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夏-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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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余子茂一人滚在沙发上嗷嗷乱叫,妈蛋,张小北你又弄乱我发型,待会儿我还约人一块去玩的……
楼下两人早已走远,余子茂在房间里胡乱折腾了一阵,舀了水沾湿头发,对着镜子很是臭美地捣腾了一番,才慢吞吞迈着步子下楼。
张妈妈正收拾着今天要用的食材,见是余子茂,弯眼就笑了一下,两人寒暄几句,余子茂就借故溜走了。
冬天的风有点利,余子茂出了门,不由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两手合拢哈了口热气,定定神,冲路过的堂叔公微笑着打招呼。
后生仔真乖啊……堂叔公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随后手里就多了个红包,喜的余子茂连说了几声恭喜发财,直把个小老头乐的见眉不见眼,喜气洋洋地背着手走了。
老人家走路不快,余子茂在原地看了许久才见人在巷子口拐个弯不见了,低着头笑了下,只是抬脚离开的时候又看了眼张小北家。
其实张静北说的话儿,余子茂之前并不是没有没想过,这世上除了他的亲人,没有哪个人是无缘无故会对你好的。就是和他一起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张小北和赵宁宁几个不也是他花了许多时间才建立起的情谊。
再看贾高林这点好,余子茂实在没放在心上,他是粗神经却不代表他不带脑子想事儿。对于贾高林的意图,张静北没挑明了说,余子茂自然不会想到那里去,但是对此余子茂也是有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的,他仔细琢磨过贾高林的性格,只要不越过他自己给自己划下的那条线,不论贾高林图的是什么,余子茂都不惧。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什么事儿都要这样小心战战地瞻前顾后,那他活着还有个甚意思?
张小北的关心则乱,而余子茂是索性懒得理,火烧屁股了也得等到火起那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额,看见翡翠妹子的留言,我忙不迭地跑来更新了……
捂脸,我知道我好懒咳……我知错了。
总之,看文愉快哈(>;^w^<;)
第七十七章
过年的时间;张静北大多是窝在张奶奶那里;好吃好喝先不说,就是红包都能收到他手软。
李博阳晚上接他出去玩;镇上节日格外热闹;到了年初二至年初十这段日子更是有戏班子来搭台唱腔作表演;到时老人小孩围了一圈,人山人海的大晚上倒不觉得有多冷,就是周边抱着根插满冰糖葫芦的木杵子的小老头叫卖起来语气也是格外的轻快。
张静北往那周边绕了一圈;手里攥着红彤彤的山楂串成的冰糖葫芦;嘴里啃着手艺人从铁罐子里头现场扯下的软软又韧性十足的麦芽糖,里面包了炸得酥脆的花生和其他干果,支了根细细的竹签架着,长长板板一条,一口咬下去,麦芽糖香甜又黏牙,和着里面包着的干果,一口一个嘎嘣脆,买来一支就够小孩专注啃上老半天了。
周围陪着家里老人来看大戏的同龄人不少,孝心是一方面,另则来凑凑热闹也是挺不错的,没看见张静北刚来没多久,那边就有不少小伙伴认出他来,站起身一个劲儿冲他招手,被家里长辈轻声呵斥了一句,忙又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急忙忙走离座位,免得杵在那里遮了旁人的视线,还惹得别人不满和闲话。
趁李博阳和旁边一个长辈搭上话儿,张静北就跟那小伙聊上了,旁边那长辈是和张梓沁玩得要好的李姓姐妹,一拉起李博阳说话就没完没了,李博阳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不论她问什么说些什么,一直都很耐心地应答。
张静北和人闲扯两句,看人李博阳还在唧唧歪歪和长辈墨迹,心里就不耐烦了,他不喜欢那些但凡有点沾亲带戚的关系,就对他和李博阳的亲密指手划脚的长辈,搞的好似跟他有多熟似的……
张静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几次试图挣开李博阳的手都被毫无保留的更加用力攥了回去,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不过在外人面前他的表象一向维持的好,至少近些年来很少有人再说他的任性娇纵不懂礼了,暗地里对着李博阳不知翻了几个白眼,只好抿着嘴憋气。
这样的人你永远别想让他迁就什么,即便张静北本质上确实是个心软的人。
相互熟悉到没有分毫距离的两人,张静北哪怕一个小情绪,李博阳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知道小孩不耐烦,再加上昨晚上实在被折腾的很了,早上起来都手软脚软的,在张奶奶那里窝了老半天,还是不知情的老人看不过眼,非催着两个大晚上的出来看大戏,估计张静北这会儿还好好地窝在那炕子上,安安心心剥着张奶奶给她孙炒得糖栗子,偶尔逗逗那愈发懒散的斑二少,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因着这点不耐烦,李博阳也不敢和那长辈也就是聊太久,随意寻了个话头就掐断了话题,拉着张静北要走,那长辈似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两半大小子有些了然地笑了笑,真是,这李家小子年纪小小不得了啊,真正说上话才觉得这孩子脑子成熟思维逻辑缜密地能跟大人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忘形便聊得久些。
两人前脚才走,张梓沁安顿好张奶奶,后脚就过来找她闲聊。
身为长辈,对于家族有李博阳这样上进有脑子又有手段的晚辈,李家表姑心里还是很得意地,不过在提起和李博阳玩得很亲近的张静北时,她很明显地皱了下眉,虽是看在张小姑的面上没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大概也是觉得这孩子太娇气,李博阳对他宠的有些过分了。
那李家表姑其实跟李博阳家算不上什么太亲近的关系,不过同在一个镇子,说不亲近却也亲近,只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外拼搏很少回来,就是之前看见李博阳和张静北也是很久之前的时候了,那时候只觉得两孩子实在粘腻的很,却没多想,到现在长了年龄,便又觉得太过亲密了也不好,只是张李两家向来不分彼此,她也知道她这话儿真说出来恐怕不太好听。
张小姑向来最擅察言观色,两人又一直联系甚密,她那发小抖个眼皮子她都能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明白的很,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儿,对于张静北和李博阳的亲近,虽有疑虑,却更多的是不以为然,何况两人难得再聚,为了这些有的没得的话题儿闹不愉快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儿略过先且不提,那李家堂姑却是个极八卦的。
诶,诶诶,你大姐那算怎么回事儿?听说前儿个那谁……她努努嘴,暗示意味极其明显地拿眼瞄了眼搬了长木凳子陪张奶奶一块看大戏的张鸿雁,眉眼间都是好奇,眼睛微睁,略带小心地问,喏,就是那个谁,不是说都找上你们家门去了吗?怎么着?难道大姐有和他重归于好的想法?
