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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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东市主要经营来自岭内大陆本土的传统物产;西市经营的是小昆仑洋(“印度洋”)以外;西海诸国的舶来物;而南市诞生的最晚;主营的是;来自南海诸州列岛;海藩岭内的特色土产。
相对于号称最亲民;贵庶良贱混杂的下城;左城却是广府五城中;商业最发达的城区;其前身就是古广州府城郭之外的郊市区。
包括西市和南市在内的大半多市子;以及金钱财货荟萃的宝泉老街;与商贸海市相关的部门;都被囊括在其中。
其中也包括了诸市之外;形成广府当地独特特色的人市;没错;就是人市;自从梁氏定封南海;就开始繁盛无比的人市交易;也是南海都督府最大产业和收益来源之一。
在大唐最鼎盛之期
向北远至安东;乃至极北的冻土荒原;或是满海浮冰的彼岸之地;向西远至天竺、波斯、大食故地;乃至南部善洲的昆仑奴诸国;向南远至大小澳诸海洲;向东远至新洲之地;都是岭外;乃至整个南朝贩奴的来源之一。
而在南朝与梁氏大夏交恶疏离之前;每年随着两大国宗往来的贺使;动辄成千上万作为随礼的;来自西牛贺州的大秦及泰西、西蛮列国的各色异种藩奴;亦是本地的一道重要风景。
曾经何时;海外输入的大量廉价的藩奴;成为支撑其大唐数次中兴的燃料和动力;也成为晚年百姓失业失地;的罪魁祸首。
同时也是这些藩奴;唐人在披荆斩棘的最困难的初始阶段;支撑起来了诸多海外藩;特有的经济体系。
现在虽然已经不复旧观了;但是每年输入国朝;当作大量高风险高强度的劳作和苦役消耗品的藩奴;依旧是一个尤为可观的数目;更别说各家海藩开拓经营的需要。
其中这些人市又分里市和外市;主要是按照海藩的社会等级来划分;一等为国人;也就是本土或是海外出生的唐人后裔;第二等为归化人;主要是来藩属诸国的各族移民;早年最常见的就是来自新罗、倭国的百姓。
第三等则是土户;也就是驯丨熟的土著户口;他们也是归化人的补充来源;处于最底层的第四等;无疑就是各家买来或是自己捕获的藩奴。
其实还有一个隐性的阶层——化外人;也就是文明开化之外的野人;也是藩奴的来源之一。
像里市经营的主要是国人和归化人的身契;更多是一个个半中介性质的人牙行;经手各种从长期雇工、到佃客部曲;乃至卖断身后、三代的奴婢仆役业务;虽然是奴婢之属;但是拥有一定的人身权利;主家也不得无故伤害;并且要为此承担于系。
而专营土人和藩奴的外市;业务范围和来源则要广泛的多;经营对象的社会地位;也就是“律比畜产”而已;也就是说;把他们弄死弄残;也不过是比照损坏了自家的牲口或是物品一般的处置而已。
不过作为中国传统封建社会的一大特色;除非到了王朝末年;否则哪怕身处社会最底层;也并非没有改变命运;抬高身份的机会;虽然概率比较小;但是总归是有所上升流动的渠道。
表现好的藩奴可以落地成为土户;土户的后代可以成为归化人;归化人拥有一定财产和土地之后;可以申报成为国人;归化人就可以从事大多数职业;乃至当任一些小吏;而国人甚至可以考圈名;然后从政和仕官。
而对这些藩外人来说;从军无疑又是一条捷径;像南朝配下的藩军序列中;亦是不乏昆仑奴后代组成的夜叉营;或是白夷构成的塞种营;或是在拓羯军中服役的波斯种和天竺人;
或又是作为海兵队配属的斥候;隼人队中的倭人;乃至是其他各道驻屯军中;各种杂胡土夷构成的辅从兵。
就连我家藩领所的抚远州;也有一些;这些被称为土蛮兵的辅助武装;虽然拿不出台面去;远离熟悉的环境;就不知道如何作战了;但是地方上用作守土和维持;还是可以勉强胜任的。
下尾市;就是一个典型的外市;
其中经营的对象;又分为生熟两种;很好理解;生口就是还未调教训练过的;需要买回去自己驯化;一般属于最便宜的藩奴;只能用来做最简单的繁重劳役。
熟口则是经过商家的训练和调教;拥有简单的语言沟通能力和服从性;可以直接当作奴仆来使唤的驯丨熟种;相比生口的身价要翻一番;有时候还会掌握一两门技艺;则价值更高;如果是比较独特的技艺;甚至会被当成活的传家之物;而卖出天价来。
也是一个临时的秘密联络点。因为通过海路的秘密渠道;陈子河给我送来了最后口信;有些沉重的口信;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被官军;重重包围在了某处海边。
走在稀稀拉拉的街市中;充斥着某种汗臭混杂的异味;但是距离我印象中;污水横流的奴隶市场;还是有些距离;看起来街道颇为于净整洁;一排排的大栅栏后面;圈围着各种肤色和面孔的奴口。
但至少他们身上是没有什么污秽的;还有简陋的破烂篷布遮顶;不至于被阳光晒死;只是团团翻着眼白;有气无力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有人查看询问了;才不情愿的被驱使起来;做出各种展现自己健康强壮一面的姿态。
我甚至看见了鸵鸟;斑马什么的;明显只有非洲才有的生物;甚至还有一只小犀牛;和那些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关在一个栅栏背后;却拥有更大的空间和更于爽舒适的环境;只是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当然;因为地缘关系;这处人市里最多见的;是昆仑奴和天竺奴;属于体味比较重的人种;走在别处;远远就可以闻道这种异域饮食造成的独特异味。
相对于北边的进攻乏力;西海道的征拓却是颇具成果;不但从五方天竺运回了大笔财宝贵货特产和掳口;就连更遥远的南部膳洲;也取得了相应的立足点;这些充斥于市中的各色昆仑奴;就是多年西拓的成果之一。
我忽然想起;带回来红老虎七世和灰熊猫三世;虽然它们在我的厄运光环之下;坚持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阵亡在梅山行馆的马厩之中;估计已经变成叛军的烧烤食材了。
要不买只斑马回去;给那家里两只耍耍?这么胡思乱想着;
然后我终于看到一个招牌一样的独特标志;那是几只硕大的牛角拼成的某种象征物。
我停下脚步;示意了一下;几个便装的跟班散开四周;然后街道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后背着皮囊;卖水打扮的汉子来;走到我身边兜揽着。
我讨了一碗鄙味清水的过来;一边喝着一边听他低声汇报
“兄弟们看过;没有什么异常……”
“市内市外;也没有多少人扎堆的地方”
“附近几处署衙;也都没有生面孔出现……”
我点了点头;交给他两枚青钱。
拒如此;我还是又绕了几圈;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家的货色;还了下价格;才有些遗憾的顺道下去慢慢度着脚步;走近那处。
和下尾市的大多数建筑一样;这里只是木栅栏围起来的几大间窝棚而已;只是四面帐幕都被放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我的娘呦;你这是闹哪出……”
这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快把东西放下来;这可不是好玩的咧……”
“俺应承你的东西;断然不会反悔的啊……”
“这只是个小小意外……”
“真的啊……”
郑艇?
