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第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104章 难辩
苗习悦见董琳丽消失了,说:“火车站真是个好地方,上次遇到我,这次又遇到亲戚了。上海究竟是大,还是小呢?”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林易渺说,他见苗习悦的眼里没有了开始的欣喜,仅剩下了怀疑,说,“让你在这里冻了半天,真过意不去。走吧,我们去坐坐。”
苗习悦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看了看手链似的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打理网站。”
林易渺见她突然要告辞,怕她误解,就说:“我耽误你了,你不高兴?”
苗习悦说:“没有啊!快十点了,坐也坐不了多久,要不改天吧。网站真的还有事要办。”
林易渺见她的眼光有些躲闪,不相信她的话,说:“昨晚我问过你,你说今早上没有事。”
苗习悦说:“那是昨晚说的,今早就有事了。”
林易渺感觉她在撒谎,估计是董琳丽的出现让她不快,解释道:“她是我幺婶,我一急,就有些生气。你可别生我的气。”
苗习悦似笑非笑地说:“你们能遇到是件高兴的事,我能生什么气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会生气的人呢,结果轻易就能生气。”
林易渺说:“你怎么认为我是轻易了?……算了,我不说了。刚才冷着你了,要走也得先去那边喝点热饮,暖和一下再走吧!”
苗习悦说:“天冷不算冷,你刚才骂人家,心才冷。”
林易渺的心凉了半截,又解释说:“也许吧。我一家人被她害得好惨,你体会不到我有多恨她。”
苗习悦瞟了他一眼说:“再惨再恨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欺负一个带小孩儿的女人!她那么可怜,你那么凶暴,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林易渺万万没料到她会那样看他,心里泛起疼痛,问道:“我还有哪一面?”
苗习悦说:“虚伪的一面。”
林易渺瞪大眼睛,说:“我虚伪什么了?难道面对一个害过我的人,我假装慈眉善目就不虚伪了?”
苗习悦说:“算我说错了吧。我是说你有凶神恶煞的一面,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林易渺赶紧恢复了冷静的表情,说:“女神,你不能断章取义,也不能以貌取人。”
苗习悦说:“光看文字才叫断章取义,今天让我看到了你的生活,细节才能昭示更多。”
林易渺问:“你是说,我和网上的不一样,是吗?”
苗习悦说:“面对一个带小孩子的女人,就算有怨有仇也应该私下了结,不应在公众面前以强凌弱。你没注意到周围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我这嘴控制不了……”林易渺仰起头,不敢再看苗习悦冷下去的眼睛,他努力为自己争辩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再私下了结,我就更说不清了!你怎么认为我以强凌弱?因为我是男,她是女,还带有小孩,我和她争,就是我强她弱了?”
“算了,不必为这些事争个输赢。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感觉,你就受不了。”苗习悦勉强地笑道,然后一边拨手机一边对他说,“我得走了,时间有些晚了。预祝春节愉快!”
林易渺试图再作解释,更希望她能像网上那样静静地听他的倾诉,但她在手机上已经叫驾驶员来接她,知道她的心已经飞走了,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就焦急地说:“晚上,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今晚我有安排。高原筹,谢谢你的玫瑰!”苗习悦朝他笑着做了个再见,转身向她的奥迪车走去,风衣在风中如蝶翅飞舞,在他眼里随风逝去色彩尽失。
林易渺隔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轿车背影远去突生悲凉,他能感知她刚刚靠近的心渐渐远去了,化为钢铁般的冰冷生硬,眼泪凉凉地滑过了脸庞。
林易渺失落地回了家,在电脑前一边回复咨询者的提问一边等越海女神上线,一直守到了天黑,但越海女神的头像一直没有亮起来。他能够猜测,他们的见面成了见光死,因为不见而怀念,因为相见而再见。正如她所说,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也就是她讨厌的一面。她是个不愿勉强的人,一旦不喜欢,也就匆匆告辞,不会浪费时间和他多言。
他想给她留言,不,是想给她发一封电子邮件,用信的方式讲述今天这件事的来由,讲述董琳丽的遭遇,以及因此带给自己的灾难,希望她能理解他今天凶暴的态度。他不怕她说再见,但他不愿留给她误解,那么多人都曾误解他,她不应该误解他,不然,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信赖?
这段日子,他给她讲起过与梁芝洁的初恋,讲起过黄麦麦和车祸,讲起过宁文胜甚至姜彩墨,却一直回避着峨眉山出家的直接原因,也就没有提起董琳丽以及木家敏。现在是讲述他们的时候了,他想把自己的经历对她讲完,让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也理解自己的一切。他打了几排字,想一阵,打一阵,信写得有些晦涩,这不是他自然而然想写的东西,写起来就很艰难。他最终放弃了讲述,董琳丽的故事虽然简单却难以启齿,那涉及她的隐-私,他不能把苦命的董琳丽出卖,去搏取越海女神的宽容。有的事,出卖了别人也换不回理解与宽容。而他更需要的是,不说,她也能够理解。她若不理解,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删除了那封没有完成的信,关闭了电子信箱网页,打开了股票行情图,复盘研究起股票来。作股票分析笔记是他每天的功课,他还得去做,也借此分散心中的烦乱。
这样一直坐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父亲的电话打过来了。他以为是来关心自己回家的事,哪知父亲在那头破口大骂开了:“看你还有什么脸和我们狡辩?你和琳丽都上全国新闻了!傍晚播了,晚上还在播。真不是东西,欺骗了我们一两年,我们还当真以为你受了冤!”
