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毒-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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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丢了性命去,所以人人都私下称他是笑面阎王。只是想不到太后居然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来探望梁老将军,可见太后如今对梁家越发倚重了,看样子宫中与康王之间的角力也已经越发僵持紧张了。
沈若华心里暗叹,当初先皇甍逝,兵权四散,被各位藩王与亲王权贵瓜分,只有梁家军这一支精锐驻守北疆,一直不曾为藩王与各亲王掌控。也因为兵权难以掌控,太后与皇上才一直不得不容忍康王势大,成为现在这样的朝局之势。
刘程笑着与梁秉之寒暄几句,才正色道:“咱家今日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吩咐,特来探望梁老将军的。太后娘娘昨儿得了太医院回报,说梁老将军前几日在府上忽然病倒,人事不省很是危急,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让娘娘大为担忧。”他说着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凤体原本也欠安,只是听说了老将军的病更是不安,说梁家是我朝栋梁,北疆安危全系于梁氏一族,让无论如何也要治好老将军的病。”
梁秉之虽然是行伍之人,却也知道京都宫中权贵府上勾心斗角,最是错不得规矩,忙起身拜下:“臣谢太后娘娘。”梁夫人也一并拜下。
刘程笑呵呵地摆摆手:“大将军快请起,快请起。”又接着道,“只是太医院奏明太后娘娘,说是将军府上请了位女医来给老将军看诊,却说老将军不是中了箭伤所致,而是中毒,可有此事?”他望向梁秉之,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太后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梁老将军的安危关系到更多,若是梁老将军真的是为人毒害,梁家军便会军心大乱,更会因此引起更多动乱,这可是宫中绝不愿意看到的。
梁秉之不敢隐瞒,看了眼沈若华,道:“是,的确如此。”
刘程原本总是笑容满面的脸上也不由地微微一滞,道:“那敢问那位女医又是如何诊断出老将军是中了毒?所中的又是何种毒,为何连太医都看不出来?”他声音有些尖利,“若真是中毒,老将军现在身子如何了,可能解毒?”
梁秉之有些为难,他还没有问过沈若华是否愿意让他说出来,只是若不直说又是欺君之罪,他正犹豫时,沈若华已经走上前一步,向着刘程微微屈膝:“公公,臣女就是那位女医,是臣女诊断出老将军是中了毒,中的是滇地的苗人所用的毒,已经开了方子给老将军解毒了,现在已经退了热,只要再过几日就可以好起来了。”
刘程一时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沈若华,就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年轻小娘子给梁老将军诊治的,她还说梁老将军中的是滇地的苗人所用的毒,那她又怎么会解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刘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曾经替太后打理六宫主管朝中事务心思深沉医术精绝的永嘉郡主,难道这世上真的还有别的女子也如同永嘉郡主一样年纪轻轻便通晓医术?八宝豆沙包说第二更晚了点,今天有加更,为了月票,感谢大家的月票打赏和订阅。
第二百零二章 强行求医(第一更)
“你是沈氏?”刘程愣了愣,“保定府沈均儒之女?也就是广平侯府……”
沈若华云淡风轻地一笑:“已经和离了,如今臣女就是沈氏。”
刘程愣愣地点头,广平侯府三房和离的事宫中也是知道的,只是广平侯薛茂业原本就是个散闲公侯,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职位,也就并不上心。可是刘程没想到广平侯府三房和离的沈氏居然通晓医术,还未梁老将军诊治了。
他很快又是满脸笑:“原来是沈大人府上千金,没想到娘子还有一身好医术。只是……”他笑眯眯地,“只是娘子说老将军中的毒是南疆滇地的苗毒,这可是不能说笑的,敢问娘子可确定?”
沈若华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镇定自若地看着他:“自然是确定的。”
刘程笑着道:“那既然是这样,咱家也就不打扰老将军了,这就回宫回话。”他瞧了眼沈若华,“只是老将军中毒之事事关重大,若是日后要问话,还请沈娘子务必照实回禀。”
沈若华点头答应了。
刘程也就笑着起身与梁秉之夫妇告辞,又笑得很是亲热地与齐明睿道:“出宫前皇上还念着将军,怕是又想着围场的事,要齐将军陪着去北郊看看呢。”
齐明睿脸色微微一冷,道:“我这就随公公一道进宫去觐见。”
沈若华微微垂下眼来,齐明睿虽然在羽林卫任职,却是深得皇上与太后的信任,只怕是有什么要紧差事要交于他了。
去回春堂的路上,沈若华没有了一贯的镇定自在,却是眉头紧锁,自打她发现梁老将军的毒与滇地有关,她便本能地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简单,鞑靼与苗疆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联,可是为什么梁老将军会中了滇地的苗毒?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动乱,那突如其来的叛军,守军大将尽数叛乱,以致于靖王府毫无防备,为叛军血洗,靖王府上下一百余口只有朱煦琳一人活了下来,自那以后滇地无藩王镇守。
难道这会与当年的那场大乱有关?沈若华身子微微一颤,当年的叛乱起得突然,叛军被镇压后,也不曾找出主谋来,就这样十余年过去了,可她始终不曾忘记那一场血与火的噩梦。
她的眉头一直皱着,一直到了回春堂门前,才回过神来,扶着青梅的手下了车来,径直进了回春堂去。
回春堂依旧没什么生意,并不是无人登门求医,而是照着沈若华的规矩,不是疑难杂症一概不治,所以附近一些听说了先前的事前来求医的人都被王福生给婉言拒绝了,倒让他们对回春堂更多了猜测和好奇。
“……回春堂就在这里,就这里面!”外边闹哄哄地有人吵嚷着,脚步声说话声嘈杂不堪。
“人都伤成这样了,这么个没名气的药铺能救吗?”有人高声道。
“不是说只治疑难杂症,那一定是有法子的吧……”又有人回答,“既然能夸下这海口,还能没个真本事,横竖这人还活着,就给他们送过去吧。”
王福生在药铺里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有人还说到回春堂,不由地起身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出药铺的门,就看见有几个魁梧的大汉抬着个人往回春堂大步过来,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那位好管闲事的瓷器铺掌柜最是当先,看见他忙高声道:“王掌柜的,快来快来,这有人要求诊,你快把东家请出来给看看吧。”
那几个抬着人的魁梧大汉听他说,都往王福生这里看过了:“你是回春堂掌柜?”
