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术-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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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阳春风得意,邀功一般跑到沈静璇面前:“妹妹,二哥厉害不?”
沈静璇笑了:“二哥真是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慢着慢着!”沈正阳挠了挠后脑勺,“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笑话我?”
“谁敢哪?”沈静璇捏住帕子,掩面轻笑。
她很开心,为二哥开心,也为沈氏一族感到松了一口气。
孟承渊也来赴宴,安国公府一时间客似云来。
今日并非沈骏杉沐休的日子,他去五军都督府丁了个卯便请假离开。
刚出五军都督府府衙,正准备上马车,他却被一个女子抱了个满怀。
沈骏杉浑身一震,回过头一看:不是冯萱又是谁?
这对他而言,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头顶。
“你……”沈骏杉想将冯萱推开,冯萱却死死的抱住他。
“骏杉,我错了,阿萱错了。骏杉……我好想你……”冯萱哭的梨花带雨,口吻之亲昵,仿佛她不曾离开过一般。
沈骏杉心中莫名一痛,他努力镇定着不去抚摸冯萱,冷声道:“既知错了,那就去陛下面前请罪吧。”
“阿萱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冯萱柔声说道,整个人像一根藤蔓,缠在沈骏杉身上,不肯下来。
沈骏杉皱眉:“光天化日之下,休得胡闹!先随我回府!”
冯萱哽咽着嗯了一声,知道沈骏杉生气了,便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乖乖的跟在沈骏杉后面上了车。
沈骏杉尽可能的板着脸,眼角余光一扫,将冯萱的打扮看了个通透。
冯萱失踪这么久,到底去了哪里?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冯萱此刻颇为褴褛,仿佛刚刚逃难回来的一般。
如今看来,冯萱似乎没有少受罪。看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柔弱柳腰更加显得盈盈一握。
沈骏杉不由得滑了几下喉头,这般楚楚动人,才是他最开始认识的冯萱。
马车踏踏的往安国公府驶去,一路上,沈骏杉都没有想好措辞,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家人交代。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二姑娘。
想到那个陪他站在血泊中的二姑娘,沈骏杉不由得紧了紧拳头。
冯萱偷偷瞥了眼满面严肃的沈骏杉,觉得不能再直呼沈骏杉的名讳了。
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车厢里,示软道:“贱妾冯萱知错,贱妾愿意承受任何处罚。但求老爷不要抛弃贱妾。贱妾想念老爷,想念静瑶,历经千险,才从西国奸细手中逃出,望老爷可怜妾身孤苦无依,只影飘零……”
一把鼻涕一把泪。冯萱期期艾艾的控诉着西国奸细如何诈死,如何将她拐出了京城,在利用她逃离京城后,又是如何折磨她的。
声声悲戚,竟说的比那戏文唱的还动人。
说着。冯萱挽起袖子,让沈骏杉去看她手臂上的伤痕。
殷红的伤口,粉嫩的刚刚结痂的伤疤,触目惊心。
沈骏杉不忍直视,心中叹惋不已,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终究,多年情分作祟。沈骏杉将冯萱扶起:“回府再说。”
“贱妾多谢老爷垂怜,贱妾此番定然谨记本分,不再惹是生非。”冯萱垂下眼睑。捏着手绢擦拭着泪水,一抽一抽的说着。
沈骏杉不禁为之动容,叹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到底是静瑶的生母……”
冯萱哭的更加哀恸起来:“静瑶……静瑶在府上,过得可还好?半年未见,妾身快要记不得静瑶的模样了……静瑶可听话?有没有惹夫人不高兴?妾。妾好想念静瑶……”
“别哭了,稍后便能相见了。”沈骏杉略微柔下声来说道。“阳哥儿喜中状元郎,今日阖府同庆。你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
冯萱闻言,抹干净泪水,抽哒哒的坐在了沈骏杉身侧:“妾身错了,回府后,妾身定然要给二公子道喜的。只是妾身刚刚从外面逃回来,身无长物,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给二公子……”
沈骏杉看了眼冯萱那绞着手帕一脸愧疚的模样,心里的坚持又松了松。
他伸手抚摸了一把冯萱的头发:“罢了,时候还早,我先带你去换一身像样的行头吧。顺便给阳哥儿挑一份像样的礼物。”
冯萱顺势倒在沈骏杉怀里,乖巧的点头:“好,听老爷的。”
沈骏杉带着冯萱去了荣华街的脂粉头面铺子,挑选了不少时兴的饰物;随后又带着冯萱去了绸缎街,给她买了一身新衣裳勉强换上后,又给她定制了几身最新款的衣裳,只等几日后来取。
最后,沈骏杉才带着冯萱去了出售文房四宝的文华街,给沈正阳挑选了一套质地上乘的文房四宝。
当沈骏杉姗姗来迟的回到府上,当满园宾客看到了他身后的冯萱时,举座哗然。
沈静璇正与沈静玲说笑,抬眼看到了冯萱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孟承渊本在男宾那一边,见状走上前去,站到了沈骏杉面前,冷声质问道:“左都督这是要做什么?”
“回殿下,臣无意间撞见了贱妾冯萱,特带她回府暂居,明日便请旨求陛下降罪。”沈骏杉顶着一道道神色各异的目光,硬着头皮回道。
孟承渊广袖一挥:“不必了,陛下曾有令,西国奸细的事,由本殿全权处置。莫非左都督忘了?”
