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妈妈揍错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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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决计不会是一片墓地。　
　　“对不起！”凌乐卓喉咙里仿佛被什么给卡住了一样，那一发音……　
　　凌乐卓觉得现在他除了说对不起好像什么也做不了，虽然这句对不起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他却只有千万句的对不起可以述说。　
　　　
　　　　　　　　　　　　　　　　　　第二十二章　原谅他吗？
　　　　
　　赵玲玉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和丈夫凌庆宇聊着什么，她一只手端起茶杯刚要喝茶，瞥见门口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一怔：他这又是怎么了？脸上竟露出这种心事重重的容颜，仿佛有千钧重。　
　　她放下茶杯起身把凌乐卓拉下来坐在自己身边担忧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凌乐卓向后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妈，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神情很是疲惫。这怎么叫赵玲玉相信？就是凌庆宇也看出了有什么事在困扰着儿子，他揪着眉头，这个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和他们说说心里话呢？“乐卓，你要是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们说说，不要老是把事闷在心里。我们是你的父母，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赵玲玉点点头：“是啊，乐卓啊，你从小到大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解决，从来都不用我们操心，也不习惯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们。可是，你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可以和我们说，也许我们能给你出点主意。”　
　　凌乐卓看着自己父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父母走过了半辈子的路，尽力过的事情多，也许真能开导一下自己，自己也不用这样烦恼困扰了。在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现在的他有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凌氏夫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儿子，等待着儿子开口。　
　　“爸，妈，我……”凌乐卓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了。　
　　凌庆宇似乎意识到儿子想要说什么了，他是想向他们坦白，可是又难以启齿，于是开口道：“乐卓，我们是你的父母，在我们面前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爸妈，你们是不了解……”凌乐卓向沙发后一靠。　
　　“那你让我们了解不就行了？”赵玲玉道。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凌庆宇和赵玲玉看着凌乐卓，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整理思绪，向他们打开心扉。可是等了很久，还不见凌乐卓开口，赵玲玉急了，她知道儿子一时半会是说服不了自己开口的了，他还是有顾虑的吧，那么就让她来打破这最后一层顾虑吧。　
　　“其实乐卓，我们大概能猜到你要说什么……乐凡他……已经跟我们大概说了你的事，所以我们多少知道了一点，只是想，你什么时候可以亲口告诉我们。”凌乐卓看着父母一愣愣的，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却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明白父母是一番苦心，他们的理解使凌乐卓很是感激。　
　　“你也不要怪乐凡多嘴，只是当时你不愿醒来，为了唤醒你他才告诉我们的，他也是为你好。”凌庆宇拍拍儿子的肩道。　
　　“我不怪他，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爸妈，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重复了。”凌乐卓双手合在脸上搓了搓，盖上疲惫。　
　　“爸妈，我只想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我……”　
　　“……”凌氏父母对看一眼，看着儿子痛苦的摸样，仿佛扎在心头酸楚而疼痛的刺，试图倾尽力气，却发现不是他们能拔的出的，儿子实在不该再这样萎靡不振的生活在自责里了。次日，赵玲玉向凌乐凡要了叶玉岑的地址，找到她。　
　　叶玉岑陡然凝固了，看着赵玲玉，她来找自己有为了什么呢，孩子吗？在医院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这似乎是无可避免的。　
　　赵玲玉走进叶玉岑家的客厅，张望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　
　　叶玉岑端着一杯茶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赵医生，请坐！”　
　　“嗯，谢谢。”赵玲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一思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不见孩子？”　
　　叶玉岑一怔，果然是为孩子吗？　
　　“他在午睡。”　
　　“哦。”咽了口口水，有点激动又充满期望地问道：“我，可以看看他吗？”　
　　叶玉岑点点头“嗯，不过请您轻点，不要吵醒他。”她没有办法不让赵玲玉见孩子，毕竟那是她孙子。　
　　见叶玉岑没有阻止她看孩子，赵玲玉很是高心，她跟着叶玉岑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两人倚在门口，看着床上熟睡的小人儿。　
　　赵玲玉激动的看着小家伙，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把小家伙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想到他都有这么大了，那时候我把他抱在手上的时候他才这么小。”赵玲玉比划着，泪眼花花……　
　　“是啊，四年多了，时间过的真快。”叶玉岑也感叹道。　
　　赵玲玉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叶玉岑摇摇头：“不，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有小荣陪着我，我很开心。有时候想想，这几年如果没有小荣，我过的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呢？”　
