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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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像一位密友般告别,送走了杜玉芬,帅朗气哼哼跑进小树林,把正在树荫下乐滋滋看行为艺术片的程洋踢了几脚,很野蛮兼粗暴地把上网本抢走了,就是嘛,光顾一天挣钱把这调调都快忘了,调情太累、泡妞贼贵、还是看看片子过过眼瘾最实惠……
……
午后,市区,凤仪轩。
对于有闲阶级的生活方式和普通人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天气越热,凤仪轩的生意便越好,据说本市不少名媛贵妇都经常出入这里,后来因为这个原因,男士休闲养生的生意也跟着旺起来,据说不少钻石王老五以及钻石非王老五的都热衷于在这里认识几位行走于上流社会的人物,而且经营者也眼光独到,有时候会安排诸如桥牌、保龄、高尔夫之类的活动邀会员参与,名为活动,其实是促进男女之间活动活动而已,您别不信啊,上流和下流都是流,谁能分那么清不是,前几天还爆了个小新闻,据说本市搞进出口生意的一位大富婆,就凤仪轩的会员,经常来美容不知道怎么地看上作头发的小帅哥,结果买了幢别墅把小哥养起来了,看看,“逆包养”都出来了,还能有啥事稀罕的?
所以古老头来这儿,从来就没有引起过谁还过分注意,只当是个有点余钱准备挥霍完再入土的傻老头而已,每次来时不过修修发、洗洗澡,有时候邀几位一起聊聊天,下下棋,当然,茶是免不了的,凤仪轩也是根据客户的需要订制服务,每次老头来,总在六层的同一个会客室里摆好茶具和热水器具,喝喝聊聊差不多一下午就过去了。
今天稍稍出了点变化,像往常一样盛小珊在门口接到了古大爷,公司是按客户消费的额度给员工提成的,别人不怎么清楚,可盛小珊心里清楚这位没什么恶僻的可爱大爷这一年多可是给她创收最多的客户,每每招待都十分殷勤,不过今天一见面上了房间,没开水没斟茶,古大爷阴着脸只说还有几位朋友要来,盛小珊瞅着架势不对,没敢多问,下楼恭迎几位来客了。
是谁呢?肯定不是女人,盛小珊坐在门厅会客等待的沙发揣度着,自打认识古清治就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在作风上基本是自己接触过的最绅士的男人,不像有些老头,明显看着都干不动那调调了,来这儿消遣居然还对小服务员动手动脚。
不过要就男人就不好猜测了,因为一年中所见老头会过的男人还真是形形色色,年青人、中年的、老年的、丑的、帅的、长相很派很有范的、甚至于长得很猥琐的,那种都有。对了,还得加上一句,就是没有盛小珊认识的。上一次来是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得却是饮料市场大战什么的,盛小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听话音许久未见,似乎那个帅朗在外面闯出了点什么门道,这倒让她有点兴趣了,再加上有两位警察来核实过四月十九的事后,免不了让盛小珊对于那个很长时间未见的帅朗有点怀念了。
怎么说呢,那个人很好玩,那天晚上辍导着那货去和那位红衣女郎搭讪,结果不知道如何,倒把警察招来了,究竟原因是什么,她都无从得知。
奇怪,反正是很奇怪,凡古清治身边的人都很奇怪。
来了,又来了个奇怪的人,一眼盛小珊就辨出来应该是来找古清治的人,身穿着一身绸衫,衫上绣着古朴图案,大背头梳着,很派,人很瘦,不过脸上有点阴气,像电影里经常和鬼打交道的非人类,到了吧台前一问,盛小珊背后听到了确实是找古清治,彬彬有礼请着,直上了六层……等下楼,又来了一位,一位中年男,胖胖的脸,小眼,像个奸商,凤仪轩难得来这种范儿的人,一问又送上了六层……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位威武雄猛的中原大汉,气宇很是不凡,再一问,又送上了六层。
送上去三个人,终于来全乎了,盛小珊把洗过的茶器具放在房间里,压抑着好奇,悄悄地退出去了……
一百三十三
盛小珊出去了,这位设计师不算很迷人,不过气质很清雅,柔顺的半长黑发刚刚及肩,感觉不长不短;标准的瓜子脸型,感觉不瘦不胖;淡妆素衣,感觉不艳不俗;言行举止非常得体,对于陌生的来人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出门时轻轻掩上了门,优雅的高跟鞋声音轻叩着地面,很悦耳……
一百三十四
对,有下落了,心里那件事终于有下落,今天都很严肃,严肃到谁也没有瞥眼瞧一下刚刚出去的那位女人。
身穿着一身绸衫的吴荫佑就坐在古清治身边,只待人一走,这才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塑料封的袋子递给了古清治,布包有些年头了,绣着阴阳鱼图案,纯粹是走方阴阳的打扮,古清治舒了口气了,看了这位弟子一眼,接到了手里,貌似随意的翻阅着,第一页就奇怪了,问了句:“改名了?王平?”
