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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落参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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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细雨还下着,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人们凑热闹的兴致,不一会就聚集了一圈人,而有些则开始议论,无外乎就是“好险,命大”之类无关痛痒的废话。
  茶室也开始骚动起来。
  一个安静的下午也许就这么结束了,他无奈的想。
  结账出来,人群已经更厚了,几乎团团围住车子。
  他对此一向没兴趣,倒是厌恶的很,只急急步向自己的车,准备离开。
  人群中央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后退,被动地让出一条空隙。一双细瘦的手臂奋力地扒开人群准备逃离。
  好不容易出来,没看清路就莽撞冲出,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顾谦诧异的看着扶住自己手臂的小女孩,一身破旧的衣衫,身后是一个更赃的塑胶大袋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咚咚直响。
  “这孩子怎么这样?人家救了她连谢谢都不会说就想跑,没家教……”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话,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她紧咬住下唇,握住他袖口的手微微颤抖,脸色发白,看来也是吓坏了。
  下一秒,已经放开他跑远。
  人群开始散了。
  “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需要去医院吗?我……”年轻司机许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
  这声音让刚迈开脚步准备离去的顾谦一身激灵。
  猛地拉开挡在前面的人,他终于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靳轻挣扎着起身,一旁的司机连忙上去搀扶却被另一双手取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住,靳轻刚要挣扎就被人喝住。
  “还动!”
  终于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有点意外且难以置信,但是温热的身体正在驱赶她周身的冰冷,这是真实的。
  顾谦冷冷地看了那司机一眼,一言不发地穿出人群走向车子,把她放进去。没超过二十秒的时间,那黑色的车子已经消失在好事者的眼前。
  应该要解释一下的,她想。从后照镜里偷偷看他,臭臭着一张脸。
  “咳咳……嗯,刚才有个小孩为了捡易拉罐突然冲到马路上,我正好看到那辆车过来,本来想推她一下的,没想到脚一滑就摔倒了,那孩子也吓坏了……”
  她斟酌着语言说明刚刚的情况,佯装若无其事的抽了纸巾擦拭身上的水渍,余光又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专注着开车,丝毫没有答理她的意思。
  其实她直到现在仍心有余悸,刚才那下意识的反应差点让自己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还记得那车子停下时距离她的身体不足存许,那一瞬间她几乎摸到了死神的衣角,直到怀里的孩子挣扎着逃开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让自己觉得惊讶的是,虽然已经愣住,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竟然是极其平静的,没有所谓的胆寒,那是之后才有的感觉。也许猝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没有痛苦。
  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认真的开过车,见他目视前方,手脚灵活而稳重地驾驶着车子,好似考取驾照一般的专注。
  还是要说些什么吧,这样冷场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嗯,小透在程欢那儿,一会去接她吧,到前边的路口向……”
  “现在别跟我说话!”
  低沉却响亮的声音一下子截住她未完的话,只觉得一阵耳鸣,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又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她,从刚开始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他总是温文,鲜少发脾气,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吵过嘴,但是每次总是她大呼小叫,无论她多不讲理,他都从未这样呵斥过她。
  这么冷酷的他,让她深深的害怕,也许这是他的另一面,只是她从没有触及过的一面而已。
  她悲哀的想,也许自己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
  车子平稳地开到家,她下车走出来,虚软的腿脚有些不灵活。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乌云渐散,天空开始放晴。
  可是这里仍有种低气压的感觉围绕着她,外边已是阴转晴,而眼前抛下她独自快步离去的男人正在乌云骤集,暴风疾雨。

