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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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展现的实力远超掘金宗三人想象。尤其是高歌和宇文梨，一来到近前就将他们定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猴子一样的修行者到现在才终于服软，知道自己遇上了厉害的对手。
这不是高歌第一次跟掘金宗的人打交道，这个门派的修行者争斗能力不强，但各个性格倨傲、喜欢目中无人。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弱小的门派，却能发扬光大，而且在很多界域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很多人外道修行者似乎都知道掘金宗的名头。
于是，高歌对于这个掘金宗的好奇心越发地重了。他决定这一次要留下他们、一探究竟。
随着那群紫光的怪物被击退，整个大殿暗沉下来。
但就在眨眼功夫之后，高歌与宇文梨所在的地方突然再度冒起一道奇异的光束，肉眼根本无法分辨颜色。
“来了，来了，是这个宫殿的大怪物，亘古存在的怪物啊……”
“别吵！”宇文梨神情肃穆，浑身冒起一层幽光，喝止住了身边惊慌失措的三个修行者。“管它是什么亘古存在的怪物，只要敢出来，本姑娘一口吞了！”
宇文梨的声音不大，但气势惊人，吓得三个掘金宗的修行者脸如土色，虽然心里并不深信，但此刻再不敢反驳。
宇文梨说到做到。当那光束消失后，一个虎头虎脑的怪物随即出现，身高不满一尺，浑身雪白，毫无毛发，皮肤光滑，头颅硕大，而且没有眼睛。刚刚那难以辨别的色彩便是怪物头顶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放出来的。
“这是什么怪物？”饶是高歌见多识广，也认不出眼前之物。
长相如猴子的修行者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东西是传说中的暗帝，专门生长在没有光明的黑暗之地，是纯粹的灵气滋养出来的仙胎，每一个的样子都不同，但头顶都有一颗灵石为证。”
“你懂得倒是不少。”作为道士，高歌对掘金宗掌握的知识感到了一丝钦佩，至少在道统的典籍里，是没有这样东西的。
那修行者苦笑一声。“这些东西十分罕见，一般的修行者是不会花时间去研究的，我们掘金宗已经创派百万年之久，一代一代累积下来的知识自然是不少了。”说着说着，那猴脸一样的修行者又恢复了自信、开始眉飞色舞起来。但是这样的表情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功夫，因为刚刚从地底冒出来的暗帝十分凶残，张嘴就咬，一口叼向了掘金宗的一个修行者。
眼看就要身死道消，那修行者将双目一闭，口中喊道：“希望金主听到我的忠心，让我轮回吧！”
“轮回？你们掘金宗还懂这个？”高歌并不认为这些掘金宗的修行者知道如何保留魂魄，猜测这更多的只是一种仪式，或者说愿望。
就在那修行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宇文梨拯救了他。宇文梨压抑了太久的魔性，浑身上下早已经饥饿难耐，听说眼前的怪物乃是天然的灵气所滋养，无父无母，算不得生物，如果吞了它自然也算不得杀生，并不违背高歌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所以早就按捺不住，此刻等那怪物一动手，她也立即动手了。
怪物凶狠，拥有异常天赋，竟能看到真元流动的苗头，料敌先机，所以宇文梨刚刚一动念，它就感到了危险，竟然扭头就跑。
掘金宗的修行者更加吃惊了，他们从未听说过有暗帝会害怕人类修行者。
“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连暗帝都怕你……”
宇文梨冷笑一声。“别说暗帝，这天下就没有人不怕我，就算是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也一样。”
“道士？”三个掘金宗的修行者浑身一颤，好像听说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连道士都怕你……我们不信！”
“不信？你们问她，她们就是大道士！”宇文梨秀发一甩，指向了终于打破禁法、正在走到近前的白宋和丁潇。与此同时，她身形缩小，已经从刚刚暗帝钻出来的地方追了进去。
“真的是道士？难怪这么厉害！”猴脸的一样的修行者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瘫软在地。对于掘金宗而言，道士是最近十余年才出现的强大并且恐怖的存在。之前，他们从未在道统的范围内活动，曾经还不自量力地冒犯过道士，但在经历过一次惨痛损失之后，他们懂得了敬畏。而且神战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道士的名声比以往传得更远了。
这三个掘金宗的弟子当然不知道，十年前那一次震慑了整个掘金宗的道士斩杀事件，正有眼前几个道士被动地参与其中。否则，他们三个早就已经跪地求饶，哪里还敢有半分造次。
高歌知道宇文梨的‘食欲’陡起，怕她杀心会复燃，于是急忙也纵身进入了黑暗之中。随后来到的白宋立刻面露愠怒，虽然十年前高歌已经明白无误地指出宇文梨才是他的终身伴侣，可宋岚桔也讲得清楚，自己和高歌注定了有一段情缘，无论道士信不信天意，白宋终归是相信自己母亲的，所以这十年来她依旧跟高歌寸步不离。白宋同样能感受到高歌对自己的关心，知道自己跟高歌绝不是单纯的战友那么简单，心里当然难免吃味。
“丁师姐，跟我一起下去，我不能让宇文梨和高歌单独待在一处！”
丁潇讪笑一声。“不用你说，我也要下去瞧瞧，这么好玩的地方，其他界域可不多了。”
吴艮和百寿道君分别犹豫了一下，他们可不像道士那样无所畏惧。
“你敢去吗？”吴艮虽然是散仙榜上的名人，但散仙总是单打独斗，没有道士背靠道统那样充足的底气。
