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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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突袭搜捕其中的六个黑窝点,对其余窝点则进行监视布控。怎么样同志们,特别是机动支队和女子特警队的主官们,光荣的任务来了,而我们能不能让这光荣成为事实,为我们武警的战旗再次争光添彩,就看在座的诸位和你们手下的精兵强将了。”他向着司令部的胡副参谋长道:“你来布置任务。”胡副参谋长站起身,响亮地吐出一句话:“我命令!”
全体军官刷地起立。
领受了作战任务的强冠杰从总队一回到女子特警队营区,立刻就被以张海萍为首的退伍女兵围住了,他在队长室里往腰带上披挂手枪和对讲机,而那伙女兵就粘糖人似地死死地纠缠着他。从敞开的门窗看出去,操场上已集合好了的队伍全副武装地站在那里,人人表情严肃。
“队长,”似乎一经宣布复员,这些过去的兵们全都有点不怕他了,张海萍嬉皮笑脸地仰着脸看他,“我们练那么多本领,自己觉得正到了炉火纯青呢,可说离队就离队了。哎哎队长,你经常说我们特警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练的功夫,这一次又正好用上呀!”强冠杰不看她们,一门心思收拾着自己的披挂:“你们复员了,这次捕歼行动不能参加。”话刚落音,复员女兵早就商量好了似地一起叫道:“队长你不同意,我们就不离开你的办公室,你不信我们试一试。”张海萍刚入伍时是新兵里有名的娇小姐,三年的摔打,付出的最多,而如果这种付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并不符合她的心愿,她要的就是叫强队长等人刮目相看,要的就是让朱小娟等总是嫌她有骄娇二气的“假男人”在最后一天真正对她心说诚服。她是女特警,她现在真正觉得要对得起这个即将离她而去的警种番号。于是,张海萍追捉着强冠杰的眼光里,是一种少有的成熟的刚毅,“强队长,”她道,“你真的希望你手下的兵,学了你教的一身硬功夫,还没用上几次,就蔫不拉唧地还给你,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你真的心甘情愿吗?”强冠杰眯缝着眼,盯着天花板。按条令,一经宣布复员,再你是什么样的兵,都已经成为老百姓,是不能参加部队的任何行动的。可这是张海萍啊,为了将她锻铸成合格的战士,平时不知流了多少泪多少汗,包括流了多少血。强冠杰的颊肌咬了咬,忽然问道:“能一切行动听指挥吗?”张海萍兴奋地看着他道:“能!”“好,马上着装。”退伍女兵们刷地跳了起来:“呜哇——”人人欢呼,人人在张海萍带领下像疯子一样冲出了队长室。
部队开向目标地域时,夜幕已经悄悄笼罩了这座都市,城中心东一团西一团的红绿光芒晕染着夜空,那是一个个商业区的霓虹灯群在闪烁。根据部队部署,女子特警队兵分三路,强冠杰和教导员各带一队人马,配合公安方面,突袭抓捕估计有罪犯藏身的两个窝点。而九班长王川江与一班长朱小娟带的第三小分队奔赴的只是嫌疑犯们的备用窝点,估计不会有情况。
朱小娟他们乘着一辆公安的面包车,车厢里,除了全副武装的她与张海萍、王川江以及另两个武警男战士外,还有两名带队的男公安,年长的那位是太平路派出所于所长,另一名自然是于所长的部下。
