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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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一任的郡守难道和许县尉?……”
郑立摇头:“别的不知,只知道许县尉就是上任郡守黄霸在的时候到的颖水赴职,那时没有如今事多罢了。”
苟参疑惑的说:“是啊,怎么如今贼就多的成了一窝蜂,难道是有人故意搞事?”
郑立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许县尉如今最怕县里出事!最近难道不蹊跷?哪有贼扎堆偷人的?而寇县丞那里,每年除了杂税徭役的,也没别的事让他cāo心,就算到时完不成上面的任务,也可以找原家褚家这些大族借钱粮,回头补上不就成了。”
“再说,皇帝这些年来每每总有减负旨意,寇县丞的ri子,比许县尉要好过的多。”
“所以,许县尉越是难,寇县丞就越开心。”
两人说了一会衙里的事情,郑立问:“河西那边这几天没有动静?”
苟德胜几个和苟参打官司的事情如今在颖水也是无人不知了,苟参就叹息:“十多年没来往了,如今我母亲不在,他们就过来打秋风,实在是可恼。”
“不过胡大人说了过些ri子再审的,我也没法,只有等。”
“不怕,苟家再来人闹,老叔我找人将他们拿下,治他们一个欺诈的罪,打几十板子,看他们再滋事!”
苟参说了谢谢,郑立眯着眼说:“我说苟参啊,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也该娶妻成家了,总不能一个人这样下去。”
西汉时男子十三四岁就可以娶妻,苟参自己才十六,心说难道要我找一个小萝莉放家里金屋藏娇?关键是太小了下不去手,光看不能上的,不更加上火?
苟参摇头:“母亲刚刚谢世,我心里还顾不上这些。”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一个人在颍河,要是在本地娶了一房媳妇,也算是有了照应,就是河西再来人,你也有人帮衬不是?”
苟参说是,“老侍曹说的极是,不过我这样破落的家底,自己挣的钱还不够自己花,娶妻,唉,难,我这无上无下的,谁能看得上我啊。”
郑立哈哈一笑:“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看贤侄好学勤奋,又有公职在身,前程无限,你是坐在屋里不知自家院子大,说不定多少人都在盯着你,想要将自家的女儿嫁给你的。”
苟参一怔,心说这个郑立倒是有一个女儿的,难道他竟然有将我当做姑爷的意思?
郑立和苟参将一壶酒喝完,走了。
苟参却因为饮了酒,睡到半夜浑身热燥,于是坐在院子里凉快。
此时乌云蔽月,四下漆黑,苟参恍然听到墙外有动静。
苟参这处院子靠临大街,外边有人走动也是正常,不过这时已经夜半,最近县里窃贼横行,那声音就有些让他jing觉。
苟参轻轻走到院墙跟,果然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咚”,于是顺手拿了根棍子,就悄悄拉开门闩,往外一透,果然看到一个黑影正蹲在自己房跟不知在做什么。
苟参心说这人没有进到院子里偷东西的苗头,难道是河西的苟家兄弟来祸害我?
想到了这里,苟参蹑手蹑脚的到了那人身后,鼻子就闻到了一股火油的气味。
果然,这人掂着油罐就要往苟参的房顶投掷,苟参闷声不响的举起了棍子,对着这人的脊背就是一下。
“嘭”
“啊!”的两声,苟参的棍子狠狠的打在这人背上,这黑衣人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苟参更不客气,伸腿就对着此人的下腹一踹,这人“嗷——”的叫了起来。
苟参冷笑一声:“哪里来的蟊贼,竟敢在此作祟,不想活了。”
苟参看的清楚,这人身形消瘦,眼神游移,必然不是善类,就从地上抢起了火折子说:“纵火?我看你是寿星老上吊,嫌弃自己命长!”
这人原本还想狡辩,但是一看苟参身上穿的衙役服装,嘴里怪叫一声就要起身逃跑。
苟参哪里能让他溜走,手里的棍子挥出,又结结实实的将黑衣人打倒在地,劈头盖脸的又是一番棍棒伺候,等到这人被打的求饶,才住手。
这时夜静,苟参不想让邻居都听到自己在家门口捉贼,就找了绳索将这人绑紧,锁了门提了火油火折子朝着县衙走去。
没想到走到半路,这个想要纵火的黑瘦男子呻吟着说:“捕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真的不知道你老人家住在那里,不然,打死我也不敢去惊扰你啊。”
苟参心里一动,问:“谁让你来的?若有半点虚言,一会到县衙点了尔的天灯!”
黑衣人一听哆嗦:“大人,小的叫叶伟光,是河西县人,最近耍钱手头紧,想找点钱花……”
“那就来我家发财?”
叶伟光一听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平时也就是在街上碰个瓷、玩点把戏什么的,偷窃却是不敢的。”
“你不是来偷窃,难道是挖墙脚的?”
叶伟光看到苟参不信,说:“大人,大人,且听小的说,今晚来大人家门外,却是得了一个人的差遣,那人给小的钱,要小的将火油泼到……泼到大人家房子上,然后烧了就成……”
“我本不知这房子是大人你的呀,不然,借我十个胆子,小人也不会来的。”
苟参怒:“你这杀才!你这是比偷我还恶毒,竟然想烧死你爷爷!”
苟参作势要打,叶伟光赶紧低头,苟参哼了一声问:“谁让你来的?”
