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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正红-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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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陈婉收回眼神,看着满是担心的洛揽月,只是一笑,拍了拍覆在自己手上的小手,洛揽月正拿着帕子为她擦拭手上的雨水。林陈婉很轻易的看到她的手上也满是雨滴。雨势之大,只刚刚片刻,便淋了个彻底。洛揽月并没有顾及自己,一心为她擦拭淋湿的手——
  “好孩子——”
  洛揽月望向林陈婉:“娘亲,您身子刚有起色,怎么这么不小心——”洛揽月碎碎念念着,被林陈婉的笑声打断。
  “好了,娘亲知道,心里清楚。”林陈婉调侃着:“你啊,天天嘴上挂着这些,累不累?”
  洛揽月嘴巴微撅起。
  下着的雨势在逐渐变大。
  “娘亲,我们回去吧。”
  洛揽月从习静手中拿过一把伞。
  “小姐?”习静不解。
  “你们在后跟着就好。”说完撑着伞挽着林陈婉先一步步入雨中。
  “娘亲,你可是难受?”洛揽月想了想说着:“我见您脸色不好。”
  这孩子真是细心。
  “我没事。”
  林陈婉虽然这样说,但是叫她如何放心。
  “娘亲,等回到北宅,我们再将胡御医请来,为您断脉。”她着实不放心,想来想去,再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方式了。病人不舒服自然需要医者医。
  林陈婉摇了摇头,没有赞同。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心病如何医。
  “月儿,你和晟儿都要好好的。”
  洛揽月疑惑的看着林陈婉,敏感的她察觉了一丝不同。
  林陈婉看到了洛揽月的目光,她选择了回避。
  “娘亲——”
  “月儿,不要问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月儿,答应我,以后都不要问这个。”有时候,谎言也是一种美丽。为了他们好,选择隐瞒,没有错吧。林陈婉心里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凭着本能,不愿说出口。
  林陈婉明确说出来,洛揽月自然不再问,看似没有告诉她,实则已经告诉她了。洛揽月默默记在心里,想着让林衡晟查清楚。林陈婉知道她儿媳的聪慧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转眼想到还有晟儿那孩子,那孩子必定会追根问底,而她现在不仅不想让他们知道事情真相,还要帮她隐瞒。如果让晟儿知道暗中之人是他最亲的二婶,他如何能够接受。
  

  ☆、第一百零九章(完整版)

  “胡爷爷,我娘亲这病可是还没好?为何反复无常。”这日,在林陈婉休息后,洛揽月带着陈溪来到胡御医在林府客房休息的地方。开门见山,一脸担心。胡御医开的处方很有效的,林陈婉的身子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林家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可就是这没放心多久,病情再次反复起来,林陈婉本是逐渐有些血色的脸上,再次苍白憔悴。
  “胡爷爷请再为娘亲断脉。”洛揽月说的简单明了,不带一丝废话。
  说起这事,胡御医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居然质疑他的医术。自林陈婉渐渐好起来时,他便安心待在这幽静的小院里不再去到北宅诊脉,所以林陈婉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清楚。虽然最近会有传言不时传入小院,但对此传言,他一向是置之不理的。
  这老头子平日里最好说话,就是一位慈祥的爷爷,可在医术上就是一根筋转不动,最喜欢可以和人比拼医术,共同商讨医术,取长补短;最讨厌被别人质疑医术,还是来自不懂医术之人的质疑。他在洛小姐特意安排的幽静的小院里,每日里悠哉悠哉,入心的研究着医学,空时钓钓鱼、赏赏花,本是极好,为什么就是有人和他过不去,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说着他医术是否不精,他人老了,心可不老,脑子也没老。哼,他的医术不精,那去找那医术精的人便是。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天天状似不经意出现在眼中的人都是有意的。最可恨的是陈溪也来找他。
  最让胡御医在乎的是这位,胡老爷子爱面子啊,在陈溪面前更是格外的爱面子。陈溪亲自来找他,也是为询问诊断的脉相和开出的药方可有错。这一问之下,胡御医的胡子当场翘了起来,也让陈溪长了见识,第一次见到不算短的白胡子可以翘起来的样子。陈溪来找他是因不确信过来肯定的,并没有找他出诊。事隔没几日,洛揽月也亲自前来,此次是请他再次出诊。
  胡御医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自己的医术三番两次被质疑,如今郡主娘娘洛大小姐,还亲自跑到他面前让他再次诊断,他怎么敢不去。
  胡御医无奈,满脸郁闷的扭着脑袋看了看身后还大开着的房门,跟上转身就走的洛揽月,习静习性落后一步,熟练的背着齐全的医药箱,关好房门,跟在胡御医身后。
  一路上安静的很。几人都是心事重重。
  洛揽月满脑子中林陈婉再次突然病重的样子,就心里上,她是相信胡御医的医术的,而且前些日子这些开的药吃着还很有用,为什么突然不管用了呢,她思前想后,想不通原因。
  胡御医面上嘻笑着,实则也在心中不断推算,对于自己的医术自己在清楚不过,自己诊断的脉相,开的药方只要按时吃不会有错——怎么会出现病情反复情况呢,太反常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抓药熬药上出了错,可——他莫名相信陈溪不会弄错,所以思想卡壳,想不明白。
  习静习性想法很简单,她们相信胡御医的医术,又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什么都不说,不问,默默跟在后面,等着最后答案。
  这一路并不长,洛揽月走的急又快。
  一进北宅,胡御医就开始东瞧瞧西看看,打量着,走在前面又满心不在上面的洛揽月没有看到,跟在胡御医身后的习静习性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胡御医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正大光明,没有任何遮掩。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甚至将各种下毒的方式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所以就有了在进北宅后就开始观察。
  望闻问切。在院中没有异样发现的胡御医,在屋内细细清洗双手后,坐在床边,从“望”开始,一一细细用来,最后竟是深深看了眼床上之人,这一眼饱含深意,竟将林陈婉看的心里一颤一颤的,只有一种想法,就是面前这胡御医看出来了。
  胡御医起身不再看下去,在他看来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第一百一十章

