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月落参横 >

第24章

月落参横-第24章

小说: 月落参横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小脸。
  她微微挣脱了旁边这个阿姨的手,她一向不喜欢陌生人触碰自己。
  何子衿看了眼身旁的小女孩,脸上的笑意加深。
  “不领着的话,也不可以跟丢哦?”
  靳小透点头,与她进了电梯。
  “你说过要带我见爸爸的。”靳小透想再次确认。
  刚刚放学的时候,她第一次遇到这个阿姨,她说认识她父亲,可以带她去见他。
  靳小透早在电视上看过人贩子拐卖小孩儿的新闻,干妈教育她和小棠好多年了,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走。这些话她一直记着的。
  于是,靳小透下意识的躲到老师身后。
  但是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她就自己坐上了这个阿姨的车子。
  因为,她有叔叔的照片。
  因为她说,他就是你爸爸,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这件事情,在很多年之后,程欢每每想起来都要捶胸顿足地暗恼自己怎么没有把敌人可能会使出来的手段都告诫小孩子们。
  话说回来──
  现在的靳小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呆呆的坐在一旁,眼前是一个修好皮的苹果。
  “很甜的。”
  子衿看着一脸戒惧的孩子,不禁有些怜惜,手又向前递去。
  啪!
  子衿有些发愣地看着滚到地上的苹果和自己被打到的手背。
  这样的表情,她似曾相识。很多年以前,她也曾在一个男孩儿的脸上看到过。
  正是这僵持的当口,门铃疯狂般响起。
  子衿神色微变,整了整裙摆,吩咐陈嫂去开门,回头轻轻对小透笑了:“我猜是你妈妈来了,她来的真快。”语毕,水亮的眼睛冲她眨了眨。
  果然,门打开,靳轻飞似的冲进来。
  快速的搜寻,看见小透,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妈妈。”小透柔柔叫了她一声,心里也开始害怕,因为从未见过妈妈这样的神情。
  看到小透站在那里,靳轻感觉血液开始猛的灌回脑袋,胸口窒息感觉并没有因为看到孩子而缓解,嘴里发苦,舌根干涩。
  今天,她第一次有世界末日的感觉,在发现小透莫明失踪之后。
  现在手指仍颤抖,她控制不住,只能握着拳头。
  眼前的就是何子衿。没想到,她们两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相见,更加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会用孩子要挟她来这里。
  如此相似的情节──
  正妻,不孕,外室,孩子,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现在的状态完全不能思考,方才的慌乱无措已经让她的精神处于失控的边缘。她只能想到一件事,小透是她的,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何子衿。”子衿伸出右手,停在半空。
  啪!
  子衿的脸歪向一边,有一瞬间的恍惚,两秒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靳轻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打人竟然会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刚刚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手掌有些发麻,她看着何子衿原本白皙的脸渐渐变了颜色。
  子衿抚上左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她扯动嘴角,麻的几乎不能开口。
  向一旁呆住的小透伸出手,孩子心领神会地跑过来将小手放进母亲冰凉的手中。
  再没顿足,她领着孩子转身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咱俩谈谈。”身后传来柔柔的声线。
  靳轻没有回头,语气冰冷:“我只希望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
  子衿走到她身旁,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不想放手,你懂吗?”
  何子衿墨黑得有些深邃的瞳仁,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是谁说她软弱无能?谁说她娇柔得不堪一击?
  “我已经死过几次了,现在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赚的,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我想让自己活着的时候少点遗憾,人都是这样。”
  靳轻静静看着她,见她弯下身子,白净的手指摸着小透的眉间。
  “真像。”这样的眉目几乎是那人的翻版,就连眉头一颦一蹙皆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靳轻觉得自己就要被她的眼神逼疯了,心底最深最深的恐慌被一点一点刨出来,摊在这女人的眼前。
  “你真聪明。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咱们各凭本事吧。”

