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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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你买的。”
看着妻子急急出屋,父亲拿起那只漂亮的红发卡,凝视有顷,掏出自己的手绢,仔细地擦擦,包起来,放进办公桌一只抽屉,他的动作是那样慈爱,与先前指责自己的女儿时完全是两样。
妈妈在小院里追上朱小娟,递上东西,千叮万嘱道。“拿着,自己照顾好自己,那么硬的水泥地,你就不要硬往上面摔呀。”朱小娟接过护具道:“谢谢妈妈。”“是你爸爸买的,死老头子,还不要我对你说。”
朱小娟没说话,眼里忽然有一粒晶莹的东西在闪,她一转头,快步走出小院。
三天后,处分决定下来,强冠杰集合全体队员,在训练场上讲话:“我宣布一条上级指示。”他的眼光扫过钉子一样立正站着的兵,唯独不忍去看排在一班领头位置上的朱小娟,“上级命令,因为女子保安学校的骗局在社会上给特警队造成的不良影响,现决定,对女子特警队一区队一班班长朱小娟给予记过处分,并停止今年的优秀班长评比。”
男女战士们的表情都有些惊愕,但朱小娟脸上风平浪静,端庄肃穆。
强冠杰不作多的解释,大声道:“下面,各班带开,训练。”
正在进行的是绳降和攀登训练,一个个男女战士吊着绳子,从楼上飞身而下,像轻盈的燕子。另一些战士在进行撑杆攀登,三四个男兵推着木杆一用力,就把上面攀登的女兵推送上了三层楼的窗口。
强冠杰趁人不注意,走到指挥女兵们操作的朱小娟身后,眼里看着训练的兵,嘴里却小声道:“有情绪吗?”朱小娟亦小声:“请队长放心。”“说是你爸直接给总队首长打的电话,他们本来也不想这样。”朱小娟眼望着自己的女战士,似乎没听强冠杰的话,大喊着:“铁红,眼睛往什么地方看?拉保护绳的,眼光随时不要离开目标!”
强冠杰的眼神是很少有的关心,他再看一眼朱小娟,走向别的战士身旁。
训练完后,女兵一班的兵们东歪西倒地回来,沙学丽吹着胳膊上碰破皮的地方,哎哟哟地呻吟着。
朱小娟回来,从挂在墙上的挎包里拿出一摞护具,一个个点着四个新兵的名字:“沙学丽、铁红、徐文雅、耿菊花。”四人刷地立正:“到。”朱小娟道:“拿去,一人一套。”徐文雅道:“班长你呢?”朱小娟道:“队里专门发给新兵的。”耿菊花天真地道:“那她们老兵怎么没有?”朱小娟冷硬地道:“叫你拿着就拿着,那么多话!”
几个女兵伸伸舌头,高兴地拿走,忙不迭地就往自己的胳膊上、腿上比试。
朱小娟脱掉脏衣服换干净的,没带任何护具的手肘上满是青紫的伤痕,新伤复旧伤,不知道当特警的时光里,看得见的伤去了又来,看不见的内伤又有多少。徐文雅偶尔转眼看见,心里不禁一紧,看着手上班长发的护具,动情地叫道:“班长你——”朱小娟快速穿好衣服,给徐文雅一个冷眼道:“洗澡去!”
