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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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路,但没有说";我爱你";,而是坚定地说:";绮,我要吻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我几乎被他吻得昏过去。可男人永远是男人,女人永远是女人,男人懂得毕业了再私奔,而女人不等自己毕业就私奔,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本质差别。
叶之问,现在后悔了?兰绮摇摇头蹙着眉儿说,说不清楚,起码我丢了学业是大错特错的。我是木匠做木枷自做自受,自找的,怪谁去?都是命运让我找了这种类型的男人,害了我一辈子。我还一度梦想我和这个男人会在海城边上的那个古城相互看着慢慢老死。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太罗曼蒂克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世事无常,未来怎能料得及啊?这个臭男人我一想起来就生气,就恨不得把他撕裂成八瓣。
叶之说,兰绮,以后别老和我谈男人好吗?我喜欢找你坐坐,是热爱兰绮馆里的氛围,还有我们同病相怜。但和你在一起,挥之不去的就是伤痕滴下的血。你为什么老爱重提旧事,舔那血腥味?不说点别的,我已慢慢感到一种压迫感。走到哪里都是阴影,得不到解放,我要的是轻松是忘却是快乐自在,而不是男人男人还是男人,数落个没完没了。我可警告你,男人女人都是人。男人的一半还是女人呢。
兰绮盯了叶之一会儿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看你就是虚伪,要么就是心理变态,你怎么就这么怕说男人,整天说说男人男人男人,不是很轻松的话题吗?有什么不自在的!
叶之说,你精力太旺盛了:不觉得心累说去吧,我连";东西";都替你帮别人买了,你不虚伪你怎么不自己去买?还富有创意地当成生日礼物,还说我虚伪!总之,你让我感觉累。我走了!
威胁谁?我看你身边的男人太多了,让你看花了眼心烦,别再犹豫了,选一个吧,离开坟墓吧,不,是空穴!兰绮在叶之身后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叶之任兰绮在身后讥讽:下回你生日的时候,我不会忘记去看你,你若没找到男人,我送个";东西";给你!叶之径自走了,懒得搭腔。
你把言语的弓已拉到箭头,射吧
你把言语的弓已拉到箭头,射吧
清晨雾很大,似乎是从大地挣扎之后破土而出的,铺天盖地,浓重而温厚,预示一个晴朗的天气。叶之心血来潮偶尔也加入晨练的队伍。当叶之慢跑鬼使神差来到典雅街,忽听一位女子之尖叫怒骂声,由于忘我而投入,激愤之极,声音嘶哑变调,似如锐器划着玻璃一般刺耳。朦胧中,那女子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却显示一种舞蹈家在舞台上表演时才有的美妙身材。墨色的长发,红色的束身上衣,墨色的裤子,在雾中依然色彩分明。
妈的臭,姓张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下三烂谁能看上你这种人谁他妈的瞎了眼,你这头猪!你去证实一下,你老婆也可以证实,那天我和你一起去厦门与客户谈生意是不是早上去下午回来?什么和你一起睡了三天三夜?牛皮烘烘,猪才和你一起睡。你不要看我孤独一人住,就以为我好欺负,可以随意当成你吹牛的调料。X X是我的朋友,X X X是我的朋友,X X也是我的朋友。。。。。。不论你要黑道还是要白道老娘都不怕。有种的别当缩头乌龟不出来!老娘首先告你诽谤罪。昨晚尿憋足了没有?请撒出来照照自己。。。。。。
叶之终于听出了这女人是谁,一串朋友中的名字居然也有叶之。叶之有点感动,她怎么也想像不出兰绮的骂街水平还是一流的。这些年她也真历练出来了,作为朋友,她不能让她再歇斯底里下去了,让人看笑话不说。让她点到为止吧,该澄清的该让人明白的她已经基本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叶之快步走上前,叫了声兰绮,兰绮见是叶之有些意外,继而眼圈刷地红了,叶之劝了她几句,拉着她白润圆实的手腕回到兰绮馆里。
兰绮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叶之第一次看她显得这么软弱,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她,她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前世不知造了什么孽,落得今生下场!她的胸脯起伏着。叶之说,兰绮,这点小事算什么,用不着大动肝火。兰绮说,你不知道,那个姓张的死鬼的店就在不远的18号。三月初八那天,他告诉我厦门有一个客户需要我店里的一批铜器,我便和他一起去谈这笔生意,去了他说要留下来,天色已晚,我坚持返回。哪知他在背地里早已和人打赌,说别人搞不到我,他三下五除二,一定能搞掂。从厦门回来后吹牛说和我睡了三天三夜,还诬蔑说我不过如此,很容易就被他放倒、摆平。还是另一个朋友提醒了我,我才知道整条典雅街的人为什么左一句右一句,话中有话地和我开玩笑,原来是那个死鬼造谣诽谤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叶之作出对这个世界好无奈的样子:这有什么好气的,犯不着这么生气。你不在乎,它的威力就大打折扣。其实他也未必故意诽谤你,你有姿色又是单身一人,有些男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背地里谈女人,图个嘴上痛快。这条典雅街数你最出众,谈谈你也图个心理上的满足,说明你值得别人去谈论,若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乞丐,他们会去谈论吗,不败胃口才怪。你应该为你的与众不同感到骄傲才对。兰绮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谁见了心里不生出一点私心杂念才怪。
欲望是一种精神行动
欲望是一种精神行动
兰绮的气消了许多,说,我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前几天一个晚上,因为你给我买了新的";东西";,我一想,不对,朋友要是以为我有辱没她的人格不高兴怎么办?我不是自讨没趣吗?就把那个";东西";扔到垃圾堆里,等我清晨开店门时,那个";东西";鬼使神差地摆在我的店门口,还插在一块面包上。不知是哪个死鬼恶作剧,他妈的,一个个臭男人像幽灵一样在暗地里窥视着我。怎么不把他自己的东西割下来摆在店门口来祭我的*?!