  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被母亲打的靳小透没有大喊大叫,也并不挣扎,只细声哭着,小拳头咬在嘴里。靳轻下了狠手,翻过她的身子,按在腿上,一掌一掌打在屁股上。一旁看着的程欢将要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等到终于停下施刑的时候,孩子已经哭的没了力气,软软趴在靳轻身上。抱起不停抽泣的孩子,通红的双眼,满脸湿痕。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小透点点头。
  一把揽过这小透,心里生生疼着。“你为什么不听话啊?有没有告诉你不可以和陌生人走?”
  这种绝望的感觉已经暌违多年,当年因为他的背弃将她打入地狱,如今……
  “小透……小透,现在妈妈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有你,只有你……不行……”断断续续的话语,也不知是说给孩子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夜色深沉,今晚竟然连月亮都隐去光华。
  程欢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兀自走神的靳轻,不禁无奈叹息。这样的结果,可以算意外吗?
  “靳轻,算了吧。”
  这句话,仿若手指在满月的弓弦,其最饱满的那一瞬间放开。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一幅一幅就像昨天才经历一般。它们没有被时间划上斑驳痕迹,磨砺如新。
  第一次看见他──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他一身简朴干净的白衣黑裤,主席台上,清朗的声音伴着秋日的蝉鸣一点点漾开。她的位置靠在窗边,阳光照在身上,晃眼的日光涣散了视线,她伸手,挡在眼前,指缝中的他在众人之上,而她在众人之间。
  偌大的校园,并不能总见到他。但每次遇到,总见他那么忙碌。他是女孩儿们最常议论的谈资。她那时觉得无聊,从不参与这样的话题。
  第一次交集──全院组织服装设计比赛,获胜者的奖金足够她整个学期的生活费。她看着那诱人的数字,心中跃跃欲试。一路顺利闯到决赛,就在距离比赛开场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与她搭档走秀的男同学突发急性盲肠炎被送去医院。决赛要求参赛者安排一组搭配的男女服饰,没了男装,结果可想而知,对手安慰她的目光里有着对胜利渴盼的雀跃。
  心中不断涌上的失意,却不断安慰自己要坦然接受,这不过是生命中众多挫折里最最轻松的一件。没有换下参赛的衣服,她晃荡着走出,低垂的头不知怎会撞到刚要步入会场的他的身上……
  之后的事她几乎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索来她手里的男装,抖了抖,回头微笑看她。
  他说,希望能和身。
  轮到她上场的时候,他们并肩站在前台的入口处。仍不可置信的她只能发愣地看着他细心地抚平衣角的褶皱。似乎终于发现她的视线,犹是那若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他说,这是他的处子秀。
  主持人念到靳轻名字的时候,他伸出手,她将手放进去,收紧,指尖绞缠在一块。靳轻被这双温暖的手牵出。之后,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在他身边。
  比赛结束,她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还没冲到门口就看见刚才还在他身上的男装整齐叠放在她的书包上。
  那个晚上,她走遍整个校园,却再没见那修长挺拔的身影。
  拿到奖金的那天,她穿上最喜欢的裙子,从不化妆的她破天荒的找同寝的朋友借来口红。然后,飞似的冲向法学院。
  一路上,摇曳的裙摆似乎那正飞扬着的青春。
  初吻──爱情来的骤然,在他们还都没有准备的时候。
  也是这样一个夜色浓烈的晚上,在她的宿舍楼下,他深深吻住她。即使是那样的吻,依旧能感觉到他源于本性的克制。柔若无骨的小手覆在他的颈背,将两人拉的更近一些。
  初夜──在他毕业的那年夏天,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这似乎是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的事。事后,他抱紧她,一边边地说着爱她,一边边地说着等她毕业就娶她,说他要努力挣钱,给她最好最好的生活。
  那时候身体很疼,心却是甜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她要他的钱干什么?她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小孩──怀孕并不在她的计划中。洞察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母性的本能让她笑弯了眉眼。
  决裂──莫明失踪半个月男人只带给她一句话,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是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儿。
  突然想起小时候念到的《长干行》,儿时也曾为诗中所描绘的画面深深动容。原来,她输给了青梅绕竹马,两小无嫌猜的感情。
  ……
  然后是什么?靳轻一点点回忆。
  妊娠十月,她咬牙自己撑过来。生产的痛苦与之后抚育女儿的欢欣比起来远远不及。
  之后,她压下自己的尊严,只为一个人。也许是她那时候太脆弱,仍没有死亡的爱情,只萤火之光便让她一头栽进去。
  程欢说,算了吧,何苦呢。
  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听我的,别再任性了。”程欢坐到她身边,将她冰凉的手握进手里,细细地温暖她。
  靳轻笑的惨淡。
  程欢看着她,多年的友情怎会不明白她?
  谁会想到事事都游刃有余的女人在爱情里会被伤的如此千疮百孔,当年那样的爱情在自己这外人眼里看着都是心动不已,更何况是靳轻自己。
  靳轻微微变了脸色,没等程欢发问就挣开她的手跑到盥洗台。
  随后跟着她的程欢站在那里愣了将尽半分钟,等她安静下来,倏地走出去。靳轻马上追出,伸手按住她拿起的电话。
  “别!”
  “这回别想让我听你的。”程欢说着扯去她按住的电话就要拨。
  “不行。让他知道的话,事情也许就更复杂了。”
  实在是觉得精疲力尽了,靳轻扶住程欢的肩膀任她把自己带到床上。两人如同大学时躺在一起,只是时隔多年的两人,找不回的已是那可任意挥霍的青春年代。
  “你早就知道了?”程欢侧脸看着闭着眼睛的靳轻,轻轻的呼吸,两人今晚恐怕都是难以成眠。
  “嗯。”
  伸手摸上小腹,掌下平静,心里却来回起伏。已经育养过一个孩子的身体很敏感,旅行回来之后的一个月她就有所察觉。
  “我想回家。”这里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她开始明白,人该是属于哪里总要回去。
  “想通了?”程欢不可思议的看她。
  “我怕了,真的怕了。”想到今天经历的一切,忽然让她看清一个事实,除了孩子,她什么都能放下。不能拿孩子当赌注,她可以失去一切,放弃一切,唯有这身上掉下的肉是她最最难以割舍的,“谁也别想把他们从我身边抢走,除非我死。”小透不行,肚子里这个还没出世的也不行。
  迷迷糊糊的睡去,在梦里,靳轻梦见母亲站在桥头冲她招手,她还是学生时候的打扮,手里藏着一朵白山茶,怕妈妈看见又要数落她就暗暗背起手藏在身后。忐忑与不安在母亲渐渐清晰的笑容里消散。
  妈妈说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