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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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早晨被练篮球的同学打破了,宁文胜骂他们违规在过道上练球之后还帮着去打扫过碎玻璃。
在林易渺眼里,老师之间总是彬彬有礼的,即使教学方面的争论也是有礼有节的,这样的争吵声就显得很不寻常。也许这样的争吵平时就有,只是全被关在了那样的屋子里,仅仅是这次玻璃坏了,才泄露了出来。
他慢慢靠近办公室门口,里面的争吵声听得更清晰了。
“这是什么学校,越来越不讲规矩了。你一再鼓励我们考职称,我们考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有职称的反倒没职称的吃香了!”火箭二班的班主任章老师的咆哮声音传来,他是林易渺的数学老师。这是语文办公室,数学老师怎么在这里吵起来了?林易渺有些纳闷。
“梁老师是没有高级职称,但她把这个班带得很好呀,大家有目共睹。职称只是一方面,效果最重要,学校给年轻教师机会有什么不对?你的二班也是重点班,同时你也是一班的数学老师,学校没有委屈你吧?”耿校长的声音传来,依然保持着稳健的语气。
“一班,二班,不是明明排着号的吗,还说没委屈?”章老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学年分个火箭一二三班出来就是为了照顾梁老师,以为可以哄过我们。以前哪会分一二三班?只分火箭班、快艇班、骏马班。我这个火箭二班是换汤不换药,分过来的都不是最好的!”
“分班时,一二班的成绩相差并不大,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二班不是有很多人成绩超过了一班,该你得的奖没少一个吧?”耿校长说。
“什么成绩相差不大?谁都知道年级第一的学生在哪个班,哪个班就是特权班……我是心直口快的人,不像这几位老师那样有意见也怕提,我现在就是要提。马善被人骑,人善遭人欺!我们善良了一年,不能吃了冤枉亏还被人笑话成懦弱!”章老师说。
“谁都知道一二班是并驾齐驱的两个班,大不了排了个序!梁老师排一班,你排二班,就当是女士优先可不可以呢?”耿校长说。
“这更笑人了,学校不讲规矩讲起女士优先了!那算了,学校把女士从一班排到十班,从高三排到初一,剩下的我们男士再上。”章老师说。一阵哄笑传来。
“我知道你对这次学年奖金有意见,你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的,你也不必这种态度,上纲上线的。”耿校长口气缓和了一些。
“耿校长,我就是这种性格。去年我就对分班提出了意见,有谁当回事考虑过?欺负我当时没在学校,在外地去了……”章老师说。
“你还有脸提那次分班的事吗?你没有请假外出,也没按时返校开会,没免除你当班主任的资格就是学校很照顾你了!”耿校长说。
“那是遇到飞机因台风改期,不是我的责任!谁当一班的班主任是个严肃问题,去年学校不按规矩办,我忍了,今年再那样去,下学期都高三了,我们还是这种不公平待遇,拿着高级职称也受窝囊气,谁有积极性啊——总不能欺人太甚吧!林易渺那些成绩顶尖的学生统统都分到一班,那就是梁老师的功劳了?还美其名曰‘教育成绩突出当受重奖’。我看未必就是成绩突出,如果我到一班,比梁老师还带得好。凭啥二班、三班的班主任奖金就少那么多?你明明是偏袒梁老师,是不是嘛——”章老师说。一阵附和声传来,说重点班的奖金不能有太大的悬殊。
“我说句公道话,一班好几个顶尖的学生并不是上学期就看得出来的。林易渺刚上高一时你们谁看好他?宁文胜你们当初看好过他吗?”耿校长说,“你当一班那些学生好教吗?一个个自以为是,都更有思想个性,弄不好老师都拿他们没法。我让梁老师当一班班主任是有原因的,她比你们更了解学生,更会谈心,比如林易渺,我看你们未必就能让林易渺能变成现在这样。”
“哼,没给我们机会试谁知道?按规矩,高二火箭一班要有资历的老师才能担任。她一个才参工两三年的新老师就当上了这个班的班主任,纯粹就是天方夜谭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学校只认靠山不认规矩!”章老师说。
“算了,既然大家一直对我有意见,下学期我不当任何班的班主任。我请学校重新安排。”梁芝洁的声音传来,有气无力。
“我偏就不依那些教条,只看教学效果和考试成绩,就要改这个革,创这个新!有能力的就上!”耿校长说。
“改革?早不改迟不改,梁老师一来就改了?那我们就别去拿职称了,去找靠山就是了,哈哈。”章老师笑起来,讽刺着。
“章老师,你也别说梁老师有靠山,别忘了当初她是以公考第一的成绩进来的,也是通过面试和赛课之后才决定由她当班主任的。这几年她的教学水平你们也清楚,你们有意见,我内心无愧,上可见天,下可问地。”耿校长说。
“梁老师,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当这个班主任,我是不服气学校这种奖惩制度。难道没有尖子生的班主任天生就低一等?同样是火箭班,你奖三千,我们奖一千,谁服气呀?你站在我们这个角度就知道什么是不公平了。大家都是在努力教学,凭什么就少拿奖金?”章老师没有示弱,又说,“学生成绩高低不全是老师的责任,不能让学生来决定我们的收入吧?我们既然不能决定教哪个班,只能听天由命,说好听点叫听从学校安排,那就要一碗水端平。”
“总不能吃大锅饭!”耿校长有些不耐烦了。
“学校把奖励分个三六九等,怎么没对处罚也分个三六九等?比如林易渺吧,他总在重奖重奖,班主任也沾光;他那次网吧事件和校刊事件呢,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就没有重罚?包括也处罚班主任……”
“章老师,你怎么这样?学生重在鼓励和教育,不是重罚,你这要重罚那要重罚的,只怕学生怕这怕那,畏首畏尾,什么事都做不了。你明明知道他家庭又那样特殊,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很不简单了!”梁芝洁的声音传来,透出一种气愤,她停了一下又说,“林易渺获省上数学大奖你也得到重奖的呀!他平时也没辜负你吧?你还说这些话!”