“阮小六!河西的阮小六!他给了我三个钱差我来的,说完了事,再给我两个钱的。”
苟参一听竟然不是苟家兄弟让叶伟光来颖水捣乱的,一皱眉头,再也不理叶伟光的告饶,将他连踢带打的带到了县衙。
本来苟参想着将叶伟光送到县衙天明了再禀报许县尉的,可是到了之后才返现许浩明竟然在府衙没休息,苟参不由想,看来最近许浩明真的是压力很大,不然这时还在办公。
不过许浩明在,那就更好,苟参正好过去套个近乎。
许浩明屋里灯火通明,苟参通告进去后说明了自己捉拿叶伟光的事情,许浩明看看苟参,好一会才说:“带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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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心黑手辣
苟参押着尖头猴腮的叶伟光到了许浩明屋里,还未曾说话,这个叶伟光倒也光棍,也不抬头看屋里都是什么人,直接“噗通”的就跪下,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此时屋里站着两个值夜的侍曹,许浩明也不多说,嘴角挤出了一个字:“打!”
那两个差役一听就过去将叶伟光踹倒在地,手里挥着杀威棒对着叶伟光的屁股就扪,顿时屋里噼里啪啦的一阵肉疼声和叶伟光的哀嚎夹杂在一起,甚是刺耳。
苟参不解许浩明这样不经问话就打叶伟光是为什么,但是接下来许浩明一句话,让苟参更加的有些匪夷所思。
那两个差役挥着棒子打了贼眉鼠眼的叶伟光十几下,见许县尉抬手,就停住,许浩明问:“大胆蟊贼,快快将你们盗窃的赃物、同伙详实招来,可以免去皮肉之苦。”
叶伟光呲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嘴里喊:“冤枉啊,小民冤枉啊!”
“大人,小民只是……”
许浩明猛地一喝:“大胆!近ri来你们盗贼在颖水县四处作恶,扰乱治安,民愤极大!如今,你流窜到颖水县城又准备趁黑重施故技,被我县侍曹当场擒获,小小刁民,难道真的不怕王法!”
许浩明说话的时候苟参一直盯着他看,但是许浩明面不改sè,眼睛还是像往常一般眯着,细小的让你看不到他在注意什么。
苟参一听许浩明如此说法,心里顿时透亮,原来如此。
不过,难道这样也可以?
看来,这个许县尉最近因为颖水县窃贼猖獗,民愤极大,但是又破不了案子,今晚适逢自己抓住了这个倒霉的叶伟光,而押解叶伟光来的时候也没人知道这家伙是犯了什么事,就想让这个叶伟光顶罪。
“许浩明为何这样,他这样做难道不怕判了错案被追究?”
苟参心里电光石火的想:“难道是因为我那天给他表露心迹,他清楚我要投靠他,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来试探我?还是直接的拉我下水?”
苟参想通了这一点,当下不容叶伟光再说话,一脚抬起就要踢叶伟光的脸,叶伟光浑身一哆嗦,下来的话也说不出了。
苟参狠狠的说:“刁民!大汉律条你可清楚!纵火者鞭笞一百,劳役三年,贼窃者杖三十,罚劳役半载,惯犯者加倍惩处,直至肉刑!检举同谋者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伟光见苟参那一脚到底也没有踢下来,再听听他这样说,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嘴上就连连称是:“大人,小的有罪,有罪啊,我愿立功,我要检举!”
苟参见叶伟光上道,就哼了一声站在一边。
叶伟光果然就说:“大人,小的今晚未曾入户,就被识破了行径,实在是初犯,小人……小人这就检举。”
“河西县的阮小六,他,他就是近ri在贵县连续行窃的贼头啊,求大人明鉴。”
许浩明听了轻轻问:“这样说,你愿意戴罪立功?”
叶伟光连连称是,许浩明问:“你说的阮小六,又是何人?”
叶伟光说:“回大人话,这个阮小六是河西县一泼皮,整ri游手好闲,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不是好人。”
苟参一听,心说你这叶伟光,真是口不择言,难道你是好人?
“你如何知道阮小六是贼头的,你不是说你今晚是第一次偷东西吗?”许浩明淡然的问。
叶伟光这会为了免遭皮肉之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嘴里说:“大人!这个阮小六平ri里没有正当营生,专门施展一些黑心手段,在河西颇有恶名。”
“我,小人今晚到颖水来,就是他早踩好了点,指使我的,言说今晚要是得手,就可以正式加入他们,这不是贼首,又是什么?”
许浩明看着叶伟光,好大一会不吭声,猛地喝了一声:“再与我打!想蒙蔽本官,难道瞧本县尉动不得真个的!”
叶伟光早被打怕了,这会许浩明一说,赶紧趴在地上求饶:“老爷,老爷,打不得啊,再打小人再也经受不起。”
“小人句句属实,小人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绝无虚言!”
许浩明一听,哼了一声说:“量尔也不敢,这些棍棒暂且记下。”
“苟参。”
苟参听许浩明叫自己,就“喏”了一声,许浩明说:“你带上今夜在县衙值夜的侍曹,押着这个贼子到河西,将贼首从速绑来,不得有误。”
苟参再答应了一声,许浩明看着苟参说:“去吧。”
苟参领了许浩明的命令,带了几个衙役押着叶伟光就摸黑到河西去。
幸好都是官路,甚为平坦,几人到了河西,叶伟光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