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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利马传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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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伤
  如果把苗先生比作国王的话,那他在布确的宅子,就可被称作是行宫了。
  穆世,因为对苗先生感激涕零,所以当仁不让的承担下了建造所谓行宫的责任。宅院所在的地点是在离穆家大宅六十公里开外的郭布林城里——那是座交通发达的新城,城内也有几处漂亮的楼房,是藏式中带着点西洋风,倒是很可以和苗先生的身份相衬。
  穆世通过嘉措喇嘛,从一位名叫坦杰罗的财主手中买下了一座三层别墅,又将其装潢的美轮美奂,以供苗先生一方随时来人居住。当然,他心知苗先生是绝没有兴趣跑来布确这种地方消遣的,能够时常过来视察的人,大概就只有宝贝了。
  果然,宝贝在离开布确两个月后,真的回来了。
  从穆家大宅驱车到郭布林城,因有柏油道路直通,所以交通十分便利。当汽车驶入郭布林城时,穆世在车内坐直身体,不由自主的抬手正了正领带结,扯了扯西装衣袖,且低头看了看皮鞋表面,以确定自己的确是从头到脚都一丝不乱、一尘不染的。
  他有点怕见宝贝,所以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无懈可击。
  
  汽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宅院门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黑豹正打算推门跳下车去,冷不防后方忽然伸过了一个脑袋,扭头一看,却是穆世。
  穆世欠身探头,姿势别扭的面对着后视镜,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自己的面容。
  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尽管他满心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可那青春乃是只狡猾的鸟,说飞就飞,连片羽毛都不肯轻易留下。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好好活过,所以万分的不甘心老去。往事不堪回首,如果生命停留到此时此刻,那他连追忆似水年华的资格都没有。
  小黑豹若无其事的下了汽车,转身为穆世打开后排车门,心里偷偷笑着,觉得穆世今天有点神经质,爱美的好像要发春一样。
  穆世下了汽车后,又用力的清了清喉咙。
  
  两个月不见,宝贝看起来更倜傥了。
  此时正是夏季,不过由于郭布林城地势较高,所以气候一如春日,颇为怡人。宝贝下身穿着马裤长靴,上身套了一件粗花呢西装,敞着怀,特地要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又因为如今在欧美的青年中流行着“田园风”,所以他在千里之外的喜马拉雅山下也紧跟潮流,取缔了平日不可缺少的领带。
  穆世看了他一眼,就一眼,随即便伸出手去,淡淡的笑道:“宝贝先生,欢迎啊。”
  宝贝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同时留意着穆世的眼神:“好久不见,穆先生还好啊?”
  穆世收回手去,望着地面很有保留的答道:“托您的福,我这里倒是一切安好。”
  宝贝笑了一下,心情介于愉快和微愠之间。穆世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冷淡样子,这点是十分可恨的——不过他一贯如此,似乎也不好在这上面挑理。
  “可他一见到老头子,就笑的好像见了亲爹一样呢!”宝贝转念,又如是想到。
  嘴角噙着一点微笑,心里压着一点怒火,宝贝把穆世请入客厅内落座,同时故意捡那令人不快的话题,开始了新一轮的问候:“这两个月,利马楚主席那边有没有找您的麻烦?”
  穆世动作轻缓的坐了下来,仿佛屁股下压着的是个活物。听了宝贝的关怀,他面不改色的柔声答道:“还好……”
  他思索着换了个舒适而优雅的姿势:“……还好。”
  这时佣人送了酥油茶上来。宝贝伸手将白瓷杯子推向穆世,同时笑吟吟的说道:“没事就好。我身在锡金,却是一直担心楚主席上次被您打成了那个样子,会不肯善罢甘休呢!”
  穆世叹了口气,语气和蔼的简直让宝贝感到失望:“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楚主席当时都有些过于激动,结果……唉,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的不成体统呢。”而后他向宝贝一点头:“也让您和苗先生见笑了。”
  宝贝端起茶杯,故作忙碌的对着酥油茶吹凉气,心中暗叫不好:“完了完了,陈词滥调又来了!”
  而穆世那边仿佛忽然打开了思路一般,说的还来了劲儿:“其实有什么问题不好拿出来谈一谈呢?尤其是像我和楚主席之间,无非是存在一点个人间的争端而已,如果双方可以早一点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互相讲一讲道理的话……”
  宝贝放下茶杯,心烦的恨不能冲过去用双手握住穆世的肩膀,将他疯狂的前后摇晃一番。
  “呃……”他极力的想要转移话题:“那个……对了!”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去打断穆世的言语:“家父托我给您带了点礼物过来,穆先生稍等,我上楼给您拿下来。”
  说完他不等穆世回答,便急忙起身,逃也似的快步向楼梯处走去。
  穆世没说什么,闭上嘴咽了口唾沫。
  