车一抖,九班的农村兵陈顺娃的微型冲锋枪口不小心碰着了张海萍。张海萍夸张地叫道:“哎哎,还没到该我光荣的地方。”憨厚的陈顺娃头一缩,舌一伸,赶忙调整枪姿,又像知道什么秘密似地张口道:“其实,第一线轮不到你和朱班长哩。”王川江立刻打趣地帮腔:“就是,打起来,凡是独女都往后靠!”张海萍不满意地说:“你得意个啥,难道就你家里有个好哥哥。”王川江摇头晃脑道:“那当然,这就叫爹妈生孩子时有先见之明。”张海萍狐疑地:“我听你们刚才的意思,万一打起来,不让我上?”王川江脸上挂了毫不掩饰的几分得意:“是是,分组时,强队长特别说明,对每个女战士要加强保护,特别是对那些已经复员的,更不能出差错。”接着伸了个懒腰,开玩笑地说:“你们的任务哇,主要是到现场听一听枪声。”张海萍急得大叫:“九班长你!——”
话未落音,连于所长和他的部下都笑了起来。
只有朱小娟不笑,时明时暗的光线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强冠杰亲自率领的那一路人马中,复员女兵们也遇到了同样的待遇,他们突袭的黑窝点在二环路西北角一个农民出租房,当抵达目标地域后,三辆警车在大路上悄悄停下,强冠杰与十几个男女武警战士迅捷跳下汽车,两个派出所的监视干警迎上来,与强队长握手,轻声介绍情况,领着部队向一条小路摸进,强冠杰边听边点头,然后一挥手,三个战斗小组长靠近他身旁,强冠杰一边走一边向身边的小组长们布置:“一组六人为尖刀组,六班长为组长,二组八班长带队,扼守目标东南角楼梯口,三组戒备西南角。”各组组长一个个低声领命,捕歼分队形成战斗队形,摸黑向前,交替跟进,进人预定位置,严密控制了目标的所有门窗和通道。
而雷燕不明究里,还急着问强冠杰:“我们呢?”强冠杰斜她一眼:“你带女兵担任接应掩护。”雷燕很泄气,嘴张了张,要说什么。强冠杰眼锋狠狠一扫,她只好立正,轻声说道:“是。”
不独强冠杰,早就与他商量好了的教导员也是一样,教导员突袭的是另一处黑窝点,是在旧城区一条狭长的小巷内,罗雁等女战士围在教导员和一个公安干警身边,听他们布置战斗方案,教导员与公安商定以后,向所有的男战士吩咐:“按照预案,开始行动。”唯独没理会女兵。罗雁不识事务地问:“教导员我们呢?”平时慈眉善目的教导员反常地拧紧了眉头道;“不是说了吗,女兵小组担任外围封锁。”罗雁:“可……”教导员低声只让她一人听见道:“这是我和强队长商量好的,为了她们退伍老兵和即将出国的雷鸣她们的安全,你必须理解。”罗雁目光闪了闪,无奈地应道:“是。”
那么九班长王川江是秉承了强冠杰和教导员密旨的,当然更不会让两个女兵打头阵了。
他们负责监控的是府南新村的一座居民楼房,张海萍跟朱小娟并肩趴在楼前的设伏点上,远远对着三单元楼门口,张海萍的嘴对着对讲机,不住向埋伏在暗夜里不见身影的于所长抱怨:“你们的侦察怎么搞的,就我们这个点是个空屋。”对讲机里传回的于所长的话音特别认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佯:“我们的情报原来是说今晚有三个外围成员在这里睡觉啊,妈的怎么搞的。”张海萍不信任地道:“你们公安的线人是不是脚踩两只船哟?八路也讨好,鬼子也卖乖?”对讲机那头的于所长似乎刚想大笑,猛地又缩小了音量:“他敢耍我们?他还想不想在这个地盘上活人了?”
张海萍关了对讲机,大声叹气:“好不容易捞到一个机会,嗨!以后给我的孙子讲故事,奶奶我怎么好向他吹嘘咱还干过几天特警队?”