徐文雅闭嘴了,心里却是深深的感动。
赤日炎炎中,几个男女干部和男女班长围着强冠杰蹲在食堂前面的房檐下,女军官们穿的是作训服,但男军官就有点奇怪,有的是作训服,有的却是老百姓的便装。
强冠杰用手指点着地上的市区图,布置任务:“下午进行带有执勤背景的运动擒敌训练,九班长带的人分成甲乙两伙,每伙五人,在银河酒楼假装斗殴……”
离他们不远,战士们在树荫下待命,女兵们军容军姿整齐,而一部分男兵也穿着五花八门的便装。
女兵队里,铁红指点着前面的男兵道:“哎哎你们看陈顺娃。”她周围的女兵都顺着她的指点往男兵队里看,陈顺娃穿着花花绿绿的短袖衫,神情晦暗,也不跟周围的男兵说笑。
沙学丽道:“有什么看头,一穿上那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更像小流氓。”铁红道:“老耿,待会儿接敌捕歼,你趁机把他往死里揍。”耿菊花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什么也理不清,慌乱间,赶紧埋下头。
沙学丽来了疯劲,乱开玩笑道:“对呀,最好打眼睛,谁叫那两个玻璃珠儿把我们的菊花妹妹看他了啊。”听到的女兵都嘻嘻嘻地笑起来。徐文雅却不满地瞪了沙学丽一眼。耿菊花咬咬嘴唇,脑袋埋得更低了。
半个钟头后,打先遣的九班率先进入闹市区,王川江领着四个打扮成小流氓的战士,提着一个密码箱走进装潢高档的银河酒楼大厅,除了陈顺娃,都吵吵嚷嚷的,一副凶蛮相。
服务小姐扮着笑脸上来,微微一躬道:“请问先生们来点什么?”王川江道:“什么都不来,来茶。”小姐又鞠一躬,为难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餐楼,不单独卖茶的。”一战士把桌子一拍,眼睛瞪得溜圆道:“老子们是来这儿跟人讲数的,少啰嗦,当心把我这位大哥惹火了,叫你从上到下找不到一块好肉。”
小姐吓住了,诺诺而退,到柜台处去向值班经理诉苦:“张经理,你看他们……”谁知值班经理含笑摆手,小声告诉她:“没关系的,他们的头儿上午就联系过,他们才是我们的关公老爷,保护神。你给他们上茶就是。”
临窗的一桌,有十来个男人坐着,空啤酒瓶从桌上堆到地上,不知已喝了多少,听见王川江他们吵闹,停了划拳,很注意地观察着。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络腮胡子盯着王川江面前的密码箱,做了个手势,他身边的人都把脑袋往他身前凑。
这边,王川江小声对陈顺娃道:“嘿,把脸抬起来。蔫什么劲?越是有委屈,越是做出成绩叫人看看。只要干得好,今年我们全班弟兄照样评你当优秀士兵。”陈顺娃抬起头,感激地道:“班长”
又有五个男人进来,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个也是横眉立目,打扮花哨,他们都是特警队的男兵,但现在装作是凶煞下凡,唯恐天下不乱,用眼光找着了王川江的桌子,一人说:“在那儿!”就杀气腾腾地往这边走。
银河酒楼外,三辆警用面包车停在大酒楼斜对面一条小街的拐弯处,女战士们坐在里面,神色肃穆,表情庄严。
强冠杰所在的面包车里,沙学丽突然道:“报告队长。”强冠杰示意她讲。“要是我们正在演习,公安的人突然冲进来,把我们的人当真的流氓抓起来怎么办?”“这种演习,早就跟当地公安部门打了招呼。还有问题吗?”沙学丽伸伸舌头道:“没了。”
强冠杰的对讲机响起来。“队长,队长,我是九班长王川江,配手们全部进入位置,请指示。”强冠杰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女战士:“好。注意,尽量少打烂人家的东西,要不然,我到时候只好扣你们的津贴来赔啦。按计划向外面打,到街上来打。开始。”
银河酒楼里,王川江把对讲机一收,对后来的五个人道:“怎么样,货都带来了?”对方领头的战士道:“钱呢?”王川江向桌上的密码箱一溜道:“还会赖你的不成?该验你的货了。”一那战士翻脸道:“要货没有,要命有一条!上!”就去抢钱箱。
王川江一方的人虚晃一枪就退,双方做出流氓斗殴的架势,又喊又叫,向门外打去,可他们没走两步,在经过络腮胡子身边时,络腮胡子一伸腿把他们挡住了:“慢。”
全体战士有点吃惊,这是预计之外的场面。
“干什么?”王川江警惕地问。络腮胡子说:“兄弟,上山打猎,见者一半,有什么拿出来,哥们儿也开开眼。”他盯着王川江做道具用的密码箱。王川江身边一个战士火了:“怎么,黑吃黑啊!”络腮胡子的人早有准备,成半月形把十个战士围住,跳起来吼道;“识相的他妈的把箱子留下!不然爷爷们生起气来,给你们来个三刀六个洞!”陈顺娃上前一步道:“你们是干什么白勺?”
