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外夫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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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故事梗概
一部写四川人心态，反映他们真实社会生活的小说。
四川人讲义气，耿直。打起仗来向前冲。最看不起孬种。四川人的脾气又象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认死理，不服输。那么四川的女人们呢？本书将从四川两个最有名的城市代表：重庆与成都，来反映它的地域特色，风土人情。以挖掘这里的人们的真实心灵！
目前社会形态的无规律演变，我们生活在城市中的这些人，我们的角色永远是后补的、编外的…。
我的这些文字，是为没有到过四川的朋友呈现一面 尽可能详尽的 镜子
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小富即安。难有鸿鹄之志。此乃讲成都的一句旧言。时代变了。邓公一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口号，逐渐深入人心。成都成了商业搏杀，经济繁荣的商都。赤头镇位于蓉城之西，有“小成都”之誉。市场经济发生后，这里也成了商贾杂陈，狮虎鱼龙之地。赤头镇日前成立了“开发办”，负责“招商引资”！主任是潘黄河副镇长。那潘黄河仪表堂堂，比起那“春晚”里猥琐的潘长江来可要赏心悦目多了。
潘黄河以前开过酒厂。也结交了半辈子酒肉朋友。在一个春夏之交的傍晚，潘黄河与温州人马东海来“水峨嵋”签了一个协议。那天秀芳也在边上做司仪。双方落笔、按印的时候，马东海、潘黄河手托香槟酒杯像是夫妻拜天地，彼此行了大礼。秀芳见此情景竟笑出了声！引起了马东海的注意。
后来传说邰秀芳与马东海搞上了的事，那时候仅仅是开了一个头！马东海年龄比秀芳小，那一次他就向潘黄河说，他投资遵循三原则，一是看当地的水，二是看当地的天，三是认当地的“神仙”。前二点，潘黄河、表哥都好懂！不就是认个好环境吗？这第三条，马东海先没挑明，后来是在潘黄河招待他的宴席上，开了几瓶烧酒，喝高了！他才吐出了真言！这个神仙，就是你们当地的各种年龄的女人。潘黄河一听恍然大悟，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马老板则又信口雌黄一番：他说，水好，人就会肠胃干净，肠胃干净，脸色才好看。天好人就会心情舒畅，心情舒畅，女人才爱笑。爱笑才会培育出“酒窝”…。那么，女人一漂亮呢！男人的内分泌、泌尿系统就会处于活跃阶段，新陈代谢一加快，人才健康、长寿…。
赤头镇随后引入了上亿元资金，办了七个高污染厂。天变黑了，水变脏了，女人的肤色就变丑了。下一代的儿孙们更是染上了一种怪病，那病的名字就叫“妈卖批”…。妈那一辈找来的！
重庆人崔可“倒插队”到了赤头镇，与邰秀芳相爱结婚。中年过后，正赶上了社会急剧变化的脚步，他们的情感观、生活观皆发生了大变化。在几次大的变故之后，人性又归于平静。他们的故事具有代表性。是中国城市与乡村，男人与女人、性与情、灵与肉的搅合与重组。
一、“酒仙”出世
赤头镇在成都市北面，镇人口有五十万人。大部分都是吃这里的米，喝这里的水长大的原住民。可南面的大都市成都是个休闲城市。休闲的延伸概念是不见烟囱烟，只见炊烟起。那是个只顾玩耍，不懂制造的地方。空气好，风景好。象个天然的花园。成都人也好，赤头镇人也罢，在消费与吃喝这一点上，正可谓是一丘之貉。赤头镇上玩枪耍捧的，牵猴溜狗的，买药收材的，收藏古董的比比皆是。