“臣……不敢。”沈骏杉恭敬的弯腰颔首作答。
孟承渊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来人——”
雪竹带着侍卫瞬间将冯萱围住。
孟承渊冷冷的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萱:“拖出去,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冯萱讶异的看向孟承渊,这就是她大姐三姐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太子殿下?
这般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
不,她不能死!
冯萱忽然怪叫着抱着头:“老爷救我,救我……”(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卖姐求生
此时的院子里,审视的目光与好奇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聚焦在孟承渊身上。
孟承渊冷漠的摆摆手,让雪竹将人带走。
安国公府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又热闹了起来。众人一一收回视线,将观察到的结论藏在心里,不予声张。
太子殿下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谪仙了!
太子殿下居然要下狠手斩人了!
太子殿下性情大变,难道真的与两次昏睡有关?
……
众人心中猜测不已,却依然不妨碍他们彼此寒暄着应酬。
按理说,这样的场面,沈家是要请方家到场的。一来,两家到底有着沈姨娘这一层关系,算是姻亲;二来,沈骏杉与方相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至于为了一点私仇就连过场都不愿意走。
然而,方相确确实实的没有出现在安国公府。
众人在寒暄声中,不经意的打探几句,彼此打个哈哈,一笑而过。
众人的心里却都是揣度不休。
宴席并没有因为冯萱的小插曲受到打扰,宾客们尽兴而归。
孟承渊临走时,找到沈静璇,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放心,一切有我。”
沈静璇点点头:“好。”
孟承渊离去后,沈骏杉讪讪的来找沈静璇,沈静璇闭门不见。
今日是沈正阳的好日子,他醉了,沈静璇自是不便打扰。
而大姐沈静玲为郭少康高中探花而欣喜,正忙不迭的准备贺礼,沈静璇不忍扫了她的兴致,满心憋闷只得独自吞下。
冯萱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出现?
在这之前。她在哪里?
这一定不会是偶然,那么冯氏姐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沈静璇想得脑袋疼,让秋香去打探消息,随后她便躺下歇了。
翌日中午,沈静璇迟迟未醒。
秋香查看几次。又不敢将沈静璇喊醒,只得干着急。
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伸手探了探沈静璇的额头,见她并未发烧,秋香才吁了口气。
正房里,莫钦岚坐着生闷气。
沈骏杉还在礼部混日子的时候。经常不去衙门,她还有机会跟沈骏杉吵一吵。然而,如今沈骏杉跻身五军都督的行列,不敢缺勤,莫钦岚便连吵架都没了机会。
因为昨日阖府上下大肆庆祝。莫钦岚有气也忍了,没有发火;但是今日,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
沈骏杉居然敢将十恶不赦的冯萱带回来,这不是在打全府上下的脸吗?与西国奸串通一气的人,沈骏杉就不怕连累全府吗?
莫钦岚无法拽住沈骏杉吵,怕耽误他去衙门,只得拿屋里摆着的一应物什泻火。
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瓷器。
高氏蹙眉走了进来,她也是恼怒的。生了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儿子,她的老脸简直没处搁了。
再想想她这十多年来并未过问府上的事,沈骏杉的糊涂她自然是逃不了责任的。
因此。高氏面色十分难看的握住了莫钦岚的手:“好孩子,别气了。糊涂了,都糊涂了。”
莫钦岚将头靠在高氏身上痛哭不已,高氏擦了擦眼角,莫钦岚受的苦,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也只能徒劳的拍了拍莫钦岚的后背。聊作安抚罢了。
天牢里,冯萱一直怪叫着冤枉。
孟承渊请示了轩宇帝。轩宇帝根本不打算过问:“以后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都来请示。即便她是靖宁侯府的庶女,那也不必顾忌。”
孟承渊退下,有了轩宇帝这句话,他就放心多了。
命人将冯萱带到审讯处,孟承渊端坐着品茶,悠然自得。
时间一点点过去,冯萱的周围,是各式各样血淋淋的刑具,冯萱吓得双腿打颤,以至于失禁跪地。
孟承渊将茶盏放下,朝身后的雪竹勾了勾手指。
雪竹拍了拍手,一直拽着冯萱的两位狱卒便将冯萱往刑台上架过去。
冯萱疯狂的哭喊着,在看到狱卒拿出了拶(zan)准备夹她的十指时,她终于撑不住了,连滚带爬的凑到孟承渊面前,磕头捣蒜道:“殿下贱妾错了,贱妾招,全都招。”
雪竹朝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退下,却将拶丢在了冯萱面前。
冯萱果然招了,雪竹命人记下供状,待墨干了,才递给孟承渊。
孟承渊瞧了瞧,示意雪竹让冯萱画押。
随后,孟承渊带着供状面见了轩宇帝。
轩宇帝一言不发,将供状递给了孟承渊:“交给该管的衙门去,你不必再出面了。事事都要你冲在最前头,还要手下那些人做什么?”
孟承渊颔首:“只是此时涉及方相夫人,怕是——”
“无妨,传朕口谕,彻查!”轩宇帝一锤定音。
孟承渊退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