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8·
第八章
一架退役中型运输机机体周围,特警队在进行反劫机演练,操场上,队员们头顶烈日,随着强冠杰的口令,神速地从几个方向或搭人梯翻上机翼,或利用器械冲入安全门,激烈的吼叫嘶喊中,大部分战士成功地完成了一道道战术动作。
铁红站在耿菊花和沙学丽肩上跃入机舱门时,却两次滑下,她胳膊吊在舱门下沿,双脚乱踢。上面的耿菊花急了:“你用劲啊!”铁红快支持不住了,哭兮兮地道:“我的手要吊断了哎。”强冠杰跑到她们身后大吼:“上面的,把她拉上去!”机内立刻伸下两个男兵的手,也不管铁红的姿势,忽地一下将她拖入,她的身体刮擦着舱门框,痛得毗牙咧嘴。
强冠杰看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命令道:“全体,原地休息十分钟!”
战士们一下钻入机腹的阴影里,各自瘫在原地。
强冠杰巡视着男女战士,在不经意地一瞥中,忽然看见沙学丽傍着飞机旁的越野吉普车,对着车头的后视镜,在专注地用指头捏弄着细长的眉毛,铁红一边揉着弄痛的胳膊和小腹,一边伸颈神往地看着,嘴里似乎还在喷喷称赞。
强冠杰皱起了眉头,他看天上,炎阳如硕大的火盆扣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天字上,再打量机腹下的女兵,一个个东倒西歪,用军帽扇着凉风。他回想着先前铁红吊在机舱门下的样子,再想到沙学丽对着吉普车后视镜捏弄眉毛的画面,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正好教导员从操场边走过,他快步赶去,把他拉进一棵大树的树荫下。
“女兵还是显得柔弱,”强冠杰张口就道:“强化训练了这么久,还是忘不了自己的性别。”教导员笑道:“这是天性。”“我就要改变她们的天性。到了特警队,都是这部大机器上的一颗小螺丝,不应该有男女。遇到事情,罪犯能看见你是女兵,就少打你一拳头、就舍不得向你开枪吗?不,历来的教训是,女人一旦落到罪犯手里,受到的威胁和折磨比男性更大。”“你说的有道理,特殊的行业需要有特殊的心理素质嘛。”“我们这个行业对女兵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忘记自己是女人。”教导员盯他一眼,慢慢道:“不过呢,性别还是客观存在的。”
强冠杰不吭声,眼睛看着远处,嘴唇抿成绷紧的一线,说道:“那是在一般生活中,但只要上了训练场和战场,就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
教导员浅浅地一笑,不再争什么。
傍晚例行的晚点名结束后,强冠杰走到队列前讲话:“同志们,新兵入伍已经一年了,同志们都有进步,有的还在执行勤务中立功受奖。但我们不能放松,不能骄傲,丝毫也不能骄傲。我觉得,现在有的人就有些回潮。女兵,你们床下的玩具狗熊还有没有啊?还悄悄买没买花衣裳啊?还有没有人不是星期天也在脸上抹红抹粉啊?女兵的六个班长,你们说说看,有没有?”
朱小娟不看班里的战士,率先报告说有,其他几个女兵班长也报告有。
“好,”强冠杰虎着脸,提高了声音道:“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有的人把练为战当做一句玩笑,不是当做实际的要求,以为我们这儿练兵,不过是为了表演,是练为看。我说啊,即使是表演,你这样也表演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他眼光冷峻地从沙学丽等兵的头顶一扫而过,说道:“从今天起,新兵增加辅助训练科目,我就要看看,是你的化妆品硬还是我的训练硬!”
