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爷们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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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案开庭审理的前一天,牛律师带着当事人四处打点,还跑了两趟法院,第二次约了两名法官出来,到一家豪华餐厅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鬼混了一晚上,这官司要是打不赢就真的是见鬼了。
自从那天我在研讨大会上说出那句不懂事儿的话之后,我就知道自己离走不远了。果不其然,一天早上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的马律师对牛律师说:“你那个助理实在太笨了,还是别带了吧!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女的怎么样?”
牛律师沉吟良久,说:“其实那小子比你我都聪明,可能是读书时被政治书熏昏头脑了,分不清政治跟法律原本是两码子事儿。”
我站在原地干咳了两声,牛马二人同时向我看来。姓马的到底比我大不了几岁,还沉不住气,见我面色凝重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厮顿时就像被什么动物咬掉了*似地,臊得满脸通红。
牛律师面不改色地说:“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们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律师行业真的太肮脏了,并不适合你。如果你选择去做公务员,或许有一天真能走出一条正道来。这是肺腑之言,是去是留你自己考虑吧!”
早在几天前我便对此有了思想准备,此时心里也不慌不忙,律师行业也许真的不适合我……我将牛律师的话仔细端详了一分钟,还假装沉思一片刻,说:“那好吧,我走!”
我从办公室出来心情还不算糟糕,这对于我来说或许真是一种解脱,身处狼窝半年有余,今后终于不用再与禽兽为伍了。而最让我心情糟糕的是在律所门口碰上了那小娘们儿,小娘们儿一脸臊态地对我说:“今晚牛律师请我们去K歌,你去么?”
这话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于是懒得搭理她,径直朝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她奶奶的,我居然跟这么一个恶心的女人做了半年多的同事,真是惹上晦气了。半年光阴转瞬即逝,小娘们儿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我的三倍,她人是我的三百倍傻,整天只会在牛马畜生面前卖弄*,一份民事诉讼还要我教她写,她的工资凭什么比我高?难道就因为她比……?算了不比了,人比人气死人,毛驴比马驮不成,要是再比下去,还不如跑到法院门口的旗杆下,一个馒头自己撑死了算球。
那天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正在厨房里烧火做晚饭,我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忙。老太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说:“你小的时候看着又机灵又可爱,为什么长大了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没敢接老妈的话,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晚上老妈一边嗑瓜子一边庄严肃穆地对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不想干了呗,还能怎么回事儿?那个什么狗屁律师,你给我找的好师父啊。”
老妈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说:“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大学毕业,就希望你能自己争口气,你看你整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说:“怎么着都行,就是不想当律师。”
“但也不许你出去打工。”
“那让我做什么?”
“有空多看看公务员考试材料。”
这一片苦心我如何不明白?四年的法学生涯,老妈并不希望我就这样荒废了。
第九节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今年就准备去考公务员。”
老妈一顿神,立即吐掉嘴里的瓜子壳说:“忙什么呢?你还太嫩了,牙齿都没有长全呢!现在就老老实实回律所待着去吧,再好好锻炼一下,官场可比律师界要险恶多了!”
我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没想这一考虑就考虑到年关了,于是就在家里陪老妈过了一个年。但心里实在按捺不住外面世界对我的诱惑,于是便在正月十五这天,不顾老妈的极力反对,背上行囊背就出来了。有句话儿说得特别棒:这世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那时我二十岁,但那一刻,我发誓这一生都不要再踏进律界半步。
我从成都来到这座北方的城市,在这家很不错的民营企业里,我某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差事。万般艰辛之后终于取得一些成绩,不料招来他人妒忌,三招两式便被对手掀翻下马来。但我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长出一身鳞甲,而这每一片鳞甲都将会变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26
前方五十米开外那片霞光万丈的地方,便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所在。市里百分之八十的酒吧都集中在这一带,一来是方便政部门管理,二来就是为了热闹,政府说:“这老百姓喝酒的地方嘛,就是要搞得热热闹闹的,最好就是大家都紧挨在一起,这样喝起酒来才更尽兴,也更能体现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美好和谐。”
但可以肯定的是,说这句话的人不会来这种地方喝酒,他们都乐意背着老百姓跑去高档豪华的夜总会,那里有温馨的包厢,漂亮的公主,*的婊子,只要你足够大方,想搂想摸权随君便,你要是再大方点,还可以就地开火。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花老百姓的钱,有不大方的么?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但你不能说我孤陋寡闻。
我有几个朋友就爱去那地方消遣,但他们更多的时候不是为了去喝酒,而是冲着里面的大花姑娘去的,酒过三巡,花两百块钱就可以喊个小姐,里面的公主也都个个身手不凡,只要你肯出钱,她们保证能将你伺候得淫笑淫笑地走出来。这不是慕容雪村笔下的冷幽默,这就是大都市的夜生活,霓虹灯下风情万种,哥们儿时常津津乐道地对我等草民说:“这就是生活,上了年纪的人追求格调,我们年轻人讲究时尚,花钱就为了图开心。这社会现实得很,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只能说明你不现实。”
这话虽然说得在理,但对于一些像我这样刚从学校出来的人来说,确实无法接受,首先是兜里的人民币不能承受,再者就是心理上难以接受,咱个个都是自命清高的文化青年,你说一个姑娘家不安安分分地去嫁人,偏要跑到这风尘之地瞎折腾什么呢?莫非是想让男人的指纹在你的肉体上谱写下岁月的篇章不成?有人花更多的钱去那地方寻求开心,但出来之后依然感觉内心空虚。而我花更少的钱,到烧烤摊上吃饱喝足,回去睡一觉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却无比踏实。想当年在我们学校外边,方圆五公里以内的烧烤摊都被咱哥们儿吃了个遍,到处都有过我们猜拳拼酒笑傲江湖的身影,那才叫快乐。
第十节
27
林科生前最爱来的地方便是眼前这家大众酒楼,里面有一个经理叫杨然,一个典型的农民伯伯,此老农为人豪爽,喝起酒来也豪爽。我刚来过两次就混熟了,至于这厮酒量如何还不太清楚,今晚我就准备去找他拼两杯。
我顺着楼梯走了进去,头顶上的喇叭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前台的闪光灯格外刺眼,几个女郎正在舞台上伴随喇叭里的节奏跳做得欢欣鼓舞,台下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喧哗之声,高潮跌宕。我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马上就有服务员拿着酒水单过来问我点什么酒,我说:“叫你们杨经理过来一下。”
服务员说:“我们有三个杨经理……”
我说:“又矮又胖,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那个。”
服务员点头下去了,没过一会儿杨然走过来,满脸堆笑地说:“哥们儿,今天有时间过来喝酒啊?”
