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爷们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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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愣了半晌,说:“你要一千块钱做什么?”
我心里愧疚了一会儿,想这还是第一次骗老妈的钱,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第二天晚上老妈打我手机询问钱收到没有的时候,我刚到昆明火车站。在网吧待了一个通宵,天亮后我按照昆明小女生说的地址去找那个商场,直到中午才找到。我在门口徘徊了半天,没敢走进去,恍惚间,前台一个女生的背影看起来极像梁萧颖——不是像,简直就是,我欣喜若狂地走上去,刚要打招呼,该女生立马回过头来对我说:“中午好,欢迎光临!”
第十一节
这女生没差点把我吓死,从后面看确实像梁萧颖,但翻过身来却比梁萧颖丑多了。顿时我心情一阵失落,出来后到翠湖公园转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一个老太婆在我耳边说:“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面带死灰,定有破财之灾,来我帮你算算。”
我瞅了老太婆一眼,说:“什么破财之灾?”
老太婆说:“你抽三支签看看,不收钱的。”
我好奇之心大起,顺手抽了三支,一支是上上签,一支是中签,第三支是下下签,然后将三支竹签递给老太婆。
老太婆看了看签文,然后拿出一本又厚又破的《天书》来,装模作样地对照了半天,说:“小伙子,你是来做什么的,找工作还是找人?”
我想也没想,说:“找人。”
老太婆说:“你今年*兴旺,情迷心窍,身边多有小鬼,或多或少都要掉点钱财。”
我心里更加好奇,顺口问了一句,说:“能解么?”
老太婆说:“解是能解,但我出山之时对观音菩萨发过誓,算卦不收钱,解卦就必须收钱,否则就不灵验了。”
我问:“收多少?”
老太婆大量了我半天,说:“我看你灾星并不明显,要解恐怕有点难,就收你三百块钱吧!”
我说:“可是现在我身上就只有一百块钱了。”
老太婆说:“看你老实巴交的,那我就行一回好,收你一百块钱吧。你先把钱给我,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我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太婆,说:“这是我身上最后一百块钱,你拿去吧。”
老太婆接过钱,从腰间掏出一个红色的纸袋子,看着就像一个红包,说:“你是从什么方向来的?”
我说:“从火车站。”
老太婆这才将红包递给我,说:“记住千万别打开,另外我再送你六字真言:天机不可泄露。念着这六个字往南走,等你将这六字真言领悟透彻了,再打开这个袋子,灾星就自然而然地解了。”
我听完老太婆的话,冲她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攒着那个红色的纸袋子,心里想着那六个字,昏昏沉沉地顺着南屏街一直往前走。走到市政府门口看见头顶上空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时,我终于将那老太婆的六字真言领悟透彻了,领悟出来也是六个字:他娘的,被骗了。
最后,我将那个红色的纸袋子打开,但里面只有一张白纸。踏上开往成都的火车,我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老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说明天早上就到。当我走出成都火车站的时候,老妈和班主任同时出现在我眼前。
那次要不是老妈为我说情,我可能会被学校开除。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人这一生中的每一卦都是解不开的,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不可预见,无法回避,除非你是安排命运的上帝。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节
40
晚上十一点,我胡乱准备了一下,匆匆忙忙地去赶火车,陈怡说要送我一程,我说不用,她对我挺了一下肚子,没有勉强。走进候车室之前,我又回头看一眼身后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无论在什么地方,火车站永远是最混乱的场所。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汇集在这里,华盖之上灵光闪闪,一只只眼睛贼亮。夜空依然平静,这是一座属于北方的城市,如果在冬天,可能还会让人感觉到几分凄美。
陈怡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父母离异,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大学毕业后跟科林来了这座城市。两人结婚的时候陈怡的父母也没来过,而林科的父母死得早,所以早就死了,现在林科也奔赴黄泉和他父母团聚去了。陈怡挺着大肚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母,又没有工作,往后的日子不知有多艰难。本来眼下有很多事情我可以替哥们儿代劳,只要不给他戴绿帽子就行,但我却要离开了。
火车开动时,一名坐我身旁的老太太打量了我半天,说:“小伙子,看你这样匆忙,是准备到什么地方?”
我说:“去汶川。”
老太太一脸惊愕之色,说:“汶川才发生了大地震,危险得很,你要是去探亲的话,还是等局势稳定了再去才好啊!”
我呵呵一笑,说:“谢谢您老人家了,我是专程赶过去救灾的。”
老太太也呵呵一笑,说:“看来还是你们年轻人有作为,我们不老也不行咯。”
41
久违了,成都!我从出站口走出来的时候是正早上八点整,一阵凉风席地吹来,给我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此时这座城市才从酣睡中渐渐醒来,街道两边也刚开始有行人,成都永远是中国最悠闲的一座城市,不适合发展,只适合颐养天年。要是我是成都市市长,我就将成都规划成一个全球最大的养老院,接收全国各地的老龄化人口,让他们在此安度晚年。成都城有着几万年的文明历史,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不说,风水也通顺,从来没有碰上过其它的大灾大难。心想要是将来老子有钱了,一定会到成都二环内买一套别墅,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情人,安享人间天伦之乐。
我站在夏日的晨光中,心里美滋滋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提醒我该喂食了。路边大排档里的馒头又白又大又坚又挺,但吃在嘴里却远远没有看着舒服,除此之外只有炒菜馆值得光顾,可我现在要忙着赶时间,说不定此时老妈正在家里连那中看不中吃的馒头都吃不上一个呢。于是将心一横,两腿一夹,扭头向路边的计程车走过去,对司机说:“到汶川县多少钱?”