王福生忙点头:“是。”只是他低下头看那几个人手里抬着的人时,却是唬了一跳,那被抬着的人是个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穿着破烂褴褛,一件看不清楚颜色的破棉袄上补丁连着补丁,还有好几处露着发黑的棉絮,满是污迹的身上却是伤痕累累,还不住地往下淌着血,鲜红的血一路从远处滴了过来,越流越多,看来是伤得很重。
大汉冲着他咧了咧嘴:“既然你就是回春堂的掌柜,那就要找你了。”他冲着手里抬着的人努了努嘴:“这是我们兄弟,今儿出门教马车撞伤了,送到你们这里来治,还不赶紧把他抬进去治好!”
王福生满是疑惑地看看那个受伤的人,那人穿着模样分明似是个乞丐,可这几个抬了人来的壮汉却是衣着得体挺括,他说这个人是他们兄弟?
可还没等他开口问,那几个壮汉已经不由分说抬了人进了回春堂,四下打量一番,大大咧咧地吆喝着:“人呢?人呢?不是说会治疑难杂症么,还不快来人治,若是死了必然要你们偿命!”
“若是治死了,就让人去报官,说你们庸医草菅人命,必然要拿了去官衙下了狱!”
几个壮汉都在咋咋呼呼地嚷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也都围在门前,先前那对母子来求医时,他们只当回春堂打肿脸充胖子才接了诊,都抱着要看笑话的打算,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治好了。这回来的人看起来伤的更重,好似就剩下一口气了,也不知道这回春堂治不治得了,何况这几个人瞧着不像是好说话,若是真的治死了,只怕又要闹出事来,他们自然不肯就走了,都围在门前等着看会如何。
王福生皱了眉,他没想到上门求医的这几个人如此蛮横,看起来不像是心急来求救人的,倒像是上门找茬的一般,他心里有些不安,低声吩咐小药童好生看着,自己转身进了里间去。
过了一小会,他才又出来,沉着脸与那几个大汉道:“东家说了,既然送来了,我们自然会接下,不能教人小看了回春堂去。”他指了指里面,“就请把人抬进内堂去吧。”
那几个壮汉互相对望了一眼,露出一丝狰狞的笑,不由分说抬了人送了进去,又被王福生请了出来:“东家看诊不让人进去瞧。”
壮汉们冷笑起来:“不让瞧就不瞧吧,横竖人是活的抬进来的,若是死在你们药铺,那就别怪爷们不客气!”他们就没打算把人抬去别处,就算回春堂不治也得留下。八宝豆沙包说今天加班回来晚了,一会还有一更,加更只能挪到明天了,谢谢大家,请见谅。
第二百零三章 是谁要害人性命(第二更)
几个壮汉大摇大摆走到药铺前堂里坐下,吃着小药童端来的茶,大声说笑着,半点担忧之色也没有。王福生见着脸色更是不好,转身进了里间去。
沈若华俯身在那个受伤的人身边仔细查看着伤情,只是越看她脸色越是难看,片刻后直起身子来,与王福生道:“只怕这是有意送来回春堂的。”
王福生一愣:“娘子是说……”
沈若华指了指那昏迷着的人身上几处伤口:“若真是被马车撞伤,应当是大片的淤血和内伤,可是他身上却都是一道道的外伤,更是伤口绽裂,出血不止,却很少有内伤。”她拧了眉头,“分明是被人打成这样,才送了来的。”
“何况他身上出血不少,若是有心求医,自然是先想着送去千金堂才对,怎么会不管不顾就抬来了回春堂。”她指了指那个人,“若是送了千金堂再抬过来,只怕他早已出血过多没了气了。”
王福生顿时一震:“难不成是有人盯上咱们回春堂了?”可是回春堂如今还是声名不显,连来看诊的人都没几个,是谁会故意这样算计着呢。
沈若华冷清地一笑:“不管是谁,只怕都是要毁了回春堂的声誉,更是要算计我。”
王福生忙道:“那不如我这就去让他们把人抬走。”
沈若华摇了摇头:“他们既然是有心算计,自然就不会抬了走,何况一开始怕就已经打算好了,不管我们接还是不接都会推到回春堂的头上。”她笑容冰冷,“何况若是这会子说治不了岂不是要坏了回春堂的名头。”她开了回春堂是另有打算,不能轻易让人坏了事。
她仔细替受伤的人查看过伤情,看得出这的确是个乞丐,身上有不少陈年旧伤,衣服破烂不堪,面黄肌瘦可见平日里温饱都难,身上的伤口都是血肉模糊,看来那些人下手极狠,将他的手臂都被打断了,身上别处也都是淌着血,就是为了将他伤得只剩一口气,死在回春堂里。
王福生看着那乞丐身上不停地流出来的血,不由地白了脸