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华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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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抱歉啊,可能是我打错了吧,前两天我给我在河南的一个朋友打过电话,可是号码我记不清了。”
我还是没死心,“那。。。可不可以问一下,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我是一名语文老师。”
“哦,是吗,那。。。没事了,打扰了,再见。”
对方挂掉了电话,我放下了手机,看着窗外发呆,我还是把手机关了,放进了包里,起身离开,走出宿舍楼,有个人猛地拍了下我的背,我回过头,“小崽子,吃饭了吗?”是安若佳阳。
“嗯,你呢?”
“我减肥呢,午饭戒了,”我瞄了眼她那一尺八的腰,然后用力的翻了个白眼。
“酒月跟陈晴宣呢?”
“她们吃饭去了,我去宿舍洗了件衣服。”
当时广播里在放着邓紫棋的一首《回忆的沙漏》,激扬的高音在校园内回荡,那年年初,她凭借《我是歌手》的舞台大红大紫,一个个青春少女将这个“台上战神”当成信仰,一个个无知少年把这个“台下萌神”当成对象。。。
我们这些高中生被人认为身处炼狱,可我们却在努力的仰望着那些闪闪发光的人,我们很平凡,他们很耀眼,但是谁都不得不承认,那个年纪的自己,都擅长做梦。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酒月坐在了井亢的身边。
“我。。。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井亢把头低了下去,酒月突然伸出双手,捧着井亢的脸,用力地把他的头转了过来,井亢睁大了眼睛,嘴被酒月挤成了金鱼嘴,萌态十足,正在喝水的韩信看到后一愣,突然把水呛了出来,然后边咳边笑,井亢反应过来,用力挣开了酒月,然后脸色瞬间变成了苹果红…草莓红…山楂红…鹤顶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不要脸的井亢脸红了。
向来我行我素不拘小节的酒月猛地探头把脸搁在了井亢的脸前面,只差一点点就。。。然后我看到井亢全身的血貌似都憋到了脸上(……)他刻意抬起了头,不去看她,嘴角却止不住的笑。
“哎呀!我知道你的情况了,你就试试看,跟你爸聊一聊,争取一下嘛~就当是为了我们大家!嗯?”酒月看井亢不说话,又接着捧住井亢的脸捧到了脸前,“难道你不喜欢跟我们在一起?!”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啊!”井亢再次挣开了酒月的魔掌,扭过了头,我相信看到他们俩一举一动的所有人都醉了,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下沈明然,他的脸色属于猪肝红,不过我怀疑他再咬一会儿就会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我又看向了仝星华,他跟沈明然一样,刻意的不去看酒月他们俩,他的脸色正常,正在专心拿着铅笔做卷子,说明仝星华还是比较淡定的,不过下一秒我就看到仝星华因为用力过大而捏断了手中的铅笔(……)当时我就觉得酒月造的孽,比我们几个犯过的贱都多。
井亢脸色慢慢缓了过来,他深呼吸之后扭头看着酒月,“好!我可以跟我爸商量,但是,酒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我!”
酒月开心了,“好啊好啊!”
“你为什么不想让我走?”井亢死盯着酒月。
“废话!你走了谁请我吃东西啊!”
井亢:“。。。就因为这个?!”
“哎呀~”酒月摆了摆手,“开玩笑的啦,当然是因为我们舍不得你啊!”
“酒月,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在一起吗?”
酒月表现的很淡定,我们这些偷听的明显不淡定了,“有啊,”酒月说完就起身离开。
“酒月!”井亢叫住了她,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俩,酒月回过头,井亢皱着眉,“我是认真的!”
酒月愣了半天,然后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谁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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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实在太年轻
星期四那天下午,井亢一个人回到了宿舍,他拨通了他爸爸的电话,那边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易秘书,是我,井亢。”
“董事长,少爷电话,”片刻后,“喂。”
“爸,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要留在这里,我不想回广东了。”
“你开什么玩笑。”
“爸,嗯。。。我想跟你聊聊,说一些事,您别说话,抽点时间听我说完好吗?”
对方没有吭声,井亢坐在了床上,“记得,上一次咱们爷俩一起吃饭,是九个月以前了,那个时候你说,我长大了,懂事了,不再像以前那么任性,那么娇纵,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给你夹菜,其实我并不是懂事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从小我就没有妈妈,后来我查到,你的妻子,因为嫁给你六年都没有怀孕,服用了大量药物都没有作用之后,郁郁而终,”井亢慢慢红了眼眶,“您没再娶过,却从福利院,带回了我,把我养大,当做亲生儿子供养,却从未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我没资格怪你什么,因为我什么都不是,您说我这两年从来没有向您要过任何东西,那是因为我怕,就好像我被送到这里,可能没命的时候,我都是在怕,我不怕别的,我只是怕,我连这些我暂时拥有的东西都彻底失去,我舍不得您,舍不得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每一天,”井亢的声音止不住的哽咽,电话还在通着,“我会好好孝敬您,听您的话,努力做好一个儿子应该向父亲做的一切,只要您别不要我。。。我不想。。。真的成为一个孤儿,爸,我不求你给予我爱,只希望您能接受我对您的爱,仅此而已。。。爸,你在听吗?”
