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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医品娇娘-第209章

小说: 医品娇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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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爱她,为什么又要和她离婚呢?”司徒月抛下一句话,没有再看方逸伟,让季小亭扶着,凄然走出墓园去。方逸伟也没有抬眼看她,他们就那么擦身而过,失去凝波,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维系二人友谊的理由,凝波死了,他也万念俱灰,让她恨他怨他怪愆他好了,他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一颗泪从方逸伟的眼里重重滚落,砸在那些白色的菊花花瓣上,碎裂。

    秋风乍起,天边夕阳血红。季小亭扶着司徒月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墓园外,他们身边是一排排静默不语的墓碑。这些冰凉的石块棱角坚硬,仿佛目光犀利的鬼巫,冷冷地注视着所有活物的一举一动。而司徒月和季小亭在林立的墓碑间宛若两只颓丧的走兽。路的尽头是一块椭圆形的墓碑,和其他方正的墓碑迥异,墓碑前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弯身献上一束雏菊,嘴里喃喃道:“爸,儿子又来看你了,在这个地方过得好吗?”

    年轻男人恭恭敬敬鞠了躬之后直起身子,听到走动的脚步声,他不经意转过头来,目光和司徒月轻轻地交汇了一下,他并不以为意,眼前的季小亭和司徒月黯然的面容令他猜测大抵是来祭祖的后辈,而司徒月却不能和他一样漫不经心,这一瞬的目光交汇足以令她如升云端,又如坠万丈深渊。

    “若昭!”司徒月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喊出了这个名字。

    第六十二章亦风

    季小亭蹙了蹙眉头,“若昭”这个名字他好像曾经在哪儿听过,而司徒月已经推开他扶着她的手,小跑着奔向路尽头的林亦风。

    林亦风的眉头虬了个大大的疙瘩,眉毛也一上一下地挑起来,居然又一次被人认作若昭。自从上回在游泳协会的活动场地遇到两个无厘头的男女之后,他就一直对“若昭”这个名字耿耿于怀。他一向清高自诩,自命不凡,最讨厌被人和其他人划上等号,这个“若昭”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有不同的人将自己误认成他,难道他和他真得长得很相像么?而相比若昭,眼前的女孩更令他惊奇。她从路的那端飞奔而来,秋风吹掉了她头上的帽子,白色的风衣衣摆和一肩乌黑的秀发齐飞,白皙清秀的面庞在夕阳的余晖里更显脱俗俊丽,她眼里噙着泪,步履凌乱,几乎是整个人栽进他的怀里,他本来满心不悦,却伸出手结结实实地接住她摔倒的身子,等她在他怀里站稳,他才发现自己适才的心竟一直悬着。接触到她又惊又喜、如梦似幻的目光,林亦风有一刻的眩惑,这女孩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人的气质,眉心的美人痣使她令人望上一眼就难以忘怀。

    “若昭,是你吗?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司徒月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瞬地盯住林亦风的脸,这久违的眉眼,久违的挺俊的鼻梁。

    “喂,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我不活着,难道我还死了呀?”林亦风一把推开司徒月,他为自己刚才一瞬的柔情懊恼。怎么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动容呢?哪怕是一下下也绝不可以。

    “死?是的,你已经死了,可你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的跟前,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司徒月后退了一步,又奔上前去,她紧紧抱住林亦风的腰,头深深埋进他怀里,喃喃说着,“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你都是我的若昭,永远的最爱的若昭,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哪怕是鬼魂,也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林亦风不耐烦地再度推开司徒月,司徒月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的若昭怎么会这样粗蛮地对待她?

    而林亦风已经指着司徒月对站在一旁怔怔失神的季小亭说道:“喂,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妻子。”季小亭鬼使神差做了答。

    “是你妻子,你还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你们真是一对莫名其妙的夫妻!”林亦风说着,转身拔腿就逃。

    司徒月欲追上前去,季小亭已经上前拽住了她,苦口婆心地劝着:“你看不出来他不是你的什么若昭吗?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若昭是什么人,但我肯定这个人不是,你认错人了。”

    司徒月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对季小亭悲伤欲绝地摇着头,难道刚才她见到的这个人只是幻觉?她的若昭的确已经死了,是她太想念他才产生了幻觉么?

    看着司徒月和季小亭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墓园门外,方逸伟回过头看着墓碑上刘凝波的遗照,泪水再一次浮上眼眶。他弯身献上那一束白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一旁的付小日蹙着眉头,一脸愁闷,“逸伟,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哪!”

    这话原是安抚之意,却更刺痛了方逸伟的神经。他的凝波竟然死了,她还这么年轻,她经历了那么多不幸,他还来不及给她长长久久的幸福,她就走了。他恨自己,为什么在她短暂的生命里给她的伤害大过幸福?他跪在墓前,额头抵着那冰凉的墓碑,如今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他的凝波亲近了,情何以堪?他的拳头一拳一拳重重落在墓碑上,不一会儿墓碑上就留下殷红的血迹。蓦地,他仰天狂啸了一声,霎时,墓园里阴风萧瑟,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陨落了光彩。

    季小亭和司徒月回到季公馆的时候,月挂刘梢头。季庆仁原本因为季小亭把才做完月子的司徒月带出去吹风要发火,但看二人走进客厅时姿势亲密,便把满到喉腔的火气压了下去。司徒月也怕季庆仁会去责怪季小亭,进门时特意依偎在季小亭怀里。季小亭当然会意,喊了声“爸”便携着司徒月急速往楼上奔。季庆仁便也不再盘问二人,转而去逗弄两个孙子,“我的两个小乖乖,爷爷要叫你们什么好呢?让爷爷再好好想想你俩的名字。”