我好像看见一个肥的流油的身影;在那里惊慌失错的手舞足蹈。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萝莉凶猛呼
“店家;快快出来接客了……”
我嘿然喊道;带人推帘进去。
这个肥胖的身影;半蹲在地上;脖子上被驾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愁眉苦脸的对着几个拿着棍棒和套索;看起来投鼠忌器的伴当。
一个像树袋熊一般的娇小身影;侧脸挂在他身上;却让他满头大汗动都不敢动一下。随着我进来;顿时变成某种三足鼎立的姿态。
“夏生?”
他有些惊奇的变调喊出来。
片刻之后;座在我面前贩子郑艇;大口喝着茶水;大声的抱怨道
“娘滴;不就是受托带个人过来么……”
“还有这么凶险的事情……”
“这小娘皮;一言不合就动刀……”
他穿着四面镂空的绸布衫;仿佛这水喝进他肚子里;流出来的不是汗;而是油水一般。
“艇爷……”
看到这个死胖子;我的昔日记忆像涌泉一样冒出来;关于梁山上生活的种种;海市中的生死追逐;阿骨打和三枚短暂相处的点点滴滴。
却仿佛被时间浸润的;已经过了很久一般;难道是来到广府安逸富华;已经潜移默化的侵蚀和消磨了我的雄心壮志和野望理想。
“怎么敢蒙您叫爷啊……”
他赶忙客气道
“叫俺炮艇就好了……”
“不消说您也是这广府的大人物了……”
他瞥了一眼;我身后那些站如枪立;目不斜视的跟班。
“我还指望您关照;提携一二生意呢……”
“你不是在安东一代做生意么……”
我也有很多疑问;像问他;正好都放出来。
“还记得梁山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么……”
“梁山啊;那地头太邪门了;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乱杀乱杀一通;俺小命而都差点儿没了……”
“就没敢再去了;只听说那里换了人当家;还被官军再度围山;岌岌可危
“然后在东海那头的营生;一直诸事不顺……”
“回到安东那里;却是正在和卢龙道的官军大战;连海路都开始禁绝了……连个毛都收不到”
“去了扶桑;当地权臣源氏和平氏又在争权;老子派去打前站的船都被人给征走了;真是晦气……“
“几次碰壁之后;于是只好跑远一些;到这南边来碰碰运气了……”
“刚好有人出让;接了这个盘口和牌照;”
“谁想就被这个小娘皮给……”
他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上的血痕;偷偷摸摸的用眼角去撇那个站在墙角里的娇小身影。
“嗯嗯;这是我的一个故人之后;不知怎么的流落到这里;特地托我带回去照顾的……”
我信口开河的解释道。
“承你带过来;定要酬谢一番的……”
然后我掏出袖袋里的钱票;打算付他了一笔伙食和压惊费什么的作为补偿;他却坚拒不受;推送着全身的肥肉都抖了起来。
“难得他乡遇故知;钱财却是万万不能受的……”
“既然是误会;人拒带走好了……”
“您要是有心;那就照顾下俺的生意好了;至今可还没开张呢……”
“这也好……”
我转念一想;答应了下来
掀起来的帐子里;顿时露出一群蹲坐在于草上的人;从肤色面貌上看;更像是辽地一代的渔猎民族。不由让我再次想起那个喧班——阿骨打。
其中甚至还有几名看起来比较媳的红毛夷;
“这些都是黠戛斯人啊、、”
“他们的部族在冻原与回纥种相争失利后;直接被卖到了海边……正巧被我收下来”
他从北边贩了一群土奴过来;其中最值钱的是这几名红毛番;
让时间回到片刻之前;提出了独处谈一谈的要求之后;其他人都被请退出去;
然后;我走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之前;满脸警惕的忻娘;也在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我;她不过十一二岁;看起来正当甜美可爱的年纪;与手里拽着的小刀;形成鲜明的对比。
充满了某种让人蠢蠢欲动的危险和诱惑的味道;我突然开口道。
“本将我心向明月”
“无奈明月照沟渠”
“床前明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