  宝贝在二楼拐角处停住脚步,眯起绿眼睛,下死劲儿的盯着穆世。
  穆世背对他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手里正摆弄着那杯热气腾腾的酥油茶。他的背影看起来很端正,同时又有点落寞——就好像是端正太过,导致自己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不得已而落寞了。
  宝贝若有所思的移开视线,继续向楼上走去了。
  苗先生难得用心喜欢谁,这一阵子看上穆世了,便心心念念的处处惦记着他。这次他让宝贝给穆世带了一台英国来的新录像机,同时还附赠了满满一大皮箱的电影录像带。宝贝在二楼叫来几名佣人帮忙,到堆满行李的储物室内将这两样包装严密的礼物抬了出来。
  那录像机的箱子没什么分量,被一名佣人提着就下楼了;而装有录像带的皮箱十分沉重,既难拎动,又圆滚滚的不易抬。宝贝在前面打头阵,一边下楼一边回头叮嘱佣人小心搬运;而客厅内的穆世出于好奇,便也站起来走到楼梯口,饶有兴味的猜测着那皮箱中的内容。
  一分钟后,宝贝在走到楼梯中段时,因为光顾着回头监工,结果一脚踩空,惊叫着就向前扑了下去。
  
  后来据在场佣人们回忆,宝贝先生扑到时的声势是十分浩大的,其张牙舞爪之势既类似蜘蛛人,其衣襟飘飘之姿又颇像蝙蝠侠;在高分贝之惊声尖叫中,他“唿——”的一声就飞身而下,直接将楼梯下的穆先生扑倒在地,把对方压的惨叫了一声。
  惨叫声有点发闷——因为宝贝在下落之中一直保持着张口呼喊的状态,落地之时没来得及闭嘴,雪白锋利的牙齿就结结实实的磕到了穆世的嘴唇上。
  若非如此,穆世也不至于要痛叫出声来。
  