我递了一支香烟过去,说:“今儿个,爷高兴。”
杨然瞥了我一眼,说:“林哥没来么?”
我呵呵一笑,说:“怎么了,杨经理,只认他不认我?”
杨然马上掏出火机来为我点烟,说:“不是,既然是林哥的兄弟,也是我杨某人的兄弟,我就是问问,兄弟别见怪。”
我说:“原来是这样啊,林科现在没有住这边,一个月前就搬到万人公墓那里去了。”
杨然一笑,说:“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有见着他来了。”
我冲杨经理摆了摆手,说:“别扯了,上酒吧!”
杨然一脸豪爽地说:“要喝什么酒尽管说,包我身上……但只能喝啤酒,洋酒我可请不起。”
我指着他笑了笑,说:“瞧你那酸样,不要钱的我还不喝了,先来两打冰镇的嘉士伯吧!”
杨然将手一扬,说:“那你先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安排。”
我说:“你小子别趁机溜了啊,我今天可是专程过来找你喝酒的。”
杨然说:“就我们两个喝么?”
我愣了一下,说:“要不,就把你的哥们儿叫两个过来吧!”
杨然说:“如果方便的话,现在打电话把林哥叫过来。”
我拿出电话,翻腾了一下,说:“方是方便,可是我这个电话科技不够先进,没办法接通他住的那个地方。”
杨然拿出电话,满脸憨笑,说:“那用我这个打吧,日本进口,最新款的,买的时候八千多,哪儿都能打通。”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节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电话,灯光太暗,什么牌子的没看清楚,只见又肥又胖的一块,跟这厮的体型相似极了。我打小就对肥胖的东西不敢兴趣,包括女人,于是便将他的手扒开,说:“得得得,别在这显摆,你那个是什么电话?能打通阴曹地府么?”
杨然一脸得意地说:“那当然,我这个可是高科技的,要不你试……呃,你说什么?林哥他……”
我看他的脸色刚得意到一半儿就又冻住了,三分惊愕七分滑稽,一个顶二百五的样子,随后冲他点了一下头,说道:“是啊,四月十二号的事情。”
杨然怔怔地看了我半天,说:“那……真对不住了,你看我尽说些让你不高兴的事儿,我知道你是林哥最好的兄弟,节哀吧!”
我说:“得了吧,都过去了,上酒!”
杨然下去没过一会儿就乐呵呵地提着两箩筐就上来放在桌子上,递了一瓶给我,他自个儿拿了一瓶,说:“今晚咱哥俩就喝个尽兴。”
我咬开瓶盖,和他碰了一下,将头一仰,一瓶酒“咕咚”下肚,冰镇过的嘉士伯清凉而苦涩。
杨然一口气喝完那瓶酒显得有些吃力,看来他酒量也不怎么样。我拿起第二瓶酒凑到嘴边,刚准备要咬,这厮拉住我的手说:“这不是用嘴咬的,有开瓶器。”
我将他的肥手扒开,说:“哪来那么多规矩?这又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用嘴咬有怎么啦?咱们都是乡下来的,就图个干脆、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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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我们公司安排业务骨干去接待一批省外客户,说是培养大家的社会经验,地点是这个城里最豪华的一家夜总会。那次活动本来没有安排到王二胖子,但这厮说非要去开开眼见,于是也就跟着去了,其实他是怕我等向公司报账的时候作假,那点小心眼还怕别人看不出来。我们一行十个人,公司里选出三个业务骨干,加上小老头儿和王二胖子。其余的五个都是四川的同行,他们每个人都要了一个小姐陪酒。
我们在出门的时候,总经理再三交代,一定要注意生活作风,于是就没有敢随便胡来。公司里每个礼拜都要开一次例会,跟来例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