  胡御医起身不再看下去,在他看来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胡爷爷?”
  胡御医拱拱手,沉吟半响。
  “如若有什么原因,说出来便是,弄到这一地步,拖累别人不说,也会连累老夫的名声。”突然的一句话,不承上也不启下,一向聪颖的洛揽月一时也没有明白。
  突然,她看向床上的林陈婉,嘴巴张合,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眼。
  ——“月儿,不要问了。月儿,答应我,以后都不要问这个。”
  她突然想起这句话。
  胡御医拱手告退,洛揽月不去看向林陈婉,追了出去:“胡爷爷,请留步。”
  “小姐。”洛揽月追出来,就证明心里有底了,胡御医没有顾弄心弦:“心病。”
  ——
  “心病用什么药医?”胡御医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洛揽月。
  世人皆知,心病无药可医。
  心病。
  这个词,让胡御医不说一句话选择默默退下,让洛揽月不知如何作答,让刚走到北宅门槛,一脚踏入的林衡晟震惊到忘了抬另一只脚,显现被跟在身后的林武和刚回来的林文撞倒。
  “什么意思?”林衡晟第一反应的质问着。
  “什么心病?”
  胡御医没有再说话,向着洛揽月躬身向外退去,对着门槛外的林衡晟再一躬身,飘然离去,可就是背影都可以看出有丝丝沉重。医者可以用世间药材医治病人,但也仅限于是身体上的疾病。至于心病——万种千种药材有哪一种能够医治。
  在胡御医那里没有得到答案,林衡晟转身问向洛揽月:“什么心病?”
  洛揽月只能是沉默摇头。她想来想去,总觉得只有那日娘亲从祠堂里出来后开始的不对劲。她问娘亲可是有不舒服,还记得娘亲让她再也不要问这个问题——
  林衡晟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林武林文扶住。静止了片刻,突然大力甩开身后的两人,大步流星向屋内走去,洛揽月站在中间,被他不留情的撞过。
  洛揽月没有防备的身子晃动着,看着就要跌倒,被随后赶到的林文林武扶起。洛揽月借力起身看向林衡晟,他只一心向里面走着,头也不回,竟不曾看她一眼,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洛揽月只手撑在心口,闭上了眼睛,泪珠滑落,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好难受。
  “少夫人——”
  洛揽月的眼泪,林文林武都看到了,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家少爷刚刚的行为的确不对。
  洛揽月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林文林武如何放心,两人不约而同,都不曾放开扶着她的手。
  “我没事——在这里待会儿。你们快进去吧,进去帮忙。”
  洛揽月一人现在北宅院中心,偌大的院落此时只有她一人,空荡荡的,安静着,如同她此时的心,空烙烙的。刚刚林衡晟似是没有看到她般撞过去时,她仿佛感觉心疼了一下,一下子空了。
  他——这是怪她吗?
  洛揽月只觉得好委屈。
  她知道最让他震惊的是“心病”两字,可这两个字不只只震惊了他一人,她现在也还处于震惊中,不能相信。她天天陪在娘亲身边,娘亲怎么会是由中毒变成心病,又是因何心病,心病为何——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她一直陪在娘亲身边,竟没有发现娘亲有心事。现在她的心口还在隐隐作痛,按压着心口,洛揽月苦笑,也是,她一直陪在娘亲身边,最应该知道,洞悉娘亲一切的人是她,有什么事情应该问她,可她却是一问三不知,不要说解他人疑惑,自己的疑惑都解不了。林文林武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林衡晟已经进去有一段时间了。洛揽月迈入房内的脚步犹豫了。
  洛揽月迈进房内的脚步犹豫了。她竟不知如何面对屋内人,不想或者说是不敢面对屋内人。
  犹豫半天,终于轻移莲步。她不是逃避的人,没有及时察觉出娘亲的变化是她的失职,她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问出娘亲的心事是她的无能,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洛揽月重新回到房内。习静习性守在门旁。洛揽月心里如同暖泉涌入,在酷寒冰冷中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习静习性永远跟随着她。
  “小姐。”习静的声音不大不小,唤着进屋的洛揽月,洛揽月应声看去,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人都是相同的眼神,充满担忧。
  洛揽月深感欣慰。由记得习静习性跟着她刚来到林家时,完全以她为中心,处处将她放在第一位,行为处事完全不会去考虑林家人,很是直接的无视她们,并且不遮不掩的告诉所有人,她们目中无人,就是这样做,认为这是正理。作为忠仆,她们如此做是衷心的表现,却在同时,给人一种不懂礼节的感觉,像是她这个主人没有教好。出现这样的现象,是她的错,没能提前假设到,晚了一拍告诉她们在林家要收敛,但很有成效,现在她看到了。她刚刚在屋外一直不曾进屋,习静习性再如何担心她都没有失礼的出屋去寻她,很有分寸的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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