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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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声。
我忽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顾挣扎的用手壁住她的眼睛。
“你……”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羞怒的尾音;就被堵住嘴巴;然后狠狠一口咬在我上臂。
“不要看;慢慢的跟我走过去……”
我忍着痛;对她低声道
闻到空气中;异于之前火烧味的焦臭;然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忙不住的松开牙齿;反手紧紧抱住了我;就像是溺水的人要需找支柱浮板一般。
直到我走到后庭之中;那种味道已经彻底闻不到;我也感受着她僵硬的身体;在我怀里慢慢的变软。
“你见过真正的死人么……”
然后脸色有些潮红的谜样生物;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道
“当然;而且见过不少;各种样子的都有;有些还是我亲手杀的……”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为了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或许还会杀死更多的人……”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是你的坚强后盾的……”
“谁叫你是我唯一的知己和伙伴么”
“谢谢;虽然觉得自己还是很没用但;不管怎样;我觉得好多了……”
她在我怀里慢慢退了出来。
从内到外被烧的很彻底;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和痕迹留下来;连建筑也需要大修才能继续使用。
真正的损失;其实并不多;主要的担心和忧虑;是日后消息散开之后;引发的挤兑风潮。
“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重新回到家里之后;我开口道
“先说坏的把……”
谜样生物有些情绪失落的道;
“嗯;坏消息是;汇源号的账簿和记录;全部焚毁在火灾之中了;”
“这样我们的清帐和重整;就没法再进行下去了;还要面对那些客户的追索……却缺乏足够的凭证。”
“那好消息呢……”
这句话;却是抱头蹲;有些弱弱的举手发文。
“好消息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债市操作;会员号里的储集和藏金;都被我们调用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还回去……”
“所以……”
“所以目前汇源号里只有一些;日常应兑的小额存留和票单而已……”
我故作振奋的继续道
“总计不过一两千缗而已……”
说事不过一两千缗;折算成铜钱;也有将近两百万;对于常人来说;也是一笔难以形容的巨款了;要知道就算是在生活成本居于二流的广府下城;
一户五口之家有百缗的月用;就可以称得上是殷实之家了;置办一桌上等的席面;也不过一万钱撑了天。
不过对于刚刚从债市捞了一笔的我们来说;基本就可以当成是简单的数字而已;之前是听闻汇源号出事的关心则乱;
现在情绪和心思安定下来;理清头绪就不是那么触目惊心了。
这些日子;对于广府五城的居民来说;无疑是一个多事之秋;各种接种而来的事件和变故;让他们目不暇接的充满了话题和谈资的同时;也陷入持续的惶惶不安之中。
两百多名官差和乡兵;被人屠戮在城郊的茶山里;堆叠在竹枝和枯树覆盖之下泥塘里的尸体;甚至到了第三天;才因为发出恶臭而被人发现。
而那些现衬幸逃生的少数人员;居然全部吓破了胆;没有一个回来;而是逃出畿内或是躲到乡下去;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但是对于参与这场策划的人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噩梦和灾祸了;冯十三并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期;去对付那个目标;而是仅仅丢出一些小卒子;在对方宅劢近虚晃一枪;
然后用替身骗过大多数人;亲自带着潜入广府的另一批人手;他真正的亲信精锐;对着广府财货云集的宝泉街;发起了袭掠。
而且他理智的没有去动那些性质比较敏感;或是守卫森严的官办产业;而是选择宝泉街外围的几天街上;那些扎堆在一起防卫力量相对松懈薄弱的中小钱号票行来下手。
于是收获颇丰;事后还放火毁灭行迹;而那些官办产业中的护卫虽众;却不敢轻易擅离职守;于是几乎是坐视这街外强人的肆虐。
事实上;当天被封锁的宝泉街外围的街市中;这位南海十三郎又重新回来了一趟。
他穿了一身车夫的打扮;很好掩饰了他被海风和湿气浸润出来;有些古铜发暗的肤色;蹲在茶舍的布障边上一边喝水。
一边望着那些身穿华美衣袍;却只能在家人和奴仆的搀扶下;如丧考妣、呼天抢地或是嚎啕大哭的人们;不禁在嘴角拉出一丝冷笑。
他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苍鹞子;纵横外海的十三郎;十五岁就杀掉不顺眼的上官;反出水师的一代大枭;在广府的能耐和暗线;可比大多数人想的要深厚的多。
虽然他对侵吞了藏银的那家仇怨不减;但是丝毫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式;来蓉所收到的损失;并且索赛近一步的补偿。
他可不是无脑的疯子;而是在阴谋诡计的算计和反复中浸润出来的老油子;既然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人;妄想驱使他去做那为人前驱的炮灰之事;那自然也要有心理准备;承受相应的反噬和倒算。
善谋人者人恒谋之;一报还一报;这世道总是很公平的不是么。
被他当作名面上的掩护;直接舍弃掉的所谓精于成员;其实是团伙中那些桀骜不驯或是野心之辈;
此刻作为他们的归宿;估计是在官家的牢狱里;享受各种盛情之极的招待;为莫须有的欲加罪名折腾的死去活来。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际会
