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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催眠师恋爱手记-第67章

小说: 催眠师恋爱手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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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坪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蹲下去捡球,旁边一只大金毛热情地拿软乎乎的大舌头去轻舔她的脸颊,他刚好朝着镜头,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

    肆无忌惮,开心无比。

    啊啊啊,小奶鹿!

    陆之暮把盒子关好,放到胸口,爱不释手地蹭了蹭,脸颊都兴奋得微红了。

    旁边的鹿禹稱把自己收到的两个盒子并列放在一起,看都没看。

    陆之暮看得好奇无比,心痒不已。

    她缓缓凑近了些:“禹稱,你不打开看看阿姨的礼物吗?”

    “嗯。”

    “为什么呀?”她都想看啊啊啊!人类怎么可以没有好奇心。

    鹿禹稱偏头看她,微微一笑:“因为知道里面是什么。”

    陆之暮不甘心地坐了回去。切,就你能,啥也知道。

    隔了会儿:“禹稱,你真的不好奇——”

    鹿禹稱把她的手扒下去,握在手里:“真的不好奇。”

    陆之暮瘪了瘪嘴,想别的方法:“这多不公平啊,你都看了阿姨之前送我的礼物!”

    鹿禹稱瞥她:“是我要看的?”

    ……不是。

    就很气。

    陆之暮瘪嘴,隔了会儿想了别的办法:“要不,我们交换条件?”

    鹿禹稱看得她好笑:“怎么交换。”

    “我给你讲故事,你给我看一眼你的礼物,行不行?”陆之暮伸出一根手指比在眼前,“就一眼。”

    鹿禹稱挑了挑眉:“好。”

    “真的?”陆之暮眼睛顿时亮了。

    她咬了咬唇,偏头笑:“嗯……那我讲了啊。”

    “嗯。”

    “你知道,我最开始是在哪里听说你的吗?”陆之暮弯唇,笑得格外俏皮,“我一开始听说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故事。”

    鹿禹稱挑了挑眉。

    陆之暮陷入回忆性质地眯了眯眼:“你还记得我之前讲的我的事吧。后来舅舅他们实在受不了,把我送到了T市和S市交界处的一家疗养院。说是疗养院,那里住的大都是精神疾病患者,条件比并不比医院好。”

    似乎是想起来某些事有了代入感,她瘪了瘪嘴:“那时候我每天都活得很紧张,每天睡不着,还要吃各种奇怪的药。身体和精神却越来越差,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和感觉自己存活的时间,就是下午在楼下长椅上晒太阳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被阳光笼罩,所有一切缠着我的东西好像都暂时远离,能让我陷入半梦半醒的解脱状态。”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长椅上闭着眼睛躺着,忽然感觉头上有阴影笼罩过来,刚准备睁眼,眼睛却被人蒙住了。”

    “这感觉让我觉得熟悉又惊恐,我刚准备大喊,他却猛然松开来,对着我轻轻‘嘘’了一声。我流着冷汗看向声音的方向,看到一个抱着小鹿公仔的男孩。”

    “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比当时的我小了不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叶南。”陆之暮看着鹿禹稱,问他,“你记得吗?小叶子。他眼睛里带着紧张又天真的笑,对我说:‘乖乖的哦,小鹿先生让我们在这里等的’。”

    鹿禹稱看着陆之暮,眼底里的浅浅思绪开始翻涌。

    叶南。他18岁回国时接手的第一例案子,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的失败。

    “我当时不知道叶南的状况,但是那也是我长久以来终于听到的正常的声音和讲话。于是我分了一点长椅给他,他坐在旁边,给我讲了许多离奇古怪的童话故事。”

    “慢慢的,每天下午那个时候变成了我短暂的享受。那些童话覆盖了我听到的阴森可怖的故事,给我安宁。叶南偶尔会讲到给他讲这些的人,关于他的一切,我也近乎贪婪地听着。”

    她看着鹿禹稱的眉眼,冲他弯着眼睛笑:“那时候我就想,可别给我遇到这个人,不然我一定不顾一切赖着他巴着他,这样就可以天天都睡个好觉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陆之暮调戏般地手指在他下巴暗示性地划来划去,“你还真给我逮找了。”

    鹿禹稱捉住她的手,跟着她轻轻弯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叶南不对劲的?”

    陆之暮叹了口气:“和他认识快半个月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是下午那会儿约好了似的,在长椅处碰面,可是某天上午放风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某个故事里有个让我很困惑的点,于是去找他问。”

    “我在疗养院另一头的草坪上找到他的,当时他特别安静地躺在草坪上,从不离手的小鹿居然没在,我就过去拍他肩膀,喊他。好久后,他才突然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陆之暮看着鹿禹稱,像是回忆起令她心有余悸的事,她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在同一具身体里。他的外貌明明是叶南,可是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是他了。”

    那时的陆之暮不懂原因,却接收到了叶南眼神里危险的光,她想要逃,却被他掐住脖子按倒在地。

    “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你为什么偏偏要我死?”这是陆之暮在失去呼吸间反复听到的话。

    “后来,还好护工来查人的时候碰到了,救了我,当晚,我就给舅舅他们哭着打电话,认错,保证自己在离开这里后就找个地方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刚去B市的时候,我过得很窘迫,那还是幸亏有唐崇的帮忙。勉强算是扎根下来。”

    陆之暮声音淡淡,似乎那时的情绪都离她远去,早已事不关己。

    “后来,我偶尔接到金城会所那份兼职。十万块对我来说诱惑太大了。在后面换衣服的时候,我听到了别人对你的议论。”陆之暮看着他清隽的脸庞,“‘鹿禹稱’,别人嘴里说出你的名字,和叶南说的那个人对上了,我当时在想,把叶南变成这个样子的小鹿先生,听说特别了不起的鹿禹稱,和会出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鹿禹稱把她在椅背上拱来拱去弄乱的头发抚顺,柔声问:“得出结论了?”