  第二十四章

  面对暴风骤雨的办法有很多,做鸵鸟也勉强算是其中一种,虽不见得是最聪明的,但是至少可以暂时避开低气压的漩涡中心。
  而她就选了这一种。
  一进门,还没等他开口就一头钻进浴室当她的小鸵鸟。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随手卷了卷用别钗固定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热水蒸熏得有些发红的脸还黏着水汽,眼睛还有些泛红,但已经不是很明显。细致的将乳液涂满全身,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经历了刚刚那个有惊无险的瞬间,她忽然明白了许多。
  如果她不能掌握所有,那么至少她可以掌握自己,把握现在。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必然要承受它所带来的一切,好与坏,是与非皆是。
  就这样吧。
  打开衣柜,选哪件好呢?她咬着食指。
  不得不承认,她在衣服上的消费异于其他。因为职业的关系,她总是对服饰有着特殊的偏好,遇见称心的就定要买下来。从这点看,她是有些败家,但是她却心安理得,因为她花的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有件衣服自买来就没有穿过,也许今天是它出场的好日子。
  出发。
  等等!似乎少了些什么。
  眼角留意到梳妆台上那淡蓝色的水晶瓶,妩媚笑靥。
  轻巧地推开门,搜寻某个身影。
  他正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丢在一旁的,是他的西装外套与领带。衬衫的扣子松开了几个,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
  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她开始犹豫不前。
  天使与恶魔总要有一方妥协。
  当她跨坐在他腿上的时候,纯洁的天使已经被邪恶的力量赶回老家。
  他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微睁开左眼,看见她,又闭上。
  深呼吸!呼!吸!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一边边默默念着。
  她开始吻他,细细的舔吻。
  柔软的手指钻进他敞开的衣衫里,哪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热情在慢慢积蓄,正值盛年的身体毕竟经不起这样刻意的蛊惑。他开始回应她的吻,一点一滴的强势,一点一滴的反客为主。
  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滚烫滚烫。她早已不是青涩女孩,但是如今的她依旧会因为这个人的吻而脸红心跳。
  她朦胧地叹息,想着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点着热情的手掌在她的周身游弋。她抖着手为他解衣,动作拙劣。
  他却并不着急,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她身穿的这件睡衣他从没见过,有些暴露,前面拉的极低,可以清楚看见乳沟,丝质的衣料让覆遮住的部分也若隐若现,蕾丝的边缘增添了女人的诱惑力。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靳轻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她已走过青葱岁月,时间带走了她的青涩,为她换上成熟妩媚的外衣。现在的她,只要她想,可以捕获任何一个男人。
  她还在跟他的衣服奋战,这回的战斗对象是皮带。
  他的手钻进那专门诱惑男人的睡衣,覆上她的纤腰背后,抚摸这如丝的肌肤。
  “抹了什么,很香……”他轻吻着她的脖颈,鼻子徘徊留恋着那里的味道。
  “这是要你命的东西呢……”她轻轻笑,扯去他的衬衫,身体紧贴着他的,若有似无的碰触,开心地感受他身体的变化。
  这香味是铃兰香,她在法国时买的香水。最初也是这诱人的香味让她爱不释手,交钱时老板一脸笑意的告诉她,这香味还有增进情趣的作用。
  在惑人的轻笑与香味中,她被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然后被人压在身下。
  他在认真的看她,她发现。
  “看什么?”
  依旧沉默着,他不说。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眉眼,温柔地婆娑她的脸庞。然后她学着这些动作,如此对他。
  滑过他颊边的素手被捉住,牵引着来到他的唇边。
  他专注地吻着她的手心,一边一边。
  这叫她如何放手?她悲哀的想。
  被温柔地抚遍身体,等待他的占有。
  当欲望蹿升至最高点,她细细轻吟,然后感觉身上的人更加紧绷的身体。
  延展娇嫩的身躯,尽可能的配合着他。
  她要他快乐。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一切的痛楚仿佛都消失了,只留下甜蜜与温存。
  不知道是不是那香水的作用,这次两人纠缠了许久。直到她回到现实,两人仍是结合着,不曾分开。
  抚摸着他汗湿的胸膛,耳边是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陪我去旅行,好吗?”她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与他一起。
  “好。”这是没有犹豫的回答。

  第二十五章

  “怎么可以这样?”正享受甜蜜爱情的小宋秘书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工作。
  顶头上司要出远门了,可是交给她的工作不减反增。
  靳轻眼也没抬的忙活着,要在走之前交待的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多。
  “啊……对,还有这个,这个很重要。”
  啪!堆砌成小山丘一样的任务又多了一样。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它们,别担心,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嗯?”重重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算是她这个上司对下属殷勤的鼓励吧!
  发现小丫头正用无比毒辣的眼神看着自己,靳轻倏地收回手,用最保险的笑容相对。
  “你走这么久,小心大老板炒了你。”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有三年的年假都没用,攒在一起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下星期公司有个发布会……”
  “那个已经定下了,是梁忆的。”
  “你一个人出去,会……会有危险!”
  “小姐,谁说我是一个人?”
  “和谁?”
  “不告诉你!”
  最后的最后,小秘书苦哈哈地捧着一大堆工作,眼巴巴的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司不带走一疙瘩云彩地离去。
  今天她的心情极好,虽然看到小宋那便秘般的脸色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即将开始的行程,期待与喜悦便已覆盖一切。
  叮!
  电梯来了,刚要进去的她看到里面的情形一顿,稍后调整了刚刚微微惊讶的神情,走进去。
  靳轻觉得有些尴尬,尤其在撞到刚刚那一幕之后。
  密闭的空间里,三个人个怀心事。
  三十三层的空间高度,让时间也开始拉长。
  “你请假了?”肇世坤看了看手表,用拇指擦了擦表面,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嗯……”
  靳轻不想看他,微微偏过头,不想到却对上梁忆的眼睛。
  那样一双冷冷的眼瞳如今却布满血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梁忆并不躲闪,直直地与靳轻对视,仿佛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回想刚才的一幕,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
  这个梁忆,不过也是个女子,不过也是个等爱的女子罢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
  电梯内部的金属与镜子无异,靳轻选了最安全的视角,却注意到在他刚刚那句话之后,梁忆眼角又蜿蜒下的泪水。
  “不确定。”
  她已经尽可能的回避梁忆的视线了,可她还是专注地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竟然像是在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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