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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医品娇娘-第208章

小说: 医品娇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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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和绝望。季小亭见司徒月脸色煞白,枯槁一般立着,连忙去推马茹芬,并将司徒月藏到了自己身后。马茹芬依旧“哼哼唧唧”地哭着,执拗地望着司徒月,念叨着:“我们的若昭!我们的若昭!”

    “若昭是谁?”季小亭回头看着司徒月。

    司徒月伸手扶住他的肩,她怕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会支撑不住,就此倒下去,她将手用力搭在季小亭肩上,摇着头,一字一字,凄然说道:“我不认识他们。”

    “那我们走。”季小亭扶住司徒月,重新摁了电梯按钮。

    马茹芬还要上前纠缠,白天朗使劲拉住她,哄道:“艳菊,你要乖,今天你出院了,我这就带你回家去,天明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天明?”马茹芬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白天朗,闪着孩童的天真。

    白天朗叹口气,继续哄道:“是啊,天明比你早几天出院,他答应过你,要把家里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就来接你回家,你忘了?天明出院那天,你还和他拉了勾勾呢!”失忆后,马茹芬就像个固执的孩子,失了往日的骄横跋扈,但也让人心生怜悯。

    电梯门开了,季小亭扶着司徒月走了进去,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司徒月抬眼看见马茹芬哀伤的眼睛。从刚才白天朗和马茹芬的对话里,司徒月犯了嘀咕,马茹芬一定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看她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模样,再也不像当初那个犀利的刻薄的白家太太了。失去若昭,她许是崩溃了,才会变成这副模样。而自己痛失爱人,却还能正常地存活,竟到底不如一个母亲对儿子爱得深刻。电梯下到一层的瞬间,司徒月心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纠结,那纠结,她不愿意去深剖。当季小亭扶着她走出电梯,她看见电梯外季庆仁率着季家一众大小笑容满面地迎候她,她心底里那纠结就更深了:若昭去了,她怀着若昭的孩子嫁进季家,那往后长长的岁月她该如何对待季小亭?一辈子不和他同床共枕,同盖一衾吗?

    正恍惚着,众人已经簇拥着她走向住院大楼外的小车,一字排开的车仗像迎接喜庆的新人。两个保姆已经抱着那两个初生的婴儿上了季老爷子的车,众人也都相继上车,车队缓缓启动,她的鼻子有些发酸。季家待她和孩子恩重如山,她这一生要如何报偿?

    “上车吧。”季小亭已经拉开了车门,司徒月深吸一口气上了车,走一步算一步,不想那么多了。

    回到季家开始坐月子,司徒月的好日子自然不在话下。出了月子的时候,她和两个孩子都胖了。满月酒的宴席摆在城里最奢华的酒店,季庆仁自然是带着他的两个孙子亲朋好友面前显摆去,司徒月没有同去,季庆仁让她留在季公馆内休养,嘱咐她不要吹风,切不可到花园里久站。阳光很好,秋风还没有十分阴凉,司徒月披了件外套到二楼阳台上透透气。天边流云如练,天幕碧蓝,几只飞鸟飞远,消融在霞光里,司徒月想它们大抵是去哪儿过冬吧。冬天快来了,鸟儿尚有过冬的地方,凝波,你又在何处安家呢?

    房间通往阳台的门被推开,季小亭走了出来。

    司徒月吃了一惊:“你怎么不去酒店?”

    “爸爸不放心你,让我回来看看,你别站在风口,快回房间吧!”季小亭道,他远远地站着,并不敢过来拉司徒月的手。

    “我心里闷得慌,想透透气。”司徒月轻轻地答。

    季小亭咬了咬唇,沉吟了一下道:“你是不是在担心刘凝波?”

    司徒月蓦然抬眼,整张脸都神采飞扬起来:“你知道凝波的下落?”

