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完美女友何雨晴-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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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渴望拥有一个愿望了。所以尽管我是超级唯物主义者,尽管我心底不太相信这个传说,但我还是照着传说中所说的去做,每天都折上几十只千纸鹤。
有时夜深人静,雨晴睡着了,我却思潮起伏,无法入眠,于是起床,一边听着《千纸鹤》这首歌,一边折着千纸鹤。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个心愿,梦醒后,情缘不再飘零。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折着,听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了,落在手中的千纸鹤上,滋润着写在千纸鹤中的愿望。
到了8月23日那天晚上,我已经折好了八百多只,这一晚,我一夜无眠,在雨晴的房间里通宵达旦地折着千纸鹤(雨晴在我的房间睡觉),终于在8月24日清晨七点多的时候,折好了一千只。
把刚折好的第一千只千纸鹤放下后,望着眼前那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望着这一个多月来我所完成的一千个“祝愿”,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雨晴这时行动已十分困难,除了吃饭、洗澡和上洗手间,其他时间都几乎呆在床上。这时候我拿着装满了一千只千纸鹤的大大的玻璃缸,走到我的房间里。雨晴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书。我笑了笑,说道:“早呀。”
雨晴望了望我,温柔一笑:“早呀。”接着她看到我手上的玻璃缸,奇道:“你拿着什么?”
“千纸鹤。”我说。
“千纸鹤?”
我微微一笑:“传说,只要能坚持折一千只千纸鹤,上天就会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雨晴格格一笑:“你不是超级无敌唯物主义者吗?这样的传说你也相信?”
我胸口一热,红了眼睛,有点激动地说:“我相信,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相信。”
雨晴一听,收起笑容,紧接着,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接着说:“今天,我终于把一千只千纸鹤都折好了,我可以向上天许愿了。我不敢太贪心,我不敢要上天答应我们,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只是希望,上天可以把我们两个人应该生存的时间加起来,除以二,再平均分给我们。那是我们本来就该有的东西,我只是祈求上天可以让我们自己来分配。”
我说到这里,眼泪已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我呜咽着声音说:“是的,晴,我说过,要把我的快乐分一半给你,要帮你承担你一半的悲伤。如果我的生命比你长,我真的好想把我的生命分给你一些。我真的好想我们两个人能在同一分钟、同一秒,手拉着手,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真的好害怕我们的其中一个,要承受可怕的孤独和寂寞。”
雨晴抽泣着说:“不败,你不用把快乐分给我,我……我已经很快乐,我一点也不悲伤,真的,和你在一起,尽管时间可能不长,尽管可能没有将来,但我都不会悲伤。和你一起共度了这么多快乐的日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慢慢地走到雨晴跟前,把装着一千只千纸鹤,装着一千个“祝愿”,装着承载着我的愿望的玻璃缸,递给雨晴,说道:“送给你的,生日快乐。以后每一年你的生日,我都要送你生日礼物,我都要和你一起度过。”
是的,今天是雨晴二十三岁的生日。
雨晴是处女座的,而我则是金牛座的。尽管我向来不相信星座之说,但金牛座和处女座是绝配,却是所有对星座有所研究的人,甚至是只对星座常识略知一二的人,都知道的事。
“谢谢。”雨晴又哭了,但在哭的同时,脸上却带着欣喜的笑容。她把玻璃缸放在床边,接着紧抱着我,在我怀里柔声说道:“不败,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嗯。”
这时雨晴受病情影响,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不像从前那么婉转,但她的歌声,依旧十分动听:“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她还没唱完,我已泪流满面。
平凡的日子一天接一天,平凡中带着温馨和甜蜜。
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雨晴的病已非常严重了。她全身的肌肉都萎缩了,卧床不起。不仅如此,她的颈、舌、咽、喉也出现了延髓麻痹症状,致使她声音嘶哑,说话含糊,甚至吃饭时很容易咳呛,必须先把食物放到搅拌机里搅拌,才能喂给她吃。更可怕的是,她的呼吸肌也开始萎缩,她有时会觉得呼吸困难,甚至休克!
终于,那天,在中医院里,黄医生对我说:“你太太的病已经十分严重了,我建议你让她进行一次手术。”
卷七 273: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博
我和雨晴一听,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接着我向黄医生问道:“是怎样的手术?”
接下来,黄医生把手术的原理和过程跟我和雨晴说了。由于他所说的很多专有名词我都不懂,况且这些跟这个故事关系不大,因此我就不转述了。至于黄医生所说的关于这个手术是否有必要进行和手术以后会出现怎样的状况等事,却是有必要说明的。
“一个月前,你太太的病还处于吞咽困难期,而现在已经到了末期——呼吸困难期。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常常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进行这次手术,以你太太的病情目前的发展速度来看,加上我以往的经验,我判断,她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个月左右。”
黄医生说到这里,我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轻呼一声,脑袋一阵昏厥。
一个月?只剩下一个月了吗?雨晴终于要离开我了吗?失去雨晴的日子,终于要到来了吗?幸福快乐的生活,终于要到尽头了吗?