络腮胡子拍他一下,得意地道:“干什么的?说出来吓你一跳。小子,你听好了,我们是——特警队。”这就好笑了,李鬼遇到了李逵。是真是假,搅到了一口锅里。
柜台边,张经理在向服务小姐得意地眨眼睛,下巴向这边一扬道:“怎么样,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吧?等会儿他们一架打起来,我就向他们的队长打电话报警。”小姐道:“拍电视吗?”张经理卖弄道:“你才土哟,拍什么电视,这叫假想敌训练,不懂了吧,很专业的。”
一转眼,那边好像就要打起来了。张经理赶紧摸出一张纸条,照着上面的号码就拨。
餐桌边王川江的队员跃跃欲试,嘿,今天演习好玩,看来轮不到与女特警对练了,先得收拾眼前这帮小流氓。王川江赶紧用眼光制止他们,他得听强队长的命令。
“诸位,”王川江道,“有话好说,我们到外面去讲。”他的意思是弄到强队长面前再说,强队长总会有办法处置意料之外的特殊情况。络腮胡子道:“外面,他妈的我们就在里面说。把密码箱打开!”一个战士捏紧了拳头道:“凭什么?”络腮胡子说:“特警队例行检查,看是不是毒品。”王川江道:“我们要是不干呢?”络腮胡子一使眼色,大吼道:“那就叫你们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
他把手里的啤酒杯往地上一摔,小混混们便刷地拔出武器,有匕首,有菜刀,还有三截棍。
外面面包车上,强冠杰正拿着对讲机布置演习事项:“各小组注意,听我口令,二、三组分别实施抓捕后向南侧撤离,一组实施掩护,行动!”话一落音,三辆面包车的轮胎尖锐地摩擦着地面,急转出街口,向银河大酒楼开去,在大门台阶下还未停稳,女战士们已像脱弦利箭一样射出。
银河酒楼内,两边的人已打了起来,王川江在陈顺娃背后向着对讲机急呼:“队长!遇上一伙真正闹事的流氓,真正的!”对讲机里传出强冠杰轻松的声音:“那才好呢,把他们引出来,叫女兵们好好收拾他们!”王川江道:“明白。”
王川江快速向自己的兵们使个眼色,男战士们佯装力不能支,向外且战且退。
张经理看着打烂的桌椅,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说的不打烂我的东西啊。”他一把拉住狂喊着经过他身边的络腮胡子道;“首长首长,我的这些椅子桌子怎么办?”络腮胡子一啤酒瓶敲在他头上:“就他妈这么办!”张经理歪倒在地上。
服务小姐们一片尖叫,抱头乱窜。
大厅外阶梯下,强冠杰抓紧时间给车里的女兵做战前动员:“九班长报告,我们遇上了真正的歹徒,这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平时我们的训练如何,每个人的技战战术动作如何,全在实战中检验。同志们有信心没有?”女兵们的心里袭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可着嗓门尖叫道:“有!”徐文雅激动地道:“真刀真枪的都打过了,对付这些街头小混混,简直小菜一碟!”耿菊花只是激动地暗自运着气,两眼闪光。铁红却有点紧张,左右转着头,也不知对谁说:“今天没带枪,今天没带枪……”沙学丽却老练多了,逞强地向空中打着空拳道:“哈,我这次一点没有要拉尿的感觉。”
眨眼间,王川江率领他的男战士先退了出来,后面是络腮胡子的人狂叫着猛追。
强队长大喝一声:“特警队,上啊!”
女兵们像下山猛虎一样冲上去,王川江的男兵也反戈一击,向冲到街上的流氓横扫,流氓的队伍一下乱了套。
围观的群众立刻把一条街包围得水泄不通。
徐文雅与一个瘦猴子似的男子对打,一脚一个跟斗,踢得瘦猴分不清东南西北。铁红和沙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