镇西头有条赤水河，是岷江的支流。那河里的水的颜色，一段显红色、一段显青色。正象一段青翠帛纱，混了红色，十分贵气难得。在太阳光下，从河的东岸观为红色层迭，从河的西面望，又骤现青龙卧波了。
四川人如果把那条河仅仅做为一条观赏的河是远远不够的。它还是一条酿酒的河流。河的东西两岸坐落着一个个闻名遐迩的四川的酒厂。这河里的水质不知被老天爷撒下过什么灵丹？！或者说这里的泥土又被祖先前辈埋下过什么妙药？！总之，那河里的七彩斑斓的流水，加上不同的酿酒曲子酵母后，呈现在世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坛坛一罐罐的佳酿美酒。这些美酒被贴上醒目的商标走向全国。好酒的产地，自然懂酒、品酒的酒仙就多。赤头镇上，与酒有关的大小作坊层出不穷，与酒相关的各种店铺遍地开花。所以偏安在这成都市北面的赤头镇之上的人们，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地利，倡人和。好钻饭馆，管肚腩，喜坐茶馆，摆龙门阵去了。
镇南端有户人家，家境殷实，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男户主姓崔，名可。是早先重庆移民来的。他原先有些手艺，据说能编四川闻名的重庆大足竹席，那竹席还能买个好价钱。可二十年前来了赤头镇后，入乡随了俗，尽享了镇富人裕带来的安逸。他也慢慢适应了提着鸟笼子游镇，走到那里都有酒喝的舒坦日子。整天好茶、好烟、好肉、好酒自待着，不亏待自己。长期不弄，他那编席手艺也就逐渐荒废了起来。
崔可的婆娘是赤头镇上的原居民，土生土长，据说从小到大，她只去过一回重庆，却连近在咫尺的大都市成都都没去过。更别说离开四川盆地了。她姓邰，名“秀芳”。名如其人，独有自然精气的哺育，她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又婀娜多姿了。说到她与她丈夫崔可的这段婚姻奇缘，也实让世上之人惊愕与捧腹！
二、同病相怜
赤头镇产酒，且多出名酒！声誉在外，人杰地灵，更产“酒仙”！
邰秀芳的爹三十年前也办有一个正规的酒厂，靠买卖酒发过一点财。那个时候，上门定购他的酒的商家很多。整天把他的厂和他的家都挤爆了。秀芳爹每次还被商家们变着方儿拖到桌子上去喝酒，乱吃。俗称又叫鉴定酒品！结果时间一长，秀芳爹的身体喝出了问题。他喝出了严重的肝病。诊断是肝硬化。那病不好搞，很严重。秀芳与她娘几经打听，带着爹来到了重庆沙坪坝高滩岩的西南医院。据说这里有全国治肝胆疑难病的一流专家。病床也多。来了重庆，确实不虚此行。很快住了院。还找了一个著名的姓钱的大夫给爹开了刀！切了四分之一病肝。
那个时候。崔可的娘由于营养不良也住进了西南医院。崔可的爹是民间的医生，却没有管住自己的健康。他打过一次摆子。吃了自己配的药却死了。他娘是大渡口纺织厂的工人。单位要升级换代，砸了旧的设备。工人裁员，她都挨上了，退休是第一批。叫另谋出路。由于崔可的爹关键的时候死了。又陪上了很大一笔丧葬费。崔家更是雪上加霜。家贫四璧。崔可娘为了把丈夫的遗嘱完成好，把二个儿子拉扯大，多年之中，她都瞒着二儿子崔可，把大儿子崔政送去了贵州老家。她还去附近的铁路上捡小煤炭、散煤渣来卖钱。供崔可把初中读完。而她则去菜场里捡别人不要的菜、鱼来自己吃。
她得了几年的慢性肝炎之后…那病最终演变成了肝癌…。
崔可的娘与秀芳的爹同住在西南医院的一个病房里。属于同病相怜的病友。俩个年轻人对爹娘都很孝顺。大家都把对方对爹娘的态度看在眼里。彼此夸奖着。后来熟了。崔可烧的鲫鱼汤总会多盛一些带来，也给秀芳爹一碗。秀芳家有钱，订的特别伙食也会给崔可娘送去一半…，俩家患难与共、情同手足。但最后崔可的娘还是在医院里死去了。她临死时只对崔可讲了一句话：秀芳和她一家都是好人。
秀芳与她爹后来回家来了。肝病与水质的好坏关系密切。赤头镇那条河的水质确实好。秀芳一家回来后，酒厂由她娘来管理。秀芳也常常酒厂、家里俩头跑。照顾在家的爹爹。