我望了雨晴一眼,却见她神色颇为平静,似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黄医生接着说:“所以我建议让她进行这次手术,如果手术成功,她的病情可以暂时得到控制,情况乐观的话,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病。以往就有这样的病例:一个和你太太一样,到了呼吸困难期的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患者,在进行了这个手术后,病情好转,活了十多年。”
听黄医生这样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线希望之光。我心中一阵激动,稍微提高了声音说:“真的?也就是说,手术以后,雨晴就能再活十年以上?”
黄医生说:“这只是极个别的案例。不过一般情况下,只要手术成功,在三两年内,是不会发病的,病人最少能再活两年以上。”
我一个劲地点头,同时握住了雨晴的手。雨晴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可是黄医生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们感到失望无比:“不过,现在的医学技术和医疗设备,还不能保证这个手术能百分之百成功。也就是说,手术有可能会失败。”
“如果手术失败了,雨晴会怎样?”我冲口问道。
黄医生摇了摇头:“会有生命危险。其实说白了,我们就是要赌一把,手术成功了,可以暂时控制病情,手术失败了,你太太能生存下来的机会也就微乎其微了。”
我咽了口唾沫,一字一顿地问:“手术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可以成功。”黄医生说。
百分之三十!成功的机会连一半也不到!
也就是说,如果雨晴要进行这个手术,失败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一旦手术失败,雨晴会立即离我而去!
而如果雨晴不进行这个手术,她还能陪我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雨晴还是会永远离开我!
那怎么办?要不要赌?!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稍微冷静地思考一下,就知道是应该去赌的。用一个月的时间去赌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的时间,怎么说也是值得的。
但问题是,一想到把雨晴送进手术室以后,我就有可能永远见不到她,而且这个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十,我还怎么有赌博的勇气?
我望向雨晴,一脸茫然。
雨晴慢慢地张开两唇,缓缓地说:“我想先考虑一下。”
“好吧,”黄医生说,“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但如果你们决定了要进行这个手术,要马上通知我,这个手术必须尽快进行。东方先生,你太太的病情发展得很迅速,我怕病情一旦到了我所无法控制的时候,到了不再适合进行任何手术的时候,即使你们想要赌一把,我也无能为力了。”
“好的,”我低沉着声音说,“我们都明白了。”
告别黄医生后,我和雨晴回家了。接下来的几天,雨晴没有跟我提手术的事。但我知道,她一直在考虑。我想,她心中的想法跟我一样:明知道这个手术是应该做的,但一想到手术一旦失败,我们马上就会被永远分开时,就不能下定决心了。
明天所以充满希望,是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死亡,哪里还能生活得快乐?就像现在,如果不进行手术,每一天都有可能出现奇迹,每一天我们都会感到希望的存在,但如果决定要进行手术,就等于让事情最终的结果提前出现——要么生存,要么死亡!
如果最后我们决定要进行这个手术,而手术又失败了,雨晴离开了我,我一定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贪心?为什么想要快乐的时间增加五年甚至是十年?如果不进行这个手术,雨晴还能多陪我一个月。现在呢?一瞬之间,什么都化为乌有了。
而最后让雨晴下定决心要进行这个手术的,是那天上午来访的一对客人。
那天上午,我和雨晴正在看电视,忽然门铃响了。我还以为是我母亲或是纤纤和小蕾,没想到打开大门后,却看见了一位我没想过他会于此时此刻出现的客人站在门外。
来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那女孩二十四五岁年纪,眉目清秀,是我所不认识的,至于那男子,就是那位他的出现让我感到出乎意料的客人。
是郑梓沣。
在雨晴请求郑梓沣帮忙演戏骗我的时候,她已跟郑梓沣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患病的事。郑梓沣早就知道雨晴患了病,只是不知道竟然是如此严重的病!这几个月,郑梓沣身处美国,所以没能前来探望雨晴。昨天他刚从美国回来,今天上午马上就到这里来探望雨晴了。
他说,是许纤纤告知他我家的地址的,关于雨晴现在的情况,他也已从纤纤口中得知了一些。
而那跟他同来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其实该说是未婚妻了)。这女孩之前在美国读书。她就是抒悦所说的那个跟郑梓沣感情很好,马上要跟他结婚的女孩。
我们四人闲聊了一个多小时。郑梓沣告诉我们,他和他的未婚妻准备明年结婚。看着他们两人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我的心中羡慕无比。我望了雨晴一眼,只见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他们临走前,郑梓沣在我耳边低声跟我说:“祝福你们。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其实,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我和雨晴是不会放弃的,我们一定会坚持走下去。”
郑梓沣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似有深意地说:“其实,即使是到了现在,我仍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