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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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为什么,今晚,她就不能再掩盖、再稀释那些不快乐了?一个举止那样优雅和高贵的女人,为什么,也会那样砸东西,就像他的母亲当年对着父亲发脾气?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林易渺劝自己不要管人家的家事,正欲睡去,姜彩墨打来电话,让他去她房里一趟,把欧迪抱回他的房间。
林易渺来到姜彩墨豪华的卧室,把熟睡的欧迪抱回了他的小床,欧迪还呓语了几声妈妈爸爸。他从欧迪房间蹑手蹑脚地关灯出来,门外站着的姜彩墨披头散发,静如幽灵,吓了他一跳。
温馨的廊灯之下,姜彩墨的脸上闪着伤心的泪光,她靠在贴有花纹墙纸的墙壁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很烦,你能到我那边陪我一下吗?”
林易渺觉得不妥,但又不知道怎样拒绝这样一个伤心的女人,只好说:“墨姐,这么晚了,你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为好。你不要着急,时间还长,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姜彩墨惨淡地一笑,说:“时间长?都十多年了,是够长的了……哼哼,我现在只想用杀人的办法解决问题。”
林易渺大吃一惊,说:“墨姐,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姜彩墨说:“明天,我要去准备一把刀……你那把藏刀不错……”
林易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她有那样的样法,即使苗齐昊真像她说的那样不要他们母子俩,也不至于让她走上那样一步,不禁惊骇道:“墨姐,你别想太多!过了今天,也许就会变好的。”
姜彩墨唉了一口气,撂了一下头发:“小林,陪我一下好吗?算我求你吧,不然我真的想杀人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和你说说话,你帮我冷静一下好吗,我冷静不了了,我要爆炸了,我想杀人了!”
林易渺估计事情并不简单,既然她愿说,听听其中的缘由未尝不可,自己不能真正地帮她什么,听她倾诉也就是一种力所能及的帮助。他见姜彩墨转身向卧室走去都身轻若飘,上前扶住她说:“墨姐,你真的醉了。”
姜彩墨推开他说:“我以前那么醉,找过你吗?”
第81章 情劫
林易渺再次来到姜彩墨的房间。房间是欧洲宫廷风格,富丽堂皇,带着淡淡香水味,每一件摆设即使不精雕细刻也很雅致。但屋里已经显出了零乱,全家福镜框、紫砂茶杯、化妆盒和小抱枕七零八落地扔在地毯上。那些东西不象是砸下去的,象是掀在地毯上的,不然会碎。这里应该是她在大厅砸东西之前的战场。
林易渺把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替她放好,让这间屋子表面上恢复到从前,然后在布艺沙发上隔着一个椭圆形小茶几与姜彩墨相对而坐。借着落地式台灯的桔色柔光,他第一次这样无所顾忌而又自然而然地看着她的脸,素面朝天的脸。她的脸憔悴而精致,没有粉黛的掩饰更能看出她年轻时的魅力。
姜彩墨已经倒了一杯红酒在面前,酒瓶里只剩下小半瓶酒,她是自诩能喝红酒的人,但也很醉了。她问林易渺来不来点儿酒,林易渺摇头说不。他不会劝她别喝酒,当一个人想以醉酒来麻痹自己,却有人强迫他清醒时,是件很不人道的事。人在最痛苦之时需要一种麻醉,就像他曾经,自己清醒过来远比别人强迫清醒更为彻底,效果也更为持久。如果她想醉,就让她醉。
姜彩墨倒了酒并没有喝,从茶几上取出一支女士烟点上吸起来,整体姿势像在等待什么,却又无所谓等待。原来她还会吸烟!也许还经常吸,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梳妆台上就有一条开了封的女士烟。此时的她沉沦得陌生。
林易渺等她把一支烟吸完,才见她把游离的目光聚到自己这里,脸上失去了表情,也没有什么血色,连悲伤与愤怒也被那支烟给吸得净光。他见她一直不说话,起身说:“墨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姜彩墨轻摇着头,用手势示意他坐下,缓缓地说:“别走,小林,你不要讨厌我,陪陪我好吗?我没醉,我也不累,只是我垮了,提不起精神……我好想好想去杀人,你陪我一会儿,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心里很乱,一团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林易渺唯恐自己的一言一语伤害她或者激怒她,见她欲言又止了,就轻声问:“墨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想到哪就说到哪吧,我只是听,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我就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吧,你不要这么难过。”
姜彩墨用美甲闪闪的右手端起了酒杯,却把酒杯放在左手掌心上,她看着酒杯缓慢地说:“知道当初为什么让你来我家吗?”
林易渺曾听她说起聘用自己的直接原因,也就是那天他在家政公司与那位送水工相撞时被她看见了,她看上他会谦让和忍耐这一点才愿意试用。于是他说:“可能是墨姐相信我不是坏人吧。”
姜彩墨抬起头看着他,又问:“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林易渺小声说:“不知道。”
姜彩墨抚摸着杯子,说:“因为你很像我弟弟。”
林易渺不懂她的意思,他知道她有个侄女是她弟弟的,从欧迪那里知道有个坐牢的弟媳,但平时没听他说起过弟弟,更没听谁说他像她弟弟。
姜彩墨说:“你也许不相信,让你来教欧迪,最深层的原因是你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林易渺不知她为何现在提及她弟弟,迷惑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也不好主动问及。
姜彩墨说:“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天吗?你说你在北大读过书,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觉得你很亲切,是种直觉。”
林易渺没想到她当时还有那样的直觉,愣愣地看着她,想知道更多。
“我弟弟就是北大生,是北大高材生,他放弃了在北京工作的机会,为了初恋女友回到了成都。看见你,我就想起他,你的气质真的很象他。我一直就很心疼他,也佩服他。”姜彩墨慢慢地诉说着,仿佛弟弟就在身边,她充满了爱怜,“知道我弟弟的名字吗……算了,不说他的名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当年他可是成都证券界的名人呢……他在证券公司任职,手里掌握着上亿资金的流向。那时股市很萧条,但他头脑灵活,有操盘股市的天份,业绩很突出,收入颇丰,没有人不佩服他羡慕他。那些年,我就是靠着他把一万变成了十万、百万、千万,成了一个坐收渔利的人……知道这幢别墅的来历吗?这就是弟弟用他挣来的第一桶金给我选的,说是让父母在这里颐养天年。当时,这别墅好便宜,风水也好,现在出手就能赚千万……”
林易渺难以置信却又豁然开朗,他一直认为这套别墅是苗齐昊的功劳,居然不是!难怪这里不叫“苗家”而叫“姜家”了。他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问,见她又陷入沉思,忍不住问道:“我最佩服有作为的人。我能见见他吗?”