可天有不测风云。二年后，秀芳的娘，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却伙同酒厂的一个男财务携款私奔了，不知了去向。此消息传到了秀芳爹那里，弄得正在正常恢复阶段的秀芳爹又一次毒火烧肝，七窍冒烟。在一个风雨飘摇之夜，便一命呜呼了。
秀芳的境况一落千丈，顿时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弃女！她想到了去重庆找崔可。当初重庆那个小伙子崔可给邰家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邰家的人也对秀芳说，崔可是个好青年！可秀芳一时半会儿没有他的音信。也不知道去那儿找他。
话分两头，崔可的娘去世后，崔可一度发奋要成为一个好郎中、好医生。他认识到，身体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唐朝人就认为，儿女不懂医，视为子女不孝！父母亲当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健康的好坏直接关系着一个家庭的兴衰中落。他惋惜，一切都晚了。父母亲都不在了。今后的生活全靠自己。他去了大足，学会了编大足竹席，那货色果然很赚钱。他攒了一些钱。某一天，我们的崔可。又来到了西南医院，他这次来，是想去找那位帮邰秀芳的爹动过手术的钱大夫。并天真地想好了。他要花大价钱来拜这位“杏林医圣”钱大夫为师。攻克肝病，造福后人。可他去的那一天，医院有关人员便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复是，钱大夫已经调到上海某一家大医院去了。
三、假情真做
崔可找医学名家不成，便自学起了中医来。又过了五年。这时，他又参加了一个叫“*”的传销组织。所谓传销就是靠所谓“口碑”做生意。不上柜台，不要广告的直销。抓人买卖日常用品。以统计出上线与下线。再决定你的最终获益。崔可做传销，是因为他的那个中医老师也做传销，他还是他的上家。崔可的第一堂课就是他上的。他们一起被“*”洗脑，一起又切磋中医知识。崔可编竹席。同时又学他的中医。可谓相辅相成。人们看见一个才死了娘的穷苦孩子刻苦好学、忙忙碌碌的身影。
“*”在全国有分销组织。让他想不到的是成都赤头镇那个叫邰秀芳的姑娘也参加了赤头镇上的这个“*”传销组织。也入迷于“*”。听着与崔可一样的课！她在赤头镇边做“*”边打听娘的下落，也回忆崔可的下落。
崔可慢慢拉了相当一批朋友做了他的“下线”。并很快成了重庆大渡口*分中心的销售状元。
邰秀芳的父母亲一下子都离开了她，那些日子里她哭了无数个夜晚。是制造热闹的“*”让她走出了人生的阴影。她把酒厂买了，为爹爹修了一座十分豪华的墓！这在赤头镇成为人人皆知的事。不久之后的一次“*”大聚会。又把她和崔可这两个青年人扯到了一起。让他们在成都的一次“*”公众酒席上重逢了。
那天的宴请是“*”的省内直销公司负责召集的。请的都是“*”销售冠亚军。二部大客车把这些从省里各个地方抽调上来的直销精英拖到了岷山饭店。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在成都繁华的人民南路上。这帮从底层靠累积业务爬上来的“*”精英们，他们不光视角象一匹狼，嗅觉更接近一只狗！一进宾馆的大门就象狼狗一样的冲向了那豪华奢侈的中餐厅。玩传销现在挺时髦，这帮人聚在一起象蚂蚁，用一点糖水把大家蘸成了一千个王国！他们不需工龄，不要文凭，不上班，也不用挤车。年龄也不是问题。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皆是他们培训出来的功夫。他们的工作全凭一张嘴。今晚省公司高层要在这里款待这些全省抽出来的销售冠亚军。
崔可、邰秀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