地摊王孙陈渊;揉着眼眶;从席地宿营的褥子上爬了起来;像其他人一样;抖了抖挂在还算稀疏的阳光下;将这片临时的营地;变成新鲜的介藓一般的斑驳起来。
断断续续的走了漫长的路程之后;他现在唯一的关心的事情;就是今天吃什么。见多了路上那些历任麻木的凄惨事之后;这位前洛都人只觉得每多活一天;就像是赚来的一般。
愈加清瘦的鹏举兄;正在指挥这一些人;做着简单的操练;瘦弱一些的人拿着斜削尖的竹竿;强壮一些的拿着结实的木杆;部分还带着铁尖;然后在披着架子拿着兵刃的少数均头带领下;三三两两的做配合的动作。
隐约听到他们一些歌子
天遣我辈杀不平;
世间曾有几人平
宝刀打就请君用;
杀尽不平享太平。
虽然有些文理不通;却连稚儿都可以朗朗上口;却是陈渊这个半通不通的识字人;给拼凑出来的歌号。
曾几何时;这群流亡之人;已经成了河南地方上小有名气的剧寇——大鹏营;这是火并了另外几只;试图吞并这股外来势力的;前官军演变成的贼寇;打破了十几个城寨之后;所闯下来的威名。
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剧寇的名气;还有相当部分是某些别有用心之辈;刻意给鼓吹出来的。
因为在这只仓促形成的大鹏营的身后;其实还有一只来自洛都的兵马;在不紧不慢的尾随着;几乎坐视这他们洗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城邑和市镇;打破一个又一个坚寨和邬堡。
然后才跟上来收拾残局;同时驱赶和逼迫那些盘恒与道路的贼寇乱匪;相互合流或是火并之后;向更远的方向奔逃而去。
这也是来自洛都方面的触手;名正言顺进入外州;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们的地盘;而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和契机;然后挟重兵以整顿防务或是追责治剿不力等之类名义;从容改变当地的权力架构和归属。
而这一切;同样只是洛都城里;各种权利纷争所外延的一个部分而已。
“是大鹏营的好汉么……”
绣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的素青底旗帜下;一名披着半旧山文甲的军将;高声道
“梁山马步正将刘琦;前来相迎……”
在他身后是一行骑着骡马的鼓吹手;正在参差不齐的努力发出发各种喜庆欢快的声调来。
大海的另一边;梁山的全权特使——罗克敌;正在登上夷洲专用海商——胡静水的主船;他背负这梁上上下近十万口人的嘱托;踏上前往异乡的远途;
虽然梁山再次打赢了官军;但是局面反而恶化了;各种缺医少药和生活物资的短缺;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偷偷下山;试图跑出去讨生计。
作为总首的兄长罗膘骑已经有些心力憔悴了;自从前年的山头惊变;几大派系在内的梁山中高层;几乎一扫而空;底下又有人自理门户拉队伍走了不少;不但多年的储积;毁之大半;连带梁山钱粮物资;出手和输入的渠道和来源;也因此几乎断绝。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附近州县那些被击垮的官军;经过了势力易主的大洗牌之后;却又重振旗鼓杀了回来;打算用内乱疲弱不堪的梁山;作为祭旗和立威;不过反倒成就了罗膘骑的总首领地位;多少挽救了梁山涣散的人心。
如此折腾下来;继续留在梁山附近的人手;已经不足本来的半数;其中还颇多是无处可去的老弱之辈。
说实话;他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但未必是一个出色的管理者和施政人选;只能依靠旧日残存的班底;维持着;所幸军事上的胜利;为他聚拢了人心和权威不堕。
但是依托梁山本身有限的出产和单调的经济结构;就算打了胜战;并不能变成变出日用所需来;长此以往梁山却是愈加的疲弱。
这时候有人来投;哪怕再困难也要接纳一二的。
户部的公事房之中;拿着告病条子的司务厅丞卢铨;正在愁眉不展的发着愣子;连带日常最喜欢的桃酥羹;也没有了胃口;从早到晚一直冷放到发出异味;也没有人进来收拾;
因为他们都被此间的官长;有些失态的赶了出去;不许靠近一步。
派去制造事端和试探内情的哥舒庆;已经无故失踪好几天了;他的家人已经到衙门里来闹;负责掩护和善后的陈子锟;亲自出手谋夺不成事败;惹上大麻烦;此刻正在被幽禁军营里接受上官的盘查。
而真正用来打头阵;于脏活行事的死贩子冯十三;却根本不受约束;利用官面上的掩护下虚晃一枪;就做出这桩破天的大案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说直接参与此事;被牵连进去的檀氏;固然少不了一场灭门之祸;
但是对于居中联系策应的卢铨来说;也是彻头彻脑的覆顶之灾了;对此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约束;或者说可以善后的手段;
用他背后的最大依仗;尚书省中直接递过来的话说;便是须得收手了;这是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面;可以推动或左右的了。
一旦宝泉街的大劫案;和他所代表的势力联系在一起;那就是更大的祸事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他个人;关于宝泉街结案;只是节外生枝的自作主张的说法;
他们只会看到某人为剪除异己;不惜买通盗匪洗掠广府的财富重地;损害国朝利益的做法;这可是比动用防军去攻打某个海藩居所;更加恶劣的事态。
并且将至引申到某派势力;为求目的已经不择手段;到打破成规和底限的程度;而引发新一轮的党争侵轧。
于是;事情只要在他这个节点结束和消失;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虽然在户部里他号称手眼通天的“内主事”;但是更多是利用和依仗这个职位的便利和消息;所罗织出来的权势网洛;一旦失去有力的支撑;脱离了这一切后;他本身的行动力;可说几乎等于零。
这样的话;他就算是想请辞出走;或是寻个过错;流放他乡的条件;都不可能被接受了;只要他还活着;
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虽然这件事;同样是因为另外一个;比他更重要的弃子所引发的;但是那些人至少看似慷慨的给他留下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