“见不到了,永远都见不到了。”姜彩墨凄凉一笑,“有时,我就想,如果你是我弟弟多好。但你和他太不一样,他开朗幽默,对投资特别敏感,很懂生活。这些,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林易渺苦笑,自己的遭遇和处境能那么开朗幽默吗?对投资不敏感是事实,即使当年想光宗耀祖,也是想用什么“家”、什么“大师”之类的好名声去光耀祖宗,并没打算用别墅豪车之类的大富大贵去光耀祖宗,他一直认为财富是暂的,名誉才是永恒的。姜彩墨所不知道的是,他和她弟弟有一样是相似的,那就是为了初恋女友可以放弃很多,她弟弟放弃了留京,自己连学业也放弃了;这里面也就有了不同,她弟弟属衣锦还乡名利全收,自己属颠沛流离名声扫地。他一听说永远也见不到她弟弟,不安地问:“为什么见不到?”
姜彩墨从旁边取了一个靠垫抱在怀里,沉默了片刻,说:“经过几年打拼,我们站在了人生的顶峰,好是得意,忘记了乐极会生悲……前年,弟弟在这座城里被老婆给杀害了,老婆是他曾经最爱的人啊!他那样年轻,死得好惨……我父母差点哭瞎了,现在他们宁可呆在农村老家也不会来我这里……”
林易渺惊骇了,杀人的事似乎离人很远,不料就发生在她的身边。不可思议的是,她弟弟会被最爱的人杀掉!于是他疑惑地问道:“他那么优秀,怎么会那样?”
姜彩墨说:“我弟弟不算太帅却命带桃花,爱他的女孩子太多太多,愿为他付出的女孩子也很多。他爱上并娶了那么一个内秀和贤惠的老婆,性格也温和,真是天赐良缘。唉,也许就是因为弟媳太温和了,弟弟也就在春风得意中渐渐放纵,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拥有,什么都不会失去。他趁弟媳怀我侄女的时候,相继和几个女人偷偷好上,侄女出生那天也只在医院陪了几小时就跑掉了。后来,他的一个野女人为他生了双胞胎儿子,这对私生子很讨弟弟的喜爱,他也就被那个野女人迷倒,不再想回家……有段时间,我还答应弟弟在弟媳面前为他遮掩,说我与弟弱点共同承包了工程,很忙,弟弟不能回家照顾孩子,还帮弟弟请了保姆帮他照顾家里。弟媳开始信以为真,后来发现了弟弟变心的迹象,她无可奈何也只好忍气吞声……再后来,她知道了弟弟有私生子,就不再忍让,一见他不回家就会去证券公司找人,也指望再为他生个儿子挽回他的心,弟弟却不愿意了……弟媳见弟弟对侄女也漠不关心,开始去他公司又吵双闹,弟弟身败名裂工作没法开展,他不管弟媳的哀求,坚决要离婚,以为给上一大笔钱就能买来安宁……哪知道,离婚那天,弟媳在登记离婚时故意扔掉离婚协议,说坚决不离,她趁弟弟埋头去捡协议书的时候就用包里的铁锤,用铁锤,把他的头给害了。医生用了六小时也没能挽救回来……”
姜彩墨把头埋在靠垫上哭起来,直怨自己纵容了弟弟,害了弟弟。
林易渺惋惜得梗咽,心想莫不是老天也忌妒一个人的风顺,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就给以致命一击,如同自己从高考状元沦落为过街老鼠。他明白了为什么欧迪有个坐牢的舅妈,不禁问:“这么说,她判了死刑?”
“死缓,还在监狱里。我一次都没有去看她,也不许侄女去看她。她害了我弟弟,害了我父母和侄女。”姜彩墨依旧哭泣,痛苦地说,“弟弟突然走了,我的心也死了一半。我当时只恨弟媳太毒辣,恨不得让她立即执行死刑。后来,好多人劝我,要我考虑弟弟那可怜的女儿,她只比欧迪小一岁呀,父母就没在身边了……为了侄女,我才想尽办法为弟媳争取了死缓。我一直恨她,恨得要命……”
林易渺说:“她虽然可恨,但也很可怜的。”
姜彩墨说:“以前我不觉得她可怜,今天,我才明白,她是被逼的,是最可怜、最无辜、最无助的人!不是她害了我弟弟,是弟弟害了她,害了好好的一家人……如果换成我,面对那样绝情的人,我也会杀人,和他同归于尽……不能生在一起,就死在一起。”
第82章 往事
林易渺听得唏嘘不已,估计她针对的是苗齐昊,但她正仇视着自己,似乎对弟弟不再是一味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