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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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哭喊声、谩骂声、打斗声一起袭击着整个车厢。
林易渺见状不妙,伸手从行李架上拿起一个包裹抵挡挥来的刀锋。几个来回下来,刀子挑破了他的左手背,鲜血一涌而出,他气得扔掉包裹吼道:“老子给你拼命了!”
有人见情况开始恶化,赶紧抱住林易渺,对那两位男人喊道:“住手,你们不要命了啊!”
赶过来的女列车员已经控制不了局势,见状大叫道:“完了,你们杀人了!杀人了!”
两名男子见鲜血飞快地染红了林易渺的衣服,还滴到了地上,也呆住了,已经停止了打斗。手握水果刀的男子一听列车员的叫喊,气焰顿时消了下去,惊恐地说:“我只是吓唬他!我没捅他!我没杀人!是他,是他自己把手凑过来的……”
两位男乘警挤了过来,一人抓住一个,吼道:“你们都给我走!”
“赶快给他包扎!”一位乘警指了指林易渺对女列车员说,又对林易渺说:“包扎好后你也过来!”
列车员慌里慌张地去找纱布。有人掏出干净的衣服给林易渺扎上,说伤口可能较深,要打破伤风针才行。
黄麦麦拦住乘警说:“他没错!他为了救我才打的,为什么要过来?有列车员作证。我来就是!”她见林易渺还在出血,又大叫道:“医生,快叫医生!怎么还不来?”
林易渺靠在座位上,鼻子也流着血,身子不住地颤抖。很多人在他眼前说什么喊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他只注意到了那些鲜血,那像母亲手上的鲜血。他想,自己是不是要被母亲带走了,这样真好,不会再有痛苦和烦恼了,只是,梁芝洁会感知自己在离开吗……
第30章 伤情
林易渺在“咣咣嗒——,咣咣嗒——”的车轮声中醒来,发现天已亮,自己躺在了硬卧下铺,左手被层层白纱布包扎着,有些痛。一只吊针挂在旁边,一点点地滴着不知什么药品。
黄麦麦坐在对面底铺上,正探着头专注地看着他,脸上还有红紫色的手印和泪痕,见他醒了笑了一下说:“对不起,给你惹了这么大祸……你满身是血吓死我了。那两个不要命的被弄去教育了,我要他们给你赔两千营养费,他们只赔得起五百。”
说着她从身上取出五百元放到林易渺的枕前,说:“伤口缝了三针,不要乱动啊……你醒来我就放心了。”
“怎么,我还没死?”林易渺看了看四周,感觉手有些痛,又说:“我死了,他们赔再多也是废纸了。”
“你这么好,老天爷不会让你死的。”黄麦麦笑了,笑得很好看,她又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总得让我知道救命恩人是谁啊!”
“别问我是谁。我求只别人把我忘掉。”林易渺说。
“怪人一个!那你为什么要帮我?”黄麦麦问。
“我没帮你,是我酒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易渺说。
黄麦麦看了看快要输完的药袋,又说:“知道你在装醉,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心里的英雄,是我的救命恩人。”
“当个烈士更好。”林易渺无动于衷地说,他感觉脸也很痛,就摸了一下脸。
“别摸,你的脸被他们打红了,还流了鼻血。对不起,我也不想弄成这样。”黄麦麦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就欠你一辈子的帐了。”
“我又不让你还,你欠什么帐?”林易渺说。
“欠你的会还你,我要等你的伤痊愈后才离开你。”黄麦麦说。
“千万别,我不想有谁跟着我,就想一个人。你现在离开就最好。”林易渺连忙摆手说,他拿起枕边的钱,放在桌上说:“把这钱收着,我不需要。他们没让你赔皮鞋吧?”
“我把皮鞋擦干净后他们才同意赔你的,这钱是你帮我挨打换来的。我也没有能力让他们多赔,那些假大款,全身穿的都是冒牌货,我一看就知道,吝啬得不得了。”黄麦麦有些失望和自卑地说,“我也许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如果你讨厌我,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在这旁边,喊我一声就是。”
他们都沉默了,继续这趟似乎没有终点的旅途。
列车在冰天雪地中行驶,偶尔出没的藏野驴、藏羚羊、野牦牛之类让单调得乏味的旅行有了兴奋的理由。即使极目远眺,一路上也不见一棵树,几乎也见不到人烟,分不清雪山与大草原,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中午,林易渺吃着半生不熟的夹生盒饭对黄麦麦说:“拉萨一定很冷很多雪了,现在过来虽然不是时候不过也别有一种景致。”
黄麦麦说:“拉萨的冬天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冷,经常都是太阳当空。如果去林芝地区,那里就如春天了。”
林易渺问:“你怎么知道?”
黄麦麦说:“我有朋友就在拉萨一个歌舞团,我每年冬天都要去看她,对这边比较熟悉。”
林易渺说:“你的朋友是藏族人吧,汉语藏语都懂吗?”
黄麦麦说:“她是藏族人,不过和汉族人差不多了。”
林易渺说:“你们隔这么远,怎么认识的?”
黄麦麦说:“她父母在我们那边做藏饰品生意,那时我们是初中校友,我还穿过藏袍在学校跳过藏族舞蹈呢,她教我们跳,原汁原味的,真过瘾。后来她又随父母回西藏了。”
林易渺哦了一声。这才发现她没有戴帽子了,于是问道:“你的红帽子呢?”