林易渺前两天还和父亲有说有笑的,一听这些骂声顿时没反应过来,问:“爸,你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木家直说:“自己去看看中央新闻,你在上海火车站给董琳丽拿钱我们都看见了。她,她手里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说,是不是你的?”
“你乱说什么啊!爸,别人乱说,你不能乱说你儿子!”林易渺想起在火车站记者采访的一幕,估计春运报道中拍到了自己和董琳丽的镜头。他想这下真的完了,说什么都是多余,但他又不能不说:“爸,我是在火车站碰到幺婶的,我劝她回来,她怕回家挨打不敢回来。我看她可怜就给她支助了一点儿钱,这也没什么啊!”
木家直说:“她这种贱货有什么脸回家!孩子都有了!你给他拿的钱可不少啊,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真是羞死祖宗十八代了!”
林易渺本来就心烦意乱,一听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尚未灭尽的冤火又燃起来,对着手机那头大吼道:“鬼才知道孩子是谁的!你们把她抓回去作亲子鉴定算了!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都在冤枉我,总在冤枉我!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既然那么恨我,我又何必回家,我不回来过年了!”
木家直说:“你幺叔说明天就到上海找你们,我也不会帮你求请了,自己惹的祸你自己去捡摊子!你这不争气的!”
林易渺不知听父亲骂了他多少次“不争气”,已经麻木了,一听木家敏要来上海穷追不舍,脑袋嗡地大了,似乎幽灵又要浮现。他不想再逃避这个幽灵,说:“那我就在上海等着他,我不怕他!就算今天有什么新闻,那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事!幺婶手里的孩子也许是抱养的,也许是当保姆替别人带孩子,你们为什么就不那样想想?就知道把人往坏里想!”
木家直说:“没人会那样想。我是不会管你了,也管不到你。等你幺叔来了,我看你还要往哪里躲!”
林易渺说:“爸,我不会躲谁了,越躲越好欺。你告诉幺叔,我可以为他的眼睛赔偿十万,明天就到你帐上,你替我转交。但是,我不会因董琳丽的事欠他一分,我不欠他!他再无故纠缠我,我不会让他一步,会像上次那样与他搏斗。他若不信,他到达上海的那天,就是我亲自去迎接他的那天,不用他费神费力地找我,你把我的电话告诉他就是!我奉陪到底!”
木家直说:“你有理就回来说,别躲在上海说!”
林易渺说:“我还没回家就已经不安宁了,我不想把不安宁再带回家,有事就在家外解决。爸,你保重,今年本来想回家孝敬你的,看来要缓段时间了。等哪天家里太平了,我会回来的!”
林易渺挂了电话,随即打开网络电视补看新闻。在那里,他看见了不忍看见的一幕:人头攒动的上海火车站加紧输送返家旅客,车站广场上,董琳丽正接过他递给的一迭钱,虽然董琳丽是正面他只是侧面,但亲戚们一眼能认出他来。要命的是这一场景配上了一段压轴戏般的解说词:“扬溢着亲人团圆的温馨”。而他在记者面前所说的那段关于春运的看法却没有一个片断。
林易渺的眼泪飞泄,不实的报道让他想起了关于自己闹婚的那篇新闻。新闻,又是新闻,他恨新闻。这个新闻熄灭了他回利音团圆的热情,远方的家又褪去了应有的思念。他要像苗习悦所说的那样,不喜欢回家,那就不回家。如此,让他的幸福能够剩下一点。
第105章 客户
春节后股市大盘指数稳步直上,套牢族们在被套大半年后开始缓慢解套,数月前在底部新进入的散户们随意死守着一只股也挣了个金银满钵,广泛的挣钱效应让股民们喜笑颜开地享用着共同的盛宴。
宁文胜有空就会到林易渺家里查看帐户交割单探听炒股技巧,没空就打电话详细询问股票的操作,总想弄清为什么这样操作而不那样操作。林易渺按常规理论进行解释,而股市很多时候是不按常规出牌,也就有无法解释的情况。宁文胜说既然庄家绞尽脑汁和散户斗,那散户干脆以不变应万变,让他在那里演独角戏算了。林易渺说对的,这就是乌龟炒股法,以不变应万变。
宁文胜似乎相信了这一说法,也许是忙于在顺帆海运公司实习,来林易渺家的次数少了,过问股票的热情减退了,打电话也精短了,对股票多赚点与少赚点不再向从前那样计较。林易渺通常在家复盘,像在复习功课,他要详细地查阅当天股市的各个环节,掌握哪些股票资金流进活跃,哪些股票资金流出主力在出逃,大盘的抛压主要来自哪里,大盘做多动能又来自哪里,行业、板块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上游产业与下游产业之间在如何联动,股票出现异常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哪些个股在上涨的黄金时期,哪些即将形成完美突破,大盘涨跌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有没有新的政策面消息……在他眼里,K线之类的行情图就是股市语言,充满了玄机,那是一个内敛的高手在讲禅,表面上是这种意思,实质上是另外一层意思,他必须潜心感悟方能听懂,听懂了他就知道大盘和个股在提醒他该做什么了。不复盘他就会心中没底,只有复盘他才能确定第二天怎么具体操作,让自己打有准备的战役。是的,只要动用资金就是一场战役,资金是他的士兵,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