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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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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掉落在衣褶缝隙里的颗粒,都被他一一捡了出来,挑进嘴里吃掉,然后摸摸半憋的肚子,露出一种惬意的表情。

  在一群因为过渡透支的劳役,在手臂肩颈有些静脉曲张暴突的脚夫苦役中,强壮健硕的他,显得未免有些鹤立鸡群的错觉,不过显然这些人都熟识他,并没有因此表现出过多的异样。

  下等人的用餐时光,似乎格外的短暂就散去了,只留下一个意犹未尽的他,连讨了三碗不要钱的面汤,让店家表情变得有些不善的他,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肚子,

  我心中一动,让人如法炮制了一碗汤饼条子,给他送过去。

  就见他楞了一下,毫不犹豫的三下五除二将大碗汤饼扫荡一空,然后端碗过来致谢

  “多谢好意。。”

  “不用急着谢我,。。”

  我挥了挥受,又让人端上一盘白煮的切肉,洒上许多盐花,推到他面前。

  “无功不受绿。。”

  就见他将手束在胸前,正色道

  “不知有何见教。。”

  “你应该算是当地人士把,”

  我又让人端来半只风鸡。

  “我途经此地,正好有一些东西,想询问一二。。”

  “客人请问。。”

  他的表情也略微松懈了下来。

  然后我就问了了些附近的风土人情,日常情形什么的。接着上了外面买来的酒之后,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醉醺醺的说起自身过往

  他有名无姓,单叫伯符,倒是与史上那位江东之虎同名。曾是庐州一支义军的老头目的养子,因为被从饿殍中捡回来后,格外能吃体格力气也异于常人,而被取了这个一个寄予没要期待的名号。

  可惜他既没有小霸王他爹的家世,也没有相应的运气,跟着官军走南闯北转战了不少地方,参加大小数十战。

  除了只得了个凶鸟的名号外,就基本毫无建树,特别最后几次老是选错阵营站错队,遇上大崩盘式的败战,追随的老兄弟死伤殆尽,身无分文只逃出条性命来,

  然后这几年滞留在这里,依靠早年的经验和本事,给途径商队充当临时的义从,混些进项什么,过着有钱买欢,无钱卖死力喝粥糊的日子。

  或者干脆去蹭想好的婊子,白吃白喝白睡直到被人丢出来

  然后我才不经意的提起最初的目的。

  “南下的路子。。”

  大吃大嚼的他,停了下来沉思了一下道

  “这可不容易。。”

  他呃了口酒气,用筷子沾酒在桌面上比划道

  “我跟你说。。”

  “别看丹徒乃是水路要冲,可是往南边走却是不大容易的。。”

  “往闽中的路子已经断了,那里漳泉军正在攻打候官镇,去分水岭的人客都被扣了下来。。”

  “若是从溧阳走水路去江西道,须得防备芜湖水寇。。”

  “自从南朝的荆湖招讨行司,大破荆南联军于彭泽之后,大量败卒啸聚当地,江西水道遂成恶途。。”

  “当然,你还可以去江阴,买船出海。。不过眼下不是好时机,正是逆风之期。”

  “。官私船主要都走夷州,或是扶桑,你要是有关系的话。。”

  我摇摇头,我要是有这个能耐和人脉,还用得着找你么。

  “若是客人愿意的话,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去建业,然后顺江而下”

  “大江沿岸虽然势力庞杂,但是各自水上经营,反而无法封锁大江往来”

  “这样你们可以抵达岳州,从洞庭转湘、衡,最后直达五岭。。”

  “虽然路子绕的远些。”

  他再次打了个酒咯,然后提起一个空壶在耳边摇了摇。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的就是岭外。。”

  我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跨在腰间的小弩,又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抱头蹲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年头,一意往南边走,十个有九个,都是与南朝有关的。。更别说你这腔子”

  “那你为什么不去报官。。”

  我做出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继续问道

  “报官与我何益,”

  他摇头患脑的笑了起来。

  “南朝一直在攻略江南之地,沿海官民豪强,不知道多少勾连。。”

  “东南诸军一面力拒,一面有暗中往来,仰仗甚多,”

  “这些年南去岭外的人,不胜其数,那里管得过来。。”

  “我举告上去,平白不得好的说,谁知道就莫名其妙烦了那家的忌讳。。”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和某种惨痛的过往一般,皱起眉头连灌了好几口。

  且勿论他所言的真实性如何,光是言谈中体现出来的这份见识和阅历,就让人刮目相看了。直到我这顿的额外付出了。

  我思虑再三,还是下定决心,

  “我想雇一个向导兼扈从。。”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

  “就不知,作价几何。。”

  “万事好说。。”

  他刚露出一种惊喜的表情和声音,然后就佟的一声栽倒在案板上。

  抱头蹲看了看我用眼色交换着示意,是否要乘机把他弄到没人的地方去,解决掉什么的。

  两天之后,

  “这就是去建业的便船。。”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艘装扮的花花绿绿的大船,以及站在船边像我们热情招手的伯符,忍不住骂了声你妹啊。。这算是天然呆还是腹黑啊,居然给我们找了这么一艘船

  因为,我残存的记忆告诉我,这是一艘花船,或者说是流动的妓寨,

  因为就算是这乱世中皮肉生意,也有自己的规则和势力范围,因此也不缺乏相对惨烈的矛盾和竞争,而失足女性的来源,又远超出这些的范围,因此好些没有足够背景和靠山,或是实力有限的类似团伙,没法在陆地上立足,所以只能定期往来水道总,做些流动客人的生意。