    季小亭垂着头,他在寻思能不能告诉司徒月刘凝波已经死了,他在估摸这个消息对司徒月来说是不是致命的打击,她才刚出月子,受不得这样的打击。司徒月已经扑到他跟前,握着他的手臂,眼睛里有热烈地渴望:“告诉我,她在哪里?”

    季小亭回望着这一双急迫的眼睛,充满了心虚。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去康浩的墓地探访,就在起身回眸的时候看到了刘凝波的墓碑,和康浩遥遥对视,两块墓碑像一对冤家般冰冷地对峙。

    “我带你去看她,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激动,不伤心,不许哭。”季小亭一桩桩嘱咐着。

    一股冷从司徒月心底涌上来,她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季小亭连忙道:“你看你看,我还是不能带你去,还没出门你就感冒了。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他会骂死我的。”

    “我可以多穿衣服,小亭,”这是司徒月第一次喊季小亭的名字,她忙不迭地乞求着,“带我去,求你了。”泪水在司徒月的眼睛里幽幽地越蓄越满。

    怪不得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季小亭心里嘀咕了一句,果断拉起司徒月的手。

    秋意还不是很深,郊野初显荒凉之色,墓园矗立在山顶平坦的地块,阳光最大时长地照射让墓园并不显得阴森,倒像是一座可以休闲漫步的公园。

    季小亭的车子爬了好长时段的盘山公路,终于抵达墓园外。一下车,但见满眼的墓碑林立,司徒月的心就往下一沉,脚也跟着瘫软。季小亭连忙扶住她,说道:“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挺住的。”说着,季小亭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司徒月披上,那是件带帽子的白色风衣,他将帽子拉起来戴在司徒月头上,无声地叹口气,便拉住她的手走进墓园。

    对于司徒月来说,伫立在墓园深处的那块墓碑就像一根钢针生生扎进她的心窝,待走到那块墓碑前,她的心已经淌满鲜红的血。墓碑上“先室杨刘凝波之墓”几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在她的眼里,她的脑袋“嗡”地一声就炸开了,眼前一黑便昏在季小亭怀里。季小亭惶急地推她摇她,呼唤着:“司徒月醒醒!司徒月醒醒!”司徒月终于悠悠醒转,再次看清墓碑上的字,在墓碑的下方赫然刻着一列小字:夫逸伟立。司徒月扑到那墓碑上,一遍遍抚摸刘凝波的黑白遗照,泪如泉涌。照片上,刘凝波的笑容像秋日里的一抹霞光,飘飘渺渺,不着边际。这鲜活的人如今竟只能困在石头泥土的方寸之间,压在塔下的白蛇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可是刘凝波却再也不得相见了。这小小的石碑就结束了她的一生。凝波,你可知道我已经失去妈妈和若昭了,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还要离开我?你在惩罚我的不告而别吗?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活过来啊,凝波,我想念你的怀抱、你的笑容,凝波,姐姐,你快回来啊!司徒月哭得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像雨夜的小猫匍匐在墓碑前筛糠般颤抖着。

    季小亭没有伸手去扶她,他明白失去亲人的痛。母亲当年病逝的时候,他就是这种心情,虽然才十来岁,体味生离死别的感受一点不比成人浅薄。失去母亲的日子,他一度成为问题少年,结识康浩后吃喝玩乐更是恣意得很。季庆仁反对他和康浩交好,季庆仁不明白只有跟着康浩的日子,季小亭才能忘记失去母亲的痛。季庆仁为了生意的缘故,很少顾及他们母子。季小亭成长的岁月里只有母亲。她像他最亲密的朋友,像恋人,甚至她长成了他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失去母亲的打击是致命的。所以他明白司徒月此时此刻的痛。失去刘凝波,大抵就像他失去母亲一样,痛彻心扉,痛入骨髓。季小亭背过身去,不忍再看司徒月的悲痛。他的不远处矗立着康浩的墓碑,那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康浩已经长眠地下,人世种种浮华享乐都与他再无半毛钱关系,人生的尽头只是一抔黄土,一块石头,一抹残阳,一缕秋风。季小亭心情也沉重得无法言喻。他把目光从康浩墓碑上折回来抛向远处,目光落下的地方是松柏掩映的树丛,不管秋风乍起是如何的森凉,那枝叶都一样青葱地绿着。树丛中蓦地走出两个人来,季小亭并不认识他们,觉得二人都英俊帅气得一塌糊涂,只是二人的神色都很黯淡,走在前面手捧白菊的年轻男人更是悲伤凄惶,目光忧郁。季小亭不自觉就传染了他们的心情,也跟着愁眉紧锁。正恍惚间,那二人已经朝他的方向走来,他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走近了,手捧白菊的年轻男人眉眼抽动了一下,盯着司徒月的背影,幽幽地唤道:“司徒月……”