司机说:“最少六百。”
我说:“平时不是三百么?”
司机呵呵一笑,说:“现在不是平时,也不是平时那个价,这几天客车都停运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说:“那多长时间能到县城?”
司机说:“平时最多只需要两个小时,现在刚发生了地震,沿途道路阻塞,我也说不准。”
我说:“我得赶时间,说不定我家人现在还在废墟下面等我回去救他们呢!”
司机摆了摆手,说:“那我管不着,你要坐车就给钱,不坐就不要打搅我做生意。”
第一节
听他这么冷冰冰地一说,我心里一阵腻歪,头也没回就走开了。刚没走出几步,又听见那厮在后面喊道:“小伙子,五百五,去不去?”
这时前面一个司机窜到我面前,满脸堆笑地说:“我只收你五百,三个小时左右能到汶川县城。”
我说:“那好吧!”
司机接过我的五百元钱,一路开得飞快,在北三环上狂飙了一阵子,迈过头来对我说:“你家里的情况还好吧?”
我说:“我家没什么大事儿,房子没有倒,也没有人受伤。”
司机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放慢了速度,说:“那不急,我现在要下去吃饭,吃饱了才好上路,你去不去?”
我心中一阵腻歪,嘴里刚想说不饿,可是肚子却开始出卖我了,“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然后对司机说:“走吧,一起去!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尝到四川的麻辣味儿了。”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我们一起进了一家豆花饭店,点了四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一共三十八块钱,我付账。成都这塌塌就是这样,卫生巾比别的地方贵一半儿的价,但吃的东西绝对比任何一个地方都便宜,味美价廉。桌上我给司机递了一支烟,司机给我点了一次火,这一来二去便算是认识了。这顿饭吃得倍儿香,每人喝了一瓶啤酒,一直有说有笑,两人倍儿高兴,一边吃饭一边拉家常。该司机姓杨名盘,成都本地人,讲一口漂亮的四川话,娶了一个漂亮的四川老婆,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宝贝女儿,同样是四川人,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够麻也够辣。唯一不幸的是,去年他的漂亮老婆被一个外地人给睡了,直到现在那绿帽子都还结结实实地套在他头上,但他并没有要将它摘下来的意思。他对此发表了一句堪称经典的话:“这时代进步了,女人都很现实,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就赏给你绿帽子。”
我觉得这杨盘司机也怪想得开的,要是换了 ,我就先到民政局把绿帽子摘了,然后再他娘的来个反戴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节
42
从成都到汶川县城,有一条九十二公里长的二级高速公路,平时坐客车通常要两个小时,打的士最快一个半小时,今天用了三个小时,杨盘司机对我说:“这都是最快的速度了。”
而且还进不了县城,政府为了保护灾区内的国有财产和受灾人员的生命安全,重灾区已经在两天前便被封闭了。现在只有运输救灾物资的车辆和救灾人员才能进入,经过关卡时还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关卡就设在城外两公里的地方,杨盘司机的北京现代一到这里就被拦下,幸好我家没有住在城里,所以不用进城。但要到我家则必须从城里经过,这确实比进不了城还让人失望。该关卡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把守,不仅闲杂车辆不让进,就连闲杂人员都甭想进,你也不用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寻思着大道上不让进就从小道进。这里不是中缅边界,别想着偷偷摸摸就能过河,禁区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武警官兵站岗,比边防线还要戒备森严。
现在大部分受灾群众已经被安全转移,只有一小部分实在转移不了,转移不了的那一小部分都还待在废墟下面,有的已经罹难了;但有的正在接受救援,救灾官兵们也都在抓紧时间全力搜救。这几天以来,国内各行各界的人都没有闲着,抗震救灾,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既没钱又没力的都在打着“众志成城”的旗号满大街作宣传,只有一小部分反革命分子没事儿偷着乐。
上海有一个玩赛车的作家叫韩寒,相信很多哥们儿都知道他。据说该哥们儿不知在哪里听到地震的消息后,就开始打算要捐款献爱心,但计划到最后还是担心善款投错了门路,爱心掉进贪官的腰包里。于是就亲自跑到灾区,捐完钱后又留下来帮灾区运送救灾物资,其情可嘉也!
昨晚我在陈怡家里看了三个小时的新闻联播,那新闻联播还真叫新闻连播,播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相同的内容。
有些镜头很悲惨,但有些镜头却很感人。
43
现在大路不让走,我只好让杨盘司机转上土路。这条土路可以绕过隔离区,穿过附近的一个镇子再翻过一座小山坡就能到达咱们村,全程不超过十公里。糟糕的是杨盘司机的北京现代岁数实在偏大了点儿,走在宽阔平坦的二级路上都会不停地摇晃,一进入坑洼不平的土路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