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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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在官军云集的重地,会发生哗变和兵乱,结果被当成重要人质和筹码,差点被扣住,好不容易损失了绝大多数随员和跟班,才脱身出来。
先前他们已经在海兵队的护送下,且战且走冲到了港区外围,结果遇到了另一路,前来抢劫的官军,差点被冲散,不得不重新退回到城区去。
因此,且不管他们私底下是如何的性情和态度,至少明面上恩结拉拢人的作秀功夫是很到位的,连带我们也受了不少好处。
除了水师现场兑现的诸多承诺之外,我们还收获了,来自大人物的感谢和赞赏若干,不过对于这些在位的当权者的人情什么,不要指望太多,随着时过境迁,或许就变成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无关紧要的嗅。
特别是对于你的需求和价值,随着环境和条件变化,发生贬值之前,所以我还是尽量趁热打铁,将之变成更加现实的东西,比如五只三千料的水师后勤伴随的辎重船,两条已经达到使用年限,而“海损”掉的两桅三帆式轻巡斗舰,当然是没有任何武装的。
随船若干就地退役的老海兵和水夫、船工,数组有经验的水师操炮手一年借用期,以及导航、测量,修造的相关专业人员数十名等等。
为此,本来我可以丢下港区内,那些多余的百姓和俘虏,用水师给我征集来的船,带着部下们先走的,但我鬼迷心窍似的有多留了好几天,做了一些计划之外的事情。
比如,在海兵队的协助下编管那些逃亡的居民,从中动员和组织人手,封堵仅有的几座城门,制造出足够的隔离带和缓冲区,用强制性的佯攻和骚扰,阻止城中仍旧数量不少的乱兵,逃散流窜到城外去。
为此我甚至用十几门便于机动的水师小炮,建立一支联合机动部队,然后在城外的几个出口处,虚张声势的树起旗帜和营地,然后将斩获的首级,像是树苗一样的用长杆竖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新生丛林。
至少对方暂时被吓阻住了,或者他们对我们这只部队已经有了足够的深刻认识,偶然尝试着派出成建制的人马,就在几响炮声轰鸣中,忙不叠的缩回去,似乎在坚固的城壕里,才能找得到某种安全感和信心。
期间只有一些零星猩的乱兵,才得以趁夜逃脱,然后在暗哨响动的铳击声中,变成教导队追逐的猎物,然后血肉模糊的出现在那片人头林子边上。
然后,他们狮虎因此把目标和重点,转移到对于港区的攻击上,一度有数百名化妆的乱兵,混杂在一波奔逃的百姓中冲进港区内,趁乱杀散海兵队驻守的防线,将场面搞乱,连我的防区,也因此大半在外有些动摇起来。
不过在水师废了老大功夫,才搬上岸的船炮的支援下,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击退了对方的后援,讲这些混在人群中的可疑分子斩尽杀绝。
当然,那些仍旧失陷在城区没有逃出来,惨遭乱兵蹂躏和荼毒的居民百姓,我就只能力所能及的说上一声抱歉了。
这只是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避免更多波及和伤害的优先选择,退一步说,我有援手的公义,但没有必然的义务。
直到高宠的经制旗,出现在了城外之后,城里的叛军,才意识到某种上当受骗的可能性,可惜已经晚了。
里应外合将城区中的变乱扑灭下来,我们才在无数家破人亡受害者的目光中,带着含着眼泪的感激和期望,安然登船离去。
至于他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和几位同舟共谋,从中取利或者巩固自己的地位,我已经管不着了。
剩下的事情和时间,已经不是我能掺合得起了。
有些用力的刮取了几下,只剩下坚硬的摩擦声和小半匙残羹。
用海鸥练习枪法和用直钩驮载船尾波流里钓鱼,就成了我们为数不多的乐趣和消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逗比鱼儿好上钩的道理,在这里得到了充分诠释。
虽然被当做靶子打死了无数同类,但在新鲜事物的诱惑下,海鸥们还是前赴后继的聚集而来,萦绕在海船上空久久不去,而海里的游鱼,更像后世的网络公知和小清新一样,争先恐后的主动挂上直钩来。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回家了,一下子从紧张的战斗和戒备中解脱出来,还真有点不怎么适应。
我想了想,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对,还有那个女人,她正呆在船仓里。
我还记得把她带回来的时候,那几位大人的奇怪表情。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船谈、交心
“这个”
“祸水”
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位粗眉毛的周侍郎几乎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声响,以及那位苏总监让人很容易忽略过去的亨哼声。
都让人感受到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
呀呀呀,我的无心之举,好像给他们制造了一个难题啊,然后这个麻烦就迅速转到了我手上了。
因为我要“顺路”,护送她去天南,再转道广府,然后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进了船舱就此闭门不出,各种吃喝拉撒日常用度所需,都有专人负责,本人就在也没有出来过。
不过相比这位有些诡异的事态,我更在乎的是眼前的另一件事。
滞留在港城那段日子,我率部大小十数战,杀敌近万,还不算俘获,缴获各色旗帜无数,交手至少七个番号,其中不乏一些颇有来头的字号,也算是战功彪炳了。
只可惜,这种功绩是没法放到台面上的,也没法直接公开记功叙赏的,只能我自掏腰包内部进行奖赏,不然拿着这么成捆大堆的缴获自拱卫军和畿内镇戌的军旗去邀赏,那简直是赤果果打广府朝廷的脸了。
