参觉得有焦延寿这样的奇怪师傅,教出一个能改换自己姓名的徒弟,也不是什么怪事了。但是为何焦延寿好端端的要咒骂自己的徒弟要死了?
苟参心里一动,就想说话,焦延寿忽然看着苟参,嘴里嘎嘎的一笑,说:“小小娃儿鬼心眼倒是很多,不过用心是好的,老夫不怪你。”
苟参大嚇,听这个焦延寿说话的意思,难道他竟然能知道自己想让他将韦焉缠着,而自己好趁机将张珂救走?
苟参本来见焦延寿本领超强,而他的徒弟京方和张珂的父亲张猛都是黄门郎,就是同僚了,就有了恳求焦延寿阻拦一下韦焉,自己好带着张珂离开这里的意思。
韦焉虽然与自己有救命之恩,但是一码归一码,不管博望侯张骞在几十年前如何得罪了韦焉,无论如何这个娇柔的张坎都是无辜的,再者苟参自己就要到长安去,如果能救了张珂的话,那么到了长安之后张猛自然在一些事情上帮助自己……
可是刚刚有了这心思,焦延寿竟然就知道了。
这个焦延寿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韦焉一听焦延寿的话,再看看苟参,就冷哼一声:“想要带她走,你且试试。”
苟参被说穿了心事,嘴上呵呵一笑,问:“焦前辈说演算什么的,苟参却是不懂,既然黄门郎京方是不同凡响的,前辈为何又说害死了他?”
“天下间哪有师父要害死徒弟的道理?”
苟参一说,焦延寿眼睛瞪大,嘴上连连说:“对对对,你这个小娃娃说的对极了!难道老师会对徒弟胡说八道?师傅哪里又害徒弟的道理?”
“老夫当初就不让京方去当官,根据周易六十四卦推算出他要是当官了,就活不出四十一岁,他却偏偏不听老夫的话,三十多岁了还屁颠屁颠的做一个什么郎官!”
“为了让他回心转意,老夫就和他打赌,自己将自己囚禁在这个石头里,给他言明,今春二月,天有异象,春雷阵阵,冰雹如雨,地陷山裂,老夫不让人帮忙,自己就会从这密封的石头里出来……”
“啊!”
听了焦延寿的话,苟参和张珂都是轻叫一声,韦焉皱着眉看看焦延寿,又瞧瞧紧跟在苟参身后的张珂。
焦延寿一边说一边像是很得意自己的本领,倏尔的又愁眉不展,像是对自己徒弟的生死十分纠结:“结果老夫推演的全部正确了,那么京方这小兔崽子,岂不是必死无疑?”
“啊!——”
焦延寿猛地又叫了一声,将苟参和张珂吓了一跳,韦焉对着焦延寿拱手说:“焦前辈,韦焉和这女子的家族素有恩怨,还望前辈有成人之美,韦焉感激不尽。”
苟参一听,这个一直冷傲的韦焉都对焦延寿服服帖帖的,那么焦延寿的本领果然是非同凡响了,可是这个焦延寿到底是做什么的?
焦延寿看了韦焉一眼,半晌才叹气说:“你的事情,老夫略略知道些……时过境迁,你又何必如此纠结?至于博望侯当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老夫也算不出来,得到如何,不得,又如何……”
韦焉分辨说:“那东西不是张骞所得,是我……”
韦焉说着却停住,焦延寿又是一声长叹,神情默然的说:“但见松柏摧做柴,更见桑田变为海……学得易经六十四,一杯黄土掩埋无……成也为土,败也为土,眼见英雄全做了古。”
焦延寿说的黯然,韦焉看起来也很激动,他定定的对着焦延寿说:“前辈今天一定要管这事了?”
焦延寿摇头说:“不是老夫要管闲事,老夫本来以为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仍旧是不能超脱……”
“谁知道在此能碰到可以帮助京方的人。”
韦焉一听就看苟参,苟参却回头看着张珂,张珂就说:“县令,京方和我父亲都是黄门郎,平时来往也不是太多,不过,我父亲在朝中结识的官吏不少,如果焦前辈有什么事情,我父亲还是可以帮衬一二的。”
焦延寿听了张珂的话就笑:“女娃儿倒是聪明,苟参,你可愿意帮老夫这个忙?”
苟参一听这个焦延寿怎么说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能力能帮助京方的,不过此时救人要紧,就点头答应:“前辈放心,今后黄门郎如果有事,苟参竭尽所能就是了。”
说完了这些,苟参又对着韦焉一鞠,沉声说:“还望韦前辈成全。”
韦焉冷冷的看着苟参和张珂不说话,焦延寿却说道:“一切都是天意,古事今人不管,今事却不能不问,老夫年逾古稀,也就是京方一个得授老夫毕生真传,虽然不能让他延年益寿,但是希望他在活着的时候,过的好一些。”
“希望小友不要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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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月食惊魂
焦延寿的这句话是对韦焉说的,韦焉也是一头白发了,却被焦延寿称作小友,苟参心里嘀咕,这个焦延寿不知到底多大岁数。
韦焉一听,知道焦延寿为了让苟参和张珂的父亲张猛今后在朝廷里帮衬京方,今天是要阻止自己要挟张珂了,就抬头看着明晃晃的月亮,嘴里淡然的说:“古事今人不管,今事却不能不问?那我和张家的事情,到底是古事,还是今事呢?”
