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海の彼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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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幸村转头当没看见。
一头雾水的丸井迎着寒风跑圈,跑的泪水横流。
丸井君,智商低不是错,智商低还出来卖弄就是大错特错。
柳莲二把手中笔记本翻到丸井的那页,在本周被罚次数后面+1,然后继续看切原和真田的比赛,看了一会,他问身边的幸村。
“精市,你觉得赤也有进步吗?”
幸村没回答。
柳又抬高声音问了一遍。
幸村回过神来,看了看他问:“莲二,你说什么?”
柳合上笔记本,开眼。
然后边用那双漂亮的凤眼打量着幸村,边慢慢说:“精市,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柳用的是带着提醒意味的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他自然知道幸村心不在焉的原因,也不准备说破,只是轻描淡写的提醒。
以幸村的聪明,不会听不出他的话中有话。
幸村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一会,他安静的收拾好自己的网球包,对柳莲二说:“莲二,今天我有事先走,切原的训练就拜托你和弦一郎了。”
走出立海大的校门,幸村站在门口发呆。
他很少这么早就结束社团活动。
时间还早,不想回家,于是他就沿着马路一直的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
走了很久,路过一家游戏厅,幸村停下脚步。
好像有次和弦一郎来这里抓过逃避练习的切原。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一台街机面前,旁边摆着无意识中换好的游戏币。
幸村不怎么会玩游戏,街机更是第一次玩。
谈起游戏,这是丸井和切原的最爱,而只要是跟玩有关的事自然少不了仁王雅治,至于柳生和柳莲二这两个宅男,偶尔也能凑上去和他们聊上两句,只有幸村和真田,遇到这种时候会像另一时空穿越来的古代人,坐在旁边听的满头雾水。
那感觉让幸村觉得自己很悲哀,在这方面居然沦落到了和古板的弦一郎同样水准。
说是这样,事情过了也不去在意,毕竟他的心中排名第一位的是网球,网球打累了会摆弄一下园艺放松心情,游戏却是没有兴趣去玩的。
不过现在,幸村却很想玩一会游戏。或者什么都行,只要能让他暂时忘记网球。
他把游戏币塞进投币口,却望着屏幕出神,旁边有个小学生三四年级模样的男生看他这副模样探过头来:“哥哥,你在干吗?”
幸村说:“我不知道怎么玩。”然后对着小男孩微笑。
幸村的笑容很容易让别人产生好感,眼前这个头发短短的小男生也不例外,他拍拍胸脯很豪爽的说:“没关系,我教你,哥哥!”
然后就很细心的教着幸村怎么玩。
这样,那样,如此,这般。他一步步给幸村讲的很详细。
看着小男生那副认真专注的模样,让幸村忍不住去回想自己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自己八九岁的时候,正是网球学的狂热的时段。
怎么是网球而不是其它?
明明幼儿园时自己的愿望是做一名画家。
“哥哥你在听?”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过神来正对上小男生疑惑的眼神。
幸村摸摸他的头,然后把所有的游戏币堆在他的面前。
“全送你,哥哥突然不想玩了。”
坐在回程的电车上,望着窗外,神情依然恍惚,直到听到周围有其它学校的学生在小声的议论自己。
“喂,那个男生,长的好帅啊。”
“啊!是立海大附中的幸村。”
“诶?幸村?”
“笨蛋,网球部的部长,网球打得超好!”
网球。
网球、网球!
对了,网球就是他自己,是他的灵魂,他存在的意义。
如果不能再打网球,自己还能做什么?
左手不由伸向自己的右臂,然后抓紧,心一阵阵的抽痛。
怎么办?幸村精市。
怎么办?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好像所有声音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幸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然而耳边却清楚的回响着之前接过的那个电话。
——幸村君,我是土谷综合病院的池上,关于之前你身体出现的异状,我们建议你尽快找时间来做全面的复查……
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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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幸村精市走出土谷综合病院的大门。
这是寒假的第二天,12月24日。
天空有些阴霾,他依稀记起在来时的车上听到广播说今天会下雪。
真是姗姗来迟的一场雪。
进入十二月之后,随处可见关于圣诞节的宣传海报,假期也是从圣诞节前夕一直持续到新年后,所以一整个月都笼罩在节日的气氛之中。
热闹的街头,灰蒙蒙的天空。
12月24日,今日是平安夜。
平安夜,真是讽刺的日子。
至少对幸村来说是这样。
只不过是个两千多年前的陌生人诞辰,却得到这么多人的重视。每年都大费周章的来庆祝。
与之相比,可是有多少人能记清自己亲友的生日,然后也去大肆庆祝一番呢?那些常伴在身边的人似乎更应该得到重视才对。
那些重要的人和事经常会被忽略,而他人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会念念不忘。
人类的劣根性。越是容易得到,越不会珍惜。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会有几个人记得他幸村精市呢?