黄麦麦说:“被那个臭男人弄脏了,不要了,这样也挺好啊!”
林易渺说:“当然,小红帽是生活在童话里的,在这里不适合。”
黄麦麦笑起来:“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帽子的笑话,是我亲身经历的,听不听呀?”
林易渺说:“说看。”
黄麦麦还没讲就笑了起来,见林易渺漠然地望着窗外,就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一次,我的朋友穿了一套颜色很漂亮的绿色服装,连裤子、鞋子和提包都是绿色系的。我好喜欢那套服装搭配,想也没有想,就对她说,如果再配顶绿色的帽子就更好了……”
黄麦麦见林易渺专心地听着,又说:“我以为她听了会很高兴这个建议,结果她却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又把那话对她说了一遍,她还是没反应似的。我就很没趣了。过后,她却再也不穿那套服装了。我就问她为什么?你猜她是怎么答的?”
林易渺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黄麦麦笑起来:“她说,你有兴趣,自己去戴绿帽子,也可以给你男朋友一顶绿帽子!”
林易渺这才明白过来,他见黄麦麦哈哈地大笑着,说:“你还笑得出?”
黄麦麦继续笑道:“我是笑我好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嘛。不过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绿色的服装了。我怎么笑不出呢?我没戴过绿帽子,也没给男朋友戴过……”
林易渺见她声音越说越大,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赶紧提醒道:“劳驾你小声点!”
黄麦麦吐了吐舌头,又问:“好笑吧?”
林易渺单手收拾起桌上饭盒,似笑非笑:“没什么好笑的。”
“你别乱动,这些事我来做!”黄麦麦见他吃完了,赶紧帮他收拾起那些东西说。
这时列车上传来一首熟悉的歌曲,水木年华的《轻舞飞扬》,那歌词每句每字他都记得:“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姑娘,她温柔地依偎在我肩上,她的屋里洒满了月光,我的心儿轻轻为她绽放,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青春随着歌声在飞扬,我忍不住把爱恋对她讲,我以为她会一直在我身旁,我以为爱像永远那么长,在一个月光淡淡的晚上,她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林易渺很久没有听这首歌了,但这首歌他记忆极深,上次听这首歌是在高考前的最后一堂课里。
那天,大家都准备着高考一战各奔东西。天南海北,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班主任章老师在最后一堂课上说:“此次一别,有的也许今生还可以见上一面,但有的也许今生都无缘相见了,不管见与不见,我都祝同学们走好,祝同学们一路顺风!”
林易渺就对身边的宁文胜说:“有那么玄吗?还要来拿录取通知书,也没那么生死两茫茫嘛。”
宁文胜不屑地说:“别信他!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见上一面还不容易?几小时的事。就是没空跑来跑去,还可以在网上视频呢!这些老师,没上网聊过天,不知道信息有多么发达!”
但章老师的话还是把个别情感丰富而脆弱的女同学逗哭了,教室里一时闹轰轰的。林易渺想起要离开梁芝洁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强装无所谓的样子问宁文胜:“这像不像长生殿?”
宁文胜说:“这和长生殿有什么关系?那些女生像白娘子舍不得许仙,都是傻B!感人的只是那些古老神话,等他们离开这里就会另寻新欢了。”
就在林易渺和宁文胜说话的那会儿,放学铃声响了,学校放起了《轻舞飞扬》这首歌,这首歌经常在学校播放,大家都听熟了。林易渺当学生会主席那会儿,师生们就学校该不该用高音喇叭放情歌还争论过,最后的意见是时尚而动听的歌曲似乎只有情歌了,那就选放含蓄些的、品味高些的,不然那些老掉牙的校园歌曲不会让人身心愉悦,只能逼人去堵耳朵。何况,优秀的情歌对处于青春期的中学生来说也有积极的引导作用。
这首带着忧伤的歌曲就那样轻轻飘进了教室,每个人刹时都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那首歌,似乎都在努力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开心的,忧伤的,无聊的,都想把它们拿出来细细清扫一遍,然后好好地收藏。大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也许都终于明白是真正分别的时候了,今天过了明天不一定相见,高考见了假期里就不会再相见,那样一天天过去,最后连回忆都没有了。这首歌像雨飘进了林易渺的心里,在那里面久久停留,飘入心里的雨双从眼里飘出来,凝结成眼泪在眼眶不停地转,最终还是悄悄地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真的要远远地离开梁芝洁了。他在那首反复播放的歌声中走出了教室,又在那首歌的绕梁余音中走进又走出考场,最终结束了他的高中生活。
这首差不多被遗忘的歌曲却如故事回放在列车里响起来,萦绕耳畔,让林易渺对梁芝洁的记忆又泛滥成灾。想起离开利音一中半年来的经历,这首歌真像是专门为他量身而写的,仿佛在高考的前一天就预言了他的现在。他满心下起了无际的大雪,却始终没有覆盖他想抹去的怀念。
“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林易渺悲伤地想起了这首诗,对黄麦麦的问话和叫喊置之不理,最后他被黄麦麦闹烦了,对她吼道:“你烦不烦,别来吵我!”
黄麦麦被他的一吼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看他变阴的脸,嘟哝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的。” 。 想看书来
第31章 留团
列车已驶入拉萨,远处的山顶上有些积雪,城里并没有雪,不像林易渺想象的那么银装素裹。那些绵延的大山同样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壮美和鲜艳,像从色彩绚丽的宣传片中褪了色走出来。山上裸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