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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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感动,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男人,特别是如此理智的计算机男人说出这么动人的情话来,于是我一把抓住顾源的手,激动地说:“我想顾里听到了一定特别开心!当然,唐宛如也会特别开心!”
顾源抄起他手上的报纸朝我重重地打下来,一点都没有客气。如果那个报纸换成别的东西的话,不用换成刀或者木棍,就算换成一本杂志,我也当场毙命。
我撑着被敲得眩晕的头,在餐桌前喝着咖啡,期待着清醒过来。我正望着顾源家窗外的无敌江景时,他家的门开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走进餐厅。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咖啡洒出来,我从顾里口中就听过顾源他妈叶传萍的心狠手辣和高级段数,不过,走进来的人,年轻得有点过分了,虽然我可以理解叶传萍保养有方,但是也不至于年轻到可以穿着小吊带背心扎着两个蓬松卷曲的辫子并且还穿着一双粉红色的鞋子吧……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旁边时尚杂志里抬起头,望了望走进来的人,然后问顾源:“what‘sthat?”
走进来的女人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Itsbreakfast。”
“Nono。Iknowitsbreakfast,”Ntil眯着眼,扬了扬下巴,“dream,you。”
顾源抬起头,望了望Neil,说:“你和你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忍不住在桌子下面悄悄鼓掌,不愧是gay与生俱来的刻薄与智慧。
顾源继续看回报纸,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这是袁艺。”
“yournewnanny?”Neil耸耸肩,不再搭理,继续看杂志去了。
我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袁艺,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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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简溪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被照进大堂里的光线刺得发痛。
他从短小的布艺沙发上趴起来,伸了伸僵硬酸痛的手脚,站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早就没电了。他起来,准备走。
刚走出大堂的门,就看见迎面提着水壶的守门的大伯。
“哟,小伙子,你在楼下等了一晚上啊?林萧还没回来么?”
“恩是啊,昨晚等的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回去洗澡。”
他把衬衣下摆重新扎进裤子里,然后拨了拨头上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去。他转出小区的大门,走进了KFC的店里。
早上刚开店没多久,人还不是很多,简溪要了几样东西,打好包,正提着外带推门外外面走。
——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回家路过楼下KFC忍不住想要吃早餐的我。
我端着盘子到座位上坐下来,买了两碗我们都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又买了两杯廉价咖啡……虽然刚刚在顾源家喝的咖啡足够买十杯这样的咖啡,不过,我和简溪并不介意。我们幸福且知足地生活在我们的小康水平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一边喝着粥,一边问他。
“早上来找你啊,正想买了早餐上楼去找你。”简溪笑眯眯地,在我对面温柔地看我。他轻轻撕开奶精的小盒子,倒进我的咖啡里,然后又帮我加糖。我看着他温柔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去亲他。“你呢,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去的啊?我看你在医院里呆那么久,就先走了。”
“我啊,”我想了想,要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于是我干脆说,“我在医院呆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刚下楼准备来吃早餐,就遇见了你。”
简溪点点头,笑容特别温暖,像那种最舒服最柔软的丝绒一样。
我低下头,刚好看见自己身上昨天还没有换下来的礼服,一瞬间有点紧张,但是我看了看对面的简溪,他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样子,于是我又彻底放下心来。一直都是这样,简溪信任我,他从来就不会怀疑我说的任何的话。无论我说什么,多么不合逻辑,他都会笑呵呵地点头。所以我一点都不紧张。
但同时,我也并没有发现,简溪身上穿的也是同样的昨天宴会上的礼服衬衣。
如果生命是无数场蹩脚的连续剧,那么现在所有的观众,一定都会看着我们两个穿着正装的人坐在KFC里,彼此心怀鬼胎,各自表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独我自以为聪明绝顶。
我傻乎乎地看着面前自己的男朋友,享受着早晨温暖明亮的光线,享受着浓浓的咖啡香味和我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享受着他对我的呵护,享受着他英俊的容貌引起的周围高中女生的窃窃私语,享受着他帮我搅拌好奶精和糖的咖啡;享受着他递过纸巾来,宠溺地笑着,替我擦掉嘴边的食物痕迹。