百寿道君原本不打算涉险，但看吴艮有些发憷，于是好胜心陡起，冷笑一声。“本仙毕竟是道士出身，怎是你这胆小如鼠的外道散仙可比的？我当然要下去了！”说完，硬着头发、施法，也跟了下去。
郑通、青松子则无论如何不敢下去，便决定在原地等待。
“吴艮，你还是跟我们在这里等着吧，不必逞强！”
吴艮嘿嘿一笑。“本仙好歹是散仙榜上第九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么不济，竟然都被你们瞧不起了？”转身也纵了下去。
青松子忍不住摇头。“斗气害死人呐，退一步才海阔天空嘛。”
第四百三十二章 迷失自我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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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宫殿犹如一个无底洞，吴艮纵身跳入怪物冒起来的地方，身体不住地下坠，却永远没有尽头。
百寿道君、高歌、宇文梨全都不知踪影。
飞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吴艮开始罕见的心慌起来。
作为曾经见证过四九重劫的人物，散仙的心态比起一般的金丹九重天大道士还要沉稳。无论渡完劫后的散仙的脾气是暴躁还是温和，性格是戏谑还是一板一眼，这不过都是散仙们本身的特质而已，与他们的见识和眼光无关。
好战的宋岚桔，精于计算的岐海，归隐田园的吴艮以及好色的百寿道君，他们经历过的事情都已经足够丰富，所以此刻吴艮的心悸显得极为不寻常。
散仙没能成功渡过四九重劫，退而求其次取得散仙位业，归根结底是将没能击退的天劫延后了，所以活得越长，将来要面对的天劫也越厉害。为了应对威力一次胜过一次的天劫，散仙们不得不无限追求增长自己的实力，法力都精进得极快。可是散仙喜欢单打独斗，手里的资源也不如道士丰厚，否则其实是足以与道统抗衡的，尤其当是散仙们集结起来。
与之对应的，道统的道士有祖师木，有心云，有各种各样连通彼此的法阵、手段，还有擅于炼器、炼丹的道友辅佐，更有已经升入天界、征得地仙位业的前辈道士看护，所以自然无往而不利。
道士们在外界行走，就算是未知的区域，也从来不会慌张，这就是寻常散仙无法比拟的了。
而且散仙很难和睦相处，彼此总有心结，要不然散仙也不至于被称为‘散’仙了，这都是他们的行事方式所致。
吴艮是散仙中的佼佼者，他擅于战斗，可惜却在渡劫之后只醉心于提高自己的战力，却忽略了其他法术的修炼。此刻，陷身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隧道之中，他难免有点捉襟见肘，不晓得如何应对起来。
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散仙，吴艮此刻竟然惦念起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道士高歌。
“哎呀，本仙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真不该莽莽撞撞地跳下来。要是跟高歌他们在一处就好了，这些道士的花花手段特别多，怎么样都能找到出路。而且那个白宋家底丰厚，就算真的遇险，也会有地仙前来相助，不像我什么都只能靠自己，稍有不慎就要身死道消的哩。”
吴艮懊恼一阵，悔恨一阵，心灰意冷一阵，心头五味杂陈，难以尽述。“自我抵抗四九重劫以来已经九百余年，算起来再有不到一百年又有一次天劫要来寻我，真不知道就算我这一次能活着出去，还能不能抵挡得了下一次天劫呢？”
散仙抵抗过一次四九重劫之后，每五百年就会有一次小天劫来至，不断循环，威力递增，直到散仙抵受不住，最后灰飞烟灭为止，所以散仙的命运注定了是悲惨的。
这也导致散仙很容易走极端，有的散仙因为惧怕天劫，想要尽量延长自己驻世的时间，所以小心翼翼地隐居，不断苦修，就算掌握了惊天动地的手段也不招摇，而是耐心地准备应付下一次天劫。
还有些散仙，知道自己每五百年就有一次劫难，终归是难逃一死，所以行事放纵、肆无忌惮，寻求当下的无拘无束与随心所欲，更容易创造出匪夷所思、大走极端的手段。
吴艮显然更趋向于前者，一想到自己或许只剩下不到百年的寿数，他立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悲情之中，难以自拔，斗志也随即被消磨，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比他早一步跳入隧道的百寿道君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因为是道士出身，信心更强一些，所以比吴艮晚一点失去斗志。百寿道君号称百寿，正是因为他活得够长，自从他获得散仙位业以来，已经平安度过了三次天劫，下一次天劫也已经准备就绪。原因无他，他获得了自家祖师的真传，授给了他前瞻以及躲避天劫的方法，所以他行事大大咧咧，比吴艮要随性多了。也正因为随性，他的**极多，在进入隧道后不久就迷失在了花花绿绿的梦幻世界之中。
“这些香气能迷乱人的心智，好生厉害！”高歌保持极大的警觉，毕竟他现在的修为跌回了金丹一重天，法力、手段都有限，若是突然有厉害的对手杀来，会很难抵挡。不过好在高歌的识海广大无边，任何外力都很难彻底搅动他的心智，所以他的神魂可以恣意地躲在其中，躲避外扰。
这是高歌不为人知的另一个秘密：虽然他的境界会因为喂养宇文梨而跌落，但已经成型的元婴却不会消失。
身边的宇文梨则如鱼得水，在这些迷幻的香气中悠然自得，甚至取出自己的三春梨香，大肆地汲取宫殿内的味道，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这道三春梨香是宇文梨自己的本命真元所化，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化，所以宇文梨最是爱惜，只要有机会就要想方设法地提高它的威力。
“迷乱心智有什么不好的？谁又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心智，什么才是不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