  宝贝瞪大眼睛,与近在五厘米之内的穆世目光相对。
  此时他沉重的压迫着穆世,双方嘴唇相贴,那姿态倒是亲密无间得很。
  随即他以手撑地猛然起身:“对不起,穆先生!”
  穆世面无表情的也坐了起来,同时下唇正中央快速的渗出了一颗大而鲜红的血珠子。
  宝贝瞪大了绿眼睛,面部表情说不上是苦恼还是无奈:“穆先生,我……万分的抱歉!”
  穆世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下。低头看看手背上的浓重血迹,又抬头看看面前的宝贝,他忽然摇头笑了笑:“没有关系。”
  说出这四个字时,鲜血仍在源源不断的从那微小创口中滴下来。穆世一边站起来掏出手帕堵住伤处,一边保持着风度向宝贝做出安抚的手势,含糊说道:“不必担心,只是小伤,算不得一回事。”
  宝贝向他迈近一步,张口结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各怀心事
  穆世在收到礼物之余,也收到了创伤。
  宝贝为了表示歉意与诚意,决定亲自为穆世疗伤。而穆世用手帕按着伤口,很坚决的表示了拒绝。
  宝贝把穆世强行摁坐在了沙发上;因为对方是这样的不服从,导致他也有点不耐烦:“穆先生,你何必这样客气?难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穆世垂下眼帘,倒是镇定得很:“不,您请坐,我自己来就好。”
  宝贝从佣人手中接过蘸了酒精的棉棒,情绪几乎要从不耐烦过渡到了气急败坏:“请您万万不要再乱动啦!”说完他一把扯下穆世堵在嘴唇上的手帕,将那湿淋淋的棉棒擦向了那处小小创口。
  穆世微弱挣扎着偏过脸去,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宝贝停下动作,皱着眉头盯了他片刻。
  而穆世在宝贝面前,虽然一贯和蔼淡漠的刀枪不入,可是在这长久的注视之下,也觉出了难堪。试探着抬起头,他颇为害羞的扫了对方一眼,脸上的笑意中混合了自嘲之色。
  “您不必为我费心……”他含羞带笑的,态度安然的说道:“涂一点药、或者不涂药,都可以,这实在算不得是受伤。”
  宝贝眼望着穆世那个悠闲自若的德行,心里痒痒的发恨,真想伸出手去在那张保养良好的英俊面孔上扇一巴掌。
  “您要总是这样多礼……”宝贝轻轻捏住穆世的下巴,动作快而伶俐的将棉棒蹭向了他的下唇:“那我们以后可就没有法子做好朋友了。”
  冰凉的棉棒磨过破损的创口,穆世痛的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的便闭上眼睛仰起头,眉尖也随之蹙了起来。
  宝贝将沾染了血渍的棉棒随手扔掉,随即从佣人手中接过一管拧开了的药膏,在指尖上挤出一点,然后小心抹向穆世的嘴唇。
  药膏里大概带着薄荷成分,涂上去凉凉的让人感觉舒适。穆世睁开眼睛,就见宝贝的脸与自己近在咫尺,绿眼睛里射出了清澈的光芒,漆黑的睫毛好像蝴蝶翅膀。
  他承受不住似的移开目光,面颊上微微的透出了红晕。
  “好啦……”他想要伸手推开宝贝,可是双手抬到一半,又迟疑着落了下去:“真的好了。”
  他的语气是慈爱而老气横秋的,很有一点父亲的口吻。边说边躲避着转过头去,他已经觉出了自己在满脸发烧。
  他是这样的激动、紧张和尴尬,简直恨不能奋然起身,拔腿便走。但在宝贝眼中,他的所有举动只表达出了一个信息:隐忍和反感。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敷衍的笑容,不住的拒绝自己的好意,不住的扭头躲避自己的手指——这不是反感,是什么?
  宝贝像怀胎一样怀着一肚皮愠怒,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作为苗先生众多儿子中的一员,他和其他所有苗家公子一样,拥有着星辰一般耀目的堂堂威仪,以及臭水沟一样散发着恶毒气息的狡猾心肠——若非如此,他恐怕就要早早的夭折在哥哥们的手中了。
  放开穆世后退一步,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上的药膏,同时翘起嘴角淡淡的一笑:“看看,穆先生脸红了。”
  穆世笑了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里,受过伤的右耳中也开始轰鸣作响。
  
  因为嘴唇受了伤,所以穆世在晚餐桌上也表现的毫无食欲。双方在闲谈中喝了一点酒,其间宝贝不住的瞟着穆世,穆世觉察出了他的目光,便心不在焉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含着那点酒,他抿嘴似乎是要笑,然而终究是没笑出来,因为下唇的创伤破裂,一滴血“嘀嗒”一声,落进了酒杯里。
  用餐巾按了按嘴唇,他毫无痛感,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有点儿意思。
  宝贝放下刀叉,脸色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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