“嗯,改了,端木界平改成姓王名平了。”吴荫佑道了句。
“改得好,越普通越不引人注意,看来端木这些年比你们几个都强啊……”古清治道了句,资料、照片,是一幢别墅的照片,对照片上泊着那辆奔驰多注意了几眼。
“嗯,确实比我们几个强。”吴荫佑接着话茬,看着几位同行,解释着此行的经过:“……我找了他一年半,一直没有下落,我想当年他卷走一千多万,肯定会隐姓埋名,但肯定不会以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藏着,所以我通过各省的风水界同行一直打听着他的下落,而且在他可能去的地方还请了私家侦探帮忙,不过一直没有什么下落……四月份,我受邀到佛山给人看阴宅,在他的书房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旧报纸,就是这一份……刊载的是新加坡华侨在当地投资的事,这个人很让我眼熟,后来我想起了,她和十几年一直和端木一起厮混的那个小凤娇很像……”
“有这回事吗?”古清治亮着报纸,一副女强人挥手作演讲的图片,很漂亮的一位中年美妇,古清治可不知道弟子里这些烂事,一问,冯山雄点点头:“嗯,有点像。”
“她当时是个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古清治问,很小心。
“当时……”冯山雄踌躇了一下,直言了:“当时她是水木年华娱乐城里的小妈咪,九十年代初那时候中州刚兴起这玩意来,我们几个经常去鬼混,端木人长得帅,我们找的是小姐,他倒好,直接勾搭了个妈咪,不但不掏钱,听说那女人还倒贴……不过,时间这么久了,我还真不敢认了……老三,你确认就是她?”
“没错,就是她。”吴荫佑确认了句。生怕别人不信似的解释着:“我当时也不敢认,这鸡头和女华侨的身份差异也太大了,后来留了个心眼,回头查这个博宥投资公司,还专门以旅游名义到新加坡呆了二十天,我雇了当地的私家侦探,当地私家侦探主要查婚外恋,要价很高,不过效率也不低,通过徐凤飞查到了和她来往密切的王平,一看王平的长相……不用查背景我都认得出来是端木界平,后面还有医院就医记录和签名,错不了,就是他……”
“那他现在是……海外华人?”冯山雄出声问着。
“嗯,没错,而且是有成就的海外华人,在当地投资了电子制造企业,专门生产通讯器材,徐凤飞经营的风险投资公司我估计也是他手笔,私家侦探社接业务的以为我是徐凤飞的老公,他们居然拍回一张徐凤飞和端木界平在一起的照片,两个人现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吴荫佑道着,不自然地看了师爸一眼,很为难。冯山雄同样有几分难色,在看着吴荫佑。
“十六年了啊,变化真大呀。”古清治草草翻过,叹了口气,笑着道:“婊子和骗子,一对绝配啊,呵呵,没白培养端木啊,他可比你们都强。”
强吗?当然很强,在座几位互视了眼,心思俱是相同,即便是现在全部身家加到一起,也没有十几年前那趟生意被卷走的多,更何况又过了这么多年,财富基数已经增长了十几倍,有多大差距可想而知了。
对了,那趟生意,据说那是一趟很大的买卖……寇仲心里回忆着,那时候自己不过还是个给师爸开车的司机,那趟生意做得有多大,寇仲时值今日也知之未详,只知道在关键时候被自己人骗了一把,卷走了所有的钱,不但人财两空,还把师爸送进了监狱足足呆了十二年,即便是没坐监的这几位也没落好,树倒猢狲散,各管各吃饭,吴荫佑干着老本行,当了走方阴阳,后来才和冯山雄搭伴,一个买坟,一个点穴,不过串通着挣两小钱;寇仲自己也不过做了点水产小买卖,如果不是四年多前师爸出狱把几个人再聚起来,恐怕连今天的身家都没有。
一切,都是拜那位端木所赐了,只不过这个人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是师爸的养子,也是最得意的弟子,更是比在座几位入门还早的大师兄。
天下最憋火的事,是被人骗了还不敢吭声那号事,更何况还是被自己人骗了,更更何况连自己都是骗子居然被骗了。
天下最难办的事,是明知难为还不得不为的事,特别像这种对付曾经自己人的事。
都没敢吭声,表情已经表明了对此事的态度,之前师爸不遗余力找寻此人下落,在座几位都不反对,不管是报一箭之仇还是找回损失,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不过现在明显要对付的成了一个外国人,即便是专业素质这些许年肯定已经和国际接轨,和曾经都是土生土长的骗子同伙,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古清治也没吭声,两眼空洞着,是在回忆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年代、曾经纸醉金迷依红偎翠的生活、或者记忆更清的是铁窗里漫长的岁月,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依然是一言不发,汲着水,座好壶,从随手带着布包里拣拾着茶团……这是普洱中的极品,老茶头,不过品相可不敢恭维,黑乎乎的像茅坑里的石头蛋蛋,古清治拣好一块丢进紫砂壶里,不动声色地听呼呼的水声,一言未发。
“师爸,咱们怎么办?”冯山雄欠了欠身子,轻声问着。
古清治动了,抬头审视着几人,当然懵然无知的年轻小伙已经人过中年,自己也已耄耋老矣,平时偶而谈及,几个人都说找到要如何如何,不过真正找到了,却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顿了顿,莫名其妙地说着:“有句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得很好,记得你们入门时候是怎么学的吗?”
“七十二行,诈骗为王。”寇仲见师爸眼睛射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
“还有呢?”古清治问,却是眼光投向了吴荫佑。
“入得此行,回头莫想。”吴荫佑道。
“山雄,这几句你理解了吗?”古清治再问。
“理解了,是说这行回不了头。”冯山雄道。
“那为什么回不了头呢?”古清治又问。
这下三个人懵了,互视了眼,为钱?为女人?为地位?为过上好生活?当然一切要归结到钱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七十二行都脱不了这个利字,不过似乎师爸不会谈及这么简单的问题。
“呵呵,你们有点长进了,起码不信口开河了。”古清治笑了笑,水开了,倒了杯,第一遍洗茶、第二遍滤茶,三遍水才盖上壶,拿在手等着,慢条斯理地说着:“有些人并不是因为衣食无着才骗,有些人家产万贯依然在骗,去掉钱这个表像,其实骗子存在的意义,是建立在对世人的愚弄和通过愚弄得到的那种满足感,就好色嗜酒一样,这种瘾已经深入到我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