“没有过往,又哪里来的如今?”
苟参听着焦延寿和韦焉说话犹如听天书一样,稀里糊涂的听不懂,就看了张珂一眼,张珂也很是聪明,知道焦延寿和苟参都是帮自己的,就轻声说:“黄门郎京方长于占卜天灾**,据说将易经六十四卦演绎的出神入化,而且能推演人的生与死,灾与福,很是灵验,深得天子宠信。”
既然徒弟京方能推演人的生与死,那么作为他的老师焦延寿,岂不是成了活神仙?
怪不得这个韦焉对焦延寿这样的礼貌。
焦延寿摇头说:“本来这事老夫是管不到的,可是你偏偏将人带到了这一指峰顶,偏偏的还让老夫给碰到了,偏偏的他们二人又能帮的了我那徒弟,你说说,这是不是天意?”
“如今,老夫为了我那倒霉的徒弟,也只有管管闲事了……不过,也就是这一次,就是眼前,过了今晚,今后你要如何对张家,老夫绝无二话。”
韦焉听了说:“今天这一个局,韦焉不知等候了多少时日,才能如此,今后?”
“那张猛今天遇到这样的劫杀,自然只会更加小心,我再要适逢机会,不知要何年何月?”
苟参一听就准备问韦焉那些羌人和匈奴人的事情,可是焦延寿却说:“凡是都不是强求来的,要顺乎自然,你一味的偏执,今后必然动乱不定……老夫只对你一句话,留得善缘,焉知非福?”
韦焉听了焦延寿的话,就在焦延寿和苟参、张珂的身上凝视,苟参和张珂都宛如听天书一般的稀里糊涂。
此时,苟参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黑了,就抬头一看,心里叫:“我靠,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怎么就碰到了月食。”
韦焉定定的瞧着焦延寿,晒然说:“云山苍苍,江水泱泱,所得遗志,秉生难忘,山高水长,其心惶惶。”
焦延寿听了韦焉这表白志向的话,就再也不吭声了,韦焉都说他要是完不成祖上遗志就惶惶不可终日了,那么今天的矛盾是不能化解了。
焦延寿朝着苟参看了一眼,苟参急忙鞠躬说道:“老神仙,苟参有生之年,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教导。”
焦延寿一听奇怪的说:“我教导你什么了?”
苟参郑重的说:“老前辈说眼见着英雄也好,枭雄也罢,都烟消云散了,只希望活着的人能过的好一些,这不就是大能之人对尘世的心得吗?”
“苟参领教了。”
焦延寿听了哈哈大笑,点头说:“好,你这娃娃心思缜密,很有意思,不枉老夫为你与他人做过一场。”
苟参听焦延寿这样说,心说自己和张珂可是一点关系没有,怎么能叫为了自己和韦焉做过一场?
难道自己真的就想和这个漂亮的张珂成就鸳鸯?
纯粹是无稽之谈。
“前辈,黄门郎京方既然要做官,这一点自有天子决断,苟参恐怕不能劝阻他,还请前辈海涵。”
焦延寿听了苟参的话又是长叹一声,自己都不能劝阻自己的徒弟,别人又怎么能拦住他?
京方性情耿直,难免今后四处碰壁,自己又能岂耐如何?
焦延寿再也不语。
这时月食过半,夜色顿时黑了不少,夜鸟忽然就密集了起来,在山顶四处横飞,张珂在苟参身后十分紧张,不由的靠近了苟参的背。
西汉时人们对月食、日食、地震这些自然现象都十分的敬畏,以为是老天爷惩罚某人才施以人间灾祸的,张珂怯生生害怕的这种状况,苟参也能理解,他没有回头,伸手在张珂的腰肢上轻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慰,倒是将张珂吓了一跳,脸又红了,不过没人看见。
随着月色亮光尽失,翠华山顿时到处是鸟鸣兽叫,群山之中传来了比刚才地震还要猛烈响亮的阵阵动物嘶鸣,很多的鸟更加胡乱的在天空聚集飞翔着,不知该落脚何处,山谷里到处是狼奔豕突,虎豹奔驰,将大地震颤的一抖一抖,真个是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等到全月食,苟参忽然就转身将张珂牢牢抱住,一只手就堵住了张珂的嘴巴,然后将她带着移动到了一颗山石的背后。
张珂正在惊恐未定的时候,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而且那声音渐渐的朝着自己刚才所站立的树响了过去,才知道苟参所做还是为了救护自己,心说他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