“如果一个制度因为考虑他是贫困生、优秀生、关系生就放松了,我看那制度也是空吹。不管优生还是差生,当罚款就得罚款,不能让学生只知道拿奖金进去,不知道犯了错要拿钱出来受罚。这也算一种改革创新吧!”章老师说,有些得意。
“动不动就罚是行不通的,学生有多少钱拿来挨罚!”耿校长说。
“罚不了学生,可以罚老师!我这人,就好铁腕管理,任何情况下,班上没一个学生敢不听话。”章老师又说。
“学校不是还撤了他的职吗,难道还罚得不重?”梁芝洁说。
“呵呵,梁老师就支持撤掉林易渺的职。我是看得出的,你主要是担心他成绩下滑,要不是他中期考试考差了些,数学竞赛有了失误,你才不会支持撤掉他的职。你这是势利的教学态度,骗不过我的!”
“我真心接受章老师的批评意见,谢谢!我想好了,等我考上高级职称再来争取当班主任吧,学校怎么安排我都心甘情愿。”梁芝洁说,“耿校长,各位老师,对不起,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大家暑假愉快!”
第10章 临别
林易渺在门口听着,方知这一两年来梁老师在别人的压力中当着表面光彩照人的班主任。至于学校撤掉自己的职,她是双手赞成的,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精力的确分散了很多,成绩波动有些大,她的担忧罩在脸上,藏在眼里,他知道。撤职之后,他的成绩迅速反弹上来,她就心满意足了,不再说让他去练胆识的话,也不说让他任班干部的话,他的胆识和能力是她没曾料到的,根本不需要再锻炼。她就是这样,成绩差下来了,她还是不能接受,并不像她口头上那么洒脱。分数是学生的命运,也是老师的命运,同样是学校的命运,没有人能完全洒脱。
办公室门打开了,梁芝洁提着可以放下一本大书的蓝色夸包走了出来,门外的林易渺把她吓了一跳。
办公室里的校长和老师们目送梁芝洁,也都看见了林易渺。
章老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然后推着笑对林易渺说:“你还没回家吗?要不要进来坐坐?”
林易渺对着办公室的老师们笑道:“不坐了,谢谢。我是来给老师们道个别的。”
林易渺说完转身要走,随后又回过了头走到门的内侧对校长说:“耿校长,梁老师是好老师。如果要换火箭一班的班主任,我建议让学生*投票决定。如果梁老师调到其它班当班主任,我就去她的班上学习。谢谢!”
章老师似笑非笑地说:“看不出来,你对梁老师还很忠心。上次你用转学来威胁学校,保护那个用身体写作的同学,这次是不是又要老病重犯了?林易渺,少来要挟学校,一中的优生多的是。”
林易渺说:“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与要挟无关。”
耿校长说:“学校会作好安排的。”
林易渺和梁芝洁走下了教学楼,从操场旁的林荫小路慢慢向校门口走去。
林易渺说:“梁老师,我得罪章老师了,他有些不喜欢我。”
梁芝洁说:“你怎么这样想?”
林易渺说:“上次数学竞赛,我看出他的脸色很不好,说我是故意出的错。嗯,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梁芝洁说:“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易渺说:“从那以后,他几乎不抽我答问了。”
梁芝洁说:“那是因为你懂了,不需要再问你了。”
林易渺说:“看来那次竞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梁芝洁不解地问:“什么决定?”
林易渺狡黠地说:“你猜呢?”
梁芝洁说:“你的心思谁知道。”
“这个秘密只让你知道。”林易渺故作神秘地一笑,见她好奇地等着,说道:“竞赛那天,章老师骂了江洪,我就不打算给他挣满分了。”
江洪的成绩在班上和林易渺难分上下,两人的单科成绩通常只有一两分之差,林易渺的成绩一波动,江洪就会成为第一。江洪的眼睛很近视,章老师有时在校园里走到他跟前也没注意到,章老师就骂他“瞎起眼睛目中无人”,江洪则总是道歉说自己没看见。梁芝洁以为又是这样的事,惊诧地说:“你为章老师的那些脾气就拿竞赛开玩笑?”
林易渺说:“章老师太过分了!江洪为了准备竞赛,好多天晚上打着手电都在看书。竞赛前一晚,江洪拉了一夜的肚子影响了大家的休息,上午参赛又差点耽误了大家的乘车时间,章老师就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见江洪哭了,还叫江洪滚下车,别破坏了大家的竞赛状态。”
梁芝洁说:“江洪带病参赛我是知道的,他拿三等奖,我看章老师还是很满意啊!”
“章老师当然满意了。他见江洪病成那样就不抱希望了,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这里,结果我没得一等奖。他怀疑我是故意出错,就不喜欢我了。”林易渺又说:“我就是故意,他把我们的成绩看得比我们的命还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