我得意洋洋地生活在自以为幸福无比的境遇里,以高高在上的心态怜悯着周围所有不幸的朋友,我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幸福透了。
早晨九点多的阳光,照在简溪软软的刘海上,他抬起纯真的眼睛,对我说:“林萧,我来找你,是想对你说……”“说什么啊?”我笑眯眯地望着简溪,“说你一夜不见我就如隔三秋是吧?”简溪看着我,楞了楞,然后开怀大笑,说:“是啊,我的宝贝。”我把腿从桌子下面伸过去,轻轻地碰着他的腿。我也跟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season01 第一季 小时代 12
2008年的上海,有三个最死气沉沉,阴森深的地方。
第一个,龙华火葬场。每天都有无数的尸体被搬运到这里,其中一些尸体,有浩浩荡荡的队伍为他哭泣,而另一些。只得到一两个满脸不耐烦的亲属陪同,而且还听到“老不死的终于死了”这样的最后赠礼。
第二个,华夏公墓。无数的骨灰被装进标价不同的骨灰坛里,然后分别葬在同样标价不同的各种位置。有些位置独门独院,依山傍水,可以眺望到佘山风景区的美景,和那些花了几千万买佘山别墅的人一样的待遇,那些埋葬在这里的骨灰被人,肯定会在心理笑开了花:老子生前买不起佘山豪宅,至少死后可以享受这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而有些骨灰则不那么幸运了,勉强的拥挤在一面墙壁上,占据中期密密麻麻如同蜂窝般的小洞中的一个。有孝心的后辈们前来烧香的时候,一阵好找,找到后来快要骂娘了。仅有的一点孝心被捕耐烦消耗赶紧,“他妈的一个骨灰放的和national宝藏一样,找个屁阿!”于是把带来的菊花随手一甩。扬长而去。
而第三个,就在静安区的一个高级公寓里,这里笼罩着的阴森日益翻云覆雨,几乎快要赶超前面两个了。
顾里妈死气沉沉的坐在客厅里。头顶笼罩着一层黑云。
整个客厅的灯都打开着,看起来金碧辉煌的样子,像一座奢华无比的坟。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客厅上挂着的一幅法国中世纪的油画,表情像是在画里看见了一个鬼,又像是看见限量版的Hermes铂金包被另外一个贵妇买走了。
三天前顾延盛把他从拍卖行买回来,那个时候顾延盛气宇轩昂的坐在一群穿着高级制定西服的男人中间,身边坐着珠光宝气的她,和气质高贵花季妙龄的顾里—尽管顾里一直低头用OQO在MSN上和林萧讨论“你晚上要是敢迟到的话,我就把你的脊椎一节一节的折叠起来”,“然后塞进唐宛如的背包里”“与她换下来的被汗水打湿的胸罩一起”。
而三天之后,顾延盛被一根手腕粗的钢筋穿了头盖骨,现在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
顾里飞快地翻动着刚刚从律师手中送过来的文件,不时地拿起手中的咖啡喝一小口。她的脸上虽然没有妆,但是看起来依然是平静的,甚至带着少女特有的粉红色,像一朵夜晚里盛开的新鲜玫瑰。她从19岁开始使用顶级保养品,并且每天都喝一小管Fancl的胶原蛋白—价格等于别人的两顿饭。所以她的脸,看上去就像杂志上那些晶莹剔透的妆容模特一样。当我们抨击她早早就开始使用这样顶级的保养品,以后40岁就没得用了的时候,她气定神闲的告诉我们,她对这个世界的科技非常有信心,既然菲尔普斯可以在游泳池里连续8次气死其他国家选手,那么当她40岁的时候,一定会有比现在更加高科技的东西可以使用,她用她那张一点细纹都没有的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和南湘的时候,我们就被彻底征服了。她就是一直实验室里取得实验成功的,白耗子。
而现在她像是任何一个翻看着财经杂志的夜晚一样,表情冷漠而炙热。
顾里妈披着浴袍,慢慢从沙发上起身,哆嗦着走过来,然后一把用力地抓起顾里的头发。像一只被刀插进了喉咙的猪一样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你这么快就有心情在这里研究遗嘱!逼死了你爸啊,你这个婊子养的!”
顾里的头被扯起来,眼睛像是私人一样往上翻着,她的脸前所未有的丑陋,她看着面前疯子一样的自己的母亲,眼睛里满满的平静和怨毒:“是啊,婊子、你养我这么大不容易。”
顾里妈愣了愣,然后放肆地大笑着,幸灾乐祸地说:“你先看你爸留给你的遗嘱吧!不过你说的多对啊,你妈就是一个彻底的婊子!我恨不得她也被一根钢筋插个稀巴烂!”
顾里和她母亲的这场战役,终于打响了标志性的第一枪。
又或者说,顾延盛20多年前就埋下了**,终于滴滴答答的完成了所有的倒计时,现在终于轰隆一声,炸翻了地壳。
血肉横飞只是开始而已。
魂飞魄散才是真正的好戏。
当然,我们都知道,我们热爱的生活中这样刺激而有跌岩起伏的dream。
连续数十场的暴雨
每天早上都是电闪雷鸣
巨大的闪电和雷声,像是长着尖利长指甲的手,硬生生撕扯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每一声爆炸性的雷声,都像是黑暗里突然甩过来的一个重重的耳光。
徐家汇地铁里积满了水,市政部门排出大量的人力参加排水工程,整个上海的低处和地下通道,被暴雨肆意席卷着,四处卷动的昏黄水流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廉价传单,“5分红钟让你年轻10岁只需199元”“10万元让你征服上海,成为上海人”,等等。他们用这样甜美而有虚伪的谎言,支撑着漂浮在上海的一群有一群失败的人,给他们继续活在上海这个罪恶却又美丽的城市里的勇气。
没有暴雨的时候,高温持续笼罩着上海。疯狂运转的空调密密麻麻的充斥着整个城市,冷气、网络、巨额资本、热线、疯狂欺负的楼市和新一轮白热化的企业吞并,无休无止在这个城市上演着。
13场暴雨过后,这个夏天终于过去了
陆家嘴中心奢侈的最后一块草地,被围了起来,草地上迅速的挖掘出一个巨大的地基,周围两米高的工地围墙上写着:“上海中心”四个大字。他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不是久远的东方明珠时代,更不会是金茂大厦的时代,而是把刚刚称雄上海的环球金融中心时代,彻底的变为了历史。
上海中心即将在未来,成为亚洲新的天际线高度,那些手中摇晃着小旗子的导游,正指着这个巨大的基地,绘声绘色得对各路前来观光的游客描绘着这座未来的…“垂直城市”。游客们眯着眼睛,在空中假象着未来壮丽而诡异的摩天大楼,不停的则啧啧啧啧。
而9月过去,环球金融中心顶层的观光天阁,以“头顶脚下都是悬空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