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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格格驾到(军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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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部分人留下来清理现场和整理数据,另一队往可能的地点搜寻罗少辉。
  连格赶到飞机坠毁地点,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从车上下来,邵成背着紧急急救箱。基地大部分人对于罗少辉连格之间的亲密关系都知道一二,一见她,本能地想要隐瞒这件事。
  可现实就摆在眼前,银灰色战机残骸,表面独特的材料已经被火焰熏黑。
  “没有找到罗上尉吗?”邵成问。
  搜寻人员点点头。
  连格腿一软,险些摔倒。没有找到,也就是说罗少辉跳伞了,既然跳伞,就必然还有生机。
  来的时候她将这样的场景想了千万遍,她生怕在坠毁的残骸中找到……她在来时的车上不想也不说,将这些害怕和担心都扼制,否则她一定会崩溃。
  找到黑匣子,邵成和搜救人员一起查看。
  连格站在一边,听到黑匣子里罗少辉沉着冷静的声音,地控曾多次指示他跳伞,他始终不肯放弃战机。
  连格听得胆战心惊。
  抬起头看着夜幕渐渐笼罩下的黑色荒原。
  她扛起邵成携带的急救箱,潜入了夜色。
  基地外围有防风林,然后是一片长满骆驼刺的荒原,再往北是一篇天然绿洲,除此之外,都是茫茫沙漠。
  连格徒步行进,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才有人发现她的离开。
  邵成打她的手机,却因没有信号而无法接通。
  四下里都是贫瘠的荒原,根本无路可走。不知道连格往什么方向去。
  连格也不知道,搜救队还没有回来。基地也派出直升机,可天已经黑了,观测的视线不好,即使白色~降落伞十分醒目,恐怕也很难发现罗少辉的踪迹。
  这一刻连格很冷静,她在夜晚陡然降低的气温里艰难前行。
  罗少辉,我不准你放弃。
  你看,这一次,又要靠我来拯救你。
  深夜九点,搜救队员返回。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像一只失去目标的鹰,最终收到返程的命令。一无所获,整个基地却因为连格的失踪而陷入更加严重的担忧之中。
  陆师长,连格的姑父,即使非常担心,也只能派出少量的搜救队员。
  轮班搜寻,走不远,也不敢走远。夜里气温很低,离开基地就缺少照明,天气难测,遇到风沙则凶多吉少。
  邵成站在师长办公室门口,静静地等。
  虽然他知道,如果连格找到罗少辉,两个人也很难平安回来,但如果格格找不到他,她一定会不知疲倦地继续找。
  连格步行过荒原,手机虽然无法通信,但最起码可以在夜里看看时间。
  十一点多了,她走了三个多小时了,她没能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她只是走出一段,再返回,用波浪的形式围绕着飞机坠毁的地点一圈一圈地搜寻。
  天真冷,天气预报说新疆夜间的最低温度已经达到零下二十度左右,连格穿得有些单薄,她在干冷的天气中紧缩着脖子。
  四周一片死寂。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冻死或者累死,也可能遇到什么野兽。新疆这一片无人居住的地区,是野生动物天然的栖息地。
  她加快脚步,虽然害怕却仍然硬撑着往前走。
  连格想,如果罗少辉没有出事,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他们就会在基地见面。会拥抱,会对彼此说爱,会有一切恋人之间应有的亲密举动。
  她再不管什么纯粹不纯粹,他说爱她她就相信。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他们可以在这里结婚,一个简单的婚礼,像邵成和叶凌那样,用甜蜜气死这个基地的单身男同胞。
  她想其实托付终身很简单,她不明白从前的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苛刻。
  你后悔了吧,你看,你后悔了吧……连格对自己说,露出一个苦笑,眼泪留下来,立刻被冻结在脸上。她的双颊被冻得生疼,双腿也开始发软,急救箱太沉,她背不动,背带好像嵌入身体里一样痛。
  但她不能丢掉,她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少辉很可能受伤了,他需要这个。
  可问题是,她能不能找到他?