至少在朝廷有定论之前是这样的,毕竟派到丹戎大洲的数万援军,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内乱,可不是一件令人光彩的事情。
就算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最终完成定论,有所决定和处置,为了朝廷的权威和中外军的声誉,从官面上这件事被低调处理掉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一口气打发了一整条带子的定装弹丸之后,看看那些避散远去,只剩稀稀拉拉的几只海鸥,我总算宣泄了点,这种锦衣夜行的郁闷和憋屈感。
我乘坐的这首艘沙鲸号,就是水师专属的辎重大船,也是折价处理给我的五艘官船之一,虽然只是二手旧款,而且还有数种更新更大的类型。
不过因为是水师舰队配属的后勤船,因此从结构设计和用材,比一般的民船更加厚重坚固,讲求的就是长途旅行的抗风浪和运载容量,可谓是人货两便的综合输送船。
甚至还可以进行稍微改造后,在下舱喂猪羊马等牲口,就是做成某种随舰队移动的流动工房。
因此是使用最成熟的老款,相比民船一二十年的折旧期,这艘军船只有不遇上过大的海险,至少可以用上二三十年,没有任何问题的。
船首尾楼之间,高杆舷的甲板上,有足够的空间和设施,供运送的人员出来活动和透气,比起之前我们乘坐到天南,又从天南坐到安远州的那些临时征用的民船、商船,要平稳、舒服多了。
特别是归入我名下后,自然而然获得某种格外的特权和优待,位于干爽通风的甲板上层,最好的舱室和专属小灶。
让海风吹散我身上的烟味后,我想起船上舱内,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被俘后就放置在一边的吴玠。
虽然在这个时空,她还不算是什么名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层军将而已,但是在战阵上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足以让我起了某种收纳招揽之心了。
相比之下,折服那位神机军的那位郭队正,就简单的多了,在我拉上一群大人物扯虎皮做大旗的各种招摇之下,他其实有些认命了。
虽然这位口头还是一言不发,各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没有好脸色,但他的手下已经老老实实的,充实到我的炮组里去,各种操练都不落下了。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却遇见了站在船边上吹风的辛稼轩,不由心中一动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有事要问”
“……”
他愣了下才道。“我也有些话想和有德谈谈,不过还是你先吧”
我想了想,继续开口道。“是就此转官,还是继续从军啊”
此战了毕,辛稼轩他们带出来的这批士生和教习,理论上也结束了军前见习的,也将面临其他各种抉择。
士生比较简单,他们就读武学,本身就是为了从军谋一个出身的,因此无非就是完成结业前的见习之后的去向问题。
不过讲武东学本身就是一些不得志者的冷弃之地,所以相应生员的出路,也没有那么乐观。
少数有对口和关系或者门路的,早在天南的时候就已经分道扬镳了,剩下愿意和我一起来到安远州的,都是下定决心投入我的麾下,或者干脆就是缺少背景和门路,又不甘心在官军里从一个小兵重新开始,而宁愿在我部下服役,赚取相对优厚待遇薪饷的士生。
相比之下那些带队的教习们比较复杂,他们既可以选择回到武学去依照在天南和安远州积累的军功,可以比较容易的转官他任,或是辍升后以更高的级别留任本学,乃至以比较好的资历,进入正式的官军中当任基层军官等等。
相对于张立铮为首的,那些已经明确投入我门下的教习,负责带队的辛稼轩本人,无疑是剩下人中的风向标。
好歹在另一个时空的他,也算是个知名将领兼著名爱国诗人,有过百骑入万军斩杀叛金主将的事迹。
在这个时空虽说少了许多坎坷和际遇,但至少也是个正途科班出身,具有行事严谨,治军不苟的优点,虽然有时候会因为思想理念和现实的差距而犯中二,但作为副手还是颇为得力,可以放心交付背后的。
所谓用的熟了,再换一个就没有那么顺手了。
“在做出决定之前,且让我请教有德一个问题”他似乎是和我相处久了,连口吻上也深受影响,变得直白起来。
“好吧,你且问来”我点头道
“我想问的是”他表情变得有些肃然。“有德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以此为阶,得到什么”
“此话怎讲”我也收起表情,正色道。
“承蒙有德相交提携于军前”他没有看我,却像进入回忆模式。
“只有久随军中,各种所见所闻日深,却不免有所感触!虽然他们或有隐瞒,或有藏匿!但是我依稀可以感受到,你的作为和手段,绝非仅仅明面上宣称而已!正当别部都在拼命收刮财货以充行囊,你却私下尽力收容流人和各色书籍!特别是你严禁私掠,却将所得尽散于下又到处收编匠师,还要从官军中谋取打算计长者|勿论,那些别处蹊径的自行编列火兵操条和各色训战之法!这可不像是一个初入行伍之辈的眼光和手段!就算是大多数正途的军将出身,也不如你擅长的东西|别说,你在那些不经意之处,屡屡印证出来的眼界和先见之明!实在不像是一个寻常藩家子弟的格局!可,若论你家世出身,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比较轻易的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却又何须与我辈一同冒险,跋涉困顿与兵危凶战之中,去谋求这些资历和功绩!久而久之,我不禁产生一个疑问!你应该所图甚大,可不局限在这个小小的一隅吧”
他说到这里,重重的顿了一下。“而我在其中,又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和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