也许根本没有人会记得他。
可能也有人为他痛哭一场,可是待到眼泪擦干,一转身就忘记了这一秒,他们的生命并没有因为谁的失去而改变分毫。
有没有人在参加葬礼的时候去观察周围的那些表情变化呢?究竟在场的人有多少是真正在为他人的死亡悲哀,又有多少人为自己依旧活着而庆幸?
实在是无法得知答案的问题。
在阴霾天空下的幸村,感觉到这欢乐的节日气氛,这热闹的街道,这来往匆匆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似乎离自己有几万光年那么远,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却触摸不到。
想哭,却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站在街头的十字路口,无论看向哪边,都是那么的遥远,一眼望不到尽头。
闭上眼睛,黑暗中彷佛整个世界都全部簇拥过来紧紧的包围他。
有窒息的感觉。
幸村精市,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脆弱。
“幸村?”有声音在叫他。
他慢慢睁开眼睛。
“青山?”
怎么这么巧。
“好久不见,幸村君。”和他打招呼的青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青山怎么会在这里?”听赤也说过,她的病似乎是需要一直在医院静养的。
“偶尔也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虽然这么说,却一副明摆着的我在说谎的神情。
“幸村你呢?怎么在这里?”
“我也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幸村回答。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需要新鲜的空气来清醒大脑,哪怕这侵入体内的冷冽空气坚硬的似乎要将自己扯成无数的碎片。
“男孩子一个人逛街,很少见。”
“我不是逛街,我是在寻找。”
“丢了东西?”
“不是。”
“那寻找什么?”
“各种各样。”
如果说自己寻找的东西是勇气,不知面前的这个少女会作何感想?所以幸村没有直接回答她。
青山南看看他,然后说:“这算什么回答。”嘴里这么说着,却不再追问。
并排站在一间店铺的橱窗外,却好像相隔好远,谁也不知该跟对方说些什么。
“青山,你知道什么是‘疑似’吗?”幸村突然问她。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幸村笑:“是啊。”
别过脸去假装认真的看橱窗里陈列的物品,嘴角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
疑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真是暧昧的词汇。
疑似格林巴利氏综合症。
池上医生带着惊讶的神色告诉他,似乎连医生自己都对这个检查的结果感觉到难以置信。
关键在‘疑似’二字上。
“青山,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事?”
“将来……”她笑了笑,回答他:“将来的事对我来说很难以想象——不,连想都不敢去想。”
“如果有的话呢?”
“恩。”她很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后说:“可能会想去做个医生吧,治好很多人的病。”
“幸村呢?”她问。
“我也,从来没想过。”明亮的橱窗玻璃如同镜子般映出他的倒影,笑容有些苦涩。
“幸村的话,可能会一直打网球吧。”
一直打网球……
最近打球时发现胳膊偶尔会出现麻痹的感觉,出于小心才去医院做的检查,谁知道居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如果是格林巴利氏综合症的话,我们建议幸村君提前住院观察,因为这属于急性病症,发作期也不过一两周之内。
池上医生建议他说,然后似乎是有意的省略掉‘疑似’二字。
——治疗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需要临床观察之后才能判断,不过短期之内,恐怕……
恐怕不能再打网球了吧。
幸村在心里替对方把话补足。
网球就是我自己!
幸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不能打网球的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了网球,就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或许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青山,有时间吗?陪我看一场电影吧。”
他们看的电影是十年前上映的一部老片,名字叫《四月物语》。
据说这家影院最近策划了经典重温的专题,吸引了不少怀旧的影迷前来。
幸村和青山到影院的时候,放映时间最近的就是这部《四月物语》。
“那就看这个吧。”青山说。
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又让幸村产生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过了好久,他才慢慢适应这黑暗。
坐在旁边的青山南表情专注的看着屏幕上放映的影片。
幸村专注的看着她。
电影什么的,他根本不想看。
只想找个人陪自己,哪怕坐在一起,什么话都不说,至少可以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
可是怎么是她呢?
怎么是青山南。
自己遇见的居然会是她。
他看到青山在哭,大滴的泪水从脸庞滑落下来,她没有伸手去擦拭,反而睁大了眼睛,任由泪水肆虐。
无声的落泪。
幸村觉得心底有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
忍不住难过。
片子很短,放映完走出电影院,幸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问她:“好看吗?”
青山回答:“不好看。”
顿了顿,又说:“以前我看过这部片子,不过是在深夜把音量调至无声的状态下,感觉那样更好看些。”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的《四月物语》更加唯美的让人心碎。
幸村说:“哦,下次我也这样试试。”
青山说:“幸村你不会喜欢的。”
幸村问:“为什么?”
青山说:“因为幸村你没有暗恋过,所以永远不会懂。”
幸村问:“青山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青山答:“因为你是幸村。”
——青山,我才知道,你也被表面幸村所欺骗。怎么连你也这样?
幸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