趴在离她们不远的矮墙后的王川江和于所长的那个部下全笑了。
朱小娟不笑。
夜十点多,教导员那只分队与公安一起,将目标点里的三个犯罪嫌疑人一举擒拿,缴获一支未及上膛的五四式手枪。公安将三个家伙一起铐在地上,向罪犯吼道:“还有一支手枪和冲锋枪在什么地方?”那个带枪的罪犯阴沉着脸道:“我这儿支有这支,其它的不在这里。”
一刻钟后,强冠杰他们那个分队冲进设伏的目标窝点时,遭遇了真正的罪犯头目,两个身穿防弹衣的武警战士一脚端开卧室门,刚一冲进去,想不到暗门那边还有一个小屋,里面小床上的人影一翻身就爬起来,随即操起床头柜上的手枪,滚入床下隐藏。两个男兵再一脚踢开暗室门,床下的人随手就是两枪,两个特警队员一起蹲伏隐蔽,强冠杰吹声口哨,两名战士立即撤离小屋门边,与封锁各要道口的其他战士一起,戴上防毒面具。
随后,按照强冠杰的布置,两名特警队员从阳台上爬过去,悄悄蹲身把枪管伸进罪犯所在卧室的窗口,然后向对讲机里轻轻吹了两口气。外屋的强冠杰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暗号,做个手势。一个特警手一扬,把一颗爆震弹扔进窗口,只听嘭地猛烈爆炸,强光晕花了直视小屋的人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阳台上的两名队员在爆炸的瞬间,突然立身向卧室打出一个点射。而外屋的强队长听到卧室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后,一个滚翻就进了屋,另两个战士也以矫捷的战术动作冲了进去。只听里面响起肉体击打和一声哎哟,不过半分钟,罪犯已被手法娴熟的战士们捆成一个大肉棕扭送出来。
一个公安揪住被捆的男人的头发审看,吁了一口气道:“这是首犯之一,刘子青。说,华大龙在什么地方?!”罪犯腿上的枪伤流着血,他仇恨地斜一眼公安,脸上是莫测的冷笑。
屋里的电话突然响铃。强冠杰一步冲上去摘机,捂着话筒。公安命令罪犯:“如果是你们的人,叫他们到这里来,说有要事相商。”几只枪对着罪犯,罪犯接过话筒,突然开口大叫:“我这儿失风了!快——”
强冠杰手里的枪柄狠狠砸向罪犯头部,声音立即中断。
距这个目标窝点几公里的西三环路一只角上,一辆长安微型面包车吱地刹住,车里的华大龙呆呆地瞧着手机,满脸震惊道:“日他娘,端了窝子了!”他手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上端着一支火药枪问:“赶快离开这个城市吗?”坐在最后一排的胡子拉碴的大块头男人握着手里的一支猎枪也道:“趁雷子们还没摸到我们的脚跟,最好先走一步。”
华大龙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嘴皮,嘿嘿一笑,哗地一声把座位旁边的冲锋枪提起来:“先去府南新村,我他妈不会把藏在那里的六十万元白白送给共产党。”二十岁的小伙子犹豫道:“六十万丢了是不划算,可公安会不会在那里埋伏?”华大龙轻蔑地道:“不会,他妈的你以为他们都是神仙啊?”大块头道:“二元帅会不会交待?”华大龙不假思索道:“凭他在电话里喊的那一嗓子,就他妈的是个好种。”向司机吩咐道:“马上到府南新村十九号。”
汽车急转弯,飞驰而去。
府南新村的目标点上,张海萍与朱小娟潜伏在一个哨位上,张海萍总是无话找话,好像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一旦分手,她再也说不成了。“朱小娟,”她道,“想不想换个活法?”朱小娟不吭气。张海萍又道:“还是想当一辈子职业军人吗?”朱小娟仍旧不吭声,坚毅地盯着前面,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张海萍自顾自地叹一口气:“太累了,一身都是伤痛。我每天都想,今天一睡下,不知明天能不能起来,要不就是在训练场上突然散架,死了算了。不过临到退伍,又特别留恋。人就是个怪物,这山望着那山高。唉,不知道到了地方,还能不能习惯老百姓的生活,强队长和你总觉得我不像男人,可一到地方,人家肯定又要说我不像女人了,呸——”
朱小娟认真监视着前面。
张海萍无奈地捅她腰眼一把:“你再盯得紧也不会有事,我就知道强队长要把我们派到一个永远见不到罪犯的地方,别看他平时凶得随时要吃人的模样,其实男人,就是同情女人,或者叫蔑视女人,骨子里都是这样,别看他不这样说。”朱小娟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