天刚现曙,强冠杰已带领十几个一年女兵跑步来到距营房八公里的河滩地,这里距城市边缘已经很远,收进眼底的是一眼望不到天边的鹅卵石地,芦花瑟瑟,秋雁声声,一缕缕清晨的水蒸气弥漫在水面上。
强冠杰将队伍立定散开,让女兵面对面地排成相向的两行,忽然问道:“听过狼叫没有?”没有一个女兵答腔,只有耿菊花道:“报告队长,我听过。”“好,你叫来听听。”
耿菊花试着张嘴学道:“呜啊——”女兵们嘻嘻发笑。
“笑什么笑?!”强冠杰断喝一声道:“到时有你哭的时候!叫得还像,只是还不够凶狠,狼味不足。全体,看我的。”他站到一个小坡上,憋一口气,突然向天猛嗥:“哦啊!——”五官狰狞得变形,其声狠辣凶残奇%^书*(网!&*收集整理,仿佛整个天空都充斥着野兽的厉叫。女兵全都听呆了,铁红甚至惊得毛孔收缩,浑身打抖。
强冠杰一收嘴:“好,就这样。现在,你们互相对着嗥叫,准比谁有野性,谁把对方叫得吓倒,谁就回营吃早饭。全体都有,预备——叫!”
女兵们张嘴喊叫,除了耿菊花和徐文雅认真,其他的刚一张嘴,看到对方的嘴脸,就忍不住想笑。强冠杰大喝道:“停!谁再笑,马上给我做五百个俯卧撑,再笑再做一千个。开始,叫!”
女兵们又大叫。强冠杰一个个检测着她们,走到沙学丽面前道:“不行,要像我这样,呜啊!——”沙学丽又想笑:“队长这好难看哟。”“叫!不难看不及格!”沙学而叫道:“呜——”声音总显得温柔抒情。强冠杰对着她的耳朵大叫:“呜啊!——”沙学丽被震得全身发抖,跟着强冠杰学:“呜啊!——”“用劲!用出吃奶的劲!要野,野得比真狼还凶,呜啊!——”沙学丽泼出命来大叫:“呜啊!——”
强冠杰放过她,又走到铁红和耿菊花面前:“叫给我看。”
铁红和耿菊花对叫,脸相一个比一个丑。
“你,”强冠杰指着耿菊花,“勉强及格。”转指着铁红,“你,叫!”铁红叫,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脸红筋涨,但还是不及耿菊花。强冠杰向着铁红的耳根做示范,同样震得铁红差点儿晕倒。铁红跟着叫,有点进步。强冠杰又转到另外几个女兵面前去示范了。
树林里,狼叫声在天宇间回旋,此伏彼起,碜入毛骨。到强冠杰终于喊停时,女兵们已声音嘶哑,累得喘不过气来了。强冠杰在集合好的队伍前沉着脸道:“今天,总的还可以,可以吃早饭了。”
女兵们喘着大气的脸上露出庆幸的笑容。
但强冠杰没让她们的高兴持续,他又说道:“从现在起,连续半个月,每天早上必须到这里来叫上三分钟,直到你们一张嘴,内心就变成一只真正的狼,而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叫耿菊花,叫沙学丽,那就是优秀。听清楚没有?!”
女兵们哭丧着脸,回答时声音全是嘶哑的:“清楚了!”
第二个新增训练科目叫作战斗体育足球,这是强冠杰的发明专利,下午,他把女兵一、三班和男兵九、十班集合到大操场,向他们讲解道:“什么叫战斗体育足球呢,简单说,就是男女兵混合编队,分为红军蓝军,有多少兵就上多少兵,比赛时,可以用脚踢,可以用手抛,可以抓住对方的进攻队员往地上摔,可以猛撞,可以使绊子绊对方的脚,像美国的橄榄球。总之各种方法都可以,只要把球捅进对方的大门,同时阻止对方把球捅进自己的球门,你想怎么踢就怎么踢,想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这里没有男女,每个队要想自己不输而又要赢对方,就要使出全身的野性来抗争。我的规则是:输了的一方,就是爬不起来了,每人也给我做一百个仰卧起坐。赢了的,我和教导员每人奖励一瓶汽水。现在分队。”
战斗足球开战了,那是一场真正的混战。王川江开初还用脚盘着球,看着一伙兵追上来,他抱着足球就跑,一个男兵横斜里飞出,拦腰将他撞翻,耿菊花趁乱抢走了足球,抬腿就是一脚,传给远处的铁红。铁红抱住球,没容她作下一个动作,几个男女兵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她力不从心,瞬间被压在底下,她在人堆下痛得手舞大叫,球被人抢走。罗小烈一脚把球踢向远方的徐文雅,徐文雅抱住飞跑,沙学丽欲拦阻她,徐文雅野人一样嚎叫着冲锋,沙学丽反而吓得避让到一边。
强冠杰在场边来回跑着指挥,大吼沙学丽道:“下一个球你不给我把它拦住,我马上就叫你做俯卧撑!……铁红,哎哎,球来了,快上去抢啊!”