    季小亭送司徒月到了房间门口便止了步,和司徒月独处的时候,他就会自然流露出局促羞涩的神情。

    司徒月心下感激他,又觉得他局促的模样憨厚可爱,便莞尔一笑道:“今天谢谢你,早点睡。”

    “你……你也早点睡。”

    互道“晚安”,司徒月阖上了房门,她背靠在门上,让自己彻底陷入黑暗中。窗外是墨蓝的天空,几颗离乱的星子,一轮皓月。司徒月的泪无声地浮上眼眶,身子也在黑暗中剧烈颤抖,那轮皓月上反复现出若昭的音容笑貌,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一张张叠加,直至被她潮湿的目光晕染模糊。

    入夜的市委大楼灯火通明,这幢老旧的建筑物虽然墙体斑驳,但自有一股正气屹立在墨蓝的天幕下,像一柄被尘封许久刚刚破土的宝剑。方逸伟办公室的窗口毫无悬念地亮着灯,他正坐在电脑前编排第二日的领导行程方案,门外突然响起“笃笃”的叩门声,他有些烦躁地抬起头,问道:“谁?”

    门开了,向思明微笑着倚在门上,乍一看真有些慈眉善目。

    方逸伟的瞳仁微微张了张,道:“向行长?”

    向思明点点头,笑意更深了,这笑容令方逸伟心里顿时不安起来,不知为什么,他硬是从这笑容里看到了许多高深莫测的城府。

    “我刚拜会完书记。”向思明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就响起来,方逸伟瞅了瞅来电显示屏,便从桌前起身。

    “书记找我,我就不招呼你喝茶了。”方逸伟一脸歉意,内心却有可以借口逃遁的欣喜,向思明却并不以为意,他大度地道:“杨秘书先忙。”

    方逸伟几乎迈着轻快的步子奔向楼上老板的办公室,他完全料想不到他将面临那样一场谈话。

    方逸伟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见门虚掩着,便轻叩了两声,听到“进来”的声音后,他推开了门。门内,书记还坐在他的会客沙发椅上,想必刚才向思明正和他商谈过。

    见到逸伟,书记和蔼地笑了笑,指了指茶几对过的沙发,道:“坐。”

    方逸伟很有些诚惶诚恐,这些年跟在书记身边,他有些像他的小书童。中国人的奴性是潜意识里根深蒂固的,他习惯了在他身后一米远亦步亦趋的姿势,可不习惯这样平起平坐的距离。

    书记看出他的踟蹰,不禁笑起来,提高音量道:“坐吧,杵着干嘛啊?”

    方逸伟这才小心走过去,轻轻在那沙发椅上坐了半个屁股,乖巧地做出聆听训示的动作。沙发椅还残留着向思明的体温,令方逸伟心里特不舒服。

    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红泥西施套壶,六个组杯全都浸泡在水盘里,小公道里琥珀色透亮的茶还温热着。书记用茶镊夹了个干净杯子放到方逸伟跟前,又满满斟了一杯茶,道:“一直以来,我都鲜少关心你的私生活,不是个好领导。”

    方逸伟心里不舒服,他在一瞬间就想到这个茶杯是不是刚刚被向思明用过,但是面上却腼腆地笑着,轻轻道:“书记对我恩重如山……”说完这句话,方逸伟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升起来,果听书记道:“我想做一次红娘,给你介绍个对象。”

    方逸伟不等书记将“向思明女儿”几个字说出口,便急急道:“书记,我的妻子刚刚去世……”

    “古人丧偶百日内续弦,我才这么急着给你介绍对象啊!向思明行长有个女儿还没有男朋友,听说还是你高中同学。人这一辈子,同学之间的情谊是很珍贵的,如果能娶到同桌的你,也是美事一桩。”书记情绪颇好,笑呵呵的。

    方逸伟开始如坐针毡,书记见他面有难色,便蹙了眉头,不解道:“按理说,对方条件很不错,人家没嫌弃你已经娶过一任媳妇,你怎么反而不乐意呢?”

    “她条件太好,我配不上她。”方逸伟搪塞。

    “你别瞒我,我早就知道你找到了亲生父亲,还继承了他大笔遗产,按理说,你和向家结亲,也算门当户对了。”

    “我不爱她,没感觉。”方逸伟答得有些干脆,但他并不敢直视着书记,而是把目光投到对面墙上。

    书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跟着感觉走也正常,到了我们这一把年纪就知道感觉这件事靠不住。没感觉可以慢慢培养嘛,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尽快给我答复。”

    走出书记办公室,方逸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老板的说媒像布置任务一样,口气强硬,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向思明还没走。方逸伟叹了口气,道:“你到楼下等我几分钟,我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和你谈谈。”

    向思明点了点头,便走出方逸伟的办公室。他在大院里约摸等了十来分钟,就见方逸伟闷闷不乐地从大楼上走下来。向思明立刻迎上前去,道:“书记还没走,你先走,行么?”

    方逸伟不回答他的话,情绪始终低落着,瞟了他一眼便径直向前走去。向思明小跑着追上去,中年发福的身材令他跑起来略显笨拙。在跑向方逸伟的这一刹那,向思明竟想到儿时,小时候的他醒着的状态就是蹦蹦跳跳的,常遭到母亲的斥责,不知何时他就这么老成持重起来,许多年轻时候的心愿不管如何渴望,来不及实现也就来不及实现了,岁月从来不管一个人的身份家世背景,她把失落公平地赐予每个人。所以无论如何他要帮她的女儿一把,帮她实现这份年轻的念想,面前这个年轻的后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让他娶自己的女儿,这比摘星星容易多了。

    方逸伟已经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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