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辜负了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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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傅臣现在不在……”
“苏小姐!我是傅先生的秘书!”
手机另一边传来急促慌张的声音。
“哦,你是……丁先生?”我努力去回忆对方的名姓。
“对!苏小姐,请转告傅先生,有人要对他不利,请他千万待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
我惊愕,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恐慌。
“苏小姐,你在听吗?苏小姐?”
没有心情再去听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电话一丢就急忙跑出门。没出去多远,就看到傅臣在家门口的街道前慢慢走着。
“傅臣!”我大喊。
傅臣发现我,笑,快步向我走来。“怎么跑出来了?”
而他的身后,一个人影隐藏在路灯的逆光之下,手持棍棒向傅臣袭去!
“傅臣小心!”
我冲过去将傅臣扑到一边,紧闭双眼浑身僵硬等待预期的疼痛,但是好久,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觉傅臣在我耳边湿热的呼气。“小音,你太卤莽了。”
而鲜血,正顺着他的侧脸,一滴滴落到我身上。
警察来做了笔录。基本上都是无用的信息,伤人者是附近的无业青年,对傅臣见财起意,不曾受到任何人指使。而事实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傅臣淡定从容,即使头上围着层层纱布。他还有心情批评我:“你不该冒失跑出来的。”
我担心你。我望他的伤口处,到嘴的训诫又吞回去,伸手想去触摸,又怕弄痛他。
“疼吗?”
“不疼。”
我多此一问,他睁眼说瞎话。
回到家,发现厨房一团糟。
猫咪曾经跳上窜下,多半是寻找食物,饭碗打翻砸碎,满地饭粒玻璃。一条青色小鱼被拖到水池边被啃掉一半,灶上的锅歪到一边,幸好我有关煤气。
我张口结舌,傅臣笑笑拍拍我,“吃饭吧。”然后有条不紊将东西一样样收好,一起做饭,一起将东西吃掉。
他还给那只坏猫重做了一份鱼汤,猫咪喵物呜喵呜叫得格外欢畅。
之后傅臣洗澡睡觉,我站在楼下,看着傅臣上楼,心里担心不已。“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今晚还是我照顾你吧?”
傅臣站在楼梯自上而下看着我,漆黑的眼瞳里凝聚着不知名的暗涌。“小音,你很久不曾这么关心我了。”
我微怔。
第八章(下)
在最开始,我没有离开这幢房子之前,我迷恋傅臣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倾慕,幻想,看他的时候脸红心跳。我们关系亲密,甚至晚上睡觉也在一起,但是他只把我当妹妹。在他怀里的时候,我决定这就是我将共度一生的人。可是他却只是拥着我给我温暖,对我没有任何深一步的遐想。两个人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傅臣似乎也想起了小时候的时光,微微笑:“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吗?”
我对自己说,今时不同往日,不应该答应他。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的却是:“好啊。”
傅臣一怔,我也一怔。
然后他微笑,朝我伸手:“上来。”
我想了想,倒也没有什么可扭捏的,跟着他上楼去了。
由于晚上那阵混乱,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多。两个人都累了,没有过多的话语,直接准备睡觉。他抱着我,我头枕他的手臂,双双入眠。他很温暖,他身上有清新的沐浴香。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安稳沉睡。脑袋中那混合着鲜红色血液的一幕再度袭来,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像是不会再醒来。
“不要睡,不许睡,醒过来!”我惊慌摇他。
“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我以为你一睡不醒了。”
他轻笑,“傻瓜。”
“是的;我是傻瓜。”
你有没有试过一种心情,太在乎一个人,太害怕他消失,诚惶诚恐,一定要确认他仍在身边。
好怕傅臣消失,好怕傅臣死去。如果傅臣不在了,我将何去何从?如果傅臣不在了……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
这样诚惶诚恐的感觉……是我又爱上傅臣了吗?我茫然无措。
自我回到傅臣身边,他什么都不曾问过我。你去过哪里,遇到了哪些事,为什么回来,和苏翎之间怎样。这些事情,他一个字都不曾问。
他甚至不问我是否疼痛。只是守护在我身边,给我安全的庇护所,给我包容,给我温暖。他不问我是否疼痛,他只为我抚平伤口。
过去我责怪他不爱我,但事实是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我。林杰以前说过,人似乎总是习惯把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当作理所当然。
我在傅臣的怀里,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轻轻如同呼吸一般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的心微震,迷糊的意识瞬间一片清明。
傅臣的呢喃就在耳边:“小音,我爱你。过去我不懂感情,错过了你的爱。你可以再爱我一次吗?”
我迷茫。傅臣对我的爱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而我还爱着傅臣吗?我不知道,我已经越来越弄不明白怎样才算是爱情了。
“小音,你在听吗?”傅臣轻轻摇晃我。“睡着了?”