 …

第五十八章 船闻

  好在船上,并不只有我们这一对旅客,除了打着歌舞班子旗号的花船成员外,还有那么十几名,各种理由同行的其他人客,不至于让我两的处境,格外尴尬什么的。

  这艘花船也不是什么到处流窜的野路子,而是颇有名气的云卿坊,出过某个名妓的老牌花船,在岸上亦有场所和营生。

  据说这次乃是,是应江宁镇守使兼江东采访使要求,前往建业参加某种活动的,所以条件设施什么的,比起一般的客渡船只,要更好一些。

  很容易就租到甲板之上尾楼部分,专门提供给人客暂住,或者用来提供短期包宿生意的舱房,基本陈设一应俱全,厚实的舱门一关,**也有足够的保密性。

  与花船成员起居生活的船中,也有一定距离,可以避免某些日常混杂在一起的不便,却可以看到对面那里,各种晾晒的花花绿绿衣裳裙被,或是各式搔首弄姿的身影。

  不过初步品尝过十娘或者说李师师那种水准的滋味后,对于这些诱惑的抵抗力,就不免墙上许多,眼界也变得挑剔起来。

  虽然对于一些偶然可见肉致光光的风景,或是有意无意的走光或是兜揽,还会有所本能反应,但也就是实而不惠的饱饱眼福而已。

  这样看起来这位伯符也不是那么坑爹了,行程包食宿还带某种大饱眼福的福利,虽然交的船钱也不会少,船上呆一天至少要一缗起价。

  相比伯符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绰号“凶鸟”,花船上的女人们,更喜欢叫他弱鸟,因为据说他对良家妇女毫无兴趣,专喜欢招惹这些做皮肉生意的风尘女子,理由是不用承担责任,没有心理负担,还能有所进项或是厮混日子。

  因此颇留下一些人品恶劣的事迹和传闻。这次答应给我们做前导和陪护,未尝没有暂避一时风头的打算。

  不过这位裸奔男伯符,除了胃口奇大,偶尔喝醉了有点掉节操,和船上的失足妇女交流什么的未免密切了点,

  我不止一次看见他,衣衫不整打着哈欠,带着一身脂粉味或是其他的可疑气息,从不同的舱室里偷偷爬出来之外,但其他方面还算正常。

  日常也像是个好爽大叔什么的,没怎么掉线的地方,安排起饮食起居注意事项守夜值日什么也算头头是道。

  就是,闲下来的时候,比较喜欢往女人堆里挤,然后说些听起来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然后对着一片囧掉的表情,自己一个人抱着肚子,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傻笑一阵子。

  不过被他某种开朗所带动,我也会说上几个小笑话,比如雨伞打熊,青天高三尺,葡萄架倒掉之类的故事,和船上的其他人套个近乎,

  我们的明面身份,是一对去投亲的叔侄,对方在南方某地的地方上做幕客,因为家里死了长辈,才去投奔兼报丧的,因此不那么在乎钱,有比较挑剔。

  虽然做得众所周知的皮肉生意,但是名面上却还是个牌照的歌舞班子,相应的技艺唱功什么的还是有的。

  除了十几名主要成员,以及服侍她们兼作候补的大多数女性之外,另有男性的乐师,有歌者,有伴舞的伶人,有专门做参军戏的阿丑,插科打诨讨喜的走场,招呼和接待客人的门子,打杂兼操船的仆役,甚至还有随船混饭吃的杂耍人。

  其他旅客中,大都是社会下层的出身,有各种手艺人,也有短途走商的茶贩子,或是我曾经假冒过的游方郎中,甚至还有一小群据说是同一个地方出来,又在一起回乡的匠人。

  不过其中也有一些可以相谈的人物,比如船上还有十几名受雇的义从,领头人姓韩,字良臣,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粗文不名的人物。

  某种程度上是伯符的同行,不过混的要比这位好得多,走长江这条线上有七八年的光景了,也有不小的名气,起码泊船下岸的时候,他出面去交涉,总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些乘机跑上来滋事,或是偷鸡摸狗之辈,也有办法收拾一二。

  买些酒来,听他聊起去过的地方和沿途的风物,也是颇有话题的,然后他对我所说的小笑话,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典故,也是颇有兴趣的。

  又比如应邀随船的一位画师,也是呆在船上时间最长的一位客人,名叫方清溪,别号随风轻去,据说最善的白绘。

  熟稔之后我也看了他刻意展示出来的作品,却觉得有些眼熟,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素描么,然后按照框架上色成某种简单的立体画面。

  而这白绘,据说也是梁公所开创的新艺文运动的源流之一,因为相比过去需要繁杂材料和,只要一张纸和炭条,几乎人人都可以轻易入手的门槛,时代沿袭下来,就很容易变成世间画师这个行当中,数量最大的群体。

  以至于有些传统画派的大家,根本耻与为伍,也不承认此辈为风雅高尚为基调的画坛中人,称之为画匠,与泥瓦匠木工之流同类。

  他没有谈及自己的出处,这就说明他是一个流浪的人,至少耻与提及自己的家乡。

  只有有身份或是背景的人,才会格外提起自己的郡望或是乡里。

  花了五十钱的纸笔费,请他给我和抱头蹲花了幅速写,看起来还是强差人意的,不过却被抱头蹲郑重其事的贴身收藏了起来。

  既然是花船,就不可能像客船那样整点直达,更兼有一群各式各样莺莺燕燕,比一千只鸭子还要麻烦上数倍的女人,动不动找理由驳岸休息,兼做生意的走走停停,让人有些烦扰,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沿途各种势力对花船的防备和盘查也很少。

  光是这短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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