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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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王倩习惯于提防别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唉,这也算是罗有方做下的孽吧,就是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告诉王倩,罗有方现在成了我和厚载的朋友,她会作何感想。
王倩带着我们到了二楼的雅间,又嘱咐当天的值班经理,告诉他过阵子会有十来个半大孩子到店里来,让值班经理好好招待他们,他们想吃什么就给他们上,都是免费的。
本来说好了我请客,有王倩在,我这顿饭钱也免了。
不过我也没再拒绝王大朋和王倩的好意,我来都来了,如果再拒绝人家的好意,那就真有点不识抬举了。
嗯,其实说了这么多,我的主要目的还是为寄魂庄省点钱。
雅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从窗帘的缝隙里我就看到,正对窗口的地方就是一条清澈的河流,风景相当不错。
可王倩进来以后,就快速拉了拉窗帘,让那道缝隙完全闭合起来,随后又打开了屋里的灯。
她的这种举动也在侧面上说明了,她是一个对外界很没安全感的人,其实厚载之所以腼腆,也是因为他在心里的某个地方缺失安全感,从这个角度上说,厚载和王倩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的原因也说不定。
不一会,就有人拿来了茶壶和咖啡锅,王倩问我喝茶还是喝咖啡,我说既然都拿来了,那就都尝尝吧。
王倩正摆弄着那个咖啡锅,王大朋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给什么人发信息。
我左右也没什么事,就对赵大柱说:“把手腕给我。”
赵大柱朝我眨了眨眼:“老大,你要干什么?”
我朝他伸出了手:“我不是你老大,手腕给我。”
在我说话的时候,赵大柱就伸出了手,我将食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一边将黑水尸棺的炁场注入他的体内,一边对他说:“过程不会太好受,你忍着点。”
虽说赵大柱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操纵着黑水尸棺的炁场在他身上慢慢地游走,一边问王大朋:“赵大柱当初是怎么中邪的?”
王大朋放下手机,沉思片刻之后才对我说:“听小惠说,他是有天中午睡觉起来,突然就变得不正常了,家里人全都认不出来了,而且还摔东西,家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遍。哦,对了,当时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站在床上唱大戏呢,说自己是什么……京城名角,一台戏值千金呢!”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的戏唱得怎么样?”
王大朋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似的,“啊?”了一声,却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问他一遍:“他唱得怎么样?”
王大朋想了想,说:“好,特别好。我懂一点戏曲,就是……特别好。”
我说:“在中邪之前,赵大柱会唱戏吗?”
这次王大朋没犹豫,很快回答我:“小惠说过,大柱子以前别说是唱戏了,根本就没听过戏。”
听王大朋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赵大柱这不是普通的中邪,是有厉鬼要借他的阳身还魂啊,而且他既然能唱出一台好戏,就说明厉鬼当时几乎和他的魂魄完全融合。
辟邪符当然能驱除赵大柱身上的厉鬼,但王大朋根本发挥不出符箓上的威力,单单是将它烧成符水,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治好赵大柱的。
可我仔细检查过赵大柱的魂魄,非常健康,被辟邪符的灵韵滋养过以后,可以称得上是“茁壮”了,而且在他的魂魄中,没有掺杂一丝一毫厉鬼的气息。
也就是说,当初王大朋只靠一碗符水,就彻底驱走了附在他身上的厉鬼。但这并不符合常理。
除非这孩子和吴相松一样,也是天生就带着灵根。
吴相松,这个人我很久没提到过了,估计很多人已经把他给忘了,他是陈道长的关门弟子,平时比较马虎,经常犯一些很低级的错误,但是在几年前,我和陈道长在抓捕刘文辉的时候曾遭遇过一只金甲尸,陈道长为了压制金甲尸,曾召出过一具金色的法身,那具法身,其实就是吴相松体内的灵根。
我也是听陈道长说,吴相松的体质异于常人,天生就带着灵根,这玩意和我的天眼一样,很多人修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
七百二十三章 多疑
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就算不去可以修行,也能吸收日月精华,甚至于所有的法器、灵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非常好的补药,他们可以吸收上面的灵韵为己所用。
只不过,虽然体内藏有灵根,但肉体还是凡人的肉体,虽说每天吸收适量的灵韵,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可灵韵吸收得太多,消化不了,就会出现一些后遗症。像吴相松,因为吸收的灵韵太多,整天浑浑噩噩,赵大柱一次性吸收了整张辟邪符上的灵韵,就变成了神经病。
更何况他是直接将辟邪符喝下去的,就算是体内没有灵根的人喝了这东西都会变得神智恍惚,更不用说他是这样的体质了。
但也正是因为他彻底吸收了辟邪符上的灵韵,才能将体内的厉鬼彻底镇杀。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很长时间没有做出其他动作,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赵大柱。
王大朋戳了戳我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我:“道哥,大柱子还能治好吗?”