　　叶玉岑关上房门，转身走向客厅，问道：“赵医生今天来找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事？不只是来看看小荣吧。”　
　　赵玲玉有点尴尬的看了看叶玉岑：“你还是不要叫我赵医生了，叫我阿姨吧，你看我们也算认识四年了。”　
　　叶玉岑笑笑道：“行，阿姨，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岑啊，你也当了四年的母亲，应该知道为人母的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快乐。我……这段时间他每天都精神涣散，好像被打散了魂魄，我看着都心疼啊。我知道是他对不起那女孩子，你恨他也是应该的……”　
　　“阿姨，您错了，我不是当事人，我没有权力去恨，更没有权力说原谅。”叶玉岑打断道。　
　　“我明白，只是逝者已矣，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我只是希望活着的人能更好的活着。‘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人不可能总是生活在回忆中，总要往前看的。每次看到乐卓活在自责之中，真的很令人很心酸。”　
　　叶玉岑闪亮的眼霎时黯淡了下来，微微动了动眉峰，唇边的一抹笑意并未到达眼底：“那瑜荣就这样死了，我们也不用去在乎她了是吗？”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赵玲玉慌乱的解释着，可是，她发现自己词穷了。　
　　“时间像利器，不，是一把钝刀，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在他心头割着，可是割裂的同时让他觉不出凌迟的疼痛，只是无边的愧疚……这样还不够吗？不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替他说话，他是个实心眼的人，如果你不原谅他，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钝刀凌迟之下了。他这一生也就做了这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古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这也不是他出于他自身的意愿啊。”　
　　她说的不错，其实这些叶玉岑一直也都明白，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叶玉岑最后一层坚持也被赵玲玉软化了。半晌，她才抬起头，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她苦涩的一笑，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她并不想要他怎么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替瑜荣不值而已。他不是什么坏人，甚至是一个好人，赵玲玉对她们的帮助她也一直感激在心，她没有资格说替瑜荣原谅他，因为她不是当事人，她感觉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了。　
　　叶玉岑侧着脸，闭上眼睛重重地喘了一下，就在这时叶子荣揉着眼睛，频频打着哈，从卧室走出来。叶玉岑和赵玲玉就这么看着他，叶玉岑是在沉思，而赵玲玉则是激动。　
　　小家伙慵懒的走到叶玉岑身边，撒着娇爬到她身上。心满意足的趴在叶玉岑的怀里“我要和妈妈一起睡觉觉。”　
　　赵玲玉直直地看着小人儿，很像，真的很像。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凌乐卓和凌乐凡了，那蹙起来的眉头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感觉到一股澎湃的情感在胸口激荡，泪水激动地再次涌满了眼眶，她撇开头，悄悄的擦掉忍不住掉下来的泪水。　
　　叶玉岑看了赵玲玉一眼。低头拨弄儿子略微凌乱的头发，轻声道：“小荣乖，妈妈和奶奶有事要谈。小荣还没有叫人呢，来叫奶奶。”叶玉岑把叶子荣转向赵玲玉，让儿子叫人。　
　　小家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看了看赵玲玉，又抬头看看叶玉岑，看到妈妈微笑的点点头，于是奶声奶气地道：“奶奶。”　
　　“哎￣真乖！”赵玲玉心头震了一下，她好开心，好高兴，孙子叫她了奶奶了，赵玲玉又笑又哭，抖动着手，不住地擦着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的眼泪。　
　　小家伙不解地抬起脑袋看看妈妈，他想不明白那个奶奶为什么又哭又笑。叶玉岑叹了口气放下儿子：“小荣去替奶奶擦擦眼泪，叫奶奶不哭。”　
　　小家伙听话的迈着胖墩墩的小腿，走到赵玲玉身边，回头看看妈妈，收到妈妈无声的鼓励又走近几步，伸出小手在赵玲玉脸上抹了抹：“奶奶不哭。”　
　　赵玲玉一把把小家伙紧紧的搂在怀里。　
　　叶玉岑别国脸去，望着外面的苍穹，内心的滋味无法体会。　
　　……叶玉岑穿着单薄的衬衣，独自一人走在初秋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是高大沧桑的老槐树，一阵秋风吹过，枯叶飘然而下。叶玉岑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片落叶，交在指间。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漫步树下了？以前她最是喜欢在秋季里的树林里漫步了。并不是喜欢秋天那悲哀的气息，只是纯粹的喜欢看秋天树叶飘落飞舞的样子。也是她避开惆怅，静静思索的一种方式。在幽静的环境里漫步，那是散心，也是给自己一片畅通的空间，尽情的享受这一片宁静。　
　　一阵风吹过，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听着吧嗒吧嗒树叶落地的声音，仿佛是敲打在自己的心尖的声音。她睁开眼抬起头来欣赏着落叶缤纷。自从那天赵玲玉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的就变得恍恍惚惚，脑子一片混乱，心里堵得慌。　她说的对，小荣他需要一个父亲，一个真正关心爱护他的父亲。而他的错根本就无需用他的一生去忏悔，这样对他也不公平。　
　　叶玉岑低头茫然的在零星的街道上走着，看着路上的树叶，一脚脚踩在一片落叶上，听着咔嚓嚓树叶挤压发出的响声。她认真的走着，认真的踩着，不知不觉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走到了那里，只知道树没有了，落叶也没有了，直到前面一片明亮，叶玉岑抬起头来一看，自己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了？叶玉岑索性抬脚走到瑜荣的坟前，看着墓碑，头一次面对瑜荣叶玉岑无语了。她就那样站着，从午后到傍晚，从阳光普照到霞光满天，她抬头望望天空，叹了一口气：“瑜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做？”　
　　微风吹起，叶玉岑那飘逸的长发在风中乱舞。她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的硬币，抬眉看了看墓碑上少女亮丽的照片，紧紧握了握拿着硬币的手，又摊开。　
　　“瑜荣，你才是受害者，一切应该由你来决定。如果正面那就是你选择原谅，如果是反面那￣”顿了顿叶玉岑呼了口气，高高地抛起硬币，硬币在霞光的反射下发出亮亮的反光，目光随着硬币由下往上移又由上往下移。　
　　叮！啪啦……啪啦……啪，正！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