  如果找不到,她是不是要跟他一起永眠在这片天山脚下的荒原。
  连格一个跟头栽倒在沙子里,夏天炙热烫手的沙子这个时候也变得像冰粒一样,连格的双手皮肤被寒风冻得发脆,又被沙子划出一道一道细碎的小伤口。
  零下二十度,这不是新疆最冷的天气,但对于毫无准备的连格来说,几乎可以要命。
  连格知道,罗少辉此时也在寒冷之中苦苦挣扎,他在等着她出现。
  她从沙子里爬起来,艰难地继续前行。然后,她看到了那片绿洲。
  坠毁地点以北大约七八公里处的绿洲,深秋的绿洲颜色黯淡,在夜晚看来,就像一幢黑影。树木的虬枝铁干参差伸向天空。
  在夜晚进入是非常危险的事,如果迷路,很可能被困死在其中。
  但罗少辉跳伞之后,有可能就着陆在这里。
  不排除可能,连格就愿意冒险。
  她一步一步走进这片林地,在树木坚硬的孤枝之间穿行。她一走进,身侧树木就遮住了单薄的月光。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在走向一个看不清归途的地狱。
  她唯有向前。
  她仔细留意,做好标记。眼泪成股成股地涌出眼眶,她走得踉跄。她承认,她害怕了,怕自己此行不能回去,怕她找不到罗少辉,怕两个人一起死在这荒凉的地方。
  她更害怕找到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她叫他他不答应,她没法将他带回去,即使带回去,也会永远失去他。
  这些想法,时时刻刻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流着泪咬着牙用石头在树干上刻出标记,满脸冰凉的泪水。
  她跌倒许多次,她在黑暗中哭,她想自己报考军校的时候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控温控湿的实验室里度过,然后嫁为人妇,像母亲一样,有日日品茶,静静相对的日子。
  她没想到,她会在零下二十度的黑暗中穿行,更可怕的是,这不是结束。
  她有可能在这样艰难地寻找之后,找到一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答案。又或者,永远怀着遗憾离开。
  她不能接受,她努力加快步伐,摸索着前进。可她的双腿已经几乎抬不起来了。并非缺乏训练,而是那些不祥的预感击垮了她。
  但她不能放弃,找不到他,她就不回去。
  连格最终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休息,零星月光从枝干之间洒进来。
  她掏出手机来,时间显示十二点多。
  连格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被冻透了,零下二十度的低温。等待救援的罗少辉会不会在寒冷中放弃。
  不会的,他很坚强,就算想想母亲他也会咬牙撑下来。
  连格抱着双臂,内衣被汗水湿透,又变得冰冷。她的额角没有一滴汗,整个人在寒冷和疲惫中瑟瑟发抖。
  少辉,我该怎么办?她想哭,想立刻见到他,想扑在怀里骂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出事。她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场噩梦,也许下一秒,会有人轻拍着她叫她的名字,将她从恐惧之中唤醒。她会在温暖的房间里,温暖的被窝里,温暖的怀抱里。
  眼前是他英俊的脸,耳畔是他温情的声。
  她想了很多,却在心里深深知道,这一切皆不可能。
  这是上天给予他们的考验?真若如此,她甘愿付出。
  眼泪再一次涌出来,她在极度的疲惫中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动,凝结。
  她闭着眼睛哭,她想放弃了,她想跳着脚说我不干了不干了,她想揭穿这个可恶的恶作剧。可她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对着天际,说那句她已经说了几百遍上千遍却毫无作用的话。
  “罗少辉,你不准放弃。”
  她得继续出发了。连格睁开眼,头顶天空被枝干割裂,树枝之间附着一层白色的薄膜,被枝干挂着,虽然残破,但依稀可以辨认。
  连格捂住嘴,眼泪再一次涌出来。
  她瞪大眼睛,拼命地睁大眼睛,她没有看错,那撑在树枝上的残破的碎片,正是飞行员专用的降落伞。
  连格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再不控制汹涌而出的泪水,她摸索着在周围寻找。她在黑暗中叫罗少辉的名字。
  那声音在林子里静静回荡,乘着夜色。
  然后,在某个角落里,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传来了回应。
  “格格。”罗少辉窸窸窣窣地动作声十分清晰,“我在这里。”
  这一刻,所有的寒冷和艰难都不值一提,连格愣住,然后猛然狂奔,被绊倒,脆弱的皮肤被划伤,这些,都无所谓了。


'正文 44。寒夜'

  就这样;时隔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同样狼狈的人;在安静得似另外一个世界的夜色丛林中,相遇了。
  不;不是相遇;是终于找到了。
  罗少辉靠着树半坐着;月光疏影之中,一双眼睛黑亮如宝石;他撑着地,抓着树干想站起来;可指尖只是徒劳地在树干上留下浅浅的抓痕。
  “你别动,你好好坐着。”连格用手抹掉眼泪;一个踉跄被地上的枝杈绊倒,又从枯枝腐叶里爬起,泪流满面地来到罗少辉眼前。
  “格格。”罗少辉有气无力。
  连格想哭,新兵折磨死人的训练没让她落泪,她对那些可预知的辛苦根本不屑一顾,她怕的是未知的,她怕的是突如其来的分别,和永不可追回的失去。
  连格太虚弱了,身体累,心也累,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干练地帮他包扎伤口,顺顺利利地带着他原路返回,可她顾不得了,她扑在罗少辉怀里,开始哭。
  在瑟瑟夜风之中,在满脸泥土和淡淡的血腥味里,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得冰凉。
  她终于明白,即使再高明的医生也不会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哪怕只是切除阑尾这样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小手术。
  关心则乱。
  “少辉,我太害怕,我如今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失去你,我宁可看着你活蹦乱跳地跟别人说笑,也不要这样失去你。”连格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说,寒风将她的话吞去了大半。
  “我都明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明白,可是,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险,你为什么要到这片树林里来,太危险了。”
  “我怕,怕我们的关系就以最后那不快收场……你不明白,少辉,你还是不明白!”连格怕极了也气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想埋怨罗少辉让她担惊受怕,可这些又怪不得他。
  连格在自己矛盾的情绪里渐渐地平静下来:“还好,你还在,在这儿,伸手就摸得到。”
  连格喃喃自语,抓住他的衣襟。
  罗少辉默默流泪,跳伞之后他想了很多,树林里看不到西沉的落日,却能感到夜幕的降临,他真的有些绝望,甚至想,如果早些放弃飞机,大约会着陆在沙漠里,直升飞机或许更容易找到他。
  做了这几年的试飞员,从成为预备飞行员的那天起,罗少辉就明白自己总是时刻面临着无法预知的危险,但这种感觉,或者说这个念头,总是不那么真实,录像,数据,这些东西刺激着他的大脑却无法让他身临其境。
  当警报器响个不停的时候,他觉得像是在梦里。他瞪着眼睛,尽量平静地争取最后的努力,不能丢掉飞机,不能放弃,但他始终感觉这一切不是真的。
  直到他在风声呼啸的高空下坠,气压差让他呼吸不畅,意外在树林着陆,枝杈划破他的降落伞,他从高大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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