我装不下去了,傅臣向来能轻而易举辨别我是真睡还是装睡。我叹了口气,郑重告诉他,“傅臣……我只能这么说,你是我很重视的人,很重视很重视。我重视你,胜过重视自己的爱人。”
傅臣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紧紧抱着我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深蓝色的夜空一片宁静。
我又渐渐放松,再次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傅臣在我耳边说。“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不会再让你逃开。”
第二天早上起床,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只留下曾经存在于此的痕迹。桌上留有纸条:“我去上班了,早餐在厨房,在微波炉里加热就可以吃了。傅臣留字。”
我不免叹气,受伤了不好好在家休息,居然还是跑去上班。傅臣不愧是工作狂。
拿出手机准备叫他不必太拼命,却正好有一只不认识的号码打过来。接起来才知道,原来是医院打来的。
“是苏沉音小姐吗?你好,这里是圣和医院。你负责资助的患者——依然又拒绝化疗。可以帮忙来劝一下吗?”
依然又拒绝化疗?
我什么也没有想,拿起包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才发现,这次的情况比上一次更混乱。
治疗做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逃走,打翻医疗器具,绊倒来抓她的医生。哭泣着抓住我大叫。
我不要再做治疗了,“音姐姐,你带我走,我想看海,你带我去看看真正的海好不好?”
我尝试安抚她。“不要哭,依然。你忘记了吗,现在去看海的话,就是放弃。依然要放弃吗?
“我要放弃!”依然回答得斩钉截铁。“就算我不放弃又怎样,我的病根本就治不好,我快死了,这就是现实,除了面对现实我还能怎样!带我去看海吧,音姐姐,求你!”
我握紧她的手,想说一些鼓励的话。可是鼓励对于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看着依然绝望无助的眼泪,我说不出话来。
依然泪流满面。
我帮不了依然,我无法为依然做任何事情。即使我能带依然去看海,也无法减轻心中的无力感。依然在向我求救,但是我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泣,看着她生命一点点消失。我能做的只有哄骗。
“好的,依然,我带你去看海。”
依然还是无助地紧紧抓着我。
我努力对她温和微笑。“你乖乖的做完今天的治疗,睡一觉,明天养足精神和我去海边,好不好?”
依然幼小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点头。她全心信任我依赖我,然而我却不是解救她的神。
潮约我见面,咖啡厅。
她每次出现,都意味着我活在谎言欺骗之中。我恐惧她的出现,可又被她即将带来的真实所吸引。
是谁在欺骗我,我现在难道又活在虚假之中?我按时赴约。
潮青春靓丽,和她相比,我忽然感觉自己无限苍老。
她幸灾乐祸,“听说傅臣被人打了?”
我心生警觉,“是你做的?”
潮轻柔的笑,举止优雅喝咖啡。“不是我,傅臣树大招风得罪人无数,被人暗算是迟早的事情。你可知道他的公司也出现问题?”
我当然知道,“傅臣这段时间为了R&A废寝忘食。”
潮的笑容似乎是讽刺。“你可知这次对付傅臣的是谁?”
不想让她看穿我的想法,所以以问题回答问题。
“你想告诉我,是谁在对付傅臣?”
潮不打算卖关子。她抿口咖啡,闲懒舒适。“是苏翎。”
我大大吃惊,“姑且不论苏翎为什么要对付傅臣,他怎会使出这种幼稚又下三滥的把戏?我不相信苏翎会这么做,他没有理由!”
潮笑,“想知道理由?去问苏翎本人吧。至于他会不会告诉你,那就要看你的魅力。”
我实在看不懂这一切,周围的每个人都反复善变,每次出现都是新的脸孔。
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潮,你和傅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潮面色立即一冷,脸上露出无比讥讽的笑意。“傅臣那个人,固执又死脑筋,反应比别人慢半拍,总是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等到想通了再来争取,就变得很碍眼。”
潮微笑着,说出恶毒的诅咒。“苏沉音,你一定会恨他。你们不会幸福的。”
似乎潮的诅咒在应验,不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与依然的海边之约临时取消,因为强化治疗的辐射产生基因变易,她病情忽然加重,说话说的好好的时候突然大量流鼻血,癌细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展蔓延,试了好多种方法才勉强控制住。现在她已转入加护病房,由专人二十四小时照看,不接受探望。
“必须尽快接受骨髓移植。”医生这么说。
只是,骨髓移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之前依然也有接受过两次次骨髓移植手术,均因产生排斥效应而失败。如果这次的手术再失败,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依然的父母签署了手术同意书,依然反应则很镇静。她倒反过来安慰我:“音姐姐,我不会有事的拉,我还没有去看海,怎么会有事?你说好要带我去海边的,等到这次手术结束,一定要带我去。”
“恩!”我答应她:“一定!”
第九章(上)
苏翎打来电话,低沉沙哑柔和如风般的声音,带着微微欣喜。“听说你找我?”
我却语气冰冷。“是的,苏翎,我想请你告诉我,傅臣前几天被人袭击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苏翎停顿了好几秒,才慢慢说:“你怀疑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潮告诉我,是你做的。”我语气不善。“潮虽然恨我,却从来不会骗我,她喜欢用事实来击溃我。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你已经有了答案,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苏翎的声音充满悲伤。“小音,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信任是这么的脆弱不堪。”
“是的,我之前被你误会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信任是这么的不值钱。”我恶狠狠地说:“那么现在,可否看在相交一场,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
苏翎叹息一声:“傅臣树大招风,生意场上毫不容情,得罪的人不少。你还是赶快离开他,免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