短暂的沉默后,“我在听。”
井亢缓了口气,接着说:“在这里的每一天,我感受到了在那所私立高中所感受不到的东西,有这些真实、可爱的伙伴们陪伴着我,我们共同经历悲喜,共同度过艰难,他们让我明白,原来生命可以用一种这么鲜活有力的方式存在着,我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求您允许我,留在这里,度过我的高中生涯,可以吗?”
“。。。井亢,爸爸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是我的错,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你,去关爱你,你说你什么都不是,爸爸想告诉你,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你一直放纵、叛逆,爸爸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对你的爱,以为你不需要那些,现在爸爸想让你知道,爸爸很在乎你,很爱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爸爸很爱你,真的,你这么懂事,这么坚强,爸爸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可以留在那里,只要你喜欢,你想做什么爸爸都可以满足你,那你就在那,爸爸会尽量抽出时间去看你,爸爸不在你身边,你注意照顾好自己。”
“嗯!爸,谢谢你,你也要保重身体。”
最终井亢还是留在了我们身边,更重要的是,他跟他的父亲进行了一次最好的沟通,他很开心,我们也很高兴,在那个周末,他爸爸来看了他,但我们更关注的是他爸爸给他带的烧鸡和烤羊腿,最后我们几个一起解决了那些食物,那天晚上我们偷偷带了几罐啤酒,躲过寝管老师,在寝室里面狂嗨,果然在第二天我们先是迟到,然后是上课睡觉,最后全寝人的凳子都被老班没收了一整天,大家都站着,却都在傻笑。
后来我就在想,当时的我们,情感充沛,自以为自己最懂得什么是爱,可事实上,只是我们太年轻,读不懂父母对我们的爱,与我们的尖锐浅薄不同,他们的爱,更深沉,更厚重,更隐晦,但是却在无声之中包裹了我们,将我们滋润长大,让我们健全成人,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真实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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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我们的生活
每天我们都在黑暗中被自动亮起的刺眼灯光叫醒,大家一个一个起床,挤在水池边洗漱,之后我们走出宿舍楼,并且在门口的那面大镜子前瞄一眼自己的形象,然后混入拥挤的人群中,快速穿行,从不同的道路向教学楼方向奔跑,晨读,早操,早自习,早饭,然后正式开始我们一天的十三节课程。
广播站的声音是我们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听到的声音,每天早上,先是一首动人的纯音乐,之后便是让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开场白,下面有时候是新闻,有时候是一段优美的文字,从我们高一下半学期开始,广播站每天早上都会根据下课时一些去广播站登记留档的纸条,给那些当天生日的人播放他的朋友为他点播的歌曲同时朗读那些写在纸条上的内容,在我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安若佳阳为我这样做过,我记不清那段煽情的话具体内容是什么了,只记得她为我点播了一首张杰的《仰望星空》,记得在我去餐厅的路上,听到广播里说,今天是二(11)班夏轶同学的生日,你的好友安若佳阳祝你生日快乐,她想对你说。。。之后的话我不记得了,可我记得当时我很开心,站在原地傻傻地笑出了声。
上午的课程主科居多,下午大多是综合科,中午的午休时间会随着季节的更替而变化,晚饭时间,有人选择去田径场跑步,有人会去阅览室或是图书馆看书,有人会去运动场锻炼身体,有人去篮球场打球,也有人会在班里学习,或者乖乖去吃饭,我当然每一种都做过,印象中最深刻的,是沈明然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每晚我都跟老朱去田径场跑步,人很多,夕阳很美,认识的人会结伴同行,会说笑打闹,甚至会赛跑,广播里放着一首首当红的歌曲,每天的广播小组不一样,品位也不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周一的那个小组喜欢放英文歌,周二的喜欢摇滚,周三的小组总是放一些电视剧主题曲或者插曲,周五的喜欢放韩国明星唱的歌,还有周六和周日,是同一组人,会放一些《我是歌手》或者《快乐男生》里的比赛歌曲,我最喜欢的是周四,他们会播放宋冬野的《安河桥》,会播放邵夷贝的《时过境迁》,那是我最爱的民谣。
每天晚饭后,班里都会格外热闹,到了固定时间,各班的多媒体都会放下幕布,上面显示着歌词,音乐响起,每班都在唱着自己的歌,《当》、《泡沫》、《那些年》、《北京东路的日子》、《黄昏》、《k歌之王》、《突然好想你》、《可惜没如果》、《模特》。。。一首首不同时期的歌曲,被我们合唱的荡气回肠,没有精湛的技巧,没有华丽的舞台,我们只是在用力地唱,却是格外的好听。
老班有次教导我们,“整天唱歌也要有选择性,像什么红尘做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这些歌词很美好,但是别太当真,”针对他的话,第二天晚上,我们就选择唱了一首林志炫的《单身情歌》,老班站在门口,听着我们扯着嗓子在那唱:……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着,每一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