铁红正在揉胳膊,听到强冠杰喊,赶紧去阻截一个男兵手里脚下的球,男兵虚晃一枪,做出一副拔脚怒射的模样,铁红赶紧闪身让开,把屁股对着对方。
强冠杰在场外大喊:“铁红你上!刘兵,你就对着铁红踢,看她还怕不怕球。踢呀!”男兵在强冠杰督促下,果真瞄着铁红就是一脚,皮球像炮弹一样呼啸而过,铁红肩上挨个正着,应声倒地。
强冠杰一迭声催她爬起来,铁红抹一把痛出的眼泪,歪歪倒倒撑起身。
足球滚到人群中间,一个男兵扑身将它压住,耿菊花为抢球,朝男兵压去。徐文雅狠狠去拉耿菊花,企图为自己一方的男兵解围。沙学丽在犹豫,强冠杰又在吼了:“沙学丽你是公主吗,是小姐吗?你给我上啊!”沙学丽尖叫一声,疯狂地撞向徐文雅,徐文雅被撞出一人多远,倒在地上。沙学丽愣了,赶快去扶她,殊不料徐文雅顺势一脚把她绊倒在地,向身边的足球追去。沙学丽痛得呲牙,心里扇徐文雅耳光的念头都有了。
几十只脚在踢腾,烟尘在操场上翻飞。耿菊花被撞飞,铁红在地下打滚,沙学丽压在徐文雅身上,几个人又交错着压在沙学丽身上,叠起了罗汉……
四十五分钟结束,沙学丽和铁红所在的蓝方以2比3输给红方,强冠杰毫不留情,当场命令蓝方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他亲自数数:“二八,二九、三十……”
累得要死的兵们艰难地蠕动挣扎着,像一条条从海水中被抛上岸的软体动物。铁红嗵地软在地上,实在起不来了。强冠杰跑上去住她头前一蹲,打雷一样大吼道:“起来,赶快!赶快!不然再叫你做一百!”铁红挣扎着继续做,只听嗵地一响,旁边的沙学丽又倒了。强冠杰转头向沙学而大吼:“别给我装,起来!”沙学丽嘴角流着白沫道:“队长,我……我们是女的啊。”
强冠杰几大步跨到沙学丽身边蹲下,贴着她耳朵吼道:“不,你们是兵,不是女人!我这里没有男女,起来,快做!”
这是个悲伤的夜晚,女兵一班宿舍里,所有收操进门的兵都失去了元气,沙学丽仰身倒在床上,双脚互搓,把鞋子一只一只蹬下来,什么洁癖,什么卫生,随着时间的流逝,早被扔进爪哇国。
散了架的铁红耷着双肩蜷坐在墙角,呆呆地看着沙学丽,慢慢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头,有气无力地提醒道:“沙学丽,你的床单脏了。”沙学丽木木地半天反应过来,砰地一下弹起身体,看着被自己肮脏的作训服压出一个肮脏迹印的床单,呆了一会儿,毫无表情地摇摇头:“人都要死了,还顾得上它么。”砰地一下又倒在铺上,眼泪不知怎么流了出来,呻吟道:“我死后,你们把我的骨灰埋在这里,我不要我的妈妈看到。妈妈呀,你听见吗,我是累死的呀……”
听着沙学丽凄切的音调,几个女兵突然忍不住一起大放悲声,连徐文雅的眼圈都红了。铁红哭道:“太狠了,太累了,强队长是男的,他就不知道我们不如他吗?”沙学丽噎得喘不上气,哭道:“他知道也当不知道,他哪里会为我们着想啊。”
其实说这种话是冤枉了强冠杰,此时他与教导员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正在关心和讨论着他的女兵,只是他的关心是站在另一个高度。
“关于训练的科学性,我收集了一些兵的反映,”教导员听强冠杰说完,边用一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