我这才回了回神,冲王大朋笑了笑,说:“想治好他,其实也很简单。我现在有两个办法,你选一个。第一个办法呢,就是我将他体内多余的灵韵强行逼出来,这样一来,他确实不会遭罪,可从中邪至今的这段记忆,也会随之被消除。也就是说,等我治好了赵大柱以后,他就不认识你了,也不会记得你和他姐的关系。”
王大朋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记忆还会被消除啊,这代价也太大了吧,要是大柱子一下醒过来,发现自己白活了两三年,他心里肯定接受不了。不行不行,道哥,你还是说说第二个办法吧。”
我说:“要是用第二个法子吗,赵大柱就得受点皮肉上的苦了。第二种办法,很简单,放血,他现在就是体内的灵魂太多,放出一点来就好了。”
王大朋看看赵大柱,又看着我:“那得放多少血啊。”
我说:“这可没准,他什么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了,什么时候停。”
王大朋立即变得紧张起来:“还得昏过去……这更不靠谱了,那万一大柱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我拍了拍王大朋的后背,笑着对他说:“你放心吧,这小子的体质异于常人,流点血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我现在也需要他身上的血。”
王大朋问我:“你要大柱子的血有啥用?”
我说:“那你就不用管了,两个办法,选一个,你拿主意吧。”
突然让王大朋拿主意,一下就把他给难住了,他看了看我,又看向了赵大柱:“大柱子,你是想失忆啊,还是放血啊?”
结果赵大柱就回了一句:“没听明白你们俩在说什么。”
王大朋犹豫了好半天也没拿出个主意来,最后说这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得让小惠来定夺,然后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说起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王大朋的老婆大名叫什么,只知道她叫“小惠”,这确实有些失礼。加上王大朋的老婆本来就比我还小一岁,后来我和她混熟了,也是小惠小惠这么叫,似乎是否知道她的大名也没那么重要了。
王大朋离开雅间以后,王倩给我倒了一杯咖啡,没头没尾地问我:“厚载他……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啊?”
当时我还在琢磨赵大柱的事,也没特别去留意王倩说话时的表情,草草地回应道:“说不准呢,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
说完这番话,我喝了一口咖啡,又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虽说我的味蕾比较发达,但对于茶、咖啡这样的东西是没有什么辨识能力,主要是因为我很少喝这些东西,也不好这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看王倩忙碌好一阵子了,我怎么着也得说点赞美的话吧。
可我的赞美却没有得到王倩的回应,我心里奇怪,就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沉闷。
又会想起刚才她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立刻反应过来:“哦,等乱坟山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他应该能在山东待一阵子。”
王倩抬起头来看着我,满怀期待地问:“待多久?”
我叹了口气,说:“不确定,最多两三个星期吧。嗨,干我们这个行当的,时间上没准,说不定我们刚从乱坟山的地宫里出来,就要去青海那边了。”
王倩又问我:“去青海干什么?”
“去一个叫小天山的地方找……”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尴尬地笑了笑:“办正事。”
王倩“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感觉她心里肯定有事,就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刚开始,王倩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似的,一门心思地摆弄着她的咖啡壶,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似地对我说:“上一次厚载回来的时候,没来找我,但我看见他了。”
说到这,王倩就一直用很郑重的眼神盯着我,我心里不由地犯起了嘀咕,她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呢?
又过了一会,王倩才接着说:“我看到……厚载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我就是想问,那个女人是谁?我看到梁厚载的时候,你也在场。”
很漂亮的女人?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无奈地笑了笑,问她:“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
王倩看着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就忍不住笑了:“那是仙儿,她和我们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厚载压根就没拿她当女人,你想多了。”
王倩皱起了眉头:“可那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男人就会动心吧,更何况她和厚载看上去……还那么亲密。”
“你的真的想多了,”我无奈地摆了摆手:“厚载和仙儿是天敌,他们两个只要说上话,必然吵架。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厚载和仙儿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倩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她专心捯饬着咖啡壶,没有说话。
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对厚载起了疑心,加上和我又不是特别熟,更谈不上信任我,我的这番解释,她不信也是正常的。
这时候王大朋推门进来了,他听到了我和王倩刚才的谈话,一进门就对王倩说:“仙儿和小梁哥就是单纯的发小关系,嘿嘿,她是道哥的马子,小梁哥可不会惦记。”
王倩显然是非常信任王大朋的,她抬头看王大朋的时候,眼神中的狐疑和不安已经消失了,嘴上还问王大朋:“你也认识那个女的?”
王大朋咧嘴笑了:“道哥身边的人我都熟着呢,其实你也见过仙儿,头几年店子村出事的时候,她也去了。哦,对,那时候你的心思全放在小梁哥身上了,估计是没留意到她。”
这么说,上次店子村出事的时候,王倩和厚载就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