张梓沁俏皮一笑,耸耸肩,谁知道呢?
不过近日郑荀在杏杨镇频频露面,虽也没真正和他们家牵扯上什么关系,但是这时不时就要来秀一下存在感什么的,实在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张梓沁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叮嘱她,这事儿我大姐自己会处理,你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尽捣乱,要是折腾出什么事儿来,看我大姐回头怎么削你。
李家堂姑砸摸下嘴,很是心有戚戚地点头点头。
大戏开场,场下的人一下安静许多,在场的小辈都是坐不住的年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四目相对,顿时很有默契地约好一同离去,打算叫上几个要好的朋友去前边大操场上打烟花。
张静北吧唧吧唧啃着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乖乖站在一边看李博阳挑挑捡捡买了不少的烟花,有细杆爆发性强的单色烟花,也有三角状呈四面喷射的双色烟花,还有各类摔炮,及铁丝状的手转烟花,眼花缭乱的让人每个都不想错过。
李博阳挑的很认真,还给旁边围上来的几个亲戚家的小孩买了些,张静北嘴巴塞的满满的还不忘指使人买这个买那个,被那些孩子奇怪又惊叹的眼神看了一眼又一眼,半点不以为意地站在角落边,翘着唇角等着李博阳挑好了东西给他擦嘴边碎碎的糖渣滓。
有胆大的小孩围观了一阵,抱着怀里一捧烟花,笑嘻嘻对着张小北划脸颊,嘴里嚷着,小北哥你可真不知羞,老大个人了还要博阳哥给擦嘴,羞羞脸,羞羞脸……
张静北抽空横了他一眼,哼了声,你懂个屁!
这叫情趣,情趣懂么?就是别人看不懂又体会不来的感受就叫做情趣。
两个刚学会怎么谈恋爱的死孩子,屁都不懂,浑把肉麻当情趣,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很。
打烟花的地方一般都在空旷的地方,冬天太干燥,东西一沾了火星子就不得了了,张妈妈搬了几大筐冬橘出来,分了许多给周围相熟的老人小孩,看到两人买的那一大捆,有些头疼的看了眼自家儿子,睨着眼打趣,哟,还敢玩呀?不怕像上次那样撩了头发了?
张小北撇嘴,探着脖子让张妈妈喂他一瓣剥好的橘子瓣,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眯眼笑,抱着张妈妈的手娇声娇气地,哪能啊?李博阳在呢,我点了火让与他拿着放,妈妈,再喂我一瓣,喏,要那个大瓣一点的,啧,好甜……
冬天的橘子略有些冻牙,不过那股子甜味反倒更足,张静北笑眯眯地让张妈妈喂了几瓣,赶在张大山从屋里出来之前,招呼着旁边几个小孩,让搬着一块去后山那块小坡大烟花去,那里都是些农田果蔬,没什么高大的树木,起不着火,安全的很。
没几步在路上碰见李彤,这街头巷尾的走哪儿都能碰见熟人,之前买的烟花都让李博阳拿着了,张静北空着两只手,想了想,又从张妈妈那里拿了一袋橘子,一路就专心致志剥他的橘子去了。
李博阳今年又长高了许多,张静北现在看他都要仰着头看了,小孩抿着嘴想想又觉得不乐意了,脚步慢了一拍,探着眼暗自在心中比划两人的身高,发现自己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开之后,心里愈发沮丧起来。
哎,什么时候自己有李博阳那身高就好了,张小北矮着个脑袋,努力回想了下自己上辈子的身高,哪怕到死他也才一米七五多一点,比李博阳矮了不是一星半点,要知道李博阳最高的时候可有一米九多呢,高得像个竹竿,啧,真讨厌。
这张小北慢下一拍步子,李博阳就觉出来了,又听耳后那孩子自个念念有词的自言自语,声音太小他没听清,不过看他那眼神和手脚动作比划的模样,想都知道他在念叨着什么,顿时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唇,对这孩子的纠结之处很是无语。
张静北扯扯李博阳的袖子,让他低下点头,顺手就把手里的橘子塞了一瓣进去,看他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慢慢透出点温和和笑意出来,小孩弯起唇,觉得也挺高兴,拉着人又开始絮絮地念叨起来,诶,你说李博阳,你怎么可以长这么高呢?你以后不要长了吧,我都要矮你半个头了,以后走一起多丢脸啊!哎,我丢脸了,那你脸上也不好看了,对吧?所以你还是不要长那么高了,长得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