叶之听着,忍不住嗤嗤发笑。兰绮没好气地瞅着她:亏你还笑得出来!昨天我儿子来了,他爸爸和后妈不知怎么待他的,他一来我这就扬言要杀人,他才17岁,就产生这样的心理。他来露个脸,吃了一顿饭,晚上就出去了,两三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回来,没去上学,也没有去他爸爸那,叫我怎么活得安生,真像下地狱一般!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急于离婚。唉,我的天堂在哪里?我活着又是怎么回事?
叶之说,不怎么回事,大家活着也都不怎么回事。大家都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挣扎着,挣扎的动力就是种种欲望,无休无止的欲望,努力踮起脚就觉得比别人离天堂近一点了,其实是自欺欺人罢了,到头来大家的结果都一样。我这几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不生气。
正说着,一个高大的男顾客走进店里,东瞧瞧,西看看的。
兰绮收起愁容,马上换上笑脸迎上前说,李先生,你喜欢根雕,最近进了几件,本来我不做根雕生意,看不错,想到你要,就顺带进几件,不错的,你看看吧。看来此人是兰绮的老顾客了,50出头,寸板头,显得有点虚胖,眼袋丰厚,但还是有点气质的,他对兰绮有点蘑菇。叶之看出某些端倪,知趣地说,兰绮,不耽误你做生意了。你们忙,你们忙吧。兰绮给叶之使了个眼色说,等一下,急什么,再坐一会儿。叶之就不好走了。李先生磨磨蹭蹭地欣赏着工艺品,终于看上了一件根雕,说,这件我比较喜欢,主要是天然多于人工,人工痕迹少而精,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兰绮说,你要是喜欢,我便宜点给你。李先生平静地问,多少?兰绮说,给你个最低价,280元。李先生说再少一点。兰绮说,真的没赚你的,如果按单件算连运费都没挣到。李先生付了钱,朝叶之看看,欲说还休的样子,踌躇一会儿,也许觉得不便停留,取下根雕走了。兰绮说,这个人是港商,长期在海城做生意,追了我好长时间,按说他条件还不错,可他要找的是情人,而不是妻子。我对他说风尘女子比较适合他。可他试图改变我的观念,他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还要将店租、我的生活费、孩子的学费全包了,每月3000。叶之,我喜欢用自己挣的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用起来多自在。嗬!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可能掉下不劳而获的馅饼。
叶之说,你现在是自由人,按当代";新人";的观点,真是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了。没有目标、没有责任,只有自己,及时行乐才是识时务的俊杰。你一定要守着一方净土,我尊重你的人格,但又十分同情你,你的青春就为了虚无的理念蹉跎了?而且,你本人也是那么的不甘心。
兰绮说,那我能怎么办?也许我做人的哲学早已背时了。我即使要找也得找一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一定要结婚,对我真心。一个男人如果连结婚都不想,纯粹是想和女人玩玩,不想负责任,等女人色衰之时,就是分手之际,这时候的女人才叫惨淡呢。这就让我时常想一个问题:人与动物是不是应该有些差别的?人是不是应该更美好些?美好的代价是痛苦吗?正说着,晓铃来了。晓铃今天穿一套米黄色的套装,宽大的裤管,呼喇呼喇地招展着,潇洒飘逸。她面色苍白,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是兰绮的朋友,叶之也是兰绮的朋友,因为兰绮,她与晓铃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晓铃长得娇巧玲珑,干练精灵,虽才30出头,已事业有成,经营花店,海城的每条大街都有她的分店。她整日在花店里出出进进,身上不时散发淡淡的花香。
兰绮说,花仙来了,喝杯茶吧!哟,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国色天香可不是这样的啊。兰绮边说边麻利地用仿古紫砂壶筛茶。晓铃说,我今天想去算算命,你们要不要去?陪我去吧。兰绮疑惑地望着晓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从前好像不信命的。晓铃说,算着解闷嘛,我车停在街边。关店吧,一起去开开眼界嘛,人家都说那瞎眼老头算得可准了。兰绮终于被她说动了,硬拽着叶之一块上了宝马。宝马是晓铃刚买的,有经济头脑的她终于等到加入了WTO后汽车降价了许多才买。她们进了车,晓铃熟练地驾着车上了高速公路。大约过了20分钟,进入了晋水县,车拐进一个小镇,在一座小洋楼前停住了。小楼只装修了外部,内部一至三楼都是水泥地。上顶层第四层,四层已经装修并住着人。晓铃问一青年男子,陈阿仙在吗?未等男青年回答,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浑浑沌沌的声音:我在我在。声音刚落,一瞎眼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好像全身都长满了眼睛似的,把她们引到阳台上坐下。叶之推断晓铃从前不算命,但最近经常算命,否则她不会对这条算命之路、这座偏僻楼房这么熟悉。然而瞎子能引路吗? 。 想看书来
盲人做领路人的荒谬
盲人做领路人的荒谬
晓铃是个不太遮拦的人,比较透明,不知她遇到了什么困惑之事,让她越活越找不到北。世间让人困惑的无非";情";和";欲";二字。在经济上她不能说不满足,那么就是为了一个";情";字了,她与她的丈夫伟,不,严格地说伟还不是丈夫,他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