    “嗯……”陆之暮皱了皱眉,故意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是还不错的存在,除了坑我那十万块。”

    鹿禹稱被她逗得失笑:“感谢鹿小姐,没有对我失望。”

    “不客气不客气,再接再厉啊再接再厉。”陆之暮脸皮一厚到底,还装阔气,她嘻嘻笑着,故意坏坏的咧着嘴逗他,“再然后,你就知道啦,我故意处心积虑接近你,引起你的注意,然后才有的那份‘睦邻友好,亲切邦交’的合约。”

    说起合同,陆之暮猛地反应过来,她蹙眉看鹿禹稱:“对哦,我们之间还有合约在!我还是倍受压迫的乙方啊!”

    鹿禹稱轻轻摸着她的头顶,眼神直直看到她的心底:“之暮,早在我确认自己是爱你的那一刻,合约就已经自动终止了。”

    陆之暮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没记住合约内容……”鹿禹稱眉眼间是浅浅无奈,“合约第284条,如果甲方对乙方产生任何自发自愿的个人感情,则该合约废止。”

    “之暮,”他缓缓凑近陆之暮耳边,“这个自发自愿的个人感情,包括我对你的爱。”

    陆之暮被他鼻息间喷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她躲了躲,一脸震惊地瞪着鹿禹稱:“你早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了?”她瞪着眼睛,有几分可爱地舔了舔嘴唇,“禹稱,你到底是天才还是天师啊……”

    料事如神啊。

    陆之暮有几分挫败地看着他:“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看不透的事吗?”令人嫉妒的天赋啊。

    鹿禹稱眼睛里带上淡淡的无奈,声音低沉:“有的。遇上你之后,我发现这样的看不透有很多。”

    “看不透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这喜欢有几分;

    看不透,这喜欢究竟有没有期限,

    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与我同期。”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顺着喉头流泻到她的耳朵,像是清浅的月光。陆之暮看得呆呆傻傻地愣住了。

    鹿禹稱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眉眼里盛满了宠溺。

    “现在想来,早在我答应你走近诊所的那一刻开始,心里的天平就开始像你倾斜了。”

    陆之暮静静地看了会儿,倾身去报鹿禹稱的手臂,她像是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臂:“禹稱,遇到你真好。”

    又蹭了蹭,小妞眼角带上狡黠的笑,抬眸看他:“我的故事讲完了,快给我看你的礼物!”

    “……”

    居然还记得。

    鹿禹稱无奈,只好把最上面的小盒递给她。还百般珍惜地叮嘱:“看完要还我。”

    切,有那么宝贝么。

    陆之暮打开盒子,不屑地目光瞟过去,登时羞窘地愣住。等了会儿,脸颊渐渐的爬上一层绯红。

    她小幅度瞥了一眼鹿禹稱:“都是……这个?”

    都是她的照片?!

    合着乔安娜女士这两天捧着相机追着她像是追着块奔跑的肥皂似的,恨不得把她每个棱角的拍上来,就是为了给鹿禹稱这么多她的照片?

    这个两面派墙头草的鹿阿姨!

    还以为她独一份拥有鹿大佬的靓照呢。

    ……算了算了。

    就当扯平。

    陆之暮脸颊更红,把盒子盖好递了回去。

    ——

    两个人回到中国,时差都来不及倒,就投入各自的工作中去了,陆之暮的剧组经历了个假期,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很快过了元旦,新的一年一开,春节也马上临近了。陆之暮终于从脚不离地的生活里多多少少解脱出来。

    她乐得清闲,三五不时去咖啡屋,带着笨笨去卖波萌,要不就是去诊所送些小甜点和咖啡,整个诊所的人都被她把嘴给养刁了。

    余响老拿他俩开玩笑,陆之暮跟他也就放得开了,偶尔回怼他两句,当做日常乐趣。

    可他的话还是时不时进入到她的心里。

    陆之暮看着书房里专心伏案写字的鹿禹稱,更加心事重重了。

    她想到在纽约时候鹿禹稱对她的质问,问她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即使后来误会解除,这也成了她心里难解的疙瘩。

    陆之暮常常又急又气:他倒是求一次婚啊。说起来之前从来没有求过婚不是!他不问愿不愿意,让她怎么回答愿意!

    笨!笨死了,只要开口随便求一个,她就能拎着裙子火速嫁给他啊。

    可鹿禹稱偏偏像是看开了一样,每天回家照常和她腻歪在一起,把她照顾得细致无比,电话必接,短信必回,还学会了颜文字的识读和使用,三五不时搞个小浪漫……就是,没有求婚。

    陆之暮悲愤地咬笔杆。快要被余响那个小贼头气死了。

    心底里也暗暗期待:大佬,求求你再爱我一次吧!QAQ我肯定秒答应啊!

    1月中的时候,陆之暮带鹿禹稱又去了一次T城,两个人专程去了一趟和S城交界处的疗养院,在那里见到了叶南。

    他比原来长大了些,可情况更加复杂了。

    出来的时候,陆之暮挽着鹿禹稱的手臂,两个人同行,踩着地上的积雪。

    “18岁的时候,我接手了这个案子,年轻气盛,可最后却失败了。”鹿禹稱声音轻轻,喉头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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