    司徒月的背脊一凛,她从墓前缓缓起身,不用回头她就已经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当方逸伟再次唤她的名字,她蓦然转身,一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在了他的脸上,立时方逸伟的面庞现出清晰的红手印。清脆的巴掌声令季小亭和付小日都惊跳了一下,而方逸伟把脸别向一边,并不抬起头看司徒月怒不可遏的盈满泪水血红的眼睛。

 第272章 辞职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这么暴力!”付小日在一旁指责完司徒月,又把脸转向季小亭,道,“你的女人是不是疯了?像狗一样见人就咬。”

    “你说谁是狗呢?”季小亭见付小日咄咄逼人,也一下来了气。

    “就说你们家……”付小日还要争辩,方逸伟阻止了他,低低道:“小日,都是自家人,不要这样。”

    “谁和你是自家人?”司徒月的泪从眼眶里迸落,因为声音高昂起来,脸也涨得通红,她的手指着身后的墓碑,愤愤道,“你的自家人就是这样的下场,你告诉我她到底做错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报应?”

    司徒月的泪滚滚而落,她冲上前,揪扯着方逸伟身上的衣服,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嘴里喃喃地哭着:“为什么?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会死?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去吸d?她到底为什么会死?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方逸伟没有还手,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枯木一样僵立着,任凭司徒月捶打,手里的白菊在激烈地撕扯中摇摇晃晃。付小日实在看不过,上前一步,身子插进司徒月和逸伟之间,他抓住司徒月乱挥舞的手,厉声道:“美女!美女!不带这样的,有话好好说啊!”

    季小亭也上前将司徒月拉到一旁,他看着司徒月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仿佛鼓了莫大的勇气将她使劲搂进怀里,司徒月一触到那男性的厚实的胸怀,所有的心防就一下崩塌,更加失声痛哭起来。付小日有些傻眼,看司徒月痛苦的模样,他心里大抵知道她和那坟墓里的刘凝波关系匪浅,一下动了容,退到一边去不再言语。而方逸伟听着司徒月哀伤欲绝的呜咽,更是悲从中来。他想起从前的从前,他和凝波、司徒月一起的快乐时光。一个是知心爱人,一个是可人小姨子,那样美丽的岁月已成绝笔,往后的人生再也无法复制。想到此处,他的泪也迷失了眼眶。泪水像滤镜,墓碑上刘凝波的笑靥被定格成璀璨的画面。

    看着方逸伟闷声啜泣,付小日轻轻对司徒月说道:“你不要怪逸伟,也不要怨逸伟,凝波姐已经和他离婚了,于情于理于道义,他都可以不管她,可是你看看这墓碑上,逸伟对凝波姐还是以妻相称,凝波姐的后事也全是逸伟一人料理,你有没有想过,你痛苦,那逸伟呢?他失去爱人,他有多痛苦?”

    “那么爱她,为什么又要和她离婚呢?”司徒月抛下一句话,没有再看方逸伟,让季小亭扶着,凄然走出墓园去。方逸伟也没有抬眼看她,他们就那么擦身而过,失去凝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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